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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见浮生不若梦(十大经典老文之一) 作者:SEETER

    为自已倒满杯,仰头饮下:“好,你说你的原因罢。”

    柳五这次没有阻止,只是用种混合着怜惜、关切的目光看着我。我毫不退让,同样与他对视。

    错综复杂的眼光在空中交会。于无声中听见暗潮汹涌。

    “pudel那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柳五终于缓缓道,“你我都明白,只有这个法子,才最能帮他。毕竟他也算你的故人。石磊……他于理无错,于情有亏。”

    我挑眉,不愿掩饰我对这个名字的冷漠:“你夺权成功,得他助力不少。”

    柳五并不否认:“石氏势力,谁也不敢轻觑。”

    “恭喜。”我冷淡地道贺。

    柳五也不在意,仍是微笑,桌上的酒已只剩下最后坛,且还在急剧减少中。柳五又次推开我的手,抢着饮下大杯,才叹息道:“浮生,你可知,我做这些,为了什么?”

    “不要说是为了我。”我恨恨道,瞅准机会将仅余的酒夺到面前,“当了总裁就有用么?那样不仅是小看我,也是小看你自已。”

    柳五没来得及回答,因他的心神都用来跟我争夺最后杯酒上。论腕力我原差他甚,只是柳五顾忌我体弱,不敢当真使力,拉扯半日,终于还是被我找准个空隙,将酒灌到口中。

    酒还未来得及下咽,正得意之时,眼前突然花,身子被人拥住,只手有力地抬起我的下巴,样事物重重地压到了我的唇上,急速地试图侵夺。突如其来的袭击令我有瞬的惊愕,虽随即便醒过神来,口腔已被攻占,未及下咽的酒液在对方的吮吻下全数倒流过去。

    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也能用?我气昏,不假思索反搂住对方颈项,大力吻回去,偏要将那杯本属于我的酒夺过来。

    来来往往,不知过了久,只知酒已全然淡去,剩下唇舌的纠缠仍在反复,浑然忘我。

    直到终于分开时,我们才各自意识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接了个深吻。

    “见鬼。”柳五苦笑搂住我,“这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哼了声,提醒他刚才没说完的话:“原因。”

    “你可知,我这生,有两个遗憾?”柳五沉吟了下,慢慢道。

    夜,静得象丝,几乎能听得清彼此呼吸的节律。

    “我以前告诉过你,我出身于医学世家。”灯光下,柳五的黑眸闪过丝柔和,“从我曾祖父开始,家里的院长、名医,不知出过少。我从小的目标,就是成为个象他们那样的好医生。”

    我默默点了点头。我记得柳五曾说过学商管是被江上天和石磊硬拖去的。

    “这是我的第个遗憾。不是后悔,只是遗憾。”柳五微微笑,“幸好我商管学得不错,这遗憾还不算太大,是么?”

    “至少比当医生要赚钱。”我老老实实说出自已的看法,以柳五现在的财力,当几辈子医生都做不上,“你应该庆幸自已好命,入对了行。”

    柳五的眼神带着笑意,似乎看穿我的试图安慰:“说的不错。如果我只是医生,我根本没可能买下这间酒吧,专门清了场等你来。”

    买下酒吧……他果然是有钱了。我咳了声:“第二个?”

    开口之前,柳五微微踌躇:“大学时我爱上了同系的个女生。”

    “江上天的表妹?”同样,我之前听柳五说过。

    “对。”

    “她拒绝了你?”我有些惋惜,情之物,真正是世上最无道理可言之事。

    柳五犹豫了下:“也不是。确切地说,是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意。我接近她,然后她将我当成最亲近的朋友——不是男朋友。”

    我并不算太惊奇,这确实是象柳五会给人的感觉。如兄如友,可以信赖,可以依靠,温柔如春水,却很难燃起火般的情绪——偏偏少年心事,只会为爱火痴狂。尽管如此,我仍摇了摇头:“从未表露过?你的商管算是白学了。”

    柳五沉默了下。

    “她毕业后进江氏工作,不久便结婚,我用了很久才将心情调适回来,然后,在我已放开这段感情的某天,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告诉我,她并不幸福,她喜欢的人其实是我。”

    “未必可信。”我简单地给出四字评语,“她或许在找救生圈,而你是最好利用的人选。”锐利地盯住柳五,“比失恋糟的,是找上个有家室的情人。你不要告诉我,你当真做了。”

    “没有。”柳五苦笑,“我已不再爱她,何谈情人。不过我后来会想,如果当年我抛开顾虑,直接开口,结局是否会截然不同。然而这答案已谁也无法知晓……这是我心中的第二个遗憾。曾经是悲伤,到现在,只是遗憾。”

