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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见浮生不若梦(十大经典老文之一) 作者:SEETER

    你叫什么名字?”

    棕发男子微愣:“戴维。我母亲喜欢这样叫我。”

    “好,那我也这样叫你。”我真心地微笑着,“戴维,我怕我支撑不住,你去找找那边药柜,看有没有兴奋剂。”

    戴维迟疑了下:“如果是为了暂时刺激提神……我这里有种药,效果很好,不过——”

    “是毒品罢?”我笑了起来,看了看天色,从他怀里挣扎着下来,“用得好,也是良药。送我几粒如何?”

    “只有四粒了。”戴维从怀中掏出只密封袋,袋中四粒蓝色小药丸清晰可见,犹豫着不知是否应当给我,“这是欧洲的最新产品,上次试货时剩下的,可你的身体……”

    我顺手接了过来,随即取出粒,因肢体乏力之故,差点将药掉落在地,幸而戴维眼疾手快,把托住我,帮我送进口中。我咽下,喟道:“戴维,如果不是我以前受惯虐,体质比旁人强韧,只怕撑到现在,不要说,就连醒过来也不能——这药也不知管不管用,我的用药量,可是要高出旁人几倍。”

    戴维微微笑:“这是特极品,不同的。光这粒,我们手上的出货价就是——”他随意比划了个数字,我看了却是怔,“七千?不会是美金罢?”

    戴维半搂着我往外走,笑而不语。

    不会便在车门旁定。我转头瞧他,这男人肤色微黑,侧脸在晚霞里说不出的利落英气,忍不住轻轻叹:“戴维,谢谢你。你定是上帝派来的。”

    戴维凝注我眼,面色稍红:“你才是天使……折翼的那种……我第眼见你,就、就——”

    “就喜欢上我了,是么?”我含笑住,温柔地搂抱了他下,“你是个很好的人,至少对我很好……可惜我们相遇得太晚。”

    戴维想说什么,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我右手按住他脊椎,膝盖顶住他的,微微旋,左手记手刀迅速往他颈间砍落,下刻,戴维敌不过我练到滚瓜烂熟的这三招防身术之,闷哼声瘫倒在地。

    出手虽然无力,却还到位。体内有股莫名的燥热滚滚如流,冲刷过每丝神经,令我暂忘切病痛。

    七千美金的药倒底不同凡响,可惜这种时的刺激提神,必以牺牲身体为代价。

    我俯下身,在戴维光洁的额头亲了亲,低声道:“对不起,跟我在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愿你忘了我。”

    说完,勉力将他半拖至边的角落中,浓重的阴影将他密密地掩去,料时也无人觉察。何况,他至不过三五分钟便会醒来,而我——总能令他们在这三五个小时内,无暇顾及其它。

    路驶去,果真轻轻松松,没遇到任何阻拦。耳听远处庭院中枪声四作,战况似甚激烈,心中不由也有些好奇,他们那几方势力,此刻到底是谁打谁,打得怎样了。

    最好,哼,都并打死了干净。

    只不过,口中虽如此说,心底仍是升起阵凄然。该死的,应是这世事,这欲望本身,而不是他们,也不是我。

    转眼护城桥已在面前。戴维的办事能力确实流,也不知和守卫如何报备,远远见到我车来,桥头堡里的守卫们便已开始按动电钮,放下吊桥。

    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着,我面上虽微笑得平和,心中却很是不安,胸口复又隐隐作痛,几欲咳血,急又服了粒蓝色药丸,才好过许。

    笨重的木桥总算完全降下,我的车顿如箭般射出,直驶向对岸,车轮才接触对岸地面,身后隆隆声不绝于耳,却是吊桥再度拉上。

    我车速减慢,半转头,沿着护城河河岸来回逡巡了几圈,终于确定。

    将车开到我需要的地方,停住。正对着将逝残阳,点点映在微漾的水上,泛出道道金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缓步走下车,远处桥头堡的守卫似乎也发现了不对,探头探脑地向这边看过来。

