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向黎明（ABO） 作者:狐中仙

    列宾朝身后轻轻挥手，侍从便端来两个盛着香槟的水晶杯。列宾自己拿起杯酒，将另杯递到亚瑟手中。

    “来，敬我们未来的帝国之星！”

    “谢殿下。”

    亚瑟向来生活自律，滴酒不沾，但不代表他不能喝酒，作为特工，必须精通各种应酬，包括饮酒。他接过酒杯，痛快的饮而尽。

    这边觥筹交错气氛热烈，远处角落中，正在接受治疗的约瑟夫冷冷望着表哥列宾对着亚瑟大献殷勤，眼神越发的阴郁。

    这边，亚瑟也暗暗叫苦，皇子对他显露出了明显的招揽之意，甚至还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亚瑟心不在焉的说着漂亮的场面话应付皇子，眼角的余光却不停的瞄着主席台上跟皇帝低语的弗兰西斯。

    列宾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见亚瑟还是不冷不热的打着太极，便索性决定敞开天窗说亮话。亚瑟再这么出色，毕竟只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军校毕业生，凭借自己的权势地位，又是帝国唯的皇子，只要他开口相求，父皇自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于是列宾单刀直入的说道：“亚瑟，实不相瞒，本殿下身边的侍卫长职已经空缺了很久，我直希望找个能够胜任的人，你……”

    就在列宾皇子说话的同时，穆勒皇帝和弗兰西斯已经准备离席，正沿着皇宫的通道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亚瑟知道自己不能再装傻下去了，顾不得礼貌，打断了列宾的话：“殿下，请稍等。”

    不管被打断说话的列宾皇子脸色难看，亚瑟个箭步冲到皇帝和弗兰西斯面前，冲着皇帝单膝跪了下去。

    “尊贵的陛下，臣听说夺得侍卫官比赛冠军的人可以向您提个要求，是不是这样子？”

    穆勒皇帝想了想，的确有这么回事，他此时心情不错，便笑道：“没错，是有这么说。怎么，你又想向朕求什么恩典？”

    亚瑟偷偷看了眼皇帝身旁的弗兰西斯，元帅则跟平常样面无表情，脸冷峻，充满了生人勿近的气场。可是纵然如此，亚瑟还是觉得，抛开家国仇怨，弗兰西斯这张冰山脸还是要比列宾那笑得脸暧昧的模样顺眼许。

    穆勒皇帝见亚瑟不说话，却个劲的偷偷瞄着弗兰西斯，不由得联想起这青年跟弗兰西斯借青鸟时说的席话。穆勒皇帝纵横世间数百年，亚瑟这点小心思还看不出来吗？这个青年很明显是打心底里头崇拜弗兰西斯，有意思，且听他怎么说吧。

    不止穆勒皇帝，列宾也看出了亚瑟的心思，不禁又气又恨。这些年来，父皇越发的倚重信任弗兰西斯，军权全部都交给他打理，自己虽然是皇子，却被弗兰西斯牢牢压制着，这让他怎么甘心？这会儿，连个小小侍卫都争不赢，那也太没面子了！

    亚瑟清楚自己开口，必然会得罪列宾，今后的麻烦不会少，但他岂能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说不得也要搏把了！

    “陛下，臣没有别的心愿，臣自小崇拜元帅大人，毕生的心愿就是能够追随元帅左右，所以，臣今天斗胆求您，将臣赐给元帅做侍卫。”亚瑟说完，又深深的看了弗兰西斯眼，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此言出，众人都吃惊不小，这个beta还真是胆大，侍卫官的归属从来都是军方分配的，他竟然就当众请求要跟着元帅。谁不知道弗兰西斯是个冷面无情的，当他的侍卫官，跟着他东征西战，危险辛苦不说，还未必有什么功劳。看看他现在的侍卫官布兰德，混了五年也才是个中尉而已。而其他跟着皇族的侍卫，不仅待遇优渥，活儿轻松，晋升也容易得。列宾皇子如此看好他，他却舍弃皇子的招揽，转而投向元帅，这不是犯傻吗？

    穆勒皇帝并不意外亚瑟的请求，对于这个胆色出众的青年，皇帝也不无欣赏，正准备答应，却听到列宾急急的说道：“父皇，儿臣身边侍卫长职已经空缺很久了，请父皇让亚瑟来儿臣身边吧。”

