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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金杯与大宝马 作者:天瓶座

    门牌号倒映在凯墨陇漆黑的瞳孔中,1201a,1201b,1202,1203……刻板的阿拉伯数字在那个人眼睛里有了情绪,变得雀跃而美妙。

    凯墨陇在1203教室前停下脚步,贺兰霸捕捉到了对方在满教室的面孔中寻找他时抿嘴唇的小动作,心头莫名软了下。凯墨陇很快就找着他,贺兰霸看着在门外,隔着教室里熙熙攘攘的学生冲他微笑的凯墨陇,如果前排的那些个女生不是突然领悟到了严教授讲演中的精彩而激动得交头接耳的话,那这应该是她们突然格外亢奋的理由。

    贺兰霸也看见了跟在凯墨陇身边的叶娜娜,这位小姐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漂亮归漂亮,就是老闷闷不乐的。

    叶娜娜扫了眼教室里密密麻麻的人头,抬头看向凯墨陇:“是谁?”

    凯墨陇就大方地抬手指给她看,他这指,前排的好些女生齐刷刷就往后望去。叶娜娜跟着那些女生道往教室后排打量,无法确定凯墨陇指的是谁:“后排都是男的啊……”

    凯墨陇摸出手机,划拉了几下递给她。

    女子不情不愿地接过来,飞快又嫌弃地扫了眼:“睡觉的照片?你没有他睁着眼睛的吗?”

    凯墨陇双手抄在胸前,朝身边人垂首道:“这么急干什么,会儿不就见到了?”

    叶娜娜嘟嘟囔囔地低头又看了眼手机上那张张着嘴睡得毫无美感的照片:“至少睡相上他配不上你。”

    “他有鼻炎。”凯墨陇抱着手臂,笑容里有种淡淡的怀念,好像有鼻炎都是可以加分的。

    叶娜娜脸色黑沉:“你这副暖男的样子真恶心。”

    凯墨陇蹙眉玩味了下:“头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我。”说着转向身边人,双手将羊羔绒的领子竖起来,贴着脸颊,弯唇笑,“够恶心吗?”

    叶娜娜盯着笑出了酒窝的凯墨陇走了神,凯墨陇却转过了头,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起身,他面朝教室,目不斜视地朝身边摊出左手:“手机给我吧。”

    贺兰霸走出教室时正看见叶娜娜将手机用力拍到凯墨陇手上,不过那发泄的拍压根没起作用,凯墨陇像是料到对方会有这个动作,顺势手腕沉将手机揣进衣兜里。

    贺兰霸看出来了,凯墨陇定经常对叶娜娜小姐这样四两拨千斤。这两人根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

    午饭由凯墨陇请客做东,去往餐厅的路上叶娜娜小姐路都在打破砂锅:

    “你们看上去不像情侣。”

    贺兰霸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回她:“男人和男人谈恋爱跟男女恋爱不同。”

    “但你看上去和他就像兄弟。”

    贺兰霸继续回她:“你也说了是看上去像。”

    “那你们做过吗?”

    贺兰霸感觉像被楼上的大妈猛地泼了盆洗脚水。他实在有点受不了,转身十分克制地道:“你问这些问题时能不能稍微小声点?”拇指和食指比了比,“就点?”

    叶娜娜理直气壮:“你要是真爱他就根本不会理会旁人的目光!”

    四周投来猎奇目光的路人纷纷赞同地点头,贺兰霸没辙地看向路上直看好戏不吱声的凯墨陇:“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凯墨陇歪着头副咀嚼的样子:“她说得有道理。”

    贺兰霸用眼神表达着:可这不是事实!拜托,我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毕业呢,二位能手下留情吗?!

    凯墨陇看懂了他的意思,又看了他眼,估计是见他态度很坚决,这才转向叶娜娜:“你有什么问我吧。”

    “我为什么要问你?该问你的我都问过了,我就想问他。”叶娜娜指着贺兰霸不依不饶。

    凯墨陇沉声道:“那就小点声,他的同学不知道他和我交往的事。”

    叶娜娜猛地看向贺兰霸,眼神恨恨的,贺兰霸被看得个激灵,以为对方要放大招,都准备好接招了,哪晓得叶娜娜小姐却忽然变成闷罐子,个问题都不再问了。

    顿午饭三个人都吃得食不知味,上车后凯墨陇忽然接到个电话,贺兰霸看着下车走到旁接电话的凯墨陇,他还是很好奇凯墨陇的身份,接个电话用得着躲老远吗?正仔细观察着,忽然听见后座的叶娜娜斩钉截铁地来了句:“你不爱他。”

    贺兰霸错愕地回头:“……为什么?”