    我对他们微笑,声音不大,却相信他们都听得到:“将你们的老大喊来。快些,不然我又要走了。”

    立刻见到高高的窗户内道道身影纷纭乱转,不知是打电话还是拔内部警讯器,枪口是根根伸了出来,对准了我,泛起片乌黑森冷的光.最后还有道身影飞奔而下,往内而去,去得匆忙,连踪迹都忘了掩藏。

    21

    阳光在河水里黯淡下去。我负手,等待着最后的晚宴。

    个人太过理智究竟是好还是坏?商战时曾有敌人痛斥过我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我今天的沦落,倒真象是应了他们的诅咒,报应场。

    然而反观我自已,财势被夺,身无长物,此刻加上重伤处处,除了永远清醒的判断外,我实在不知我还能倚仗什么。

    对岸人影闪动,高手果然便是高手,只不过忽儿功夫,除了主人外,连厮杀中的客人都各各放下手中的争斗,纷纷带了人赶到河边,与我对视。

    吊桥开始吱呀下放,只是碍于笨重,时倒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来。

    有风迎面吹来,衣袂响动。我的目光淡淡扫视过对岸这四人,张张脸或熟悉或生疏,无论各自背景如何,乍看来却全都玉树临风,潇洒不群。

    路德维希微眯着眼,不动声色地瞧住我,脑中不知又在沉思什么诡计;格雷眼眸如凝固的祖母绿,毫无表情,只在寒光闪间,才看得出潜越的嗜杀与愤怒;司徒飞在路德维希稍前些,面容虽似有打理过,却仍掩不了骨子里丝憔悴,见到我,眼中亮,大声道:“浮生,你要做什么?快回来!”

    “回来?为什么?”我反问了句,眼光穿越过粼粼河面,最后停在江上天的脸庞。

    轮廓依旧,眉宇间却了几份落寞清减,适才激烈的枪战令头黑发稍乱,显不羁。若论神态,江上天反倒是这几人中,最不安的那个。

    我也曾想过与他重逢的场景,却料不到是在此时此地,如此境况。

    “你——还好吗?”我听见自已的声音,慢慢地道。

    “没你在身边,怎么会好。”江上天凝视着我的双眼,对答如流,“你现在这样,倒底是想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我不信这几个人会看不出。轻轻笑:“两个字,自由。”

    子弹呼啸声自我身边掠过,射入越野车前轮,出奇的威力竟令特制的车胎都裂开口。抬眼望去,格雷手中的枪口袅袅飘散出白烟,眼神布满阴霾:“你休想。”

    吊桥已放到近半,好几个身手敏捷的男儿,也不知是谁的属下,已争相攀上桥身,等待下落的那刻。若不是护城河太过宽广,游过来比桥上走要慢得,此时水下怕不已布满了人。

    “浮生,别赌气,”司徒飞赶在我有所动作前,急急道:“这里的水直接引自外面的大河,看上去平静,内里却暗流汹涌得很。你伤那么重,受不住的。”

    “那便直沉落底也好。”我灿然笑,“我想过了,凭我自已,你们中的任何个想捉我,我都逃不脱,所以,我不逃,就让切都结束罢,无论恩,抑或怨。”抬起眼,很年以来第次平和地、不带少情绪地注视格雷,“弟弟,我们之间的仇恨,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枷锁,你放不开,我来。愿我的死,能带给你解脱。”

    风里传来谁的声音,是怒吼还是惊呼我已不得而知,只不过朝前跨步,我便深深地坠入了冰冷刺骨,暗浪激荡,血色般的河水中。

    心中刹间涌起的,竟是莫名的喜悦。第次,象风般轻松。

    虽然痛,却自由。

    (第二部 完)

    怎见浮生不若梦(合集之第三部)

    第三部第章

    “您好,请往这边走……欢迎下月再来。”娴熟地操着德语,我重复着标准的服务对话,其实这番话我个月也未必能用上几趟,说得的,反倒是节哀顺变,上帝会与您同在这类劝慰词。我说时自然是真心的,但顾客们从中得到少安慰,却不由我能作主。

