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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2

      小金杯与大宝马 作者:天瓶座

    个小时就全部到账了?

    “人还我。”凯墨陇从沙发上起身,神色冷凝。

    赵易摇摇头,这事轻信不得:“我要亲自核对。”

    又二十分钟后,赵易在笔记本电脑上亲自核对了这笔转账,三亿元分不少地在他的账上。这下赵易彻底相信了,屁股坐在沙发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靠!真有这么好的事?”甚至逗比地抓过麦克风在贺兰霸耳边唱,“他定很爱你~~~”

    贺兰霸整个傻住了。三亿,那就是三后面八个零……卧槽!他又惊愕又愤怒,瞪着凯墨陇:“你疯了?!真的给他三亿?!”

    凯墨陇的视线总算跟他对上了,不再是无法沟通的狮子的眼神,这次是人的眼神,看上去很坦然。

    贺兰霸总觉得那双眼睛活灵活现地写着“难道不该这么做”,他只能认命,千言万语最后化成句:“……你也可以稍微讲点价啊!”

    “好了,”赵易从沙发上起来,“我这人说话算数,人你可以带走,但是必须以我的方式带走。”

    贺兰霸实在受不了了,梗着脖子抬头看他:“你到底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什么方式?”凯墨陇问。

    “等会儿就知道了。”赵易神秘兮兮笑。

    几分钟后服务生送来了酒水,几大瓶伏特加搁在茶几上,赵易摆了排口杯,起开酒瓶豪迈地排排满上。然后个戴着墨镜,皮肤黝黑,看上去像东南亚人的保镖走到茶几边,拿了杯伏特加面向凯墨陇,赵易也递了杯伏特加给凯墨陇:“你要是拼酒能赢过沙朗,就能带他从这里走出去,没有人会拦你们。”

    贺兰霸嗅出不好的苗头:“如果输了呢?”

    “输了也没关系,”赵易别有深意地笑,“到时候我会派人送你们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完毕!大半夜转账三亿元这段看似不科学的情节后面会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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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申请榜单了!大家省着你们的雷!但是评论绝壁不能省!!!

    ☆、二十四是二十二章

    “凯墨陇你不能喝!”贺兰霸见凯墨陇果然和沙朗开始杯接杯地拼酒,喊道,“你信我次!这群家伙就等着把你灌醉了再把我们两个胖揍顿然后塞汽车后备箱里扔到荒郊野外!”

    赵易吓跳,显然没料到贺兰霸能这么准确地猜中自己的脑洞。

    “《城市英豪》对不对?!这些见鬼的剧情都是老子编的好吗?!”贺兰霸边想让凯墨陇清醒点,边在心里自扇耳光,这就叫咎由自取,搬起石头砸自己和队友的脚!

    喝着伏特加的凯墨陇居然抿着酒杯笑了下。

    贺兰霸彻底拿这人没辙了,你还笑,你特么还笑得出来?!我是没关系,但老子想到你不但为我损失了三亿,帅得这么惨绝人寰的还要被揍成乌眼青,我就……

    满满大杯伏特加顺着凯墨陇的喉咙滑下,光喉结扯动的频率看着都吓人。贺兰霸的思绪被打断,只记得这已经是第八杯,第三瓶了。他提心吊胆地问:“凯墨陇,你还好吗?”

    凯墨陇放下酒杯,接着又拿了杯,行云流水头也不抬地道:“你不是怀疑我是特工吗?对自己的脑洞有点信心。”

    贺兰霸听着包间里道道叫好声,想扶额却腾不出手来。伏特加开到第四瓶,凯墨陇端起了第十二杯。贺兰霸见直没朝他的方向看过来眼的凯墨陇终于投来令他望穿秋水的瞥,立时挺直背,朝凯墨陇隐蔽而郑重地摇摇头,想用眼神告诉他不要勉强,老子自有办法。但凯墨陇只是瞄着他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嘴唇,舌尖在唇角隐去,然后在四周喊红眼的叫好声中从容地又将酒杯放到嘴边。

    贺兰霸眼睛都瞠红了,丫的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你倒是说句话啊!舌头又不是光用来舔的!

