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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顺手

      兽世求存(轻微吐槽受X腹黑卖萌攻) 作者:苍迹

    白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显然河边这艘船的出现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百度搜索新快)

    然而静静看着这艘船,他却皱了皱眉,周围的雄性们知道里面肯定有人,都默契地隐蔽在林子里,保持着安静,等待白的命令,无数次围猎中,雄性们都知道控制自己声息、隐蔽自己位置的重要性。

    这船并不是特别大,前后两个船舱,外面挂着个陶灯,中间竖着根桅杆,此时大概因为停靠在岸边,帆已经放了下来。

    此时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所有人在梦乡中最为熟睡的刻。四下里边安静,只闻河水流动的响动。在黎明的风中,水声渐强,枝叶拂动的哗哗声也猛然大作,船体随着水流的波动而摇摆不定,伴着陶灯的光芒昏暗摇曳。

    风中,伴着似有似无的隐约破空声,陶灯熄灭了。

    此时周围陷入了片真正的黑暗。

    船体甲板上响起脚步声和低低的咒骂声,此时空气还很凉,那仿佛还打着哆嗦的人从船头的船舱中走了出来,正要伸手去够那个陶灯,脑后却突然传来的狠狠击,他闷哼声,眼前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白整个人这才从甲板的暗影中露出身形,他脸上绑着块兽皮,完全遮住了自己的头发和脸颊,根本不能辨认。

    似乎同伴没有回来,船头的船舱中传来说话声音,白的手朝船舱挥,股花香混合着草药的清香在船头的船舱中蔓延开来,船舱中本来隐约响起的人声也渐渐安静下去。

    白听到了里面的人呼吸已经渐渐变沉,又悄悄挪到船尾的船舱中,如法炮制。

    然后白掏出腰前的哨子,长短的鸟鸣在河面上传开来。他这才低头打量那个被他敲昏的人,看身形应该是个雄性,身上却罩了件十分古怪的大袍子,显得身形异常的巨大。

    但白却对地上这个人没有半点好奇心似的,根本没有上前仔细查看的意思,而此时,十来个兽人按照白的吩咐脸上绑了湿兽皮跃上了船。大家自觉地分了两队,队跟着勇去船尾,队跟着白候在船头。

    白谨慎地贴着边缘接近了船头的船舱,再次侧耳听去,里面的人呼吸声十分沉重混沌,确实是都昏迷了,然后他这才率先走进了船舱。阿曛用猪笼草花粉配的这个东西确实效果不错,看来央阿帕没看错,他的确是有那么几分在草药上的天赋的。

    船舱里面面积不大,只有几张窄小的床,其中两张床上各躺着个盖着兽皮身形古怪的雄性,靠近门口的侧却高高地堆着许袋子。

    白拔出小腿上绑着的铁刀略微插.进袋子中,他指尖沾了点刀子上的粉末伸进兽皮之下张口尝,确定了是盐。

    后面跟进来的兽人们见到白的动作都有几分喜上眉梢,没有意外的话,肯定是盐了!没想到,他们换盐途中遇到那样凶险的事情,最后居然不用换都搞到了这么盐,只是,这个盐好像有点啊……

    但白没有说什么,只比划了手势,让兽人们开始往船下搬盐,时间紧迫,能搬少就搬少吧。

    另边勇检查完船尾的情况之后,也摸了过来,比划手势示意白过去看看。

    船尾的布置则有些相似,靠近门口的地方堆了些袋子,远不如船头那么,其中些看来和那边的盐袋子样,应该也是盐,但另些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靠近这些袋子也排了几张床铺,其中张上躺着个雌性,此时也已经完全熟睡,不知道白他们的到来。

    与船头那边不同,这边船舱的空地上还睡着十来个雌性,他们没有睡在床铺上,只在地上铺了兽皮挤在上面,互相倚靠着,大概本来就在熟睡中,那些药粉也没给他们带来丁点困扰,依旧保持着入睡的状态。

    白眼看过去,这些雌性衣着面料款式都相差甚远,显然不是同个部落的,而且居然这么雌性都还没有雄性,味道上嗅起来都十分干净,都没有经过仪式。本来这次他率队出来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带些雌性回去,没想到倒是全不费功夫。

