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医生[未来] 作者:绝世猫痞

    两栖飞船缓缓停靠在“通古斯之门”，巴隆夫人疾步走出船舱,表情仍旧是如既往的刻板。

    “校长。”汉斯早已等待在入口处,面带焦灼地迎上来,“行政中心刚刚收到圣马丁和阿斯顿的联合律师函,沐院长委托他们对向导学校提出诉讼……”

    巴隆夫人抬了下手，表示自己知道了,问：“沐院长本人怎么样？”

    “大出血,孩子保住了，但做了绝育手术。”汉斯低声说,“他已经申请了伤情鉴定，级别定下来恐怕不会低，因为圣马丁就有鉴定资质,他们定会偏向他的。”说着将联合律师函显示给她看,道，“我想我们这次有麻烦了，听说内阁的人去医院看望了他，还转达了总统的问候。”

    巴隆夫人扫了遍律师函，沉默不语。汉斯等了会，忍不住道：“校长，事情发生已经有段时间了，我们是不是应该主动应对，免得在舆论上受到谴责？毕竟我们是执行公务，而且确实也捕捉到了名向导。沐院长的遭遇值得同情，但他的确有窝藏向导的嫌疑……”

    “我会处理的。”巴隆夫人做了个手势打断了他，问，“新向导怎么样？”

    “路德医务官已经把他接到医院去做检查了。”汉斯说，“随行的人说他情绪还可以，就是有点深海反应。”

    “给汉尼拔统帅的函件发出去了吗？”

    “已经发了，还没有收到回音。”

    “照顾好他。”巴隆夫人将律师函还给他，“总统的飞船马上会到，叫行政中心的人准备下，我在这里等着迎接总统。”

    “总统阁下要来？”汉斯吃了惊，这位新总统可是向导学校的名人，早在ntu服役时期他就次跑来参加毕业舞会，骚扰了大票向导，最后又拍拍屁股扬长而去，号称要独身。上上任校长将其列入“向导学校最不欢迎的人”之列，就差把他的名字刻在耻辱柱上了，严命任何人不许再把他放进来祸害人。

    不过那时候谁也没想到他会当上总统，而总统，是没有人能拒绝的。

    “叫人去准备吧。”巴隆夫人揉揉眉心，她猜到总统会为了巫承赫的事责问她，但她以为最也就是把她召到官邸谈谈，完全没想到他会为了巫承赫再次踏上通古斯的土地。

    他还派国务卿代表他去看望了沐……巴隆夫人深感头痛，事情似乎有点变得脱离掌控。

    刻钟后，总统的御用座驾——‘联邦号’停靠在水下船坞，金辙在数名特勤的保护下走进通古斯之门，看见巴隆夫人，没有像往常样与她握手，而是淡淡点了下头。

    “总统阁下。”巴隆夫人颔首致意，“欢迎您来向导学校，很年您都没有来过这里了，我还以为您不会再踏上通古斯的土地。”

    金辙嘴角勾了下，作为名“勾引”了好几名向导却至今独身的老流氓，他老早就被通古斯基地拉进了黑名单，连继任总统的时候都没有收到这里的巡查申请。

    巴隆夫人这是在提醒他，他欠向导学校的。

    “以后我会常来的。”不过金辙从来不会顺着别人的思路往下走，他感慨地叹了口气，真诚道，“看来我对向导学校关心得太少，巴隆校长对我很哀怨啊，是我的疏忽，我以后会关心你们的。”

    巴隆夫人僵，他得是怎么听才能从她这句话里听出“哀怨”的意思来？

    她总算知道什么叫政客了。不过总统能和向导学校改善下关系，对她还是有利的，于是巴隆夫人浮上丝得体的微笑，道：“欢迎您常来，这是本校的荣幸”

    飞艇越过小半个城市，降落在行政中心。校长办公室就在原“通古斯号”栈桥主控室，非常宽敞，金辙坐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到整个通古斯基地。

    “真是宏伟，我的祖先曾经在这里服役年。”金辙感叹道，“人类第次在异星建立这么大的军事基地，定没想到这里有天会变成向导禁闭区。”

