火影之无色人生 作者:渊郁

    直到天亮,雨才慢慢停了下来。

    点声音也没有。在审问部队的特殊房间里,点声音也没有从门缝里流泻出来。卡卡西跟在森乃伊比喜身后路走到那间牢房外,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卡卡西。”

    警告的瞪了卡卡西眼,不知火玄间拦住了两人：“不能进去,火影大人有令，不能随便打扰。”

    卡卡西还没说话,森乃伊比喜就替他说了：“警务部队的人来了，正在外面等着火影大人。”事实上不止是警务部队,可以是宇智波家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如今看上去是不打算忍耐了,过来的人,脸色都颇为不善。

    “……好吧。你进去通知火影大人。”

    卡卡西从玄间身边走到门边,门没有锁，里面光线很暗。黑暗中呼吸声清浅而悠长，他惊讶的停下了脚步，就在最里面的那处牢房里，老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那个宇智波富岳在牢房里，背靠着栏杆睡着了。

    他们……就这样睡了晚上么？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卡卡西聪明的保持了沉默。皆人松了口气，转过头，不明晰的光线里富岳微微侧着头睡着了，他们就这样背靠着栏杆睡了夜，这种事情，在战场上经常发生，只是那时，他们之间还没隔着铁栏、或是隔着其他看不到的东西罢了。

    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那个人看起来精疲力竭，连呼吸都沉重地好像会压垮什么样。

    从牢房里离开时，外面已经有了其他人。

    “我是警务部队二番队队长宇智波海里，”来的那个年轻人神色肃然：“想询问火影大人，何故扣留我们族的族长，如果是上次的刺杀事件，关于那次的详细资料我们已经递交给三代目大人，请他做个公断了。”

    “我们并没有扣留他，”皆人笑了，神色间看不出破绽，也没有锐利的锋芒：“有些重要的事需要他帮忙，仅仅如此。你最好先在这里等会儿，他还没有睡醒，脾气不会很好。”

    阅历尚浅的年轻人眼角狠狠跳了跳。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就在外面等待着。

    “真的要……”

    “卡卡西，昨天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像往常样温和的转开了话题，卡卡西眉头皱了皱，说道：“师母听说是漩涡族的人，把她带走了。”

    ……玖辛奈？

    卡卡西耸了耸肩，脸“你知道师母有暴力”的无奈表情。

    波风皆人轻微的笑了下。

    在宇智波族的人离开后，他也回到了办公室。说起来，整个下午却没有什么事情，别说是三代大人，就连奈良鹿久也不知所踪，而本该出现的宇智波银也好像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这段时间累积的公务和报告，包括结束不久的中忍考试得出的最终结果和平息，新代的忍者的登记书和考评……事情压得人难以喘息，本该对此有所抱怨的，在处理那些繁琐细小的事情时，却有种难得的松口气的感觉。

    快到黄昏的时候，四代目大人特意去了趟八百屋。

    说着“我回来了”而在玄关上，玖辛奈倒还没什么的起来，恰好就坐在客厅里的漩涡桐绘却似乎吓到了样，经过解释才拘束的笑了下。波风皆人有心要说什么，玖辛奈使了个眼色，把他连推带搡的送进了厨房。

    “事情的经过我问清楚了，晚上再跟你说。对了，美琴她真的……”玖辛奈呐呐的停下来，不敢说出那几个字，波风皆人轻轻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她的肚子：“这段时间你也要小心，不要离开这里，我在屋子里准备了结界，万要出去也要让可靠的人……”

    “我知道了，别这么啰嗦啦。”不轻不重的捶了他记，玖辛奈心不在焉的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波风皆人抓住了她的手，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还没出生的孩子，微微笑了笑，又把玖辛奈推出去，自己则是专心准备晚饭。

    大概是不习惯这种场面，漩涡桐绘很拘束的沉默着，玖辛奈连连给她夹菜。

    “自从涡之国覆灭后，大长老原本是带着剩下的人重新找个适合隐居的地方避世的。些族人觉得大长老这样做太软弱了，跟他吵了架走了，还有些族人途中也陆陆续续的走了，有的人不想过与世隔绝的生活，有的人不甘心涡之国灭亡，渐渐跟着大长老的人越来越少……桐绘他们直在个秘密的地方隐居，为了掩饰涡之国遗民的身份，他们已经连姓氏都改变了，但是……”

