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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金杯与大宝马 作者:天瓶座

    尴尬地道:“呃,我们已经开始调查了。从所有你离岛以后得罪的仇家里。”

    凯墨陇远远地对着手机道:“你很喜欢讽刺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我教你件事,”凯墨陇走到安琪面前,提了提裤腿单膝蹲下,手扶在折叠椅的椅背上,放低身段对机车包上那只手机道,“老古董们动不动就用地毯式战术,点小事也要劳师动众,但效率极其低下,我看不惯很久了,你做事也从来不动脑筋,如果用来讽刺我的那些智商能用到点子上,现在就知道该立刻从哪里着手。”

    安琪羞涩了下,凯墨陇现在这个姿态很容易让她脑补自己怀了孕后凯墨陇正在跟她的肚子说话。手机那边的男声静了很久,安琪都能感到对方绞尽脑汁汗流浃背使劲思考的样子,末了男声才终于道:“你是说和狙击四国货币的那几只对冲基金有关?可他们很快就要玩完了……啊我明白了,呃,就还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力保四国货币坚|挺?我们在里面投的钱都是天文数字了,他们……老古董们不是很开心。”

    “因为我当年在岛上欠人个人情。”凯墨陇起身道。

    手机那头静了片刻:“……你向大手笔。”

    凯墨陇没理会对方小心的讽刺,沉声道:“你们行动快点,那位在幕后发话的人,我希望他要么消失,要么‘瘫痪’。”

    “我们会尽快的,但近期他可能还会有行动,既然这次是警告,下次恐怕就是动真格的了,所以你最好还是……”

    凯墨陇弯下腰点了挂机。安琪目视凯墨陇把可乐罐随手放在还没被炸飞的电视柜上,转身五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她忙问:“要干嘛?”

    “收拾衣服,今晚我睡贺兰那儿。”

    安琪在楼下,想入非非地道:“睡张床么?”

    “但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凤华的地雷!谢谢越蚕的手榴弹!谢谢小年的地雷!谢谢流流惘惘的地雷!谢谢椿大和的地雷!谢谢carmi的地雷!谢谢14765016的地雷地雷!谢谢菊sir的地雷!谢谢d_499的地雷!谢谢莲子米的地雷!谢谢夢月影的手榴弹!谢谢苏紫溪的地雷!

    其实剧情没有这么复杂,这些都只是烟雾弹。

    ☆、十七章它是十五章

    贺兰霸开门前还以为又是来推销的,懒洋洋地趿着拖鞋来开门:“不订《时报》不订《早报》不订《晚报》……”然后拉开门就愣住了。

    身浅灰色针织开衫的凯墨陇在门外,脚边是深棕色的威戈军刀拉杆箱,见贺兰霸开门,他笑着拍了拍拉杆:“我想你大概愿意收留我段时间。”

    贺兰霸上下打量对方,啧,连白色修身裤也能穿得这么……没褶子,他倒是不介意收留凯墨陇,只是……“你个人?”

    凯墨陇挑了挑眉。

    “你女朋友呢?她怎么办?”

    凯墨陇知道贺兰霸是在指安琪,也不道破:“怎么担心她?”

    “肯定要担心吧,”贺兰霸道,“我要是想对付你又对付不了你,就会从你身边最在乎的人下手……怎、怎么了?”他这话换来凯墨陇阵古怪的神色,好像在指责埋怨他,贺兰霸心说这你自己该想到啊还需要我来提醒,不过还是被凯墨陇紧迫又不做声的样子看得发憷,“你现在赶紧去找她还不迟。”

    凯墨陇颔着首嘴角勾了下,但是没酒窝,也没有丝温度:“你说得对,但她不是我女朋友。”说着抬起眼,尽量不让那种毫无道理的指责从目光里透出来,语含深意地对眼前人道,“所以我才要搬过来。”

    但他没想到自己的眼神中没了指责埋怨,却又有了期待,贺兰霸还是被他盯得发了会儿愣,不过好在很快就自我调节过来,抬手往门框上撑,凑过去贱兮兮地笑:“行啊,不过要是我收留你个晚上你能回答我个问题那就锦上添花了。”

    凯墨陇淡淡地笑了笑:“三个晚上个问题行吗?”

    贺兰霸大大地打开门,颇尽地主之谊地帮着凯墨陇把栏杆箱提进来。

    .