    四大瓶伏特加滴不剩地喝完,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贺兰霸只心关注凯墨陇的状况,他人看上去还好,至少双傲人长腿分腿而立的姿态不像风吹就会倒,只是眼神在包间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虽然是拼酒,但凯墨陇全程没有洒出滴酒,无论是洒在地上还是洒在衣服上,这暂且令贺兰霸紧张的心好受了些。

    赵易叫人送来套飞镖和飞镖盘,飞镖盘挂在墙上,飞镖有三只,赵易拿了只在手里,手指碰碰飞镖头,问凯墨陇:“会玩吗?”

    凯墨陇垂眸看他眼:“玩什么?”

    “super scream,玩过吗?”

    super scream是飞镖中的种玩法,分上下两局,两个人轮流做封区选手和得分选手,封区的意思就是关闭得分区,得分选手顾名思义就是要在未关闭的得分区得分,他必须在所有得分区被关闭前获得尽可能高的分数,到下局,双方互换角色,两局下来,得分最高的方获胜。

    “不过我们玩的是改良,没有上下两局,只限局。”赵易狡猾地笑,“你是得分选手,沙朗是封区选手,七轮里你能拿到1000分就算赢,然后就可以自由的~~”

    贺兰霸气得都快笑了,1000分意味着凯墨陇每轮掷镖都要拿下140分。在飞镖中轮里选手可掷镖三次,三次都命中最高分值区,得分也只有180分,何况在super scream中高分值区会被封区选手不断关闭,且封区选手还会先开局,所以除非沙朗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或者中途心脏病突发暴毙,否则这游戏你根本别想有胜算。

    这种丧心病狂的super scream是他在《城市英豪》里的独创,因为剧(zhuang)情(bi)需要,他写了段对主角不利的单局super scream的剧情,还取了个名叫hell scream,毫无疑问赵易是《城市英豪》的忠实粉丝。

    但是眼下他的手指头在人家的刀刃下,凯墨陇别无选择。贺兰霸紧张地关注着两个人轮流掷镖,虽然看起来两人的水准不相上下,但凯墨陇依然处于下风。这就跟围棋样,执黑先手优势极大,所以才有了贴六目半的规则,但是凯墨陇现在还不享有贴目的权利。

    贺兰霸觉得自己写这出玩飞镖的戏码简直是在助纣为虐,他都不敢告诉凯墨陇这种欺负人的玩法是出自他的脑洞,否则跟凯墨陇先生肯定连朋友都没得做,而且对方肯定会很后悔那三亿元的开支……

    七轮已毕,沙朗发挥不俗,凯墨陇虽然有连续三镖都命中19三倍分区的佳绩,成绩离1000分依然相去甚远。

    “啧啧,真是可惜啊!”沙发上的赵易悻然地耸耸肩,见高帅的混血男子依然在投镖线的位置。要说玩飞镖的水平,这位凯墨陇先生未必赶得上沙朗,但是要论玩飞镖的造型,凯墨陇先生绝对帅得无以复加,无论是瞄准还是掷镖,他都不曾有前倾或动摇,相反始终保持着背脊笔挺,侧身两腿前后分立的姿态,不像在玩飞镖,倒像是单悬臂持枪射击动作。赵易稍微欣赏了下,笑道:“还想继续玩吗?是不是喝太伏特加做不来算数啦?要不要我叫个手下帮你算算,你已经不可能有胜算了。怎么样?那我就护送二位程?”

    凯墨陇这才缓慢地收回手臂,三只飞镖被他修长的手指扣握在掌心,只从指间露出尖锐的飞镖头,他还看着镖盘,口吻平静:“你觉得我玩飞镖的技术怎样?”

    赵易奇怪凯墨陇突然问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撇撇嘴:“还不错,虽然赶沙朗还差截,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凯墨陇垂首把玩着手里的飞镖,三只飞镖在他宽大的掌心里轻巧地转了几圈,飞镖箭头的几星银光不时倒映在贺兰霸厚厚的镜片上,有些诡异,他听见凯墨陇淡淡的声:“我也觉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见声粗噶的叫声乍起!

    这叫声来得太突然,包间里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贺兰霸惊愕地抬头看着那只稳稳地插在保镖脖子上的飞镖,压在他身后的桎梏也跟着撤去,卧槽这时不跑待何时?!

