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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一章往而深

      灵祭(GL) 作者:桑鲤

    水天零正暗中打量着元央,忽然对方脸上表情微微变,随即出了声惊讶唤道,“阿零,你看这里,”

    话落未落,元央已经猛地低下头来。

    水天零本自出神,有片刻的恍惚,时竟也未来得及察觉对方动作。而元央顾着全身心地摸索头顶石壁寻找异常,哪里知道水天零在打量她。这个低头间,唇间温热顿时触即过,飞快地擦过水天零的额头眉间,带着挥散不去的冷香。元央心里跳,脸上下意识涌起层层叠叠的慌乱来,脸颊也跟着泛了红,整个人傻在那里,尴尬地望向近在咫尺的水天零。却见对方神色也跟着怔,幽黑眼底似涌起波澜,缓缓飘荡,有朦胧的雾霭在其间流淌。不过眼,她的目光又飞快地滑开去,垂眸掩了波动情绪,身子往后微微仰了仰,抿着唇没有说话。

    瞥见水天零的反应,元央时新奇,倒也暂且忘记了尴尬,略带诧异地望了眼对方。

    向来沉稳淡然,处变不惊的阿零,方才难道是……也感到局促了不成?

    面对自己心头升上来的疑问,元央目光古怪地在水天零脸上转了圈,有些不敢置信。毕竟那时自己就算强吻了对方,阿零也平静如常,倒似铁石般不可撼动。这次自己的唇不小心擦过,竟流露出这般动作,难免令人奇怪。不过不待她想,水天零已经又抬起眼来,淡淡道:“你方才发现了什么?”

    听到水天零的话,元央虽知情况紧急,但望着眸色微晃的对方,总觉得她似乎故意在转移话题,避开之前瞬间的尴尬接触。不过元央也没说,还是接了水天零的话,往头顶石壁中心处指,道:“阿零,你看这中间。”

    水天零顺着元央所指凝目望去。只见那石壁通体灰褐,表面凹凸不平,眼望去并无二致。然而若是细瞧,却见石壁中央有个小孔,不过蚂蚁大小般,掩藏在片灰褐色之间极其隐秘。水天零略沉吟,已经明白了元央的意思,道:“你想从这入手?”

    “嗯,情势危急,姑且试上试。”元央皱皱眉,沉声道,“这里的其他石壁密无缝隙,坚硬非常。这小孔的存在显得不太合乎常理。”

    水天零沉默地望了眼元央,并没有阻止。

    元央见状深吸口气,忽然右手挥,柄漆黑古剑随之缓缓浮现在半空之中。

    此刻石壁已经又压至头顶,水天零小心地往下滑下寸许,往下望了眼快要触到池水的乌靴,视线重新落在怀里凝神屏气的元央身上。

    只见元央腾出双手,飞快地在胸前结了个法印,眼睛眨不眨地盯着石壁中央,低低喝道:“破。”

    尾音落,那柄悬在空中的古剑突然剑尖上指,猛地对着那个小孔扎去。刺耳的摩擦声在安静中陡然响起,有粉末石屑纷纷往下落去。元央法印不散,咬着牙死死盯着自己的古剑。那柄黑色古剑抵着石壁,开始疯狂旋转起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持续不断地响起。

    “咔。咔。”

    缓慢下降的石壁因这阻力,时下落的势头被挡,发出沉闷的响声。元央身上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与之对抗的脸色微微涨红,胸口似有把火,“腾”地燃烧起来,疯狂地涌向指尖,似乎要透过法印冲出去。

    “哗。”

    正胶着间,有轻微的水声响起,惊得元央下意识想要低头望去,耳边已经落了水天零沉凝的话语:“别分心。下面我会顾着。”

    闻言,元央心里才安定下来,努力不让自己去看底下可怖的池水,门心思操控着古剑。

    许是由于上头的动静,本来平静的池水猛地起了浪晃荡起来,眼看着浪头就要漫过水天零的脚,只见她脚尖在石壁上轻轻点,顿时股气流朝拍打而去,硬生生压得池水低。然而不过片刻,两人便听到“轰隆”的声音响起,原本阻下来的池水,忽然激荡起来,像是被火烧得滚烫,有硕大气泡自那粘稠的绿色里爆裂出来。水滴顿时四下飞溅开来。

    见状,水天零薄唇微动,黑眸极快地闪过丝碧色,无声地念了什么。下瞬,只见两人身边无声地张开个结界,纷纷挡下了那些水滴。做完这些,她才抬头去看元央的情况。在瞥见对方充血的脸颊时,眼底闪过丝惊讶。

    不会,怀里元央的身子滚烫起来,像抱了个火炉般烫手。只是元央自己并无所觉,只是专注地咬牙想要股做劲破开石壁。水天零眼尖地瞥见那柄古剑边缘忽然闪过抹赤色,随之怀里的元央身子也跟着颤,耳边有清脆的破裂声随之响起。不过眨眼间,两人头顶的石壁迅速自中心处裂开几道缝隙,下瞬恍如崩塌般纷纷往下砸落下来,掉在冒着泡的池水里。

