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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未来]外交风云 作者:春溪笛晓
了重病,没几天就去了。这个对容家忠心耿耿的老人在弥留之际固执地抓住容裴的手说道:“阿裴,容家!你要重振容家!”
容裴沉静地在病床前,对老管家回了个“好”字。
容裴的父亲进来时正好听到这句,郝英才发现他看向容裴的眼神有了点儿变化。
容裴又变回了最初那个沉默的容裴,郝英才问上十句他才答句。
郝英才觉得没劲,又不敢对着容裴吼,只能默默地憋在心里头。
过了段时间,容裴突然问他:“如果我做了件很令人不齿的事,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
59分才想起定时在58分发orz
明明50分就已经写好了3000,还在磨磨蹭蹭(。
这个番外怎么就进不了正题呢……
今晚有点儿困,先放到这里吧吧吧吧吧……(喂
买了不会亏,会直在这里补完orz
107第零六章
容裴这边出了问题,自然也就没法为乐棠的事谋划了。
容父透过自己的渠道知道了容裴的情况后辗转反侧整夜,终于做出了个决定:正式披露乐棠的身世,对乐棠选择留在远东的结果表示谴责,并公开表示与乐棠断绝父子关系。
容父在录像机前痛哭流涕的场景转播到了帝国的每个角落,自然也会转播到远东联邦。
乐棠坐在操控室里拨空看了几眼,木然着脸瞧着容父的表演。
秦时章走进来,很随和地将大衣脱掉挂在边,转头瞅着屏幕上的画面。他没有火上加油,因为容父自己烧的这把火已经够大了,再过反而没有效果。
秦时章说:“今天没少事,要不要和我出去走走?”
乐棠看了秦时章样。
“今天是你母亲的生日。”秦时章说:“我不喜欢帮人过忌日,所以无论活着的还是已经离开的,我都帮她们过生日。你不想了解下你母亲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吗?”
乐棠愣,对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生母,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他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矛盾,既爱他那位同样素未谋面的生父爱得那么深,又狠得下心和秦时章起算计他。
乐棠既不可见地点点头,算是接受了秦时章的提议。
秦时章微微笑,伸手拍拍他的脑袋。
容君临看到容父的采访后安静了整晚,让整个最高监狱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第二天容君临托人传信,告诫容家旧部不要再与容父接触。
容父并没有察觉他的这番举措非但没有营造出大义凛然的效果,反而将他前期竖立起来的“仁爱”形象毁得干二净,也没有察觉他的周围充斥着只会捧臭脚、没点办事能力的乌合之众——没有发现他那个即使在狱中依然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弟弟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他还沉醉在自己大义灭亲的“伟大情怀”之中,同时终于对自己的亲儿子有了点儿怜惜。
所以他没再跟防贼似的盯着云来港的动向,反而频频询问高竞霆是否需要首都提供帮助。
在外人面前的高竞霆已经能做到情绪内敛,因而他正正经经地说:“现在云来港不能太引人注目,还是我们内部解决比较好。”说完他又详细地将容裴的情况仔仔细细地汇报了遍,大到云来港有什么风吹草动,小到容裴吃了两口饭,他都详述。
容父起初还听得很认真,听到后边就慢慢皱起了眉,隐隐有不耐烦之色。
高竞霆察言观色这能力已经出师了,自然判断得出容父的情绪变化。他心里忍不住冷笑,对云来港发生的事那么有兴趣,轮到容裴这个正主身上就变成了“令人不耐烦的琐事”,真是“关心”儿子的好父亲!
他不动声色地结束了对话,又联系韩定那边调整接下来的应对方案。
经过几天的复健,容裴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上肢了,可惜□还是不灵活。陶安这个经历过行走不便的人闻讯跑过来忙前忙后,顺带还捎上周续玉,给高竞霆几人传授轮椅该怎么使用才够方便。
作为个靠支持率立足的政客,容裴是不能长久远离公众视线的。前面他出访远东,至少还有些随行录像往回发,也不算淡出。
现在他得找机会在公众面前露个脸。
高竞霆几人致把目光瞄准在十月中旬的冰雕节开幕式。
云来港位于帝国最西端的黑土地之上,每到冬天都会有连片山野成为冰雪世界。而平日蛰伏于云来港市井之间的冰雕师们这时候都纷纷出动,开始了冬季最盛大的赛冰节。
这也是云来港文化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由于西部始终没有线都会,它的军备根本跟不上内陆城市,旦到了战时,“以人为本”的帝国恐怕又会跟当年样将黑水州往西这部分彻底舍弃。
西部是容裴看着发展起来,容裴怎么也不会让它遭遇二次劫难。
容裴想要做的事就是将云来港点点拔高,只要它能跃升为线都会,紧跟而来的就是军备规格的提升。
这个设想其实就是要让二十年前还是土老帽的海边小城摇身变,跻身帝国城市前列。
这样就得走出点自己的道路。
容裴以前就很看重西部特有的冰雕节,而这年的冰雕节他是准备大办的,谁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遭遇意外。
这天早上高竞霆为容裴穿好衣服,将他交到了韩定和小肖手上。
不是高竞霆不愿意和容裴起出现在公众面前,而是如果他现在这样看起来就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他不想容裴恢复以后不高兴。
这是容裴清醒后第次见到韩定和小肖,他定定地打量了韩定两人会儿,脑海里隐约出现了些模糊的影子。他犹豫地开口:“我见过你们?”