    这些雌性既然也是那群人带回来的,那么,他再带回嚎谷也不成问题了。在大猫这只顶级猎食者的思维中,从其他猎食者口中掠夺是种天性,他丝毫就没有要征询下这些雌性的意思。

    白没有太过犹豫,跟勇点了点头叫过了单身的雄性们,便个个地示意雄性们上前,将这些雌性逐个带走,甚至睡在床铺上那个雌性他们也没有放过,毕竟单身雄性数量比这些雌性的数量还要,那个雌性居然也是个没有经过仪式的,白毫不手软地做主让莫扛走,却被莫摇头拒绝了。

    白有些诧异,却没有耽搁,示意熊族的另个叫田的雄性,让他把那个雌性扛上。

    他们人手有限,而且又要携着这么雌性,船尾的盐袋不可能完全带走,白便没有再理会,倒是那些看起来鼓鼓囊囊的袋子他打开看,发现是些种子布匹之类的,白二话不说,这种李识曛定感兴趣的东西他自己扛了袋。

    这通忙乱下来,天色已经渐渐发白,剩下的盐白没有再让雄性们去搬,他下令大家各自扛好了雌性和东西准备撤离,除他、勇和莫三人,还有两个可怜的依旧孤身人的雄性外,别的雄性都是各自负着袋子东西和个雌性先行撤到了岸上。

    但包括那没有雌性的两个单身雄性在内,大家都认为这种处置是公平的,因为他们是最晚加入嚎谷的兽人,前面白叫过去的雄性基本都是虎族、狼族和熊族的,他们早就在队伍中,在队伍中有贡献,大家心照不宣,对于这种安排没有人提出异议。

    山谷里的风俗虽然是雌性挑选雄性,但那是他们山谷的雌性有这样的特权,当雄性们外出带雌性回去时,显然是雄性在挑选雌性。这种挑选的优先级就是刚刚白叫人过去的顺序。

    白叫过去的顺序也是按照年龄与队伍中的地位来的,丝毫不乱,这种情形下,即使是那两个雄性心中也没有任何不平,只是决心要好好努力,下次有雌性的时候肯定就能轮到他们。

    至于那些雌性们的心情,完全不在此时白的考量范围之内,回到了嚎谷,自然有李识曛来打理收服人心。至于李识曛对于他这种强盗行为的看法,此时的大猫完全下意识地不去想……

    白他们三人将船舱上可能留下来的痕迹扫除,做完切之后,他静静地从怀中掏出那根灰色的羽毛随手扔在船舱上。

    抹尽了所有的痕迹之后,他们这才悄悄地离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事实上,他们群人并没有转移远,只沿着河岸急速前进了段时间之后,白看天色已经大亮,立即挑了处最茂密的林子下令停了下来,兽人们被下令伐下次树枝在地面上做起了遮蔽,所有人都迅速在树枝下藏得严严实实的,用各种枝叶密密遮掩了身形。

    白看着那些雌性略微皱眉,最后示意雄性们把这些完全不知来历的雌性们先绑了,再蒙上眼睛捂住嘴巴。

    在看完白的手势命令之后,身边有雌性的年轻雄性们有瞬间的呆滞,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在白又比划了次之后,雄性们这才相信,白果然是个狠人,但他们自己背上背的毕竟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契侣,这么粗暴,时间大家都有些下不了手……

    白有些不耐烦地比划了下天空,那些药粉已经用完,他已经不能再把这些雌性迷晕次,他可不想因为这些雌性招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他比划了个手势,直接将这个工作交给了没有雌性在身边的勇和莫来做。

    勇和莫二人对视了眼,朝其他雄性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执行起白的命令来。

    但他们俩人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只是保证雌性不能逃跑不能出声,并没有绑得特别紧,雄性们似乎此时就已经有了比较浓的领地意识,见勇和莫真是在执行白的命令,也不待他们俩人动手,自己先将雌性绑了。

    两人看了时倒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家伙现在知道动手了,刚刚白的命令显然也是为他们好,如果不绑好了,被发现还是自己跑掉,他们可就没有雌性了。

    不过,白刚刚的命令既然是直接给他们两人的,勇和莫还是仔细检查了其他雄性绑的情况,不出所料,这放水放得真是很没水平,无语的二人组只得自己上前“帮忙”。

    雄性们见不能侥幸过关,这才悻悻地将绳索和兽皮勒到了合适的程度,至少不再松松垮垮拉就掉了。

    切妥当之后,大家静静地伏在密密的树枝之下。

    远处河岸停靠船只的地方渐渐响起尖锐的呼啸声,雄性们有些面面相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的神色却非常淡定,到目前为止,切都尚在他的掌握之中,那边交战的双方肯定都不知道他们这群冒出来截了胡的人。