    宅男编剧猫着身子从茶几边蹿而出,非常暴力地顶翻了几个冲过来的跟班,包间里混乱声四起,贺兰霸听见赵易喊了句什么,可半途就变成回魂般的惊叫。

    枚飞镖将赵易公子的衬衫钉在了沙发靠背上,赵公子显然以为自己中招了,瘫在沙发上惨白着脸,半晌才意识到飞镖只是没入了衬衫,他骇然地抬头看向凯墨陇。

    凯墨陇朝他张开右手,展示手里最后枚飞镖,赵易吓得动不敢动,也不许他的手下动弹分毫。

    凯墨陇朝奔到他身后的贺兰霸伸出左手,贺兰霸也没想,把握住,就感到凯墨陇下收拢手指将他的手捏攥在手心,那下太生猛,痛得他呲了下牙,他低头瞪着凯墨陇反握的手,简直有种被机器击锁定,不给密码不给开的错觉。

    凯墨陇对沙发上惊魂未定的赵易道:“我会记得你的愚蠢。”

    裴俊听出对方话中有话,不过让他足下生寒意的,却是对方那种很自然的居高临下说话的姿态,他蹙眉道:“什么意思?”

    凯墨陇的视线从左至右扫过包房:“给你三亿不代表我心胸宽广。”

    赵易看向裴俊,发现好兄弟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恐怕是真惹到什么大人物了,见凯墨陇转身要离开,连忙堆起脸笑:“嘿,兄弟,我们的目标只是贺兰霸,没有真得罪你的地方吧?”

    凯墨陇停在门口,侧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飞镖盘,包间里的昏暗和过道外的亮堂两相夹击下,那张混血的侧脸有种亦正亦邪的美:

    “这是我玩过最耻辱的飞镖。”

    啪嗒。赵易看着被飞镖镖命中应声坠落的镖盘和已经消失在门外的凯墨陇,用力咽了口唾沫。

    .

    贺兰霸跟着凯墨陇从包房全身而退,凯墨陇的背影起先在前方走得很从容,赵易那群打手在后面尾随时,凯墨陇先生还会回头招呼他们眼,群打手小子立刻就忌惮地后退老远。不过凯墨陇攥着他的手却忽冷忽热,有过三唑仑事件的经历,他对凯墨陇在灌下几大瓶伏特加后依然能完成七轮飞镖这件事并不奇怪,但也知道这种肾上腺素全开模式恐怕也只是时。

    拐过处拐角,凯墨陇的手在过道的墙上扶了下,贺兰霸已经默契地反过来攥住他的手,边朝后打量,边领着脚步虚浮的凯墨陇左转右转地摆脱身后的尾巴。躲进安全楼梯间后,凯墨陇靠着门身体不支下滑,贺兰霸早有准备,走到凯墨陇身前,将凯墨陇的手臂绕在自己肩上:“上来,我背你。”

    凯墨陇把手臂从他肩膀上拿下来,从白色修身裤的兜里摸出宝马x5的车钥匙交到贺兰霸手上:“你身上有伤,背不了我。”

    贺兰霸接了那钥匙,又把凯墨陇的手臂拽到肩膀上,很流氓地哼了声:“特么少废话。”

    可是等强制地把混血美男背上了背,还是忍不住闷哼了声,他被揍得浑身酸痛,凯墨陇再这么压,简直有种吃了芥末还往眼睛里喷辣椒水的错觉。

    凯墨陇的声音在背后低沉又无奈:“我超过七十公斤了……”

    贺兰霸试着迈了步,还成,不至于伤筋动骨,他问:“超了少?”

    “有点……”

    “呵呵,”贺兰霸的眼镜歪了下,却没法去扶正,他侧头想安慰身后的人,“那你得减肥了。”

    然后感到凯墨陇的头在他后背歪了下,脸颊贴着他的背:“都是肌肉,怎么能叫肥呢……”

    “行行,你最帅了好吧,老子是嫉妒你。”贺兰霸想把凯墨陇往背上再托下,抬腰,卧槽简直要老命。他现在只想抽上根宏声,好让自己有点力气,或者最起码缓解下身上的疼痛,“喂,我兜里有烟,你能帮我拿出来吗?”

    凯墨陇抬手在他胸口摸索了阵,摸来摸去都快摸进衣服里了,就是半天找不到那包烟,贺兰霸被摸得浑身别扭:“行了行了,你睡你的……哎,别摸了!……要捏坏了!”