    贺兰霸带凯墨陇去了楼上空着的主卧:“柜子里有三件套,都是洗过的,你自己换换,我会儿要出去,就不陪你了,把这儿当自己家就成。”

    凯墨陇刚要问“你去哪儿”对方已经磅声拉上门,他看着关得严丝合缝的门扉,摇摇头走到床边坐下,枯坐了会儿后才起身慢吞吞地换衣服,两只手解着针织衫的扣子,眼睛却望着窗外颇有些神思不属。他当然可以提出送贺兰霸去他想去的地方,但那显得太可疑了,在贺兰霸面前他可以尽可能的神秘,因为这似乎很合对方胃口 ,但是不能可疑。

    下楼时贺兰霸正在洗手间里,已经换好出行的衣服,件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色长裤,衬衫的袖口和领口都是规规矩矩扣好的,凯墨陇皱眉,想到约定洗车打蜡那天,贺兰霸也只穿着件居家衬衫,别说袖子边挽得高边挽得低,连裤脚都是高低不地挽着的。看样子他今天要去见个挺在乎的人。

    “这房子是你的?”凯墨陇扫眼洗手间里正低头冲脸的贺兰霸,在正对洗手间门口的沙发上坐下,有些吃味地没话找话说。

    “是我外公的,现在算我的,他老人家在郊区有栋独宅,后来开发商圈地给占了,就还了这套房子,他老人家去世后这屋子就归我占着了。”贺兰霸冲完脸擦干,戴上眼镜,想梳个头,才想起那梳子被凯墨陇掰两端了。

    凯墨陇朝前弓着背,胳膊支在膝盖上,盯着在洗手间里用手随便扒拉了下头发的贺兰霸,交握的十指有规律地张开又合上:“没想过租出去?”

    “上上个月租客才走,我只租给庚影的同胞,能租得起这房子的也是少数,在庚影读书的不是特别有钱直接买个小单间住,就是特别没钱租地下室的。”贺兰霸低头看见洗手间地板上掉落的头发,高级知识分子就是爱掉头发,何况他还是个大脑肌肉发达的编剧,不过这也掉太了,触目惊心啊,他又不信邪地试着抓了下头发,然后骂了声卧槽。

    凯墨陇见贺兰霸往洗手间里面走,他看不见了,就往旁伸了伸脖子,才见贺兰霸提了只拖把处理地上的落发。

    “你熬夜太了。”

    贺兰霸听见近在咫尺的声音,回头,见凯墨陇靠在洗手间门口,低头蹙眉看着拖把上团头发。

    “搞创作的嘛,晚上才有灵感。”他笑了笑,把头发处理干净后洗了个手,冲镜子里的凯墨陇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凯墨陇侧身让贺兰霸走出洗手间,目视宅男编剧坐在玄关台阶上换上双黑色帆布板鞋,弯腰时背上对蝴蝶骨透过微微扯紧的衬衫露出端倪,凯墨陇看了很久,没意识到自己脱口问出:“见女性?”

    贺兰霸低头绑着鞋带:“个老同学。”

    凯墨陇倚着楼梯扶手,神情不豫地对着宅男编剧的背影:“女同学?”

    贺兰霸起身扯了扯衬衣的衣摆,朝身后人潇洒地挥手:“走了!”

    他这挥手光顾着自己潇洒,压根没意识到那句兴高采烈的“走了”已经暗地里得罪了凯墨陇先生。

    凯墨陇依旧背靠着楼梯扶手,静静地盯着玄关,大概七八分钟后,果然传来门铃声。他这才好整以暇地起身,去洗手间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又进了淋浴间,拿下花洒,单膝跪在浴缸边,弯腰低头,拧开淋浴器就这么冲着头上兜头阵冲水,门铃停阵响阵,响到第五遍时,他向后捋起头半湿的头发起身,走出洗手间时顺手取了贺兰霸的毛巾搭在脖子上,这才慢腾腾去开门。

    贺兰霸按了半天门铃门终于开了,却不料股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凯墨陇半敞着衬衫,头发还在滴水,拉开半门,显得有些错愕:“怎么了?”

    “……我忘了拿钥匙。”贺兰霸看着抹水顺着凯墨陇的脸颊滑到下巴,凝在那儿片刻忽然猝不及防地滴落下去,他没去看那水滴到了哪里,反正肯定不是衣服上,因为凯墨陇的衬衣已经敞得近乎于明目张胆的色|诱了。贺兰霸不禁生出种傻逼狮子往自己的地盘放了只强壮的雄狮后后悔不迭的感觉。

    凯墨陇转头看向玄关的柜子,拿了那串钥匙递给贺兰霸,笑了笑。

    这笑又不小心露了酒窝,瞬间又显得那身好胸器和漂亮腹肌不那么令人讨厌了。

    .