    现在的我是个偏僻公墓的管理员。实则也就三个字:看墓人。光滑的大理石照壁隐约映出我的身影,腰身不再挺直,左臂有些微弯,永无法伸直,如果将大理石换成镜面,还可以看到我右侧面上纵横交错,深浅不的伤痕,虽时日颇久已褪成了浅白,但伤便是伤,乍看去,无论如何都只得狰狞二字。

    浪潮有将物品冲上岸的习性,对我也是样。仗着下水之前最后两粒蓝色药丸的支撑,我居然死里逃生,活了下来,虽然心中原计划如此,但这究竟是在与上天赌命,成与不成,老天知道。

    结果上天让我活了下来,却彻底夺去了我的外貌,还有部分的健康。

    个老人在河岸边救起了昏迷不醒的我。迪尔.卡特因,他虽然穷,却是个极好心的人。见我溺水失忆,身上没有任何证件,长相不堪,仍是大度地相信了我,收留我阵后又介绍到他老友这里来做看墓员。

    第个月我每夜都在做噩梦,梦见不知被谁又找到,绑起,然后是不见天日的束缚。每次吓醒后,都再不能入睡,只得闭目等待天明。

    第二个月渐次好些,到了这第八个月,我连白日里都能放下心来。不必再担心有谁会随时出现,他们若能找到我,不会再等到此时。毕竟我现在仍是黑户,而每个见过我的人,都信了我已四十岁开外的年龄报告。

    便找了来,我也不再害怕。

    爱情,微微笑,那至少要建立在相看两相悦的基础上,而我,里里外外,已成残缺。当日他们为我疯狂的原因,大数已不复在。

    身外之物,换我平静生,实在,还是我赚到。

    守墓人住的小屋冷清而贫寒。过了夏日,转眼已是深秋,天气也天天地凉起来,没有暖气的屋子,每天我都必须劈些柴以供炉火,幸好屋子四周都是树林,柴木来得极为方便,也节省掉我不少开支。

    这日黄昏,我正吃力地劈开第十块粗木,直起腰以衣袖擦汗,门外突然克嗒克嗒传来阵混和着金属撞击的声音。我不自禁地微笑起来,丢下手中的砍斧,走去开门。

    黄色快要散架的甲壳车喷着粗气停在台阶前,个头发花白,精神却健旺的老人跳下车,悻悻地捶了后车箱两下,这才笑着看向我,伸开手臂:“王,两个月不见,你好吗?”

    我同样张开臂,接受我这救命恩人,个极好心老头的拥抱,笑道:“我很好,除了你都不来看我。迪尔,你这样忘记我,我是会伤心的。”

    迪尔笑得眼眯成条缝:“王,你还是这么会说话啊,我正有件事要告诉你,进屋谈。”回身从车里拎出大袋食物,当先向我的小屋走去。

    我忙抱起劈细的柴木追了上去,不知迪尔这次来找我又有何事。该不会还象上次那样,硬要给我介绍个女人罢?

    壁炉虽然破旧,燃起的火却般温暖明亮。我坐下时,充作餐桌的简陋巨木上已摆满了菜,迪尔正从纸袋里掏出两瓶酒,如怀至宝地对我炫耀:“看,你们中国的酒,我特地给你带的!”

    我愕然,又有些好笑,接过酒看,不过是普通二锅头,但老人好意,心中很是感动,微笑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值得你这样庆祝?”

    迪尔哈哈笑:“先吃先吃,等会再说。”

    恭敬不如从命,我欣然倒满酒,举起餐叉,面前虽只是些卤肉红肠,配汤不过样,两人说说笑笑,却也满室融融,不觉寂寞。

    不时瓶酒已经见底。自那次变故后,随着身体变差,我的酒量也大不如前,还落下个咳嗽的病根,只不过我从不理会。

    将杯中酒饮而尽,我习惯性地咳了两声:“现在可以说了吧?”