    时光中,谁也不能回头。所有的选择,都只能做次。

    我的手在衣袖下握住了他的。无言的安慰。

    掌心相贴,体温熨流的刹那,我突然隐约明白了柳五夺权的原因。

    “你……竟真是为了我?”我再镇定,也不由吃了惊。

    “你想到了?”柳五含笑瞧着我,柔声道,“和你说话,最是舒服……不过,这次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已。”我默然静听,柳五的声音柔如春风,近在咫尺,“我想给自已,个不留遗憾的机会。”

    也是给我,个选择的机会。

    甚至他为了怕不够公正,特意将江上天的位置夺了过来,表露他的锋芒,让我不用顾虑外物。

    柳五做事,只要他愿意,永远都是这般体贴,直入人心底。

    我何其幸运。

    “鬼故事……”灯光昏黄生晕,不知过了久,我悠悠地开口。  “嗯?”柳五温柔的声音。

    “是该你讲鬼故事的时候了……”

    柳五无声笑,张开了双臂,我毫不迟疑地投入。

    温和的,某种类似酒意的情绪在四周漾开,两人都有丝奇异的微醺微醉。

    良久。

    “柳五,你还记得吗?”我低低地,语气轻如叹息。

    “什么?”

    “也是在这家酒吧,角落那边桌上,我对你说喜欢的时候,你反问我的话。”

    “……你象情人那样喜欢我吗?”

    “轮到我反问……你象情人那样喜欢我吗,柳五?”

    柳五顿了顿,没有及时回答。这是他向来的风格:慎重。可这思索本身,已说明问题。

    我轻轻笑起来:“我们都明白的,是不是?”

    片静寂。柳五稍稍收紧了双臂,半晌,深夜里才泛起他声叹息,“何须如此分清……浮生,难道你不喜欢和我在起?”

    “喜欢。”我凝视着柳五,朦胧的灯光下那双眼眸如星般闪亮,映出我同样灿亮的眼神,“正是因为太喜欢,我才不能。”

    “哦?”

    “你太体贴。”我尽力轻松地笑,“和我在起,你只会为我想得,什么事,都要顾虑到我的感觉——人生得知已固然幸福,长久下去,你却太累。”

    这是事实,即使如柳五也无法否认。

    “你知道我并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打断柳五的话,微仰起脸,柔声道,“难道看见你累,我还会开心么?”

    柳五深深地看着我,眼光交会处,切言语都成了余。

    “好好,居然是因为我太体贴,才追不到你——”柳五蓦地笑了起来,音容爽朗,扫沉滞气氛,“浮生,你这理由,会让我吐血。”

    “不会。因为你知道,在我心中,你是不同的。”我吻了吻柳五的面颊,心中恋恋,就势又咬了下,满意地留出半个印痕。

    “你会害我没法出门。”柳五苦笑着,却不闪避,“浮生,既你已决定,那么,这江氏企业我也要来无用,回头你并带去给江罢,顺便对他说,我不道歉。”

    “谁说我要去找他?难道我人就不能过么?”我板起脸。

    柳五只是笑而不语,我终于撑不住,笑叹道:“我是去,不过,这件事,只怕不成——你也知道,以江那种性子,怎肯接受别人夺去又送回的东西?即使是你,也样。”

    柳五皱了皱眉:“也是,江必定想自已打出天下的……只好我帮他暂管了。只是这来却苦了你,要跟他起经历创业艰难。”

    “未尝不是好事。”我笑得轻松,“活动活动筋骨,对健康有益。”

    “记着明天去医院检查。”说到健康,柳五面上立时闪过忧虑,“以后酒你绝不可再喝……我会看住你,直到将你交到江的手上。”

    “再说罢。”我不置可否,反倒想起事,“这次为得到石氏助力,你付出什么代价给石磊?”

    柳五淡淡晒:“没有。”

    “……为什么?”

    “不为什么。是他求我让他帮忙。”

    柳五言辞简短,似不愿说。我却有些好奇:“他求你?”

    柳五拗不过我的追问,勉强道:“那日他逼走你后,我就与他绝交……我说,我没有这样不明事理,尖酸刻薄的朋友……他还是……”

    “还是缠着你?而且保证切以你的意愿为第?”在这方面,我甚有经验,立刻就猜出了石磊会做的事。

    柳五不答,立起身,取过外衣给我披上:“夜深了,我带你回我的寓所休息吧。”微微笑,“要不要睡在我怀里?”