    开车时贺兰霸频繁地走着神,又忍不住开始猜想凯墨陇的身份,觉得今晚还是得早点回去,先问他个问题解解馋,否则心里直怪痒痒。

    小金杯快乐地开上了高架桥,金杯的主人哼着歌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身后跟着辆拉风的雷文顿也毫无所觉。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说了评论浪起来才二,但其实我早准备今天有双福利了。(卧槽是不是感动坏了?!!啊不用裸体跳舞给我看啦,留言浪起来我就满足了~~)那位小哥的媳妇读者,咳咳,你的留言我点也没有期待哦!!!

    ☆、十八章它是十六章

    贺兰霸在帝王广场的茶餐厅等了半个小时,终于见着晏菲,不由如释重负。下午他打电话给晏菲提出那个合作方案时对方还显得犹豫不决,不过既然这会儿人都来了,这事就算八字有了撇了。

    请晏菲吃饭时他没提电话里说的那事儿,只是和对方叙旧,两个人聊到在庚影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四年。晏菲毕业得早,而贺兰霸念大四已经进入第三个年头了,但他也并不以为意,他很喜欢大学的氛围,毕业以后哪还有蹭课蹭图书馆的福利。

    “你说的事来的路上我想了很久……”

    贺兰霸夹菜的手顿,没想到晏菲自己先提了,他也没说什么,边喝水边洗耳恭听。

    “陈公子很希望安嘉冕能加盟新片,对我也抱了很大的期望,剧本我都反复修改了很遍,先是拿给陈鸣伦和严导过目,但还是不尽人意,”晏菲放下筷子,蹙眉看着盘子里的泡椒牛柳,“老实说如果只是拿出个好本子,我当然也能办到,但陈鸣伦定要和赵易叫板,而且定要争取到安嘉冕,老实说我没有那个信心,听说赵易他们请的编剧是韩国个很有实力的编剧,朴焕城,你知道吧。”

    贺兰霸有点意外,朴焕城他当然听过,去年东京国际电影节的评委会大奖得主《追凶》的编剧就是朴焕城。《追凶》被誉为韩国最美悬疑片,难怪晏菲没信心,但这反而让他跃跃欲试:“那你觉得我的建议怎么样?”

    “我知道师兄你的实力,但问题是陈鸣伦这个人很刚愎自用,严导对你的印象也只有八点档肥皂剧,”晏菲垂眸摇头,“我觉得希望不……”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贺兰霸打断她,“这事我压根没打算让陈鸣伦和严导知道。”

    晏菲抬起眼惊讶地注视餐桌对面的人:“你是说……”

    贺兰霸推了推眼镜,向沙发后靠了靠:“他们没必要知道,编剧始终只有个人,就是你。我直是枪手,”他笑着耸肩,“这次也不打算破例。”

    晏菲眨了眨眼:“可是……为什么?”这是电影剧本,而且投资堪称大手笔,真的会有人不在乎署名权?

    贺兰霸不打算说出背后的渊源,夏慧星已经不在了,但还是要留个清白名声在还记得她的人心上的。于是他笑着抓了抓头发:“老实说,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知道的,电视剧剧本周期长,钱又少,不太能解我的急,电影剧本就不样了。”

    晏菲还是不解:“可是,作为枪手你是没法和制片方签合同的。”

    “我是当你的枪手,当然归你负责,”贺兰霸凑到餐桌前,殷勤地夹了块牛柳到晏菲碗里,放下筷子,“都是老同学了,我信得过你,只要你也信得过我。”

    晏菲看着小臂交叠着放在桌子上,副端端正正好学生样的贺兰霸,不经恍惚了下。

    贺兰霸肯定不知道,当年她还曾经暗慕过他。

    开始只是对这个总是无欲无求两袖清风的师兄很感兴趣,因为她发现这个平常总是把“卧槽”“我了个去”挂在嘴上,又宅又不修边幅的贺兰师兄,其实会每周定时去图书馆看书,那个时候她在图书馆勤工俭学,在清冷得不得了的外语阅览室,每个星期四下午贺兰霸都会来看书,个人坐在几乎没人的阅览室,同个靠窗的位置,从希腊悲剧看到美国现代悲剧,看菲茨杰拉德也看阿西莫夫,明明是那么粗枝大叶的个人,旦静下来看书就像换了个人,又专注又安静,好像谁也无法打扰他的世界。