    所谓知子莫若父，列宾适才在亚瑟面前的番殷勤的表现，穆勒皇帝早就看在眼里，对他那点子心思也洞悉在心。这几年列宾明里暗里跟弗兰西斯争斗，他都睁只眼闭只眼，不去计较，但如今却为了个小小侍卫，把矛盾暴露在公众面前，这让穆勒皇帝对这个儿子不免有些失望。

    穆勒皇帝暗叹声，转向默不作声的弗兰西斯，看了眼他身后的布兰德，说道：“我记得你身后的这位侍卫官任期即将满了吧？继任的人选有了么？”

    穆勒皇帝老奸巨猾，不动声色的将皮球踢回给弗兰西斯。弗兰西斯跟列宾的关系直很微妙，两人分别代表着军官和贵族两大利益集团，暗地里的斗争从未停止，但是至少明面上两个人还是保持着礼节，没有撕破过脸。弗兰西斯虽然也很欣赏亚瑟的才干，但为了这么个侍卫当面给皇子难堪，引来列宾的忌恨，这是否值得？

    弗兰西斯沉吟了下，对穆勒皇帝道：“臣的侍卫官的确即将卸任，继任人选仍在考虑之中。”

    亚瑟看出了弗兰西斯的犹豫，心中焦急万分，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他也只能孤注掷了。于是他冲到弗兰西斯面前，神情恳切的请求道：“元帅，我从小仰慕您，崇拜您，把追随您当作毕生奋斗的目标！我愿为您赴汤蹈火，生死不辞，所以，我恳求您，给我次机会吧！”

    在亚瑟做特工的漫长生涯中，为了完成任务，他曾经撒过无数谎言，然而，没有那个谎言比眼下这个荒唐，可是偏偏，他的神情却那么真诚，那么恳切，碧绿的眸子里蕴含的深情令人震颤，无论谁看了，都不会怀疑，眼前的这个青年真是全心全意的、狂热的崇拜着帝国元帅，可以为了他的个眼神、句言语，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弗兰西斯的目光与亚瑟在空中相遇，那双漂亮骄傲的绿眸中燃烧的烈焰，足以融化亘古不画的冰山，也深深震撼了他冷硬的心。青年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颗真心捧出，呈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么虔诚，那么卑微，几乎让人难以拒绝，弗兰西斯有种想要点头答应的冲动。

    不过弗兰西斯毕竟是个极理智的人，他定定的看了亚瑟半晌，最终淡淡的道：“让我再考虑下吧。”

    这会儿连旁的布兰德都有些急了，傻子也看得出亚瑟对于元帅的崇拜仰慕，这么有才有貌又忠心耿耿的侍卫，上哪里去找？元帅到底在犹豫什么啊？再不下手就晚啦！那个阴险的列宾皇子虎视眈眈，等着抢人呢！

    列宾见弗兰西斯没有立刻答应，心中喜，正准备再度开口请求皇帝，却见穆勒皇帝冷冷瞪了他眼，眼神充满警告的意味。列宾见父皇不悦，才不得不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心里却充满了不甘。

    穆勒皇帝见他这样，心里暗暗摇头，这个beta青年已经那么明显的表达出了对弗兰西斯的忠心和崇拜，列宾就算勉强把人抢过去，人家的心也不会在这边，反而在身边埋下个隐患。

    “那你再考虑考虑吧。”穆勒皇帝对弗兰西斯说完，又回头冲列宾说道，“朕正要去找你母亲，商量明日款待外宾的事宜，你跟朕道去吧。”

    列宾见穆勒皇帝这么说，只能点头答应，悻悻的随着皇帝起离开，临别前他还深深看了亚瑟眼，那阴冷的眼神看得亚瑟浑身不舒服。

    第27章 做客（附入v通告）

    穆勒皇帝带着列宾离开后，亚瑟松了口气，要同时应付老奸巨猾的穆勒皇帝和深不可测的弗兰西斯已经够呛，再加上那个什么皇子在边上像搅屎棍样捣乱，亚瑟着实有些招架不来。而且那个皇子看自己的眼神让亚瑟觉得自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说不出来的恶心和难受。

    现在只剩下目标人物弗兰西斯，亚瑟终于可以集中精神去攻克他了。亚瑟看得出来，弗兰西斯虽然颇为赏识自己，但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这很正常，对于个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国元帅，放在身边的贴身侍卫官，必须得是他完全信得过的人。不过他既说了会考虑，回头估计会对自己的背景做番调查，然后再决定是否要录用自己。