韩定说:“当然。”
容裴盯着韩定说:“认识你的时候在下雪?在雪地上?”
韩定顿,点点头。
小肖脸热切地看着容裴。
容裴欲言又止:“你——”
小肖追问:“我怎么样?”
容裴微微地笑:“曾经被狗追,爬上了旗杆?”
韩定和高竞霆都惊诧地看向小肖。
小肖:“……”
不管怎么说,容裴并不排斥韩定和小肖已经是件天大的好事,剩下了很功夫。
唯有点儿不是滋味的就是高竞霆了,因为容裴见到韩定和小肖后都能回想起些东西,而见到他时却只问了句“你是谁”。
高竞霆妒忌得不得了,可在这节骨眼上偏偏又不能计较。
他只能目送韩定和小肖把容裴带走。
小肖以前就和心智始终停留在幼年的高竞霆打过交道,因而和容裴沟通起来毫无障碍——而且容裴可比以前的高竞霆好教了,很东西说了遍他就能完成得很好。
小肖说:“无论记者说什么,你都只需要摆出哀伤的表情就好。”
容裴眉头蹙起,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这句话有点儿耳熟。”
小肖说:“……这是你以前常对高上校说的。”
容裴点点头。
小肖说:“那我们来模拟下,假如有人问你在远东遇到了什么事,你摆个表情给我看看。”
容裴闭起眼想了想,缓缓睁开眼,安静地瞅着小肖。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眼睛却像是无声地诉说着无数的为难和痛苦。
小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把。
这表情比起以前的高竞霆强了!
小肖说:“如果有人问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容裴哀伤的目光凝成了种难以摧毁的坚定,抬起头看着小肖。
小肖说:“完全没问题!下面是些你要背的台词,你先看看。”
容裴接过小肖递来的台词本,瞅了几眼,说道:“这是我写的?”
小肖说:“……是的,你以前为高上校准备的。”
容裴微笑起来:“看来我的过去过得很精彩。”
小肖恍惚间还以为容裴已经回来了,等看到容裴很配合地看起了台词,她才确认这是“幼化”后的容裴。
——这代表……容秘书长从来都没有“幼年”这阶段吗?
小肖心头颤,说道:“你先看着,我去给你倒杯茶。”
她起来往外走,韩定却正好端着茶点走进来。
容裴听到声音时抬起头看着韩定,目光干净到纯粹无比——那是永远不会出现在容裴身上的东西。
韩定说:“来歇歇,喝口水。”
容裴搁下手里的台词本,挪动轮椅凑到桌边,抬头看向小肖和韩定:“你们不吃?”
韩定说:“我没有少吃餐的习惯。”
容裴愣了愣,问道:“我有吗?”
韩定抬手抹掉他不小心留在唇角的碎屑。
小肖在旁边轻咳声。
韩定收回手:“你有。”
容裴说:“你好像很了解我的生活习惯?”
韩定盯着他的脸。
当你永远直盯着个人看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他身上发现的切,他喜欢什么、他讨厌什么……韩定将心思藏得很好,他正儿八经地回道:“还算了解。”
容裴说:“本来高竞霆说每天中午都过来帮我做复健,但是这样来回走有点麻烦,不如你来帮我做好了。”
这个提议让韩定阵欣喜,可他刚准备答应,小肖就抢先说:“高上校绝对不会觉得麻烦的!”
见小肖的反对意见似乎非常坚决,容裴也只好作罢。
小肖的办事效率很高,没两下就和赛冰节那边的负责人搭上了线,商量着怎么安排容裴出场。
韩定推着容裴往外走,边走边问:“都准备好了吗?”