    阅览室没有空调,但是他烈日风雨无阻,下雨天时常都是淋着雨小跑着奔进来,只有在手上拿着书的时候才会打伞。

    结束在图书馆勤工俭学那天,她打定心思想认识下这位师兄。当天贺兰霸在下午两点准时来到阅览室,将借阅证押在她的台子上,照例去书架找书,她犹豫了下,起身跟上前去。

    穿着白衬衣的贺兰霸就在两排长长的书架间,手指抚过排排书脊,她张嘴想打招呼,却蓦地感到种局促,那声稀松平常的招呼声卡在了喉咙。

    明明穿着皱巴巴的白衬衫,裤脚还有串泥点,但是她觉得漫步在书架斜长的光影间,仿佛被周遭的书香包裹的贺兰霸,竟然有种让人难以企及的距离感。就像每个怀春少女在中学时代都会憧憬的学长,安静,优秀,有点点冷淡,总是穿着尘不染的白衬衫,纤瘦颀长的身影立在书架边,手上捧着本华兹华斯或者雪莱的诗集,像西方魔幻小说里那些不食人间烟火,年轻高贵的白魔法师。

    她退却了,现在想来,还有那么点遗憾。她冲餐桌对面的贺兰霸笑了笑:“能成吗?”

    “我对我们有信心。”贺兰霸双手交叉垫着下巴,餐厅的灯光倒映在黑框镜的镜片上,磨去了他眼底势在必得的锋芒。

    .

    贺兰霸开车送晏菲回去,也好进步交流剧本,走到茶餐厅楼下看,街边的停车位好不热闹,群小子正围着辆铅灰色兰博基尼热烈地拍照留影。晏菲对车子不了解,但贺兰霸还是忍不住瞅了眼,好家伙!那居然是辆雷文顿!

    他对晏菲说了声:“等等啊!”然后快步走到那辆雷文顿前,举起手机咔嚓就拍了张,把自己也框了进去。

    晏菲看得哭笑不得,上车系安全带时问:“那车很值得拍吗?”

    贺兰霸边倒车边以副师兄教导师妹的口吻道:“既然是编剧,这些也属于你必须了解的常识,那车是兰博基尼的限量款,全球只有二十部,看到这种车不拍张那对自己真是太残忍了。”

    “你要把它发到微博上?”晏菲回头看了眼渐行渐远的限量跑车,正巧看到名穿着黑色休闲西服的高挑男子快步走下帝王大厦的台阶,在纷纷避让开的围观者中拉开炫酷的剪刀车门坐了进去。跑车的底盘都很低,男子低身跨入驾驶座时显得那条收进去的长腿尤其修长性感。扬起的车门拉下来,雷文顿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亮了亮人字形的尾灯,v12引擎猛地声咆哮,轰得整条街的路人都纷纷侧目。

    “我没那么招摇,设成手机屏幕给周围的人炫耀炫耀就行了。”贺兰霸举着手机晃了两下,也听见了超级跑车发出的咆哮,颇为陶醉地瞄了眼后视镜,挑眉道,“真是造福群众啊。”

    .

    晚上十点,贺兰霸带着晏菲的剧本回了家,客厅里没人,但是亮着两盏壁灯,他换鞋进来,瞧了眼楼上,主卧的门关着,凯墨陇应该已经睡了。他进洗手间放洗澡水,放水的空当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翻了翻剧本,这翻就头栽了进去。

    晏菲写剧本非常“专业”,首先她会时刻把预算放在心中,写任何个情节都会考虑预算支不支持,这跟他的习惯却完全背道而驰,比如如果剧情能在吉隆坡双子塔上进行,他就绝不会因为预算退而求其次地随便找栋摩天楼来安放他的主角们。虽然以双子塔或者摩天大楼a作为拍摄地对剧情主线并没有太大影响,但吉隆坡双子塔显然比座模样都想象不出的摩天大厦a能激发编剧的灵感,旦剧情被设定在吉隆坡双子塔,那么主角和反派在空中天桥对峙,伴随着某位指挥家在dewan音乐厅里指挥瓦格纳《女武神的骑行》的片段,隆隆的定音鼓,上下翻滚的弦乐,与空中天桥外激烈的暴雨雷电交相呼应,这样气势恢宏的画面也就能顺理成章地出现在编剧脑海中。