    见状,元央大舒口气,散了手里的法印,抬手擦去自己额间滴落的汗水,朝水天零笑了笑。那唇边笑意明朗,衬着晶莹汗珠,灼灼如初绽芬芳。

    只是这笑方至半,还未来得及开口,水天零手里攀着的石壁忽然又如之前般猛地陷下去。两人心里惊,被这强烈的吸附力吸着,在片混乱的崩塌里,顿时双双消失在原处。

    黑暗里,元央只觉阵天旋地转,却很快有双手将自己牢牢按在片柔软里,连同着自己整个人,都似陷入这柔软之中,馥郁冷香盈满鼻间,带着难以描述的气息,如枝头诱人采撷的花朵,几乎堵得自己呼不过气。而这期间不过几个呼吸,却漫长得像是过了许久。

    “砰。”

    声闷响响起,滚动的身子随之停,眼前忽然亮。元央略恍惚,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推开些许,眼前映出清晰的漆黑长袍模样。而此刻那如水柔滑的黑袍微微下陷,呈现出难得的玲珑曲线,勾得元央心尖颤,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竟被按在阿零的胸前。回忆起之前的温软触觉,元央的脸顿时烧起来,这才回过神,明白自己摔落前正好被阿零整个搂在怀里。她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怔怔地盯着眼前起伏痕迹。所幸不过片刻,水天零已经松开了搂着元央的手,微微退开些许距离,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元央尴尬地抬头偷偷打量了眼阿零,见对方反常地偏开了视线,抿紧了唇。随着对方起,那柔顺的黑袍重新被抚平,没了之前胸口的凹痕。

    “你……没事罢?”元央喃喃地开了口,声音还有些飘忽。

    闻言,水天零的目光幽幽地垂下来,眼底神色明暗晃动,时无法辨清。元央却望得撑着地面的手指抖,不知为何觉得对方视线里带了隐约怨色。正担心阿零生气,对方已经收了神色,同时只修长的手落在自己眼前。

    “起来。”

    那双手指如青葱,指节分明,指尖有微微的薄茧,看着便让人感觉有力。圆润的指甲泛着淡淡的粉色,纹路流畅,每寸都漂亮极了。手指间的香气如雾如梦,在这幽光明灭的此处,似乎在微微发着光。元央时有些踟蹰,心底甚至不愿将自己沾了灰与血的手沾染上去。

    “嗯?”

    简短的疑惑响起。元央窘迫地低下头去,手在身旁的衣衫上用力地擦了擦,试图擦去所有的脏污,这才犹豫地握住了眼前的手。

    水天零将这幕尽自收入眼底,目光轻晃,似明了什么。不过她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用力,将脚步趔趄的元央拉了起来,伸手扶了住:“脚还好吗?”

    “好了。”元央点点头。之前她破开石壁的瞬间,身体里似乎打开了个通道,热气如潮水般“哗”地涌出,连带着之前失去知觉的脚也是热。

    水天零见状,转头环顾起四周,盘算着两人的处境。

    元央在水天零的搀扶下了稳,这才发现之前两人是从个位于倾斜的甬道滚落而下,撞到石壁才停下来。如今所处的是个三岔口。这通道不过三人宽窄,高约七尺。不同的是,此处石壁不同于之前,而是打磨光滑,上面绘着简单图案,皆是人与兽的争斗场面。

    “这上面绘的是上古时期。”元央正打量着石壁上的图案,耳边忽听得阿零落下声音。她偏头望去,见水天零若有所思地扫过那些壁画,“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上古时期契约之力约束下降,致使凶兽反噬,沧雪大陆时陷入劫难之事?这里画着的,便是此景。”

    “看起来……好像挺严重的。”元央望着四相争斗不休的场面沉吟道。

    “嗯。那时候度出现许灵者因为追求实力而肆意压榨凶兽的情况,才埋下了隐患。毕竟灵力高的凶兽,本身智力并不下于人类。这场大规模的争斗直持续了百年,期间沧雪大陆人才凋零,尤其是灵力顶尖者,都在这场争斗里牺牲了。不过也是因此,才得以换来如今的平静。”

    元央闻言时不忍不住有些咋舌:“原来是因为贪欲啊……”

    水天零望了眼元央,忽然顿住了目光,没有说话。

    元央不解,用目光示意,却见身前阿零猝不及防地朝自己探出手来,指腹擦过自己的脸颊。那幽香便路飘进鼻子,令元央又瞬间红了脸。

    “有血。”水天零淡淡丢下话来,收回了自己的手。

    元央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怕是之前自己手腕滴在脸上的血渍,只是她本就腿脚不便半依在水天零怀里,如今被对方这么弄,愈发紧张起来,只得喃喃地随口应了。

    “走这里。”水天零似乎不知元央的心绪,往其中条通道指,正了神色道,“但愿还没耽搁太久。得赶在他们破坏灵脉前阻止,否则朱雀家族脉势必衰落,整个沧雪大陆的局势都将因此改变。”

    元央闻言脸色微微变,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忍不住低声道:“天呐,要真是如此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增加了感情戏的发展,所以这边剧情稍微缓了缓噢。

    下章继续推剧情,噢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