    亚瑟对于情报局给自己捏造的资料非常有信心，那个被他杀死的倒霉鬼来自非常偏远的南十字星座，不仅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平民，而且还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而谢伦也是个默默无名的军校，突然出了个皇家侍卫队冠军，高兴庆祝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拆自己的台？

    低微的出身对于亚瑟来说反而有好处，因为他背后不会牵扯到任何利益集团，又对弗兰西斯片死忠，这样的人正是做侍卫官的最佳人选，他想不出弗兰西斯有任何理由拒绝他。

    信心归信心，但该有的柔情攻势还是不能少，亚瑟眼巴巴的望着弗兰西斯，那眼神让弗兰西斯不由得想起被主人狠心抛弃的小狗，嗯，身后就差条尾巴在摇了！

    布兰德在旁边看着暗暗好笑，刚才比赛时这青年么锐不可当，面对皇帝和皇子时也是胆色过人，语不惊人死不休，说是嚣张都不为过，偏偏到元帅面前就副小粉丝的模样，可见这世间万物，都是物降物的。

    布兰德观察到元帅虽然没有松口答应，但眼神柔和，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不错，便知道这事儿有戏。

    弗兰西斯抬腕看表，是时间去参加军部大会了，便大步朝宫外走去，人群自觉的让开条道。

    “元帅……”亚瑟依依不舍的唤了声。

    弗兰西斯脚步顿，淡淡的道：“你的事情我会考虑，你回去等军部通知吧。”

    布兰德跟着弗兰西斯走了两步，回头看见亚瑟还在身后痴痴望着元帅的背影，之前的表现让布兰德对这个青年生出了好感，见他这么失落，便故意落后两步，附耳悄悄道：“你别着急，我有预感最晚明天元帅就会给你消息的。”

    弗兰西斯听见布兰德的动静，却故作不知，继续昂首朝前方走去，布兰德匆匆交代了亚瑟两句，便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只等弗兰西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亚瑟的身体才完全放松下来，这放松便感到铺天盖地的疲倦席卷而来，连续五场激战，再加上集中精力应付弗兰西斯，令亚瑟体力透支，这会儿已经到了无法支撑的地步。

    幸好简森走了过来，看他脸色苍白，便关心道：“亚瑟，你还好吧？”

    “简森，借你的肩膀用……”亚瑟虚弱的说道，整个人无力的斜倚在简森身上。

    这会儿皇宫的人群已经散去，简森半扶半搂的搀扶着亚瑟朝宫门走去，好不容易支撑着走到门口，亚瑟再也坚持不住，眼黑，腿软，就直接晕了过去。

    简森大惊，眼疾手快的将亚瑟拦腰抱起来，此时简森家派来接他的飞行车已经候在门口，司机还来不及道贺自家少爷入选了皇家侍卫队，就看着自家少爷抱着个同样穿着侍卫官制服的英俊青年冲上了车，嘴里个劲儿催促：“快，快开回家！”

    简森在军校里好歹学过些急救知识，经过了最初的慌张，仔细检查了下，发现亚瑟呼吸平稳，应该是疲劳过度体力不支导致晕倒，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飞行车的速度很快，眨眼就到了简森家。简森家坐落于市郊半山豪宅，从山腰可以俯瞰首都辉煌的灯火。

    吉斯林家族在卓雅星是首屈指的豪门，无论军界政坛都享有盛誉。简森的父亲，霍华德·吉斯林，现任帝国第军团第九太空舰队舰长，领少将衔，他的母亲伊莲娜，则是位出身名门的omega，简森是夫妻俩的独生子。因为简森是个alpha，所以霍华德少将对他寄予厚望，自小就对他严格要求，并不因为他是独生子而娇惯他。

    霍华德少将此时征战在外，而简森读的是住宿军校，平时家里的豪宅只有简森的母亲伊莲娜并管家仆人若干。

    简森还没到家，他入选皇家侍卫队的喜讯已经传回了家中，伊莲娜自然非常欢喜，早就张罗了大桌丰盛的晚餐，亲手烹饪了简森最爱吃的香草羊排，还取出珍藏年的香槟，只等儿子回家大肆庆贺番。

    谁知儿子急匆匆的冲进门，怀里抱着个昏迷不醒的青年，甚至来不及跟老妈拥抱下，就直奔二楼的理疗室。伊莲娜和管家面面相觑，头雾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司机给解释道，这是少爷新交的朋友，比赛结束后体力不支晕倒，所以少爷把人带回家来了。