    我伸手,反将他揽在怀里,调笑道:“是我抱你才对吧。”

    柳五哼了声:“要不今晚试试?”

    说话间,我们已推开屋门,走了出去,阵风吹过,我紧地搂住柳五的腰,继续与他开玩笑:“试就试,今晚看谁先求饶,下不了床……”

    话音骤然停止。面前的路灯下,道寂寞的身影,静静环抱着双臂,倚在灯柱上看着我们,眼色却是连灯光也照不进的黯淡,显然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要恭喜你们吗?”

    我并不喜欢这个人,然而此情此景——

    还未及说话,柳五已抢先开口:“石磊,你来这里做什么?”

    “是啊,我也想问,我来这里做什么,看你们双两好么?”石磊面色苍白,笑容比哭还惨,摇摇摆摆走了出去,“抱歉,我有打扰——”

    “不好!”

    “让开!”

    我与柳五同时惊叫起来。马路中央,辆汽车转过弯,速度不减,疾冲过来,正对准石磊的身影。

    幸好石磊听见我们呼喊,及时停住,回了下头,才逃过被车正撞的惨剧。不过饶是如此,他的身体也被带出去,远远震出数尺,跌倒在地。

    我们冲了过去。

    “石磊,你没事吧?”柳五看着石磊惨白的面色,紧闭的双眼,语声有些不稳。

    我比他镇定,试了试石磊的呼吸,瞧了瞧瞳孔,再听了听心跳,最后肯定石磊除了右手臂骨折,大致没有其它问题。

    肇事司机已跳下车,跑了过来。柳五抱起石磊,转头叮嘱我:“你去酒吧等我下,我送完他到医院就来。”

    “好。”我答得爽快。眼见柳五就要上车,心念动,追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语,惹得柳五狠狠瞪了我眼。

    我大笑,目送汽车往医院方向绝尘而去。

    我在柳五耳边说的是:“如果你们有戏,你千万要做抱他的那个人,不要被他抱了去。”

    柳五对石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狠心。再怎么样,这二十年的交情,朝暮相处,不是假的。只有关心,才会心乱,才会看不清真象。

    愉快地笑着,我招手拦车,要它送我去机场。

    就是这里罢?我拿着财经新闻,按图索骥,找到了这座大楼前。做名人就是有这好处,举动都会被记者备份在案,现在,我只要祈祷这篇新闻没写错地名。

    毫不犹豫,我走了进去。这座楼比不上原先江氏大楼的精美现代,却也朴实严谨,极具办公风格。

    经过小姐的两次通报,我终于被获准晋见。

    “你来做什么?”办公桌后,江上天正在与堆积如山的档案上奋斗,提笔如飞,连正眼都没瞧过我,语气冷淡。

    “我来应征。你们这里缺人手吗?”

    “不缺。你走吧。”

    我不禁有些疑心江上天压根没看见是我,试探了句:“这样对老朋友,不太好吧?”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江上天总算抬头,冷冷地看了我眼,“何况,我和你,实在算不得什么朋友。”

    我不由完全怔住。他知道是我,却还这样冰冷。我胸中的冲动也缓缓降温,却仍不死心,诚挚地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没有必要。你现在可以走了。”

    依然是冰山样的回答。

    这算是报应么?我心中阵凄苦,却不愿流露在面上,勉强笑道:“对不起,告辞。”

    “慢着。”我的手就要触及门球的时候,江上天突然在身后大声道,声音颇见烦躁,“你倒底来做什么?”

    “没什么。”我淡淡回答,同时拉开了房门。现今,说什么都已没有意义。

    “不许走!”条手臂横过我腰,强硬地将我拖了回去,顺便脚将门踢上,我立刻落到了那个散发着淡淡烟草气息,熟悉的怀抱中,“说,你来这里,为了什么?”

    难道你忘了那晚我们的约定?我很想这样说,却终究还是平静笑:“你的状态,好象不太稳定。”

    “稳定?你让我怎么稳定?”江上天的声音比我预料到的还大,几乎是贴近我的耳边怒吼,“你跟了格雷,现在又同情我,来跟我谈生意,叫我怎么稳定?!”双臂如铁钳样将我搂得紧,狂怒的语声中带出丝绝望,“我说过要尊重你的选择,可我真的不想放你走……浮生,我爱你,很爱……”

    “谁说我跟格雷了?”我的声音在片烦杂中异常冷静。

    江上天也愣了下:“你没有?那么这份合约?”