容裴点了点头当作回答。
赛冰节的开幕式举行得很成功,其中最引人关注的就是远离了公众好些时间的容裴终于出现了!
但他出场的方式让许人的心脏揪了起来,致电市政询问情况的人几乎挤爆了所有专线。
对于仍在病中的容裴,云来港各大媒体显得格外宽容,谁要是问了比较尖锐的问题还会被致地排挤在外,不允许他继续采访。
容裴挪用提前准备好的发言词,面对镜头念完了自己那部分的戏份。
等到了正式揭开赛冰节数目的环节,容裴甚至还在雕冰家的指导下亲自完成了份作品。
切都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
韩定和小肖都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高竞霆和瞿洺在开幕式接近尾声时也来到了露天会场。
负责人说:“高上校、瞿上校,你们要发言吗?”
高竞霆说:“不用给我留太久,有几分钟就可以了。”
负责人立刻就遣人去安排。
由于开幕式已经差不要结束,所以负责人把高竞霆两人的发言安排在最后。
高竞霆没在意这些琐事。
他理了理思路,在负责人跑回来说“可以了”才停顿下来,从容地迈上主席台。
高竞霆的发言很简单:军方也会参与这个活动!
群众的热情下子就涌上来了——看来今年的赛冰节要比往年盛大!
高竞霆给赛冰节撑足了腰,立刻到休息室去找容裴。
容裴正乖乖地趴在圆桌边画冰雕设计图。
高竞霆走到容裴身边轻轻揉揉他的脑袋,说道:“阿裴,我们回家了。”
容裴愣了愣,点头说:“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感冒了……
感冒了……
感冒了……
小红花到手!
108第零七章
乐棠穿着身深灰色的外套出现在议席的右侧,对于他的到来远东议会直有着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边非常反感,边非常支持。
习惯了帝国的圆桌会议,乐棠还不是很适应这种席次分明的落座方式。他沉默地听着众人的发言,时不时拿起笔记上点什么。
秦时章在轮空的当口瞅了他记的东西几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乐棠画在纸上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点心样式。
秦时章存心为难他,起来说:“下面由乐棠来说说他的意见。”
乐棠在纸上勾画的笔停顿下来,他抬起眼瞅着齐齐看向自己的众人,露出个从自家哥哥那学来的笑容,镇定自若地了起来:“我觉得大家的想法都很好。”
这种套话当然打发不了秦时章。
秦时章继续追问:“好到你挑不着任何缺点?”
乐棠微微弯起唇,平静的目光过座中的众人。等到有部分人神色有点儿不耐烦、准备出声讥讽了,他才说道:“不,我觉得有个很大的缺点。”
有人早就看不惯乐棠了,闻言伸手掏掏耳朵说道:“哟嗬,你个奶娃娃还真的找出来了?说来听听。”
乐棠没在意他粗鄙的行为,微笑着说:“缺点就是你们都太实诚了,做什么事都直来直往。”
秦时章挑挑眉:“你的意思是?”
乐棠说:“李斯特不是准备用舆论压远东吗?说远东正在进行灭绝人性的人体实验,想要重现‘黑色计划’。他可以煽动舆论,我们也可以——任何事情只要披上高尚的外皮,底下点儿小缺陷根本不足提。”
秦时章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始终半合着眼坐在末席的两位老议员,见他们还是稳稳地坐在那,他不由笑了起来:“这想法挺有意思。”
乐棠说:“很东西对外说明时换个说法,结果就会很不样。”
这时末席的老议员之睁开眼说:“你能够拿出具体的方案吗?”
乐棠顿,说道:“需要点时间。”
老议员说:“给你天。”
乐棠说:“我……”
老议员说:“不然就算了。”
乐棠咬咬牙:“天就天!”
于是乐棠开始埋首于各种案例分析,他以前也是正正经经念大学出来的,很东西要捡起来并不难。而且他还有容裴那样的哥哥,被容裴某些做法耳濡目染之后也学到了三五成。
在资料海洋里面忙碌了小半天之后,乐棠发现自己思路是有的,但很细节根本没法把握。他想了想,联系了几个主动向自己靠拢的远东人——据说那是他母亲留下来的人,直盼着他回到远东。
乐棠对远东联邦的人个都不信,但他记得自家哥哥说过的些话:“很时候你要用个人并不需要完全地信任他,因为你只是想借用他的部分能力而已,只要你能确定这件事上面他可以使上力气就行了,那就不必考虑太——毕竟这世上根本没少你能交付切的人。”
乐棠很快就找到几个相对可靠的人开始完善方案。
现在远东联邦的困境其实是秦时章的铁血作风造成的,如果他肯软软,很东西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比如索德帝国难道就没有秘密进行人体实验?要是没有的话,它拿出来的研究成果为什么越来越成熟?
