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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见浮生不若梦(十大经典老文之一) 作者:SEETER

    度,我未必能在他前面赶及。”司徒飞的声音似有丝感慨,“我还从没见他这样失态过,不眠不休,调用了少人力来疯狂寻你,可惜关心则乱,反疏了身边的人事。”在斜后镜里看了我眼,淡淡道,“你想知道我和他是怎么结识的么?”

    我心中急速盘算脱身之计,顺口道:“哦,是什么?”

    “争个女人,打出来的交情。”司徒飞耸了耸肩,“真奇怪,我们总是看中同样东西。”

    “这次是我?不胜荣幸。”我嘲讽地弯了下嘴角。

    司徒飞也不理会:“后来我们干脆说好,谁先到先得,不伤和气。不过你……你实在挑起了我的猎食欲。”

    为何每个人都当我是只白鼠?

    我实在无话可说,只有苦笑:“我能不能提醒你注意句谚语,强扭的瓜不甜?”

    司徒飞瞥了我眼,语气有些认真:“你为何不考虑考虑我?浮生,就算在古代,你也不会是三贞九烈的女子。”

    废话!我当然不是女子。我已经懒得再和这男人纠缠不清,自顾将头转向另边。

    只手伸过来,拎起我的衣领,硬将我拽回。司徒飞仗着车技精良,竟然手开车,另手固定住我:“你我都知道,你不是真爱江上天,只不过想从他那里得到点体温。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我同样有能力护住你,不用面对过去。”

    好象每个人都能了解我透彻。

    “那你想得到什么?”我反问,并不以为司徒飞会突然纯情。

    司徒飞有些无奈:“我们都是男人,还要说出来吗?”

    我用眼光督促他往下说。

    司徒飞叹了口气,手指轻弹了下我的面颊,眼光中的含义,是男人都看得出来:“别这样勾引我……你这么风情,和你作爱的滋味,必定绝妙;就算不作爱,有你这样头脑在身边陪着说话,也是人生乐。”

    “听起来象是不错,”我懒懒地要求,“给我段考虑的时间。当然,这期间,你不能强迫我。”

    “缓兵之计?”司徒飞笑了笑,“行,就由得你,不过不能太久——”

    车载电话突然惊天动地响起,打断司徒飞的谈兴。

    我心里已有丝预感,待电话接通,那头果然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不是江大少爷还有谁。明明是司徒飞的电话,第句却是冲着我说的:“浮生,你千万照顾好自已,别和他正面冲突,我很快就会接你回去。”

    这个白痴。

    我的唇边不自觉泛起了丝笑意。

    9

    司徒飞瞥了我眼,也不生气,笑着同电话那边打了个招呼:“江,你来得真快。”

    江上天哼了声,象是想开骂,却又忍住:“你倒底想要怎样?如果是为了那个赌注,你把浮生留下,我认输。”

    什么赌注?我不免有些好奇,询问地看向司徒飞,司徒飞微微笑:“浮生,你知道我和江的身边都有很女人。”

    “那是你,我早就不正眼看她们了,”江上天的声音适时传出,带着丝急迫,“浮生,自从遇到了你,我心里只有你个。”

    这句话为何这么耳熟?恍惚象是八点档剧集里常用。我正疑惑,司徒飞已是笑了起来:“我说江,你的台词就不能稍改改?每次追女人都用这套话,你不腻我都腻了。”

    “时说成习惯,刹不住车,”江上天有些尴尬,咳了声:“不过这次这句话是真的。”

    “是么?”司徒飞只是微笑。

    “赌注。”我不理会这两人的无聊对答,提醒身边的男子。

    “你不生气?他对你说这种话,”司徒飞含笑的眼神中隐藏锐利,只在我面上掠,却仿佛要看穿到我心底去,“或是不在乎?”

    “我说在乎你会将我放下车?”

    我冷冷回看着他,对视不久,司徒飞的目光先挪开去,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车窗外,象是在确定方位:“浮生,你真是……少年时你有没有跟同伴打过这样种赌,看谁能先将某个校花追上,输的人,请赢的人吃顿大餐?”