    凯墨陇昏昏沉沉地笑了声,笑得怪性感的。

    贺兰霸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小两个月!

    俱乐部很大,迷宫式的过道楼梯绕来绕去,他边认路还要边躲人,免得被赵易的手下追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背着机器人凯先生顺利离开俱乐部的。

    凯墨陇的宝马x5就停在路边,已经被贴了张罚单。不过如果不是亲眼核对了车牌,贺兰霸都不敢相信这真是凯墨陇的座驾。白色宝马x5的轮子上全是泥泞,车子下盘溅满泥点。他背着凯墨陇在路边上下瞻仰了下x5君,口吻里掩饰不住好笑:“哟,您这是怎么了?去参加了拉力赛回来?”

    宝马x5身污渍,怨气很重。

    把凯墨陇弄上车,贺兰霸浑身酸痛难耐,靠着驾驶座的椅背按摩了下脖子,看到俱乐部门外又出现几道不甘的人影,才赶紧发动车子。

    凯墨陇路都在昏睡,贺兰霸边开车边还有些忐忑地看两眼后视镜,大概是编剧的本能使然,他总是觉得背后的车个个长得都不太单纯,不过x5的性能十分优越,没会儿就把身后可疑的车辆全远远地抛在了后头,以至于后来贺兰霸盯着那转速表都产生了幻觉,明明时速显示才九十,可他总觉得窗外风景飞掠而过的速度已经超过了百迈了,甚至都生出了这车子怕是被改造过,他只要大喝声“你主人要死了”,它下秒就能给你变成变形金刚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菊sir的地雷!谢谢西木的地雷!谢谢路路路路路晴天的地雷!谢谢越蚕的火箭炮火箭炮火箭炮火箭炮火箭炮!谢谢卷卷2的地雷!谢谢超级腐女的地雷火箭炮火箭炮火箭炮火箭炮!谢谢施小黑的陈小鸡的地雷!谢谢小年的地雷!谢谢润青的地雷!谢谢14765016的地雷!谢谢紫漾墨的地雷!

    反正是周末嘛,新晚点没问题吧~~下章写不写其实都无所谓,反正你们也能猜到啦。。。

    ☆、二十五是二十三章

    贺兰霸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身负重伤是怎么还能把凯墨陇扛回丹美大厦的,本来凯墨陇的卧室在楼上,但他实在没那个力气再把人背上二楼了,便把凯先生往自个儿狗窝里扔。

    身穿牛仔衬衫和白色修身裤的混血美男往床铺上倒,整张床发出沉闷抗议的声响。贺兰霸没那个力气将凯墨陇公主抱上床,他是用摔的,凯墨陇被他过肩摔下来时,床垫还很给力地弹了下,凯墨陇头黑发扬起又落下,纷纷扬扬盖在额头,牛仔衬衫的领子也折下来,轻轻蜷在嘴角。

    那片领子盖下来,卧室里就片静谧,贺兰霸看着昏睡的凯墨陇,怔了怔神,不知不觉俯下身,伸手拨开凯墨陇的额发。

    饱满光洁的额头上没有伤口,亦没有红肿和淤青的痕迹。他才意识到这个人是凯墨陇,可以用酒瓶打网球,在人身上玩飞镖的某明星特工,不是那个被狼狈地揍晕在洗手间里,被他救了还没句好话,老是拿张臭脸对他的弱鸡小子。

    但是某个角度看起来挺像的,贺兰霸提了提裤腿蹲下来,打量着凯墨陇的睡脸,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在洗手间狭小的隔间里蹲下,低头查看那个被揍得半死却声不吭的豆芽菜少年……

    “……我靠,死没死啊?”在厕所隔间意外发现被揍得鲜血淋漓的不明少年时,他还以为闹出人命了,蹲下来探了探鼻息,那小子却赫然睁开眼,明明是副弱不禁风的身板,双眼睛却亮得吓人,惊得他下缩回手。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自己躲进洗手间这半个小时里这小子直都醒着,不禁有种秘密被人窥见后的不知所措。

