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战争与和平]穿越成为公爵小姐 作者:水木龙
烛光中,安德烈和尼古连卡像是被个光球包裹着样,那个背脊挺直的男人此刻似乎萎靡了下来,他坐在床沿那里,右手放在被子上,孩子在被子里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皱着。
切都暂时结束了,安德烈想,但他却觉得自己好像还在梦中样。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雪夜,他从马车上下来,快速的赶到家里,隔着门板,他听到那些因为疼痛而嘶喊的声音。他抿着嘴,在原地不断的踱步,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掏出去了。
等到那声啼哭响起,安德烈却变得迷茫了,他走进房间内,瞧见那新生的,红通通的孩子,但他的视线的却被妻子给占据了。
他瞧见丽莎汗湿的头发,咬破的嘴唇,以及那么惶恐和不安的神情,她那么害怕死亡,却还是被死亡带走了。她走了,只留下个孩子,而现在,死亡又再次靠近了他的孩子。
死亡。他想到这个字眼,然后哆嗦了下,这个坚强的男人,双眼中终于有了疲态。
“安德留沙。”
玛利亚轻轻地唤了句,她走过去,瘦小的双手握住了对方的右手,她半跪在木质地板上,用那温柔的双眼注视着兄长。
“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德烈没有说话,他的右手抬起来,在空中停顿了会人,然后缓缓地落在了妹妹的肩头。
他的双眼依旧迷茫,但他正在恢复。没什么人能彻底击垮他,没有,除了他自己。
早上,别祖霍夫伯爵的宅院里,医生进入了个房间,那是阿纳托利的。他昨晚在外面喝了太酒,还着了风,到早上的时候自然是生病了。
“如果不是有医生的确诊,我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装病。”
瓦西里公爵来回走动着,并且搓了搓手心来发泄他的怒火。从昨天,当小儿子告诉他他不愿意结这么亲的时候,这位公爵就直处于生气的状态。
海伦从房间里出来,她宽慰自己的父亲。幸运的是,病情并不严重,而且阿纳托利还是个成年男人,所以医生说应该明天就会痊愈的。
听完医生的话语后,瓦西里公爵挥了挥手,看着他的女儿说:“走吧,那只有我们去博尔孔斯基家里了。”
“好的,爸爸。”
海伦跟瓦西里公爵再次驱车前往博尔孔斯基公爵家里,这次她没什么心思观赏沿途的景色了。
她的面容少带了点难过,除了阿纳托利以外,的是对这个时代的种忧愁,她忽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面,不仅仅只是阿纳托利或者瓦西里公爵那样认为。
女人,什么都不是。女人只有结婚生子抚育孩子的作用。而她原先却并没有明白,在这个时代,作为女性,实在是件太过不公平的事情。
博尔孔斯基公爵的庄园到了。仆人们把马车牵到马棚里去,海伦挽着父亲的胳膊进去了。
老公爵和往常样在办公,但这次他破例出来了。在听到阿纳托利生病的消息后,老头子感到非常遗憾,至于这遗憾的心情是真是假,现在没有人关心了。
“小尼古拉怎么样?”
“还在烧热,估计还有得折腾。”老公爵那惯常的嘲讽收敛了起来,他眉毛皱着,就像位普通的爷爷样。
“要不要换位医生?”瓦西里公爵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没用。”博尔孔斯基公爵摆了摆手,他的眼睛朝着个虚无的方向望过去,咕哝着,“上帝要是不愿意赐还那孩子的健康,医生又有什么用呢?”
这位公爵在经过短短的个晚上之后,表现得就像个虔诚的信徒了。但人人又明白,这不可能。
他们又谈论了会儿,然后就去男孩儿的房间看看他。
房间里只有安德烈,玛利亚不在那里。她毕竟是个姑娘,折腾了天夜之后是再也扛不住了,天微微亮的时候被安德烈赶到房间里去了。走的时候她还再三恳求安德烈要早点叫醒她。
“我不能让你个人承担啊,安德留沙。”
安德烈吻了吻妹妹的面颊,但他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承诺,他目送着玛利亚回房间,直到房门关上才又回到儿子的卧室。
他看着保姆萨拉什娜为尼古连卡擦汗,瞧见那孩子不时的抽泣着,他就拧起了眉毛,然后把保姆赶到边,自己拿起帕子为儿子擦汗。
那小小的婴孩似乎是感觉到了父亲的亲近,或者只是单纯的,在发热的情况下,喜欢安德烈略微冰凉的体温。所以在最后,他小小的眉毛放松了下来,又慢慢地睡过去了。
孩子睡着了,安德烈就坐在床沿那里,安静的注视着他的儿子,他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想了很。
保姆和仆人们都轻手轻脚,深怕打扰到了这位公爵。于是,安德烈就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父亲带着库拉金公爵和他的女儿进来。
安德烈了起来。他走过去依次吻了吻父亲和瓦西里公爵的面颊,然后,他在海伦面前停顿了下,吻了吻她的手背。
“感谢您昨天对我儿子的帮助。”他低声说着,海伦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毫无疑问,比起以前,安德烈公爵对女人的淡漠,他现在的嗓音可以说是非常柔和了。
“那没什么的,安德烈公爵。”
黑发的男人抬眼看着对方,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不过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移开了视线。
瓦西里公爵和博尔孔斯基公爵去书房里了,现在房间里只有两个仆人和海伦还有安德烈公爵。
海伦望着床铺上的男孩儿,黑色的卷发有些汗湿,他的脸蛋红扑扑的,嘴唇小小的,比起昨天,他现在是安静的,但作为个孩子,他真的太小了,看上去那么的脆弱。
“您昨晚直陪着他吗?”
安德烈听到女孩儿这话,瞧着她。他的神色不像是不理解,反而像是在确认,或者说打量。然后年轻的公爵问道:“您为什么这样问呢?”
“哦,只是觉得,他太小了,所以不自觉的就想知道。”海伦干巴巴地说着,话语甚至有些乱七八糟,但安德烈似乎明白了。
“是的,我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