    叶娜娜副洞穿的表情:“他那样的人,你拥有他应该觉得骄傲死了,可你居然还避嫌。”说着幽怨的小眼神飘出窗外,黏在凯墨陇的背影上,“他那么骄傲的人,却愿意为了你忍受这种不能公开的关系……”然后收回视线盯着副驾驶座上的宅男青年,咬牙切齿不共戴天,“你配不上他。”

    贺兰霸好会儿没有回话,兀自转过头,望着从行道树下走回来的凯墨陇,他还没有挂电话,贴着手机专注于通话中,被簇枝桠挡住时就顺势低了下头避过。叶娜娜说得没错,就连那短促的低头都是骄傲的。

    “……你说得不全对。未必是不爱他,也许只是没有勇气。”

    “那我还有机会和你竞争吗?”叶娜娜偷瞄他。

    贺兰霸长叹声,双手叉在脑后靠在椅背上,向后瞥了眼:“这个我说了不算,要看医学界在未来十年能不能攻克女变男的手术难题,不过要移植那玩意儿,我看是挺难的……”

    叶娜娜被这番流氓台词逼得涨红脸。

    贺兰霸觉得自己在这场斗智斗勇的比赛中好歹算是险胜了,两人送叶娜娜回家,女孩的家前面有段上行的石板道,车子上去后不好掉头,凯墨陇就把车停在石板道下,两人目送叶娜娜沿着石板道离去的背影。

    贺兰霸松了口气,拍了拍凯墨陇的肩,正想交换个“任务完成”的表情,岂料叶娜娜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没头没脑地道:“老实说我还是怀疑你们。”而后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们能当我的面接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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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章是十九章

    叶娜娜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没头没脑地道:“老实说我还是怀疑你们。”而后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们能当我的面接吻吗?”

    贺兰霸心说卧槽这蛇蝎般的心肠!立刻不假辞色地大手挥:“脑子里天到晚想什么呢,这光天化日之……”

    话尾下被堵住,他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这么被骤然逼近的阴影笼罩住。

    贺兰霸瞪大眼看着凯墨陇近在咫尺的脸,脑子像被原子弹轰过,虽然两个人的嘴唇现在并没有贴在起,但是方才蜻(dian)蜓(guang)点(huo)水(shi)那下绝非是他的错觉……

    理智告诉他凯墨陇只是在演戏,最开始时嘴唇接触那下,也只是为了让叶娜娜相信他们此刻是真的在亲吻,但实际上剩下的时间里凯墨陇只是做了个比较讨巧的借位,尽管两人的嘴唇离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近到鼻尖贴在起,但是……贺兰霸努力用理智告诉自己:他们没!在!接!吻!

    只是凯墨陇的眼神未免逼真过了头,贺兰霸不确定那是不是因为凯墨陇微微偏着头,所以眼神看起来才完全错了位。就像原本直滴滴答答规律运转的机芯齿轮忽然被拔出表把,时间瞬间暂停,又像只被不小心撞翻的沙漏,无数沙粒像水样哗啦分开,它们的变化都是如此微妙,却又好似惊涛骇浪!他只觉得两人间纠缠的呼吸声好像真的是因为热吻发出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不是接吻胜似接吻的战栗感,就好像……他被凯墨陇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吻了个遍。

    贺兰霸全身石化,只有脑子里还有气若游丝的最后缕思绪——原来除了视|奸还有视强吻这种东西吗?

    这样的姿势也不知道维持了久,贺兰霸都开始担心凯墨陇的脖子酸掉。凯墨陇终于缓缓退开了,眼底风起云涌的情绪归于宁静。贺兰霸立刻醒过神转头去看叶娜娜。石板道上已经没了人影。

    “……对不起。”凯墨陇艰难地抿了下嘴唇,眼神有些黯然。

    贺兰霸不晓得要怎么回复,凯墨陇这种行为算是侮辱吗?可是他们嘴唇碰到起的时间还不到秒,两个大老爷们开玩笑也比这个尺度大了。那这就完全不算什么了吗?他应该拍拍凯先生的肩膀云淡风轻地告诉他“别放在心上”?

    不对,关键不在这里。他皱眉警惕地睨着凯墨陇,脸色有些发白,这个人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会不会故意在试探自己?如果是,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我送你回去。”凯墨陇在他审视下别过视线,转身朝停靠在路边的宝马x5走去。

    “不用了,”贺兰霸却掉头往反方向走,头也不回地朝身后挥挥手,想让自己的背影尽量潇洒些,“我个人走走,没事。”