    大家见白神色如常也都渐渐心思安定下来,白天雌性们陆续清醒了过来,“唔唔”几声挣扎不动之后,都显得十分恐慌,显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明明之前他们睡在了船舱上,居然醒来就被蒙上了双眼绑了起来。

    雄性们各自凭借本能的强大发挥在安静中安抚各自的准雌性,似乎感觉到周围人并没有敌意,雌性们渐渐安静下来,白的眼光却始终在天空逡巡。

    等到远处的声音彻底消失了许久之后,太阳已经西斜,白才下令开始进食,雌性们第次被松了绑,放下了眼前的兽皮,有的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情况和身边的雄性来。有几个雌性却通红着脸,试图避到边解决个人问题。

    这种情况,雄性们没有干涉,只是其中确实有趁着方便试图逃跑的,迅速被各自的雄性追上前拎了回来,却让边的白皱起了眉头。

    而田带着的那个雌性明显衣着远远优于其他的雌性,正在对着田大声说着什么,他甩开了田的手就想独自离开。

    白冷冷地开口说了句雄性们都没听懂的话,那个雌性却突然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白。

    白又说了句什么,那个雌性骇怕得面无人色,本来脸上几分居高临下的神色全都不翼而飞,但他还是颤抖着跟白争辩着什么,白神色不动,只淡淡说了几个字,那个雌性就完全呆滞了。

    田似乎有几分不忍,白是领袖,这个雌性却尚还不是他的契侣,对他也没有半分情谊,他当然不能当面为了这么个雌性反驳白。

    但白转身不再理睬这个雌性时,田还是试图上前笨拙地安抚起这个雌性来。

    其他的雌性显然各自来历不同,却也和那个雌性完全不样,看到同伴逃跑未果被拎回来却没有处罚之后,他们都安静地认清了现在的处境,身边的雄性没有半分欺负他们的意思,相反举动间还相当呵护,但也没有放跑他们的打算,这种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正常人都会选择妥协,他们当然也只能暂时认命。

    这顿饭也只是些雄性们之前吃剩下的烤肉,但经过这么几天的消耗,食物并不怎么够分,雄性们还是把食物优先分给了旁边的雌性,也许是求偶的强大本能作祟?即使是对刚刚试图逃跑过的雌性,雄性们也没有吝惜食物,他们好像本能知道如何去讨好未来的伴侣,大部分神色茫然而惶恐的雌性们脸色都好了许,至少都能露出个感激的笑容来了。

    吃完了饭之后,大家原地休整,白只让雄性们看好了自己的雌性,不允许随意走动与发出声音。

    天黑之后,白下令雄性们变幻了兽形,趁着夜色,雄性们需要负着雌性和盐袋全速前进。白有言在先,雄性要是不肯绑住自己的雌性也行,但队伍绝不会为这些雌性有任何的停留,哪怕黑夜中这些雌性有丁点危险,也绝不允许伸手救援。

    白的命令听起来格外冷酷,可这些雌性对他来说还不是他要庇佑的族人,他绝不会为了外人而轻易改变原有的计划安排,如果路上再像刚刚那样需要雄性们去逮这些雌性回来,不定得发生危险的状况。

    雄性们此时就能看出分歧来,对于自己未来的另半,这种完全不熟悉的情况下,有的人选择绑了,有的人则十分犹豫,有的人却十分有信心没有半点绑的意思。有意思的是,有几个雌性仿佛明白了白的意思,主动伸手要求绑了,那个衣着最好的雌性居然是其中之。

    白看到这幕只是挑了挑眉,不做任何干涉,他可以因为雄性们在队伍中的表现而给他们挑选这些雌性的机会,但最后日子怎么样,这些雌性能不能融入嚎谷,也要看这些雄性自己的表现和他们这些准契侣之间相处的情况。

    这种情形不过是第个考验,那些心意想要离开的雌性,身边的雄性要是没有这个魄力绑住他的话,倒不如扔在半路上得了,带回嚎谷还给阿曛添麻烦。至于这种捆绑会不会让雌性误会雄性,淡定的大猫无所谓地觉得,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哄不过来,活该这雄性辈子没有雌性。

    在白目光的扫视之下,雄性们的决断还是挺快的,绑的、不绑的都已经执行完毕,犹豫不决的也已经下定决心付诸了行动。大猫心中对于自己这批下属能力性格的认识也默默新完毕。这种时候,往往能看出个人性格的特点与处事的能力。

