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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重生之天下 作者:百夜

    鸿皙没办法无视宁云晋的眼神,毕竟这人的嘴角含着的讽刺简直目了然,很明显他看穿了自己幸灾乐祸的心理。

    他心里憋得慌却又拿这人没有办法!

    从小到大,以他看到的事实来说,父皇到底有喜欢这个人,简直是鸿皙无法想象的。即使没有他与父皇的这层关系,光是宁云晋祭天者的身份也足够让自己没办法轻易对付他。

    这时候他真是将那些给自己出馊点子的人恨死了!

    在他还小的时候,以舅舅为首的那帮人就对自己耳提面命,如果想要和太子竞争,那么对太子那边肯定无法争取的人就不能假以颜色,这样那些对太子不满的势力才会渐渐的朝着自己靠拢。

    而宁家由于与两任皇后的特殊关系,明显就是只会忠于父皇的,根本没办法去争取。以鸿皙和安平家的关系,宁府后宅的那些事情,自然知晓得比般人清楚。当时他的那些谋臣们定计就是对宁家老大和老二疏远,毕竟个祭地者虽然稀有,只要能问鼎皇位,自然有宗族礼法来压制他乖乖听话。

    由于这样的思路,加上本身对宁云晋能获得父皇关爱的嫉妒,鸿皙才直对他十分不客气,可是还没等到所谓的“以后”,事情就已经变得无法控制,他想要交好的宁家老三也被带出了宁家。

    若是有早知道,鸿皙定不会选择跟这人交恶成这样的程度,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坚持到底,否则在宁云晋祭天者身份曝光之后,自己就对他加以示好,只怕自己这方的人都会有看法了。

    鸿皙狠狠地望了眼宁云晋的背影,准备回京就找人好好的去调查下,他就不相信这个人真有那么完美,

    宁云晋哪会在意鸿皙的懊恼,他如今的思绪都放在了左师衡死后朝廷上的变化。

    左师衡身为五大姓的族长,朝廷的首辅,他的过世对于朝政局势有着极其重大影响,光是内阁的变动就能引起连串的反应。微妙的是,当他去世以后,左师平林根本没有他的威望,而且还被降了职,太子在朝廷中的助力顿时要缩减半,不知不觉三个有机会问鼎皇位的皇子势力达到了平衡。

    由于临时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行人的速度加快了许,连夜朝着京里赶,总算在第二天清晨就抵达了。

    到了京里宁云晋没有跟着文禛他们进宫,而是直奔回家。他才刚进家门,就看到冯松柏带着几个丫头迎了上来。

    “二少爷果然先回府了呢!”冯松柏道,“老爷说听到这消息,您肯定会直接回来换衣服,早就给准备好了。”

    宁云晋看是麻服,便点了点头,“送去我院子里吧,我得先去换套素服。”按照常理,他与左师衡已经是出了五服不用服丧的,但那到底是自己的长辈,自己的领导,朝廷的定海神针,披麻戴孝的去才不会落人口舌。

    他知道父亲肯定是怕自己想不到这点,所以才提前使人准备好。

    “父亲和大哥呢?”

    “他们已经先步去左师家吊孝了。”冯松柏答道。

    匆匆忙忙地换了身素服,又套上麻衣,宁云晋便让秦明使人驱车朝着左师家赶。越是靠近左师家,马车就越,最后根本就动弹不得,宁云晋不得不下车走。

    与他有同样遭遇的不止两个,聚集在起以后,宁云晋很快就弄明白了左师衡去世的始末。

    说实话老爷子的去世即在人意料之中,又在人意料之外。自打年前他的身体就直时好时坏,不过到了与大商开战的时候,他却又精神奕奕的,完全看不出来什么病态,世人都只当宁云晋那次为他续命十分成功,因此都没在意。

    大胜之后老爷子的身体就虚弱了些,不过依旧不影响他行动。清明节那天,他兴致勃勃不顾家人的阻挠定要亲自主持祭祖,结果晚上就开始发烧,第二天早呼吸就直接停止了。

    宁云晋进了左师家就发现这家人哭得那个真情意切,那哀恸的哭声简直是让听者落泪,就连如今已经是家之主的左师平林脸上也带着些许茫然。不过细想也就明白了,他的地位根本比不上左师衡,老爷子这走,除非是太子继位,否则左师家这曾经的大夏第家族就要开始低调做人了。

    上过香之后,宁云晋便被引到边的房间,在那里他看到了正在帮忙待客的父亲与大哥。

    宁云晋的年纪太小,偏偏爵位又高,左师家的人实在不好请他帮忙,因此他反倒成了最闲的个。

    喝了杯茶之后,宁云晋有些坐不住了。也许是那天的后遗症,坐太久了总觉得不舒服,见没什么人关注自己,便与父兄打了个招呼,个人溜到了花园里面。

    京里大户人家的格局其实都差不,左师家也有假山、水池,为了图安静,他没去水榭,而是飞身跳上了假山。左师家的假山上没有设亭子,上面乱石林立,连个平整的地方都没有,宁云晋原本还想晒晒太阳,见这情况,便有些失望,准备还是乖乖的去水榭。