    “没有。”我摇了摇头。少年时,我基本是个孤僻、独来独往、心念书的学生,“从我八岁开始,我下课就要到养父那里帮忙,学着参与决策,很少有时间分心。”

    “可怜的浮生。”司徒飞感慨地踩下刹车,“你都不明白什么叫男人的乐趣。我和江上天每年都要来这么下,找个都喜欢的人来打赌,看谁先能上手,谁输了,就负责对方这年追女人的花费。今年……看来就是你了。”

    “不是。”电话那头,江上天的声音反而变得沉稳,字句说得清晰,“浮生……他是我要陪伴生的人,不是赌注。你若定要赌,我认输认罚都可以,但,你先放开浮生。”

    天边的云层里隐隐传来嗡嗡的轰鸣声,越飞越近。司徒飞的车早已在片旷地旁停下,车灯未灭,雪亮的两束光照出去,将前面照成块空降平台。

    “江,未必我不是认真。”司徒飞终于也收起笑容,伸手来抱我,“人生就是场游戏,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到最后,谁也不能说清。你不妨仍将这当作场赌,我在德国等你三个月,过期不候。”

    “等等。”我有些吃惊,面上却未显露。人虽在司徒飞怀中,手已及时拉住座上的保险带,不肯便被他抱出去,“我还有两句话要和江上天说。”

    司徒飞面色沉,我只作未见,大声道:“江上天,柳五最近可好?”

    电话那端片刻沉默,而后才传来声轻柔的叹息:“浮生,我在这里,我很好,只是见不到你,想念得紧。”

    我差点跳了起来:“柳五,你也在?你方才为什么没说话——”话才出口,便想到定是江上天的吩咐,不由心中有气,怒道,“江上天,你搞什么鬼?”

    “浮生,我是个男人。”顿了顿,江上天才闷闷地开口,语声在雨夜里听来竟有些寂寥,“这点私心,我不能没有。柳五对你很好,自你走后,他还没合过眼,直在全速工作,我看了,有些怕——怕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在场人却谁都已听懂。

    他是怕我会选择柳五。

    然而这句话竟从目空切、自负狂傲如许的江上天口中说出,实是让人有些惊异,又有些苦涩,或者,还有丝感动。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我时竟无言以对。

    司徒飞的脸上已难看到底,推开车门,抱了我就往外走,我蓦地惊醒,虽然抵不过他铁般的臂力,仍是挣扎着,匆匆道出最后句话:“江上天,你说来接我的,可不要骗人!”

    天地间雨急风骤,司徒飞宽阔的肩头虽已为我遮去大半风雨,仍有许打到我脸上身上,如水注般下滴。模糊中已听不清身后的通话器里传来些什么,却依稀能感到那声音的急切与坚定,我心中松,再也承受不住这连续番的奔波折磨,眼前黑,就此昏了过去。

    “好些了么?”

    再醒来时,第眼看见的便是司徒飞有些温柔的眼神,我怔了怔,才恍然这男人除了黑道大哥的身份外,也是花丛中的流好手,会在冷酷外出现别的表情,倒也是理所当然。

    “头昏,手痛,想喝水。”我如实地报告我此刻的状况,顺便打量下四周,金属特有的光泽充斥各处,柔和的盏壁内灯莹莹地在我头顶处闪烁,床很软,却不大,而且有些摇摆不定——我已是在飞机上了。

    这么利落周全的计划,绝非时半时能完成。我暗自沉吟,正揣测着司徒飞去德国的用意,只手已有力地揽起我的肩,另手递了杯水到我唇边,司徒飞笑道:“头昏,就休息罢,想得太可是会加重。”

    无可不可地任由他搂着,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我推开司徒飞的手臂,合衣向内躺下。原先的湿衣早已被人换下,换成棉质睡衣,皮肤温暖干燥,极是舒适,最适宜入梦。

    司徒飞笑吟吟的声音自后传来:“浮生,你体质不错,手腕骨折,又淋了这么大的雨,居然连发热都没有出现。”

    被格雷那般虐过之后,我的躯体对些许创伤已无反应,恢复力较常人要快得,这或许也算得不幸中之幸。

    我以轻哼声作答,闭目欲睡。

    司徒飞象是不懂我的无声抗拒,竟手伸,掀开我身上的毛毯,也躺了进来,笑道:“浮生,我向来信奉手快有手慢无的原则,想要的,就立刻去拿,绝不错过,给自已空留遗憾,所以——”