    迪尔突然有些忸怩,推过张纸:“这是给你的。”

    那是张两百元的支票。我奇道:“为什么?”

    “谢你那次告诉我买什么股票。”迪尔真诚地瞧着我,“我让我孙子试了,果然赚了几倍,可惜我们股本太少,利润不大,只能给你这么。”

    “别给我,就放你那儿,当日后买酒吧。”我打开另瓶酒。

    “还有……嗯,还有件事……”迪尔欲言又止,大约是很少向人请求这个,竟有些困窘。

    我已大致猜出他要说什么,虽不太愿管,却又怎忍心令他为难,笑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想请你继续指点我的孙子,”迪尔似是下定决心,口气说了出来,“我老啦,有没有钱都无所谓,可是我孙儿他——他很聪明的,王,请你帮帮他。”

    我叹了口气,放下酒杯,看向老人:“迪尔,不是我不帮他,实在是没有这能力。”

    迪尔固执地看着我:“你可以。上次你就说得比什么都准。”

    “那是上次。”我摇了摇头,不便告诉他那几支股票曾就是由我操纵,“那时还知道点行情,现下这大半年都泡在墓园时,外界事不闻不问,迪尔,我不是神,股市千变万化,我离了这么久,怎还能有正确判断?”

    “是这样吗,”迪尔的眼神蓦然黯淡了下去,强笑道,“那就算了,我孙子定很失望。”

    室内片沉寂,只有火中的木段,偶尔发出轻微的啪声。

    迪尔的白发在火光中微微闪动,瞧去有说不出的孤单失落。

    我心中软,沉吟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迪尔抬起头。

    “如果他有笔资金,可以注册个小公司……你要是信得过我,我会帮他出出主意。”

    “资金,他有。”迪尔重又兴奋起来,“他母亲去世时给他留下笔保险金。”

    “我要看看你孙子。”我直截了当地道。

    “可以。”迪尔笑得比我还狡黠,推开窗,声音陡然增大,“贝克,过来,你叔叔要见你。”

    什么时候我竟成叔叔了?正苦笑中,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已腼腆地在我面前,个子颇高,脸廓与迪尔极为相似,眼神澄澈明净,望而知是个未受世间太污染,仍保有真诚的孩子。

    “好吧。”我注目了他半晌,终于叹了口气,这两个字出口,便是我又往自已的脖子上加了道锁,“只要你信得过叔叔我就成。”

    事实证明这主意确是样麻烦。每个公司才起步都会遇到的困难,我们个都不漏,场地紧张,人手不足——最要命的是这个进出口公司委实太小,但凡出去签合约谈生意,人每每不以正眼相瞧,幸而贝克做的很好,这小伙子极有韧劲,再苦再累,受了大委屈也不抱怨,仍按着我的计划处处地跑,试,倒也令我有几分感动,真正定下心来为他出谋划策。

    我当年所学,俱是大企业大组织的管理运作,入公司,举手间便是百万生意来去,虽也有独立打天下的时日,终究还是有资金有实力在手,象今日这般白手起家的滋味,却还是第次尝见,其中苦乐纷纭,自不必说。

    日子长,我竟渐渐全心地投入进去,脑中时时琢磨的,便是怎样令公司的代理广,运营紧凑。成千上万种迅息过目,各种产品的利弊在心中筛过,择其中安全而厚利为之,虽然辛苦,年下来,倒也有了十数万的利润。

    这数字在当年的我看来,根本微不足道。然而此时此地,我却同样分享着迪尔和贝克的狂欢。认真做事,而后成功的滋味如此美妙,恍惚间,我似又回到当日意气风发少年时。

    “叔叔,为什么我觉得你越来越……”

    难得个休闲午后,我倚在窗前边看杂志,边享受微风花香,身后的贝克突然愣愣地冒出了句。我笑笑,不以为然:“嗯?”