    “是向导学校，总统阁下。”巴隆夫人纠正道，“‘禁闭区’是五十年前的称呼了。”她不想让谈话开始就确定个对向导学校不利的基调。

    “噢，是。”金辙貌似无意地道，“转眼《保护法》都实施五十年了，当时全联邦只剩下四千名向导……于是现在在册的有少人？”

    “……将近六千。”巴隆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果然，金辙立刻皱起了眉头：“五十年了，居然只增加了不到两千名，我们不是在实施《保护法》吗？全联邦这么大的人口基数，这么高的出生率，为什么向导的数量至今没有什么起色？”

    巴隆夫人额头有点冒汗，道：“原因是方面的，旧制度影响深重，许人至今都不愿生育带有向导基因的婴儿，堕胎率很高，我们次修改法案，增加堕胎罚金，提高新生儿补贴，仍旧没能遏制住这股风气。还有民间的些秘密组织，他们为向导提供庇护，让他们躲避在我们的视线之外，我们曾次提议警方和军方对这些组织展开调查，但至今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

    “唔，你们确实做了很努力。”金辙先是肯定了向导学校的工作，继而话锋转，“不过恕我直言，巴隆校长，在名普通父亲的角度，如果我的孩子有向导基因，我恐怕也不想让他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换个身份，假如我是名向导，恐怕也不想被送到通古斯这种地方。”

    “您不能这样假设！”巴隆夫人正色道，“当个人意愿与联邦利益相抵触的时候，如果人人都选择了个人意愿，那联邦怎么办？人类怎么办？灭亡吗？”

    “不。”金辙的表情刹那间变得严肃无比，漆黑双眸强势地盯住巴隆夫人，道：“历史证明让人类走向灭亡的，往往是那些违背人性的法律，而不是违抗它们的人！巴隆校长，九百年前，人类正是因为生化改造决案毁灭地球，才不得不离开母星移居这里。百年前，人类正是因为大屠杀法案消灭向导，才导致现在人均寿命低至百岁的情况。”

    巴隆夫人脸色十分难看，深呼吸，道：“总统阁下，我们是向导学校，不是最高法院，也不是国会，我们只管严格执行联邦制定的各项法律。”

    “是啊。”金辙挑了挑眉毛，抬高下巴靠在沙发靠背上，道：“那你来说说看，你们是如何执行这项神圣的法律的？”

    巴隆夫人还是第次见到如此盛气凌人的总统阁下，从前无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人酒会，金辙永远都是副温和儒雅，热情谦逊的样子，巴隆先生曾次抱怨过这名总统手腕强硬，不按常理出牌，她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总统阁下。”巴隆夫人决定开诚布公地谈谈，“如果您是因为沐院长的事对我提出申斥，我表示非常遗憾。昨天的事是我处理不当，在捕猎向导的时候没有考虑沐院长的心理承受能力，当着他的面抓捕了他的学生，给他造成了惊扰。学校已经收到了圣马丁和阿斯顿的联合律师函，我会第时间向他道歉，并协商补偿事宜。”

    金辙的手搁在沙发扶手上，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暴起，脸上却还是威严肃穆的表情：“这么说事先你就计划了这次抓捕？那么你来解释下，发现有学生疑似向导的情况下，为什么不先和院方协商，而非要在末期会议现场忽然发难？巴隆夫人，阿斯顿是联邦最高学府，你在如此盛大的交流会上肆无忌惮抓人、伤人，想证明什么？证明向导学校凌驾于整个联邦的教育系统之上？还是证明远航军你们也不放在眼里？”

    “不不，我绝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总统阁下。”巴隆夫人吓了跳，天知道她最初的目标根本就是沐，沐是医学院的院长，她又怎么可能事先和他通气？

    但现在真正被抓捕的却是巫承赫，远航军委培生，汉尼拔统帅的长子！巴隆夫人额头冷汗直冒，瞬间意识到自己捅了大的篓子——总统之所以跑到通古斯来质问她，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因为与沐院长的私交，而是因为她挑战了教育部和远航军的权威！

    总统就任不久，绝对不想为了个把他拉入黑名单的向导学校，得罪他正在努力拉拢的左膀右臂。所以无论这两方面的哪方，甚至是圣马丁和阿斯顿，旦提出抗议，他都会把她推出去，秉公直断，平息对方的怒火。