    只手自后方潜进我的衣领,滑至我的胸膛,搜寻到其中点揉搓,呼吸已到了我的颈间:“这里的门只能从里间打开,数百英尺的高空,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来救你,浮生,你乖乖的,给了我吧——”

    10

    我试着闪开,却在他怀里陷得深,司徒飞的双手顺势由肩而下,抚向我的臀间。

    还真是急色。

    我深觉头昏,无力地抵住他双掌,叹道:“这位大哥,拜托说话算数,你答应过不逼我的。”

    “你犯规在先,浮生。”司徒飞要制住疲倦的我原是轻而易举,三两下剥落我的睡衣,远远甩到地上,“我给你时间,不是为了让你等待江上天来接。你既允了他,我们的承诺还有何意义。”

    早知便不说这句话了。不过冷眼瞧司徒飞此刻欲火如炽、迫不及待扑上来的模样,就算我不说,只怕他也能找出借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司徒飞,你还是放开,让我睡觉的好。”我被司徒飞半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索性放弃了抵抗,苦笑道,“你做不下去的。”

    “为什么?”司徒飞摆明了不信,伸手轻抚过我肩背上道道血痕,“是为这个么?”俯首重重吻上其中处,含糊道,“虽然我不好这个,不过若这样才能给你带来快感,我也不介意对着它作。”

    “不是。”

    我只勉力答了两个字,脑中的昏眩已越来越重,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向床边吐了出来。

    耳边传来司徒飞微微慌乱的声音,再不见暖昧,手在我背部轻拍:“浮生,你受内伤了吗?”

    我想回答,胃中又是层翻腾,这吐便直吐到天昏地暗,连胃中最后丝清水都绞了出来。勉强睁开眼,看着司徒飞的面容已有些模糊,喘息道:“不,我只是……晕机。”

    “晕机?”司徒飞怔了怔,象是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是啊,我从小……就……晕机,长大了……直……没有改过来,看不出吧?”我断断续续地用尽最后分力气说话,甚至还笑了笑,“司徒飞,若这样你……还能……上我,我也佩服你。”

    话音未落,身子又是颤,我趴在床边继续干呕。

    司徒飞覆盖在我身上的躯体已然僵硬,半晌终于叹,披起衣,轻柔地将我还给被褥:“你先休息吧。我去找药。”

    这话出口,我心中顿如块大石落地,微笑道:“谢你手下留情。我先睡了。”

    身边最大的危机既去,精疲力尽的我立刻沉入了梦乡之中,至于司徒飞会想些什么——那只好请这位运气不佳的老兄自求福了。

    在飞机上的时间颇为漫长,我醒了约有三四次,每次睁眼见仍是灯如豆,司徒飞倚在床边若有所思,便快快不动声色地又睡过去。

    晕机是真的,却未必便如我表现出的那般严重。只不过,世上强暴病人的事固,强暴个正在剧烈呕吐中的病人——料也没几个男人愿意做。

    何况司徒飞虽不算什么好人,却绝不下作。终究不是天下每个男人都象格雷那般疯狂。

    念及格雷这两字,我心中又是层阴影。他是死是生,日后手段又会如何——我行踪已露,难不成当真要托庇于别的男人,如女子般以色事人,委屈过活?

    或是思得出神,时忘了掩藏形迹,等反应过来时,司徒飞的脸庞已凑到了我面前,我吓了跳,急急闭眼,装睡或是装死,听天由命。

    出乎意料,司徒飞并未再纠缠我,只是悠悠叹了声:“浮生,要拿你怎么样才好,我竟自已也不知了。”

    下飞机的时候,我坚持要自已走,司徒飞拗不过我,只得半搂着我的腰,在旁边伴着。相信以我俩现在形态之亲密,任何人见了都不会以为我是被绑票而来。

    踏上坚实的土地,第眼就让我微微惊。我曾以这里会是机场,至少也是繁华都市,夜夜笙歌,谁知入目所及,竟是大片微峦起伏的辽阔平原,点缀着丛丛茂密树林。

    几处檐壁远远地自右前方枝叶间映出,虽无法看清轮廓,却可料那必是极大的处建筑。

    早有两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人迎了上来,默不作声地接过司徒飞递去的纸柬,看了下,带领我们往内走。