    他脑子里空白了阵,转眼自己已经逃也似地跨出了隔间。他靠在门板上,稍微平复了下心情。这是教学楼的洗手间,此刻除了他俩没有别人,过了会儿才听见大部队说话笑闹的声音层楼层楼地漫上来,那是从礼堂陆陆续续回教室的学生。那时还叫贺兰谨的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怎么做。

    再次拉开门板时,豆芽菜少年显然有些意外。他透过镜片扫了眼对方污浊的制服上挂着的校牌——高二班,凯萨。这个名字他略有印象,高二年级的风云插班生,听说目中无人得比,才转来没两个礼拜就把同年级和高年级的学长得罪了个遍。

    那时的男生都很幼稚,只要个眼神不对就足够杠上,被人贴上目中无人的标签那足够你惹上个加强连的麻烦,何况,贺兰霸低头打量着地上蜷缩的少年,豆芽菜虽然已经被揍得虚脱无力,转眼珠的力气还是有的,特别冷酷狂霸拽地瞥他眼,而后无动于衷地移开目光。贺兰霸心说还真够目中无人的啊,人家没冤枉你好么?

    他弯下腰点不温柔地将对方拉扯起来,状似不经地闷声问:“我刚刚直在洗手间,你为什么不出声叫我?”

    “走开。”豆芽菜不稀罕他扶,臭着脸抽出手臂。

    “走开是什么意思?有种叫我滚。”他随便用力就将豆芽菜重又禁锢回自己身边,凯萨学弟挣脱不开,因为这小子是真的即瘦又没力气,活像从没吃饱饭样。

    但就是那双眼睛有股子“野”劲儿,像狼。他凝视着那双冷气四溢的眼睛,正有点分神,凯萨同学趁机给了他声字正腔圆的“滚”。因为有眼神的加持,这声“滚”真真是气魄十足。

    贺兰霸被“滚”回了神,冷哼声拖着人往外走:“狗咬吕洞宾。”

    却没想到刚跨出洗手间,那狗还真咬吕洞宾了!

    贺兰霸被咬得很没有形象地惨叫声,正好撞上从楼梯口上来的学生大部队。楼梯下的人马纷纷抬头驻足,贺兰霸尴尬了秒,然后从容不迫地顺手给了豆芽菜记爆栗:“伤成这样了还乱叫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他对凯萨那真是好,除了夏慧星,这还是他头次对个非亲非故的人这么好。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凯萨的存在感太强,还是因为自己老有种“是我捡到他的,我就得对他负责”的思想觉悟。

    校花我都帮你追,我还帮你找打工的兼职,和你打样的饭菜就为了偷偷往你盒饭里加菜……可是凯萨对他总有这样那样的不满,他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能对他有这么不满,他穿白衬衫也惹到他,练跳高也惹到他,在图书馆睡觉也惹到他……

    后来他终于弄懂了这些动不动就惹到他背后的含义。那家伙又极端又压抑,又倔强又需要保护,他觉得自己可以照顾这家伙,可以改造他,直到他的眼神里不再有那种决绝和不顾切,直到他变得温驯温暖,可以像所有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样,和这个世界打成片。

    可最后被改造的人却是他自己。

    他太不了解凯萨了,那个人是不可能被任何人改变的,他太热烈太执着,像平原上的飓风,当你只看见他的片面时,你觉得那不过是搓拇指粗细的小旋风,四周风景晴好,它与你相安无事,可是当你抬头仰望,才会发现它是如何的遮天蔽日。如果你不想靠近你,那么最好也别让他靠近你。因为当你不留神踏入他的领域,会连回头张望的机会也没有便被他卷入,搅得灰飞烟灭。

    回忆起往事,贺兰霸苦笑了下,笑就又浑身酸痛,他瘫坐在旋椅上,虚眸看向床上的人,凯墨陇不是凯萨,凯墨陇好像是所有正面元素的集合,发光发亮,而凯萨浑身都是要命的负能量。除了姓氏他们没什么相似的地方,就像西方神话中的大天使米迦勒和东方神话中的冷面夜叉样相去甚远。

    凯墨陇自是睡得安稳,他却没有丁点睡意。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太过混乱,他需要好生梳理番。他的本意是想帮夏彗星出口恶气,结果剧本没撸好,自己反倒被赵易收拾了顿。但凯墨陇是他剧本中的意外,他简直像是从荧幕那头直接跨进幕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