    身后的凯墨陇直没有出声挽留,他就这样闷头直走到三四十米开外的路口,才听到背后传来噗的声关车门声,犹豫着回头,只见白色的宝马x5亮了亮尾灯,径离开。

    没事个屁啊。贺兰霸在行道树下苦笑,什么时候才能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

    宝马x5在高架桥上阵狂奔,车速已经远超过限速的70公里,隔壁辆小轿车的司机好心地探出头来:“嘿,哥们,这儿限速的!”凯墨陇没有理睬,再次轰了油门,转速表指针飞了老大圈,宝马x5在超车道上风驰电掣连超了三辆车,得罪了同是超车狂的司机。车子在红灯处刹住时,辆黑色suv气势汹汹靠上来,司机探出窗来破口大骂“我草你他妈找啊”blablabla……

    凯墨陇戴上墨镜摇下车窗,句话也没回,只是将捋起袖子的手臂搭在车门外。

    还在国骂连天的男人看见那不容小视的肱二头肌,立刻闭嘴了。此后路跟在宝马x5后,不敢再造次。

    凯墨陇回到a座203,鞋都没换大步流星走进客厅,车钥匙往茶几上扔,用力过猛直接从茶几那头滑了出去,凯墨陇无暇去管掉在地上的钥匙,扯领口,脱了外套又抬臂脱了t恤,件件都扔在地上,连同鞋袜和长裤,而后赤脚跨过地狼藉走进洗手间。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花的喷洒声和狮子般低沉的喘息。

    那喘息持续了段时间才渐渐平息,凯墨陇有些乏力地抬手将花洒的水关小了些,发现淋浴器的开关上也沾上了可疑的液体,他用手掬了点水浇在上面,看着冰凉的水裹着粘稠的液体滴落。

    水还是不够凉,他迎着水流抬起头,避免去看依旧有些不受控的下|半|身,喉结艰难地扯动了两下。大约刻钟后关了水阀,飞快地裹好浴衣,像没事人样走到洗手台前,开始专注地洗手。

    潜水表扣了两下才戴好,白色的浴衣包裹着还在滴水的湿润身体,凯墨陇走出洗手间,弯腰样样捞起地上的衣物,捡起车钥匙,将鞋子提到玄关放好,然后赤着脚上楼换衣服。

    .

    十分钟后,安琪在丹美大厦对面的街心花园里见到了穿着暗蓝色牛仔衬衫和白色修身裤,个人坐在长椅上的凯墨陇。

    他看上去像在无所事事地望风,交叠着长腿,只手斜搭在椅背上,望着远处长亭里徜徉的老人,牵着宠物的中年妇女,放着风筝的母子二人。

    安琪拂了下头发,摆出风姿绰约的姿态走到他面前,可凯墨陇依然在看放风筝的母子。安琪小姐取下墨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不看我?”

    凯墨陇将她的手轻柔地拂到边。

    安琪回头望了眼,耸耸肩:“放风筝这么好玩?”

    “我在思考。”凯墨陇说。

    安琪撇撇嘴,瞧了眼坐在长椅左侧,手臂挂在椅背上的凯墨陇,便笑着大大方方地坐进了他手臂揽开的范围内,这样看起来就像情侣,挺满足她小女人的虚荣心的。她将机车包搁在膝盖上,问他:“思考什么?”

    “思考我要怎么说才能解释我突然做出的不理智的行为。”

    “哦?思考出结果了吗?”安琪好奇地问。

    “嗯,”凯墨陇收回那只揽在椅背上的手,取下挂在领口的墨镜低头戴上,冲身边的短发美女笑,“我想过了,他忘记我本来就是他的不对,我要做什么讨回来都是应该的。”

    安琪咽了口唾沫:“你直是这个逻辑……”

    “你呢,找我有什么事?”凯墨陇问。

    “我代表他们来向你邀功。”安琪从机车包里拿出份报纸递给凯墨陇。

    凯墨陇接过那份《世界报》,勾下墨镜扫了眼经济的头条——《威盾意外坚挺,三大对冲基金大失血》。这新闻早不算是新闻,他又翻到另,主编很有眼光,还给同期做了个《岛国风云》的专题。专题分了好几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耸动性的小标题,比如“兵家必争之地”,“人均寿命最短的国家”,“自由?民主?信仰?口号?”“精神领袖还是千古罪人?”

    凯墨陇将报纸折好,递给前来捡报纸的老妇人,戴好墨镜淡淡地道:“我中午就接到电话了。”

    安琪眨眨眼:“千古罪人打给你的?”