    现在再说真正的原因，已经于事无补，还会带来糟的后果，巴隆夫人权衡了下，道：“我必须向您坦白，总统阁下，我们最初的目标并不是巫承赫，而是另名学生，您知道，伊卡鲁幻色蛱向导的隐蔽性是非常强的，我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之所以选在末期会议上动手，是因为我们怀疑那名向导意识力非常强大，只有名向导联手才有可能逼他现形，而末期会议是唯可以调集向导进入医学院的机会。”

    金辙面无表情地听完她的辩解，道：“我听懂了，你们学校向就是这么办事的，对吗？发现疑似者，封闭消息，做个圈套，抓起来。至于对方属于谁的麾下，受谁管理，父母子女……概不在你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这次受害者变成了汉尼拔统帅的儿子，完全属于倒霉踢到了铁板，是吗？”

    “……”巴隆夫人觉得总统的脑波似乎跟她完全不在个位面上，她明明是在解释，他分析出来的却全是向导学校如何嚣张，如何跋扈……

    他到底想干嘛？

    “怪不得五十年才增加了两千名向导。”金辙说，“我直以为你们的工作太难做，权利太小，现在看来恰恰相反，联邦给你们的权利太大了，但你们的情商却低得让人心寒，导致在违背人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您不能这么说！”巴隆夫人憋红了脸，“《保护法》实施以来，我们直在为改变向导的境遇做努力，给他们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照顾，我们在替大屠杀的后果买单！总统阁下，您这样说是完全抹杀了我们的成绩！”

    “不，巴隆校长。”金辙敲了敲桌子，眼神中带上丝凶悍的意味，“是联邦在替你们买单！大屠杀时期通古斯每年的花费只有不到千万联邦币，养活着四千向导。现在你们每年的预算是亿四千万，还不算基础建设，但向导的数量只增加了不到两千人！加可怕的是，我把纳税人的真金白银源源不断送到这里，给你最好的资源，你却把联邦推到了向导的对立面上！现在还推到了远航军和教育部的对立面上！”

    巴隆夫人面如土色，面对总统狂风骤雨般的申斥无力反驳，但她能怎么做？放任巫承赫不管吗？因为他是汉尼拔的儿子就把他放出去吗？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责备你，巴隆夫人。”金辙在轮无情的责备之后睁着眼睛说了句瞎话，然后收起浑身那黑社会大佬般的戾气，道，“向导的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每届的总统都想解决，但办法越错越离谱，到了我这届，已经在反人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这简直比当初的大屠杀还要来得危险。”

    巴隆夫人已经彻底被他搞晕了，只能呆呆听他洗脑。金辙道：“《保护法》出台的时候，大屠杀刚刚结束，向导忽然之间得到了重获自由的机会，哪怕是必须和不认识的人结婚，他们也是非常非常愿意的，包括他们的亲人，都对联邦感激涕零。但这么年过去了，《保护法》依旧停留在当初第的层面上，官员们，包括你们仍旧把它当成种对向导的赦免和施舍。但向导不是罪犯，他们不需要赦免，也不需要同情，他们总有天会恍然大悟，质问联邦为什么他们要接受这些带着枷锁的‘恩惠’！”

    “我们直在完善和修改，增补条款。但向导太少了，我们能怎么办？把他们放出去，他们能活吗？”巴隆夫人无力地说。

    金辙摇头：“不，那些增补只是些皮毛，就像我规定每天揍你顿就可以让你吃饭，然后把营养素的量从五百克变成五百五十克，我能指望你愉快地挨揍吗？”

    巴隆夫人嘴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金辙接着道：“《保护法》实施了五十年，之所以联邦每年花那么钱改变向导的境遇，还每年有那么人冒着罚款的危险堕胎，还有那么民间保护组织深受爱戴，就足以表明这项法案有么失败了！巴隆夫人，我给你透个底，我要在第届任期内彻底修改保护法，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决定。”

    巴隆夫人完全震惊，看着金辙诚恳的面孔，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表决心还是应该立刻反驳——她是向导学校的校长，她在修改《保护法》上有绝对的发言权，但她能把这个发言权寄托在名继任不久，还不知道能不能连任的总统身上吗？

    就在她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表态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了。巴隆夫人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换了平时谁胆敢打断她和总统的谈话，她定会重罚，但今天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好好谢谢他！