    其次,晏菲写剧本非常细致,过于细致以致剧情显得有些平铺直叙,虽不过不失但也欠缺亮点。他记得晏菲曾经改过个漫画剧本,那漫画他碰巧也看过。因为太过力图想要再现漫画的感觉,明明在漫画中很带感的情节,看着看着就变得拖沓无趣起来。原因在于漫画的分镜分大小,分轻重,而且阅读漫画的节奏掌握在读者手里,但电影的分镜没办法放大缩小,如果将漫画里的分镜事无巨细地展现出来,节奏就慢了,而观众又不能跳过过渡性的部分,就这么被编剧绑架在电影院里,无休止地忍受着裹脚布式的讲述节奏,当然这个缺陷如果遇上高明的导演就能避免,但是高明的导演毕竟不。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据晏菲自己说,她觉得这本子最大的问题在于不够吸引人。

    这是部悬疑剧,剧名暂定为《夜盲症》,关于悬疑的部分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他关心的不是剧本够不够吸引人,而是够不够吸引安嘉冕。看了小会儿就无意识地摇起头。剧本讲的是警方碰上桩很棘手的连环杀人案,安嘉冕要饰演的是名犯罪心理专家,几年前因为次失误的心理侧写导致无辜者被害从此放弃了犯罪心理专家这个身份,在大学当着名普通的图书管理员。这次警方来邀请他协助,但他拒绝了。直到后来位直仰慕并鼓励他的学生被害,主角才终于决定重操就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这是出很经典的好莱坞式悬疑剧,个人英雄主义和救赎的主题贯穿其中,看得出编剧极力想把剧本拔高,但这个剧本未必能吸引安嘉冕。

    贺兰霸敲了敲剧本,默默道:这种励志式的英雄剧太模式化,而且安嘉冕过于清俊优雅的形象也会使得剧本想表达的东西变得模糊,再来这个人物对安嘉冕来说太手到擒来,他必须想办法把这人物搞得特别难演,才可能引起野心非比寻常的安嘉冕的主意。

    贺兰霸边看边往茶几下摸打火机,打算点只烟慢慢研究,打火机没摸到却忽然听见浴室里“哗啦”声发大水的声音,他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放了水,连忙奔进洗手间把水关掉,溢出来的水把他整条裤子都打湿了。

    贺兰霸摇摇头,剧本可以要精彩有精彩,现实生活却总是充满着这样那样鸡零狗碎的琐事。

    十分钟后贺兰霸终于泡在了温热的水里,差点要睡过去的时候冷不丁听见客厅有动静,他哗啦从浴缸里坐起来:“凯墨陇?”

    客厅里静了会儿,隔着门板传来凯墨陇有些沉闷的声音:“你冰箱里只有牛奶吗?”顿了顿又道,“而且还过期了。”

    “啊是吗?我老是忘记喝。”贺兰霸又靠回浴缸里,仰着头满足地哼了声,又问凯墨陇,“你口渴啊?厨房有热水壶,插上烧几分钟就能喝。我这儿是比较简陋,别见怪啊!”

    外面没了声音,可能凯墨陇去厨房烧水了。

    贺兰霸以为凯墨陇早烧完水喝完上楼了,哪晓得从浴室出来,去厨房准备找根火腿来看剧本,却见凯墨陇穿着黑色的睡袍,抱着手臂靠着厨房餐桌,凝望着窗外的夜色,手里端着杯子有搭没搭地喝着。他心领神会地道:“还在想上午的事?有点什么眉目了吗?”说着从冰箱里拿了只火腿,利索地撕开咬了口,到凯墨陇身边。

    凯墨陇侧头看向他,皱了下眉头,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

    贺兰霸下意识接过温热的水杯,凯墨陇顺手就将他另只手里那只冰凉的火腿抽走。贺兰霸心说我又不渴,不过在凯墨陇目光长久的关照下还是浑浑噩噩地喝了口,又口,然后又口……等到杯子里的水喝光了,凯墨陇才又拿过杯子并将那只火腿还给他。

    “我刚在你的手机上设置了联系人分组,”凯墨陇说,“我在第个。”

    贺兰霸拿着那只被凯墨陇握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