    没等他跳下假山,突然有三个人走了过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宁云晋愣了下。等到看清楚那三个人是谁以后,他心头动猫腰屏息缩在了块山石后面。

    原来那三个人有两个宁云晋都认识,领头的是左师诚,跟在他身后其中个是卢文道,另外人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留着个山羊胡子。这两个人,个此时应该在灵堂当孝子哭灵,另个应该早就被太子厌弃,宁云晋却不知道他们怎么又搅合在起,正因为这奇怪的原因,他才动了偷听的心思。

    只听左师诚有些紧张地道,“你到底找我干嘛?不是说了让你别来府里。”

    “我也没办法,等明后天我面过圣后就得回去,这不是急嘛!”卢文道转身指着另外那人道,“这是南边来的,他想求见太子殿下,还得让你帮忙引荐。”

    “南边?”左师诚挑眉问,“你那边么?”

    “不知道太子殿下上次收下的那些小玩意可还满意?”那人即使是在讨好左师诚,却也自有番气度,“这次主子又送了些来,还带了些南方特产的小米……。”

    左师诚显然知道所谓的小玩意是什么,“你家主子想找太子是?”

    那人连忙道,“主子听说太子殿下现在负责仓储之事,因此有要事相商。”说着他又加了句,“主子说了,有些东西必须亲自交给殿下。”

    “要带你进宫或者请太子出宫见你可都不是容易的事……”左师诚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这样吧,明天太子应该会来吊孝,我会想办法安排,不过时间可能不会太长。”

    “够了。只要能见太子殿下面,已经是我祖上烧了高香。”那人有些激动地道,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个小匣子递到左师诚手里,“瞧我这记性,这是主子特地为左师公子准备的礼物,差点忘记了。”

    宁云晋见左师诚打开了匣子,里面叠银票简直闪瞎他的眼睛。左师诚只是看了眼就将那盖子合上,满意的笑了。

    他们三人不敢在这里待,约定了明天过来的时间,便分道扬镳。

    宁云晋跳下假山,望着那三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就自己所知卢文道现在是平江知县,如果是他要引荐给鸿明的南方人,那么肯定是湖南地区的。而鸿明目前能够插得上手的,只有两湖两广福建三地的仓储新政。

    看左师诚对刚刚那人还有几分礼让,这当然只是打狗也要看主人而已,那么可以肯定那个人的主人地位应该颇高,这样来,宁云晋能够想得到的只有封疆之吏了。

    总督、仓储、送礼……直到回到宫里休息,宁云晋还没想出来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对这事却非常在意,总觉得会是桩影响十分重大的事情。

    文禛过来找他的时候,就看到宁云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似乎有些烦躁。

    “怎么,去左师家趟怎么弄得这么困扰?”

    宁云晋翻身坐起来,抱着被子问道,“和左师家没关系。对了,平江知县来京里干嘛的?”

    记忆力超群的好处就是都不用想立刻就能将事情联系起来,文禛道,“平江知县?卢文道?你今天碰到他了么?难不成你还记恨着那次的事?”

    “那么点小矛盾,像我心胸这么宽广的汉子哪会还记得!”宁云晋故作豪迈地道,“快说,到底他来干嘛的!”

    你要是心胸宽广那还真没有小心眼的人了!

    文禛忍住没将心里的吐槽说出来,解释道,“自然是来要钱的。洞庭带已经连续水涝受灾三四年了,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霍全贵派他来的。听说他爷爷身体不太好,也算是成了他片孝心。”

    作者有话要说:霍全贵正是如今的湖广总督,也是宁云亭曾经的好友霍锦闵的爷爷。当年宁云晋不想大哥和那霍锦闵交好,除了那人的人品不好之外,是因为他清楚霍家会卷进场抄家灭门之祸的官司……

    想起那起官司,他突然眼睛瞪得浑圆,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文禛看他的表情实在是凝重,不由得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案子起码还要晚上两年才会爆发出来。可是想到那些受苦的百姓,宁云晋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提前将他曝露,他望向文禛道,“水涝的事你确认过吗?就算近些年的年景不好,也不可能连连大涝影响收成吧!?”

    文禛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还是解释道,“湖南带那些官员上的密折都有提到过内涝的事情!应该是没问题。”

    虽然这么说着,最后那几个字他却说得并没有斩钉截铁,因为文禛清楚宁云晋并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

    宁云晋认真地望着他,“那如果水涝的事有问题呢?”

    文禛双手捏拳,双眼冒出精光,“那就是起惊天大案了!”

    虽然文禛并不知道宁云晋的消息来源,可是他毫不怀疑宁云晋的判断,想到湖广从上到下所有官员联合致欺瞒天下,他顿时坐立不安起来,再也没有心思想那些旖旎的事情。

    他起身摸了摸宁云晋的头道,“这事朕会去查证的。”

    见他转身离开,还给自己带上了房门,宁云晋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嘴角露出抹坏笑,可怜的太子要倒霉了。

    ps:今天有点累只码出这么,先补550字给大家,明天再补500,么么哒。接下来是喜闻乐见的身份曝光,我要好好整理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