    我拿过江上天所谓的合约,扫了几眼,面色越来越阴沉。格雷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出了这么丰厚的条件,与江上天的公司谈生意,合约中还附了我的张照片,最后说,本公司代表将不日前来拜访……这些实在暧味,加上我的不约而来,难怪江上天会误解。

    冷冷地向桌上掷:“这能代表什么?你宁愿信份莫明其妙的文件,也不愿信我?”

    “你没有……你真的没有?!”江上天目光骤然放出狂喜的闪亮,语声也微微起了颤抖,突然将我搂得紧,“浮生,我好害怕……”

    “放开我,我不想看到你。”我哼了声,扭过头去。

    “不放!”不出所料,我落在黑带的他手中,点也讨不了好,被他制得全无还手之力,唇舌都被狂虐地侵占过去,最后分开时,我的唇已有些刺痛,料来已红肿。

    “野蛮人……你又要用强的么?”我恨恨地道。

    “不敢。”江上天笑得极其开心,“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只要你不生气,要打要罚,我都由得你。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来应征么?是应征我的……”俯下身来在我耳畔道了个词,“……吗?”

    我有心生气,见到江上天这番模样,火实在也发不出来。瞥了眼这笑到嘴都合不上的男人,淡然道:“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留下来给你当特助。记住,只是特助。”

    “你说。”

    “、没经我允许,不得碰我;二、公事公办,办公室内不谈私情。能做到吗?”

    江上天苦着脸,迟迟不能决定,见我作势要走,方才把拉住我,勉强同意。

    日子还长得很。

    人生如部开放的书,未来如何,谁也无法预料。然而我不会放弃今天。江上天也不会。

    如同不会放弃幸福的机会。

    哪怕只有丝。

    三分天意,七分人力,尽人事而知天命。梦未必不可期。

    怎见浮生不若梦。

    end

    怎见浮生不若梦 番外 爱上你的可恶

    今天是情人节。

    江上天从前个月就开始为今天发愁,生平第次,他在众礼品间踌躇,不知如何下手。二十年风流生涯积出来的经验,似乎到了此刻,到了那人身上,就条也用不着。

    江上天深靠在办公桌前的椅子里,手枕在头后,眼望着天花板,脸沉思。秘书小妮抱了叠文件进来,瞧见总裁仍是三小时前那副全神贯注的模样,连坐姿都不曾稍改,不由肃然起敬,轻轻放下公文退了出去。个小时候,关于江氏企业将有大动作的小道消息传遍了整幢大楼,最后连江氏企业的对手们都开始惶惶不安,取消玩乐计划,纷纷严加范备。

    江上天本人却对这件事毫无所知。他正在为要不要送鲜花而烦恼。按理说,情人节束鲜花点缀气氛总是必要,可是——想起那人似笑非笑的脸,江上天立刻失去了尝试的勇气。虽然在预定的餐厅中已摆满了玫瑰,他却不敢透露半句这是自已所为。

    华衣美钻房子跑车,对原先的大群女友倒都很管用,唯其管用,不能同样移来对待那人。想那人也曾是潇洒绝伦商场悍将,当年未必不用同样的礼物派送各家红粉知已。

    江上天心里突然有些酸意。

    其实他最想送的是枚戒指。可是他知道,那人必定不肯,说不定还会淡淡笑,告诉他世事变,形式毫无意义。

    可恶。那人说话做事,从来都是这般可恶。令人恨得牙庠庠的,直庠到心里,既想上前咬他口,又想将他压住,狠狠地欺负到他哭。

    然而爱就爱上他的可恶。

    王浮生。这三个字,江上天已不知在梦里唤了千次万次。

    第次看见浮生是在蓝夜,个普通的小保安,肩上被人刺了刀,鲜血淋漓。放在平时,这种事江上天瞧都不会瞧眼,怎奈刺伤他的人便是自已那不成器的亲生弟弟,起因又是为了好友石磊新纳的男宠,想不出头也不成。偏偏中间又夹了个死对头叶家三小姐叶温出来搅局,脸正气,赶又赶不走,打又打不得,正烦不胜烦之际,叶温为找证人,直奔墙角默不作声的小保安,番大力推揉将那可怜的男人整得几欲昏去,江上天有些看不过眼,正想出言制止,那保安想必也是忍耐力到了尽头,竟抬起头来,对叶温说了句话。只这句,叶家有名的麻烦精大小姐,竟然面目变色,个耳光打过去,然后夺路而逃。

    旁人没有注意,江上天却看见了。

    那保安眼中的亮光闪,瞬间竟让整张脸都生动灵活了起来。江上天还想细看,那双眸子却又迅速恢复了淡漠。就象颗小石粒,无声无息地扔进水中,波纹稍动,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