    敢在陌生的商业巨头面前侃侃而谈的贝克难得地脸微红:“……迷人……”

    这个词我倒有好久没听说过。自忖如今面目全非,贝克这小子定是哪根神经搭错才有这怪念头。我斜睨了他眼,笑道:“你闷在商业文件时太久了,该出去玩玩啦,年轻人么,别把生命都埋葬在工作里。”

    “不是。”德国人特有的认真劲儿发作,贝克执意说下去,“我有很女同学,她们笑起来没个及得上叔叔这样动人。”见我脸沉要训斥,忙闭了嘴,我转过身去,却又继续在背后嘀咕,“是真的啊……那样自信和成熟的魅力……为什么不相信我……”

    下面的话我没有听见,因为我已经走开,去花园浇水。

    忙碌而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非常之快,细算来离那日变故已有两年。转眼间冬日再度来临,公司业务固然蒸蒸日上,我的咳嗽却也是天重过天,全身关节,尤其是左臂,是隐隐酸痛不止。

    无论迪尔或贝克都已少次劝过我,要我去医院作全面检查,他们说以前穷,看不起病,那是没有法子,现在公司赚了数十万,怎么样都要把我的病治好。他们的真诚关心,我自是感激,却都是当面笑着应承,私下里仍随便找个药房,买点非处方药,将就着应付过去。

    我的病痛是种烙印,世上的每件事都要付出代价,而我为自由付出的代价就是它。虽明知这样的推论很可笑,很无意义,我在潜意识中,却仍这样固执地认定。

    “叔叔,你到底去不去?”

    “什么去不去?”

    我无奈地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望着这大早就风风火火撞开门,闯进我办公室的年轻人,明知故问。

    贝克双手撑住桌面,咬牙切齿地俯下身,瞪住我:“去、医、院、看、病!”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举起手,试图安抚这个脾气越来越坏的小孩,“我做完这份报告就去,还不成吗?”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上上次也是!”贝克不为所动,冒着怒气的面庞越迫越近,大吼道,“为什么我帮你预约了六次医生,你每次都会爽约不去?”

    我皱眉,很想捂住耳朵,免受他的高音萘毒,可惜双手又要先压住文件,以免被敲飞:“这阵子公司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人不能沦为工作的机器,这也是你说的,叔叔!”又是声大吼,近在咫尺的爆发音震得我头昏眼花,尚未反应过怎么回事,人已被从真皮椅中拉起,包上大衣,推出门去,“今天我用拖也要将你拖去……你要是半路上敢溜,我爷爷说他就要亲自来捉人!”

    怎么惹得起这如熊似虎般壮实的爷孙俩个,我苦笑,只祈盼今天的医生手下留情,开点药给我就好。

    从东到西,跌跌撞撞,又是抽血又是拍片,还任那个医生拿了听诊器和小锤子在我身上敲了半天,眼见着医生的脸色越来越严肃,我忍不住叹道:“请问,我几时可以回去?”

    医生看了我眼,又看向我身后善尽监视职责的贝克,沉吟道:“你是他的亲人吗?”

    “不是。”

    “是。”

    我和贝克异口同声地答了声。贝克瞪了我眼,眼光中的哀怨成功令我禁声,转过头,贝克重复道:“我是他的亲人,怎么,有事吗?”

    “他的病,没有及时就诊,拖延时间太长,以至全身情况都很差。”医生起,走到影灯前,指住x光片示意,“你们瞧,这处肺叶,是早年被什么击穿过的,我个人估测那是子弹——治疗不彻底,病灶直未能痊愈,还有这张左臂骨片,骨折后对位不良,导致现在的畸形——”

    “那要怎么治疗?”

    贝克好象听得心惊胆战,急急打断医生的话抢问,连面色都有些发了白,真是小孩。我哼了声,局外人般无事地看着他们讨论。

    “也不很难,肺部只要禁烟禁酒,按期服用我开的药物即可,至于骨折,建议住院手术,将畸形处分离,再行正确对合。”医生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