    因为总统太可怕了！

    进来的是汉斯，他的脸色非常凝重，低声向总统问了好，俯身在她耳边道：“校长，有件事必须立刻向您报告，新向导身上有标记图腾，他被标记过了！”

    巴隆夫人变色，斜对面的金辙瞳孔倏然缩，右手紧紧握住了沙发把手，高维空间里，他的狮子猛地了起来，焦躁地低吼着，在他脚边转来转去。

    直以来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金辙太阳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早就猜测巫承赫可能是名向导，为了避免惨剧发生，他原本是想尽快在任期内修改《保护法》，或者让金轩在ntu刷够军功，得到相亲权。作为名总统，他自信可以在巫承赫四年学习期满之前做到其中任意点。

    他也怀疑过两人的关系，他觉得金轩不可能不碰个十八岁的向导，但金轩的行为太反常了，非但直在远离阿斯顿的信息中心工作，还次独自去往远航军辖区执行任务。这对已经标记过的异能者来说是不可能的，因为离开自己的向导就跟离开食物和水样，是完全是违背本能的行为！

    即使像金辙这样的资深忍者神龟，也不敢随意标记害他干靠三十年的沐，因为他不敢保证在标记以后，还能容忍沐在远离他的医学院工作，他大概会像其他异能者样，越来越依赖他，恨不得把他绑在自己的裤腰带上。

    他猜测，如果巫承赫真的是名向导的话，定是受了沐的保护，像沐样长期使用药物屏蔽自己的信息素——他在圣马丁密室里拿到的那些药剂，已经证明是向导信息素抑制剂——所以才能抵制金轩的占有欲，让金轩毫不犹豫地去天阙空间港执行任务。

    好吧，他确实是低估了自己弟弟的变态程度，金轩苦恼地扶着额头，这小王八蛋是怎么做到在把那孩子这样那样了以后，还愉快地跑去几百光年外杀人越货的？他还是异能者吗？他是不是基因变异了？

    金辙恨不得把金轩立刻抓回来踹上两脚，边大脑飞快运转，思考着向导学校发现学生被标记了以后会怎么做，然后眼睛就忽然瞪大了——“切断”！没记错的话，他的老上司卸任之前，通过了这么条秘密条款！

    金辙的心砰砰跳了起来，冷汗刷下从后背心流了下来。果然，下秒，就听到那人请示巴隆夫人：“路德医生已经向行政中心提交了审查的申请，我想立刻组织两个人去和新向导谈谈，如果标记他的异能者确信不具备资质，我们就得准备给他实施‘切断’。”

    这下金辙满脑子就光剩下“卧槽”两个字了。

    和他样，巴隆夫人的脑子里也是团乱，或者比他还乱。她皱眉思忖良久，才低声道：“不，再等等，等汉尼拔统帅的回函，他身份特殊，不能轻易实施‘切断’。不不，你们还是去和他谈谈，先确定他的异能者是谁，如果是远航军那边的人，资质条件可以酌情考虑。”

    虽然还没想好要不要排总统这边的队，她已经被金辙那番话吓到了——汉尼拔统率着全联邦七成以上的兵力，连总统都要看他脸色行事，何况是向导学校？

    她不想成为人类分裂的罪人。

    汉斯领命而去，办公室内安静下来，总统和校长都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谁也顾不上说话。

    良久，还是金辙先开口；“‘切断’这项条款，我建议立刻删除。”

    巴隆夫人早已被他强大的气势震得七七八八，闻言下意识点头附和，继而愣：“为什么？它能最大限度让军政高官得到适合的伴侣，能让标记过的向导变得‘纯洁’。”

    金辙点了点头，问：“据我所知这条款已经被写进去五年了吧？你们做过少例‘切断’？”

    巴隆夫人想了想，道：“八例。”

    “它为什么是作为隐形条款被增补的？”

    “因为危险性。”巴隆夫人道，“如果被恐怖组织掌握这项技术，很重要人士的生命会受到威胁。”

    金辙“哦”了声，道：“五年，八例。巴隆校长，就你个人来看，这个生意划算吗？”