    “这是哪里?”再隐约见树丛里乌光微闪,这是何等所在,我大致也能猜出几分,却实是不敢肯定。

    “你别管这是哪里。”司徒飞手臂伸,将我揽得紧,也不知是否必要,语声如气流只在我耳边徘徊,“以后也什么都不要问,我应邀来谈笔生意,这期间,你切记莫和旁人说话,莫惹事生非。”

    “毒品?”我哼了声。

    “不,军火。”司徒飞知我心中所思,淡淡笑,“我是做什么行当的你又不是不知。”

    我知才有鬼。再怎么样,我都还是奉公守法好公民,几时见过真正份量级的黑市了。

    11

    林间小道越行越近,转过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夕阳中,座古堡逆光耸立,穹门拱顶,斑驳的石墙与草本植物交相递盖,无声以对,神秘中透着沧桑。

    再前行数十步,条宽阔护城河静静横亘过脚下,河水深蓝如镜,映见角楼巍峨,雕缕细腻,粼粼间隐约露出往昔壮阔繁华。

    若非身边是司徒飞,楼墙间有点点枪口反亮,我几乎要以为我们是来旅游观光。

    带路的两人遥遥地向城楼做了个手势,数分钟后,护城河上的吊桥开始下放,沉重铁链伴随巨木桥身的震动,在空中发出吱呀的响声,瞬间竟有身在历史的错觉。

    早知德国古堡甚,这般完整原味的,却还从未见过。

    不由轻赞了句:“好大的手笔。”

    “你若喜欢,我原样建座送给你。”司徒飞揽住我腰轻笑,柔情蜜意做得十足,“不如你跟了我?”

    桥已落岸,异域的风从身畔吹过,令人心情颇佳。我也微笑:“你可以原样建得起屋子,你可能原样建得起这草木后的历史?”

    空中隐隐流转着沉淀百年的气息。司徒飞自若看着我:“历史可以创造……比如我们的历史。”       好个花花公子。

    我唇角微勾,不动声色走上桥,借机错开司徒飞三步:“相信那会是部战史。”

    “也许。”落日里,并肩而行的男人笑得悠然,转了话题,“不管怎样,我瞧这些房子还是破了些,那边的洞又了两个,也不叫工人来修,真不知他们下雨天怎么办。”

    我哼了声:“只是简单填上那还叫修缮么?那叫砌墙,随便来个人都会。”

    “那要怎样?”

    “完美永无止境。补上去不见新痕,那才是最基本要求。”随着脚步接近,眼前的城堡轮廓也越发清晰,我细细打量着,叹了口气,“这里的主人,必是个完美至上主义者。你瞧那些房屋,本是已经塌掉的,年代久远图样散失,他将之重建时竟还能保持原先的洛可可风格,却又不肯用半块新砖,还有,”说得兴起,我随手指住前方城堡门外的座骑士雕像,“巧妙的构思,那样维妙维肖,又出乎意料地放在大门外,本是犯规,却予人种极和谐威武之感,当真是——”

    感叹地回过头去,却见司徒飞并未看向我手指的方向,只是笑吟吟望着我,眼神中,竟象有丝喜悦。

    我怔了怔,突然明白过来,司徒飞来这里并非次,怎可能不知这些,方才所说,只不过故意逗我开口罢了。

    “你——”

    我瞪着他,还没说话,眼角余光中,我手指住的那座雕像却突然动了起来,向已走到桥尾的我们行了个中古世纪的击剑礼:“欢迎各位光临海德夫城堡。”

    我愕然呆在当地,少有的无言以对。

    司徒飞转过头,装作没看见,三秒钟后却再也忍不住,狂笑出声:“咳咳……洛可可风格,果真……果真维妙维肖得很……”

    ……为什么我突然有踹人下桥的冲动。

    “他说得不错,这具雕像,确实是为了迎合古堡的洛可可风格而设计,至于为何用真人,那就算我点小小的嗜好罢。”