    凯墨陇侧头看他,很郑重地道:“是精神领袖。”

    “我觉得法贾尔是个好人,”安琪望着蔚蓝入洗的天空,笑道,“就是太天真。”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们在岛上的日子,每日枪林弹雨,没个人样,要什么没什么。内|战很可怕,反|动武|装很可怕,你根本分不清他们的来路,各路战线,联盟,极端民|族|主|义分子……即便是背后有西方阵营撑腰的军|政|府,当时也不过是比非|法武|装有话语权的杀人团|伙罢了。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无辜者死在武|装冲|突,暴|动,饥饿中,他们的很同伴也都相继死去。那是座炼狱,只有最强的人才能活下来。

    在那批来自北极星的少男少女中,她算得上是最没本事的个,伙伴们都叫她仓鼠,因为她最擅长的就是躲藏,并囤积有用的物资,等到灾难和危险过去,才灰头土脸地从掩体或者防空洞里钻出来。

    有次只反动武装控制了库库鲁城,这是群极端民|族|主|义分子,势要对外来者进行大|清|洗。所有对外的通讯线路都被切断了,他们无法与北极星的联络人取得联系,只能自己想办法突围。针对外来者惨无人道的血洗持续了周,每天她都能看见成堆的尸体被扔上卡车货箱,运去郊外埋掉。

    车子载着好几具同伴的尸体开走了,她躲在处废墟里,吓得哆嗦,身边的凯墨陇把枪塞到她手上,她抱着脑袋尖叫起来。

    那是他们在岛上待的最后年,也是最血腥的年,那年凯墨陇只有二十岁,但已经和十八岁时那个骨瘦如柴豆芽菜般弱不禁风的少年大相径庭。三年非人的训练和磨砺让他变得高大英俊,有了厚实的胸膛,宽阔的肩背,坚冰般坚不可摧的眼神。

    凯墨陇弯腰捡起被她丢到地上的伯莱塔,走到她面前,蹲下,毫不温柔地扯下她抱在脑袋上的手:“看好。”

    她被他严肃的样子吓到了,怔怔地看着虽然脸上蒙着灰尘却依旧英俊得让人屏息的混血青年,看着他“咔哒”插上弹匣,拉动枪栓,颗子弹上膛,大拇指拨开保险销,他做完以后又重复了遍这串动作,在示范时嘴里直阴郁地低哼着首圣诞歌曲:“jingle bell jingle bell,jihe way。”

    来来回回只有这句,原本洋溢着幸福的歌词伴着冰冷的机械声牢牢地印刻在她脑海里,那种反差让人记忆深刻。于是那些动作就像被拆开的手枪部件,样样强制灌输进她脑子里。

    凯墨陇掰开她颤抖的手指,把枪塞到她手里,收拢她的手帮她握住:“就这么简单。”

    那天凯墨陇穿着黑色的t恤和军绿色的迷彩裤,她注视着他起身离去的背影,颤抖着起来,用卑微到令自己都难堪的心情挪动脚步走上前,抱住这个让人无比有安全感的后背:“你能保护我吗?”她没感到凯墨陇的反应,似乎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她不由收紧了怀抱,迫切地想要用女性的身体去诱惑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凯墨陇在这时侧过下巴,声音低沉:“我们是同伴,是什么让你觉得这种关系还不如你陪我睡觉来得可靠?”

    回忆起往事,安琪不由看向身边的凯墨陇,她直到现在还记得他听见她的呼喊,提着突击步枪从三层楼的高度跃下,在地上就势滚将她压在身下的样子。这么年后她在动作片里屡屡见到这样的动作,却都不如凯墨陇干得那样洒脱好看。如果不是因为她拖了后腿,凯墨陇根本不会落入反动武装的手里,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有机会被法贾尔将军所救,两个人结下了忘年之交。

    “岛”在法贾尔的努力下慢慢有了个国家的样子,可是因为它处在东西方都觊觎的绝佳战略位置上,直有人在暗中窥伺着这座岛屿,总不打算让岛上的人们好过。这次凯墨陇算是还了法贾尔将军个大大的人情。

    那个时候她挺迷恋凯墨陇的,迷恋他身上火药和汗水混杂在起的味道,但她也知道这个人并不属于自己。其实没有睡觉还真怪遗憾的,她笑了笑,起身道:“你现在有事吗?不去跟踪那个对不起你的人?”

    “给他点时间去处理自己的事。”凯墨陇起身道。既然那位幕后黑手先生已经锒铛入狱,他暂时也不用担心贺兰霸的安危了。

    安琪靠过来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那你请我吃晚饭吧~~”

    “不再游说我回去了?”

    “今天就不游说了,”安琪低头把凯墨陇挽着的牛仔衬衫的袖子放下来,丝不苟地扣好还拍了拍,“我要帮贺兰学长保管好你的肉。”

    凯墨陇脸索然:“他可能还没你稀罕。”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的剧情有没有让你们有豁然开朗之感呢?!好汉子!!快留下你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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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章是二十章

    贺兰霸走出电梯时连打好几个喷嚏,揉了揉发红的鼻子。鼻炎又犯了,冷热特别容易喷嚏连天。和晏菲约的这家餐厅暖气开得太足,他还没从外面的凉意中适应过来。环顾四周却没看见晏菲的身影,他摸出手机拨去电话,电话还没接通,就有人从背后握住了他的手机。贺兰霸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