    现代科技发展到定程度，般的疾病都可以通过基因修复的方式来治疗，有钱的人家通常都会配备间理疗室，当人身体疲劳之时，只要到理疗舱中睡觉，体力就很快能得到恢复。

    简森小心的将亚瑟平放在理疗床上，昏迷中的青年脸色苍白，柔和的面容带着种病态的脆弱，不复平时的锋芒毕露。他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好像熟睡了样，浅亚麻色的头发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

    简森心头动，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他亚麻色的头发，柔软的发丝在指尖划过的感觉，让简森整颗心都柔软下来，种前所未有的怜意充斥在胸膛。

    他知道亚瑟很强，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是最出色的战士，他可以击败最强悍的对手，也可以用智谋搞掂最狡猾的敌人。他的笑容总是那么云淡风轻，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真诚，但是简森却感觉得到，这天地间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入他的眼，进他的心，他的真心像隔着层轻纱，若隐若现，无从捉摸。

    可是就是这样个人，原来也有为之拼命的东西。简森想起亚瑟看元帅的眼神，那么的炽热，那么的恳切，似乎燃烧着小太阳，足以焚烧切的热量。为了获得元帅的青眼，为了夺取冠军，他拼尽全力，直至体力不支而晕倒，简森无法不钦佩，可是又掩饰不住丝心酸，不知为了他，还是为自己。

    理疗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吉斯林家的家庭医生走了进来，在简森的注视下，医生简单的为亚瑟做了诊疗，结论跟简森的判断致，是疲劳过度引起的昏迷。医生先是给亚瑟注射了管营养剂，然后将他推入理疗舱，启动了开关，开始身体机能的修复。

    因为亚瑟体力消耗过大，医生建议让他晚上都待在理疗舱内休息，第二天早再让他出来，到时候身体就可以百分之百恢复了。

    简森自然不会反对，看着亚瑟被送入理疗舱之后，就悄悄的掩上门退了出来。

    楼下简森的母亲伊莲娜静静的等着，看到儿子终于下楼来，脸色也恢复了平静，这才放下心来。

    “楼上的那位，他情况怎么样？”伊莲娜试探的问道。

    “医生说，只是体力消耗过大导致昏迷，在理疗舱里睡晚就可以康复了。”简森看了看母亲，主动解释道，“妈妈，他是我这次选拔赛认识的朋友，名字叫亚瑟，来自南十字星的谢伦军事学院，跟我样也入选了皇家侍卫队。”

    “南十字星？那可是好遥远的地方呢！”

    “是啊，他在卓雅星没有任何认识的人，也没有固定的住所，所以我就做主把他带回家了，妈妈你不会介意吧？”

    伊莲娜是个贤惠善良的母亲，对于儿子正常的交友，自然不会反对，忙笑道：“怎么会？他既然是你的朋友，又是远方来的客人，咱们自然要热情款待。”

    简森这才想起自己从进家门都没有拥抱过母亲，忙上前抱住伊莲娜，在她娇艳的脸颊上各亲了下，赞道：“妈妈，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母亲！”

    伊莲娜笑着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许的儿子像个小孩子样对自己撒娇，心里十分甜蜜，不管儿子少岁，无论儿子么有出息，在母亲的眼里，都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拥抱儿子的时候伊莲娜嗅到他身上有股陌生的beta气息，应该是刚才那个青年留下的，不禁奇道：“你那位朋友，是个beta？”

    “嗯！”简森点点头，又骄傲的补充道，“他虽然是beta，却比alpha还厉害哟，他可是这次比赛的冠军，还打败了那个不可世的约瑟夫！”

    伊莲娜加惊讶，她最了解自己的儿子，简森虽然看着憨厚，但其实内心是很骄傲的，极少见他这么推崇别人的，能在alpha主导的世界里，力压群雄夺得冠军，看来那个神秘的beta，还真是不容小觑呢！

    “不说啦，妈妈我可是饿坏了，我们快点开饭吧！”简森嚷嚷着冲进厨房。

    翌日清晨，亚瑟从理疗舱中苏醒过来，推开舱门起身后，发现体能已经完全恢复。此时简森也恰巧推门进来，亚瑟冲着他展颜笑：“是你带我回来治疗的吧？谢了！”