    礼貌而优雅的语声从台阶上传出,伴随语声缓缓走下的,是个风度无懈可击,相貌斯文的青年男子。我没见过他是谁,然而第眼,却已肯定,这便是正宗古堡主人。

    和格雷样,也是个真正的贵族。只不过,格雷就算性格变态,外表仍如阳光般翩翩动人,而这男子,却似抹破落的月光,美虽美,却带了层阴寒气息。

    无论行路或微笑的分寸,都带着种独特的、高高在上的冷淡。唯不完美的,可能便是他的右足,竟微有些跛,虽不明显,放在他身上,便极不搭调。

    司徒飞给了我个眼神,阻止我再盯着那人的右足瞧,微微笑:“谢你的解说,路德维希。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从不知道司徒飞还会说德文,也觉察出他全身的警戒,我便再呆也知道这路德维希定不是好相与,当下半垂眸,默默扮消失。

    “今天同昨天样,明天又会同今天样。”路德维希吟咏般地答了句,碧蓝色眼珠冷淡地扫过我,“司徒,你知道规矩,谁都不许带外人。”

    “他不是外人,是我的护卫。规矩上允许每人带个卫士进入。”

    路德维希又瞧了我两眼,终于什么都没说,做了个请入的手势:“南美的人今晚才到,你先休息吧,老规矩,明天开始交易。”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日本方面派出的是山口组阪亘,听说他和你结过仇,没有问题罢?”

    12

    “我没问题。”司徒飞懒懒地笑,象只觅完食的黑豹,不紧不慢走在路德维希身边,“就算有,头痛的也是他,不是我。”

    “安全区内谁也不许动手,”路德维希淡黄麻质的袍角拖过庭院石道,声音虽轻,却无疑暗含某种警告,“不管为了什么原因,规矩就是规矩,不容破坏。”

    “你放心,先出手的那人定不会是我。”司徒飞用来作面具的笑容盛,“至于正当防卫,牧师大人,相信就算是你的上帝也不会阻止吧?”

    路德维希摇了摇头,领我们穿过两座喷泉,转了个弯,在座独立的石屋前停下:“挑衅有时未必是攻击。亲爱的司徒,你是我最好的主顾,我不想跟你讨论细节,只想提醒你注意后果。你自重。这是大门钥匙。”

    司徒飞接过钥匙,在手里抛了抛,笑道:“谢谢。”

    路德维希转身欲去,临行前又意味深长瞧了我眼:“别忘记晚宴。另外,我猜,你这位护卫身上,连枪都没有。司徒,次错误,就是全部。”

    司徒飞不动声色,目送他远去。

    屋子不大,家具数以木制成,摆放得错落有致,均沿袭了中古世纪的风格,却绝不令人觉得僵硬沉重。

    如果卧室能有两间,那就好了。

    司徒飞边生着壁炉,边笑道:“这里没装电路,你先将就着,很快就暖和了……都是那疯子,说甚么这屋每块砖的价值都高于千金,动也不能动,又不许仆人进屋,害我每次来都要做苦工。”转过身,微微怔,“浮生,你为何这样看我?”

    “我在想——”我收回盯着他的目光,突然笑,“还是不说了,以免被责。”

    司徒飞哼了声,坐到我身边,习惯性地欲来揽我的腰:“以退为进么?浮生,为何你总要对我用手段?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我闪过他的手臂,手却还是被他抓了去,牢牢地握在坚实的双掌中。我笑了笑,不再挣扎,横竖没他力大,大家都是男人,小小手足便宜,叫他沾沾又何妨:“我在想那位牧师先生。”

    握住我的双手紧了几分,司徒飞危险地眯起眼:“你看上他了?”

    “是啊,我看上他了,我正在想,用什么办法,能令他再安排我间屋,避开你今晚的搅扰。”我含笑无惧与他对视,唯觉手腕伤处越发疼痛。

    明知我是开玩笑,司徒飞仍是沉了脸,阴沉气势稍张:“不要逼我现在就扔你上床,做得你个月都直不起身,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耸耸肩,决心要将今后的睡眠问题并解决,“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连你也必得入乡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