禁区谁都忍不住去碰,差别在于明着来还是暗着来而已。
远东联邦的做法确实很疯狂,但比起索德帝国上空飘着的诡秘阴云,危险性反而没那么大。
乐棠借用远东联邦的情报网得知李斯特做过的事后,心底的警惕提升到了最高级别。
说起来李斯特和他哥哥有些像,少年时期之前都过得不怎么顺畅,李斯特是从歧视里走过来的,在公众面前表现出来的确实宽容、亲民、友善,他似乎有着世界上最宽广的胸怀、最远大的抱负,自从人们知道他名字的那天开始,潮水般涌现的就是说不完的美誉。
他的运道比自家哥哥要好得,所以以与哥哥相似的年龄就走进了索德帝国的决策层。
可是李斯特的某些做法显露出他并不如表面那么完美,至少他清扫敌人的手段表明他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如果把和平手段和战争手段起摆在他面前,他绝对不会拒绝战争——正相反,他会像每个好战的索德人样选择开战。
即使他看起来十分温和。
乐棠已经想得非常清楚:如果秦时章真的准备把远东交给自己,那他肯定要努力争取下,不能变成只能听命于人的傀儡。到时候李斯特恐怕已经真正掌控了索德帝国的大权,开始着眼于世界图。等到那时候,远东联邦就是帝国最好的缓冲地——有他在,即使不能阻挡索德帝国的野心,至少也不会在帝国背后扎上刀。
如果秦时章只是在玩自己,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永远回不了帝国。
乐棠黑色的眼睛里渐渐了些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幽沉。
他并不聪明、并不出色,也并不优秀。
但是当他专注去做件事的时候,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
索德帝国位于偏向西南方向的大陆上边,气候冷得让人受不了。
瞿泽到索德帝国进修已经将近年了,他的身材比过来之前要高大了许,看起来与体毛浓密、四肢发达的索德人竟也相差无几。
他时常忍不住担忧自己觉醒来后浑身上下毛发会突然长得又长又密。
这天他照常浏览着国际新闻,突然就注意到张与远东联邦相关的照片。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照片上的人——是乐棠!
他和乐棠相识十余年,就算只有个背影他也绝对不会认错。
乐棠怎么会在远东联邦那边?
瞿泽心头颤,飞快地翻查着与这则消息有关的信息,很快就发现个令他无法接受的事实:在他好不容易才抛开心里那点儿念想、认认真真地投入学业之中时,国内居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在容父发出断绝关系声明的三天之后,乐棠终于在远东联邦总电台上露了脸,表明自己脱离了帝国国籍,正式成为远东联邦的份子。
瞿泽看着录像中乐棠坚定到毫无半点犹豫的脸色,整颗心像是快要炸开了样。
这绝对不是乐棠!乐棠怎么会这样!
瞿泽咬咬牙,翻出乐棠的联络号拨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时间仓促,乐棠依然保留着原来的联络号,没会儿乐棠的影像就出现在他前方的磁感墙上。
瞿泽原本准备暴跳起来怒骂通,结果对上乐棠的眼神时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这真的不是他认识的乐棠。
乐棠和他对视了会儿,说道:“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切断通话了,我很忙。”
瞿泽哪里听过乐棠这样对自己说话,他跳了起来愤怒地质问:“你是不是准备叛国!你是不是准备跟秦时章那个疯子搅和在起?!”
乐棠很平静:“以我现在的国籍来看,我好像没有任何叛国的意图。”
瞿泽气得发抖。
他咬着牙说:“容乐棠!”
乐棠安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个无理取闹的野小子。
愤怒到极点,瞿泽的声音听起来仿佛被冰雪封冻过似的,冰冷透顶:“你是玩真的是吗?你忘了你父亲、你哥哥是怎么疼爱你的了?你忘了你是在哪里长大的了?”
乐棠淡淡地说:“你定很久没关注过国内的新闻了。”
瞿泽顿,紧接着他握紧拳:“不管国内发生了什么,你这事就是做得不对!”
乐棠没再说话。
瞿泽字字地从牙缝里蹦出话来:“我先把话搁下了!既然你能做出这种事,那么往后我们要是在哪儿碰上了也别打招呼了,因为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交情可言!”
乐棠说:“嗯。”他脸色不变,“说完了吗?说完我就去忙了。”
瞿泽恶狠狠地切断通话,攥紧的拳头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