    “嘿！跟我还客气啥？”简森习惯性的给了他拳，“怎么样？身体都恢复了吗？”

    亚瑟夸张的退后两步，捂着胸作痛苦状：“本来是已经好了，现在挨了你记重拳，恐怕又不好了！”

    简森紧张起来，以为亚瑟真的被他打伤了，忙上来扶他：“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亚瑟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简森这才知道自己受骗了，忿忿的扑过来教训他。两人嬉闹了会儿，简森说道：“走，我们去吃早饭吧，我妈妈的手艺很好哦！”

    正吃着早饭，亚瑟便接到了布兰德的通知：“亚瑟，元帅让我通知你，今天上午十点钟请您到位于第51大街40楼的总司令部办公室，元帅要亲自跟你面谈。”

    第28章 面试

    九点五十八分，亚瑟准时出现在总司令办公室门口。

    亮银色的金属大门清晰的反射出他的身影，借着铮亮的金属镜面，亚瑟最后次审视自己的仪容。

    猩红色紧身上衣修饰出他挺拔的身材，胸前两排白金色纽扣丝不苟的扣得严严实实，黑色军裤的侧缝线熨烫得笔直，没有丝的褶痕，高及膝盖的长筒牛皮靴紧紧包裹着小腿，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亚瑟看着自己紧张严肃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样子真像个初出茅庐、等待应聘的毛头小子呢，不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是吗？

    对军人来说，忠诚比能力重要，通过机甲大战，他已经证明自己的能力，如今，他需要向弗兰西斯证明自己的忠心。他在弗兰西斯面前要扮演的，是个全心全意崇拜他的拥趸，个愿意为了他肝脑涂地的脑残粉。

    特工必修课伪装术学中，曾经这样写着，要想毫无破绽的伪装成另个人，首先要做的是精神上的自我催眠，把自己完全代入这个角色，用他的思想来指挥自己的行为。

    亚瑟深吸口气，心中暂时忘记了对于弗兰西斯的刻骨仇恨，取而代之的是狂热的崇拜，带着即将见到偶像的激动心情，他按响了总司令办公室的门铃。

    “进来。”弗兰西斯浑厚悦耳的声音传来。

    亚瑟轻轻推门进去，帝国元帅的办公室比他想象得要简陋得，简明大气的冷色调，没有丝余的摆设，办公桌上摆放着台等离子大屏幕光脑，身后的整面墙悬挂着幅硕大的星际地图，张纯黑色手工牛皮沙发是唯奢侈的家具。

    弗兰西斯端坐在办公桌前，亚瑟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口微微发热。

    从近距离看，弗兰西斯的容貌跟三十年前叛离联邦时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依然是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只是那双犀利的蓝眸加深不可测。

    这并不是亚瑟第次见到弗兰西斯，早在三十年前，当时还是联邦最高统帅的弗兰西斯作为校友应邀到希顿军校做过次演讲。那时候，这位平民出身却屡立奇功的传奇军神是联邦的英雄，也是希顿的骄傲，他的相片高高的悬挂在校史荣誉堂第排，受到无数学子的膜拜，人人都以能与元帅同校而自豪。

    弗兰西斯的那次演讲真是万人空巷，盛况空前，偌大的大礼堂挤得水泄不通，亚瑟在人群中挤了半天，才勉强在最后排寻到个角落，硬是了两个小时听完了他的演讲，当时激动的心情还历历在目。

    然而，就在那之后没久，就传来了弗兰西斯叛变、致使联邦大军全军覆没的惊人消息。亚瑟清楚的记得，噩耗传来，整个国家都沉浸在死般悲怆之中，校史荣誉堂里，弗兰西斯的相片被悄然取下，愤怒的学生们把他的照片浇上汽油，在广场上焚烧，边烧边咒骂这个叛国贼。亚瑟冷冷望着弗兰西斯英挺的面容消失在熊熊大火中，化为摊灰烬，他没有加入疯狂的人群，只是沉默的转身离去，但仇恨的火苗却从此深植在了心底。

    亚瑟只恍惚了下，就立刻回到现实，迅速融入了角色，大步走到弗兰西斯面前，挺胸立正直，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中气十足的喊道：“元帅好！”

    弗兰西斯点点头，示意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亚瑟带着几分激动和腼腆，拉开椅子正要坐下，鼻端突然传来股强烈的alpha信息素，他腿软，差点跌坐到椅子上。

    “怎么，你身体还没恢复？”弗兰西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