    漩涡族的迁移虽然是个秘密，但是有心之人还是找到了些线索。为了争夺珍藏的封印术，些别的忍者组织不甘心的带人四处寻找他们。那时候突然出现的宇智波富岳也许也是其中之吧，但他要的恰好相反，并不是漩涡族的秘密，而是条命——以命换命去救另个人，作为交换，把当时闻讯而来的忍者组织铲除了，包括些流传的线索也掐灭，还提供了了笔不小的钱以供他们族寻找下个隐居之处。

    “放心吧，我会让人过去问问看，如果他们有什么需要，村子里也可以提供帮助。至于富岳那里……那里我也会去说的，你让她不必担心其他。”波风皆人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手，玖辛奈转过头看着他，看得他不自然起来，才声音温柔的说：“皆人，我们结婚的时候说过什么？”

    “嗯？你是说儿子先跟你姓这件事么？”

    “别跟我装糊涂！”玖辛奈撑不住了，柳眉倒竖，狠狠道：“说过了吧，有什么事情都不许隐瞒！”

    “是啊是啊。”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直到……手被人抓住的时候，贴在玖辛奈的肚子上，好像和儿子也近得毫无距离的时候，玖辛奈深深吸了口气说：“我们约定过，将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家人起度过，谁难过的时候都不能个人死撑，定要告诉彼此……因为我们是家人，对吧？”

    “玖辛奈……”他深深凝视着她，凝视着那故作凶巴巴的可爱的脸庞，嘴角的笑意点点难过起来：“是啊。”

    好像被轻轻踢了下。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觉得是他不对，不该故意隐藏坏的要命的心情，是不是？他忍不住叹气，想要说的时候，又不知从那句说起——大概是千头万绪吧，理解的越，无法明白的地方也越来越。

    “我大概没办法说服他了。”他抚摸了下，眼睛也垂下来，玖辛奈安静的听他说，这时候什么都是余的，她只要安安静静的听着，听着他把那些伤心沉重的情绪倒出来就好了。波风皆人是个温柔得让人没有脾气的男人，而她却是脾气暴躁、粗枝大叶的女人，无数次被包容之后，她才学会了这些笨拙的让人不好意思的安慰，抓着他的手指，让温暖流淌过去。

    “他是不会改变的，固执的要命。但是他做的那些事，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越是这么固执下去，失去的东西也会越来越，村子也会失序。玖辛奈……”他慢慢停下来，软弱的，把头靠在妻子肩膀上，苦涩从心底潮水般漫涌上来，连声音都说不出的软弱：“我想打败他，打败了他，他才会听得到我说的话……只有打败他，他才会改变。”

    玖辛奈轻轻的应了声。

    她想说，你是对的，无论做什么，无论说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都会在你这边。然而这刻她突然拿不定主意，也许皆人并不想要任何人支持他和宇智波富岳为敌，她甚至有些憎恨那个男人，为什么在他面前你都可以这么冰冷无情的拒绝呢！对于你来说，他不是也是最重要的朋友么！

    就如同波风皆人理直气壮的找了个理由样，宇智波富岳也并不打算拆穿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

    拆穿谎言是很简单的，宇智波族也会因此对四代目累积的不满，稍微挑拨，也许不满就会变成仇恨。出于这种考虑，这次的事件他也打算像以前样无声无息的按捺下去，这才是对于宇智波族来说，最好的选择。

    “团藏那里……”还没说完，天善就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说道：“鼬那里……”

    富岳下意识的看了他眼：“他怎么了？”

    果然提儿子有用了！你个儿控！

    “看也没用，他是早产，必须留在这里，你要是天天过来报道，其他事怎么办？”天善抱怨道，富岳置如罔闻的转过头继续盯着婴儿室里，视线牢牢的锁定着那个还在昏睡之中的格外小的婴儿，只觉得心头茫然，不知过了久，才像是想起来点，勉勉强强道：“那东西怎么样了？”

    “已经在团藏那里了……您就不能稍微用些尊敬的说法么？”天善并不怎么认真的抱怨了句：“不过，大蛇丸那里就不好交代了，旦事情说破了，那个东西定会被木叶严加看管的，到时候就……”

    “不用管他。自来也和纲手的行踪掌握的怎么样了？”

    “要看您打算什么时候说穿了。”

    “那就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