    “什么意思？”巴隆夫人莫名其妙。

    金辙打开个人智脑，翻了翻五年前的些预算账目，道：“数据显示为了研发‘切断’设备，你们耗费了近八百万联邦币的经费，然后五年内为联邦‘节省’了八名向导……”

    “准确的说，是七名。”巴隆夫人非常不想说出这件事，但她不能欺骗总统，“有名向导因为意识云受伤，引发严重的抑郁症，自杀身亡。”

    “哦。”金辙太阳穴的青筋再次暴了下，眼前闪过金轩和巫承赫双双躺在血泊中的情景，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他想了想，道，“我完全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要通过这样残酷的条款，它让数千名军政高官时刻面临被‘切断’的危险，让我们自由民主**的精神面临民众的质疑，而成果仅仅是五年七例个案！巴隆校长，这个条款严重威胁到联邦的安全，我建议立刻废除！”

    巴隆夫人不敢贸然答应，毕竟“切断”技术是向导学校最大的研究成果之。她犹豫着道：“我会立刻召集会议……”

    金辙忽道：“你知道‘黑珍珠案’吗？”

    “是的。”巴隆夫人已经有点被他绕晕了，“年初的惨案，据说至今还没有任何组织声称为此事负责。”

    “官方公布的消息，恐怖组织制造此案的目的，是为了抢劫批由圣马丁研究中心研制的增强剂，用以提高异能者的战斗力。”金辙沉声说，看着巴隆夫人的眼睛，“不过这不是真相，你猜真相是什么？”

    巴隆夫人下意识问：“什么？”

    “真相是他们研发的这个药剂，是针对向导的。”金辙道，“具体是什么用途，我不能告诉你。”好吧其实他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它的杀伤力还远远不如‘切断’。巴隆校长，不是我质疑你们的保密能力，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秘密，总有天，会有人知道这项技术，会有人想从向导学校手里弄到这项技术！因为有了它，就能威胁整个联邦！”

    巴隆夫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脸色瞬间变得雪白：“您是说……”

    “无论你还是向导学校，包括我这个总统，都承担不起这种风险。”金辙诚恳地说，“所以我建议你们立刻提出撤销这项条例，并将‘切断’装置彻底销毁，内阁和我本人，会全力支持你的提议。”

    巴隆夫人眼神阴晴不定，良久才点了点头：“好的，我这就起草申请书。”

    金辙神色松，他的狮子低低吼了声，终于在他脚边趴了下来。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敲响，进来的仍旧是汉斯，不过表情明显比上次加古怪。

    “校长。”汉斯俯身对巴隆夫人道，“我们恐怕短期内不能对新向导进行‘切断’了，刚刚确定的消息，他怀孕了，六周半，异卵双胎。路德医生给他做了筛查，两名胎儿都没有明确的向导基因，但鉴于他本身是隐形向导，不排除孩子生出来以后觉醒向导性。”

    巴隆夫人觉得在总统的调|教下，自己的神经已经有些不能适应如此频繁的信息轰炸了，木然“嗯”了声，道：“我知道了。”

    旁边的金辙则倒吸了口凉气，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卧槽这也太快了吧，他这就要当大伯了？他女儿还才刚刚从他爹的肚子里拿出来好吗！

    双胞胎啊要不要这么牛？

    老天啊你不公平，为毛老子人工受精才只有个！大家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巴隆夫人想了想，觉得这到底是件好事，脸上的颜色变得好看了点，吩咐道，“你亲自去安排，给他分个舒适的宿舍，让路德医生亲自照顾他的身体，饮食照级标准来。课程的话，看他本人的意愿，除了必修的礼仪、修养和思想课，喜欢学什么就学点什么吧。”

    “是。”

    “等等。”金辙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汉斯，“你说巫承赫怀孕了？”

    “是的，总统阁下。”

    “我去看看他。”金辙起身来，不由分说往外走，“我真是愧对统帅阁下，汉尼拔把那孩子交给我，我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怀孕了，简直太不应该！”

    没有人能够阻止总统阁下，汉斯看眼巴隆夫人，见她没有意见，恭敬地对金辙道：“请。”

    总统带着特勤浩浩荡荡离开，巴隆夫人静静坐在办公室里，回想起刚才那场领域轰炸般的谈话，忽然产生了种“总统是不是直在等这样个机会？”的感觉。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