    兽人们收拾了衣物,清理了痕迹,迅速在勇的带领上踏上了回嚎谷的陆路。

    白自己却在最后压阵,不时清理痕迹,观察后方情形。

    这样白天休息,晚上赶路了好几天之后,白才下令大家好好休整,恢复了应有的作息,毕竟前面的路途越来越艰险,猎食者渐渐起来,虽然勇选择的路径可靠安全,但安全也只是相对的,后方的危险已经渐渐摆脱,再在夜间负着这么雌性赶路,风险太大。

    这路上,白的原则从来没有改变,每天出发前,绑和不绑都由雄性自己决定。有的雄性本来没绑的,也渐渐绑了。有的本来绑着的,却渐渐松开了。兽形虽然绑个人挺不容易,但如果铁了心要去做,也不是做不到。

    而路上,确实跑了个雌性。他是第次白天赶路中途休息的时候跑掉的,尽管这个雌性在第天就有逃跑的意图,他的雄性却没有绑住他。估计他是看前几次都是晚上赶路,晚上逃跑危险而白天却没有机会,所以白刚刚下令白天赶路他就迫不及待想跑掉了。

    那个雌性跑去的方向当即就让原本在他身边的雄性脸色大变,这个雄性大声吼了几声,却只是让那个雌性越跑越快。白对此只是冷漠笑,按住了这个想追上去的雄性,敢跑就别求救,要是这个雌性能像阿曛那样个人活下来,那他也不介意这个雌性可能会泄露他们这行人的消息。

    白的目光也在打量着这个雄性,他按在这个雄性肩膀上的力量并不大,他是会挣开自己去追个雌性呢?还是放弃这个雌性?这个雄性仿佛挣扎了瞬,但他看了看白和自己周围的兄弟,默默地调转了头,不再去看那个雌性逃跑的方向。

    远远地传来几声凄厉的尖叫,大猫撇撇嘴,像阿曛那样的雌性能有几个呢?他只拍了拍那个雄性的肩膀,既然给予了不应该给予的信任,就要冒着失去的风险,早失去至少比晚失去损失要小。他会抽个空同这个雄性好好谈谈。

    将来嚎谷中的人会越来越,白却希望自己周围能够托付性命的兄弟个也不要少,他们将来都是他的肱股臂膀,白希望他们都能强大些,无论哪方面的。

    在越来越弱的声音中,白下令队伍继续前进,现在队伍中不必负人的雄性人数增加到了六人,而队伍也没有在身后留下任何隐患。

    其余的雌性看到冷酷的大猫都有些不寒而栗,那个逃跑的雌性虽然跟他们并不相熟,人也有些异想天开,但大猫这种眼睁睁看人送死的行为却让雌性们觉得他简直是个吃人的恶魔,这支队伍的这个领袖绝对是他们不敢招惹、也最不想打交道的对象。

    至少,经过这次事件,雌性们再没有轻易敢逃跑的。而雄性们的选择竟然也没有因为那个雌性逃跑的事件而立即改变,反而渐渐地在路上了几个不愿意去捆住自己雌性的人。

    白只是默默看着,不言不语。路是自己选的,将来也得他们自己步步走下去。

    在队伍路杀戮路前行的过程中,不知从哪天起,再没有个雌性被绑住,也从那天起,再没有人提过之前每天必须要做的决择。

    白仿佛也遗忘了自己曾经再三强调过雄性们必须做的选择,只顾着领队绕开危险,或是杀出重围路前进。

    陆地上总有许危险,他们带着这么的盐和雌性,危险系数也直线上升,但路行来,雄性们从来没有主动放弃过任何个雌性,雄性们宁可自己受伤也至少护住了自己背着的雌性,在这点上,白倒是从未反对过。雌性们同自己身边的雄性也渐渐互动了起来。

    在大猫简单粗暴的信任游戏下,这群雌性们渐渐地开始承担起自己的职责,帮助准备饮食、照顾伤者,甚至还能在略安全的环境下,结伴采集些果实。田的雌性懂得确实很,至少他俨然已经是这群雌性中的领头者了。

    这切,白只是淡淡注视着,心中却在盘算,也许回到山谷就能立即举行场浩大的结契仪式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契侣此时在忙些什么,有没有像自己思念他样,思念着自己。

    此时的嚎谷里,随着天气渐渐炎热,玉米已经拔节抽穗完毕,已经在盘算着收成几何的李识曛,偶尔也会思念出门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的大猫,当然,李识曛绝不会想到大猫会给他带来少个嚎谷新成员和少个需要头疼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