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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欲(占有欲超强的腹黑男、别扭倔强受 ) 作者:公子歌
还想着该怎么跟她解释呢,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你起来了?”刘东笑了笑,说:“你说你不想回家……再说我妻子不在这儿住……准确点说,我现在没有妻子了,我跟我前妻几年前就离了。”高明红愣了下,有些尴尬,又有些莫名的情愫在里头,她在卧室里了会儿,尴尬地说:“那个……我该回去了,太晚了。”
“嗯,我送你。”
“不用了。”高明红赶紧拒绝了他,又觉得自己拒绝地太突兀了,气氛反而尴尬。她笑了下,匆匆走出了房门,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她才想起回过头来说:“对了,还没谢谢你呢,在你面前出丑了。”“没有,你客气了。”刘东笑了出来,说:“你醉了酒老实点儿。”高明红笑了出来,上了电梯,说:“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没事,我也正好下去转转。”刘东说着就跟了进来,电梯里头空间小,高明红觉得尴尬,她透过电梯的墙壁看到刘东直看着她,就低下头来,说:“昨天,我很难看么?”
她模模糊糊记得自己似乎是哭了,似乎还扑到刘东的怀里面,她至今似乎隐隐约约还记得刘东身上的味道。她是个很要强的女人,不愿意叫别人看见她的脆弱。刘东看了她眼,说:“只是哭了,别的什么也没有了,我问你,你也不回答。”
“哦。”高明红应了声,低下头说:“可能最近生活有些烦,喝了就容易伤感。”电梯门开了,她走出来,和刘东块出了楼下的大厅。外头夜色正好,暖暖的风吹的人慵懒伤感。她在路边住,说:“就送到这儿吧,我走了,打扰你了。”
刘东冲着她淡淡地笑,竟然不见了从前不羁叛逆的神色,变得沉稳了,也内敛了,似乎成熟了不少。这个发现叫她内心深处,泛起了种异样的涟漪。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们两个,谁又没有变呢,他们这代人,从年轻无知,可以为爱疯狂的年纪走到这步,谁又没有变呢。
都变了。
不知道这是属于她的悲哀,还是属于代又代人的悲哀。他们都活在红尘中,这命运似乎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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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辆出租车驶了过来,她招了招手,回头对刘东说:“我走了,下次再见。”
刘东却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问:“你是不是打算不再见我了?”
她愣了下,就听刘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其实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今天在万隆广场那儿,你走了之后,你丈夫……你前夫跟我说了几句话,要不然我也不会到你们家那里去,正好遇见你。”
那个男人对他说:“我知道你是明红的朋友,我跟她刚离婚,怕她想不开,想请你帮忙劝劝她,开导开导她。”
高明红愣了下,脸色微微动,就上了车。出租车司机问:“还是谢谢你。”
她忽然觉得心里头很不是滋味,说不出是什么,是感动,是羞耻,是惊讶或者其他。刘东朝她笑了笑,她扭头对司机说了地址,朝刘东摇了摇手。
车子路顺着霓虹灯开过去,外头的光影不断地变幻,带给她种很奇妙的感受。那缤纷灿烂的世界倒映在她眉眼里头,闪着异样的光。她这天的荒唐醉意,仿佛是做了场并不真切的梦,如今梦醒了,她也跟着醒了过来。
高明红到家的时候,老爷子正打算打电话给她。她开了门问:“您找我有事?”
“是镇宽,打电话找你。”
高明红这才想起来她跟高镇宽还有个约,说了今天晚上要谈谈。可是他还有些头疼,想到高镇宽,又觉得很心烦,于是皱起了眉头,问:“什么时候打的?”
“有段时间了,我跟她讲你出去了,手机也没有人接,他就没再打了。”老爷子问:“没电关机了……阳阳呢?”
“他老早就去睡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看他脸色挺好的,可是直说没胃口,饭也没吃。你吃了么,厨房里头有些剩菜。”
“我也吃过了。”高明红走到高静阳的房间那里,偷偷打开房门看了眼。房间里片静谧,黑幽幽的,可是她刚打开门,床上的人似乎就注意到了,叫了声“姑姑。”
她应了声,重新将门掩上,回头对老爷子说:“我去洗个澡。”
她洗了澡出来,手机就又响了,她看了下,是高镇宽打过来的,刚消下去的头痛感便又来了。她接通了电话,语气不太友善,说:“你非要今天谈么?”
“你出来吧,我在白天那个餐馆等你。”
她挂了电话,换了身衣裳出来,老爷子见她又要出门,也没有拦 着她,只说:“别回来太晚。”
“几句话就说完了,您别等着我了,先去睡吧。”
她在玄关换了鞋,高静阳突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卧室门口问:“你……你要去见我姑父么?”
高明红不想在老爷子眼前说高镇宽的事情,就“嗯”了声,说:“你也睡吧,我说了你别管了,我走了。”
她挎着包就出了门,房门掩上的时候,她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她没有想到高静阳竟然如此的固执,固执的甚至有些讨厌了。她长长吁了口气,就开车往约好的地方去。高镇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抿着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高镇宽问:“你吃过了么?”
“没有,可是不饿,你有话就说吧。”
高镇宽就了起来,说:“我也不饿,那咱们出去谈吧。”
高明红也没有反对,两个人起来出了餐馆,走到路边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说:“高镇宽,我也没有力气跟你吵了,咱们夫妻场,谁也别把谁逼到绝路上,你凭良心说,我叫你跟阳阳分开,这要求过分么?”
高镇宽脸色凝重,说:“可是你现在,已经把我逼到绝路上了。”
高明红直直地看着他,高镇宽沉默了下,坦然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或者愿不愿意听,我对阳阳的感情,比你以为的要深很,可能比我意识到还要……我到了这个年纪,突然这样偏执,疯狂,你可能无法理解,也看不起,我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荒唐,但是我就是放不开他,离不了他。我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不是个可以手遮天的人,也活在这世界上,身无分文或者身败名裂,这些别人害怕的我同样害怕。只是我心里头知道,如果我就此放弃了,将来定会后悔,那些恐惧跟这种悔恨比起来就不算什么。我对你的亏欠,是辈子也还不完了,就因为如此,我过的也不好受。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的,我谁也不怨。只是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对这件事坚定的态度,也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你相信我,我定不会伤害你的家人,也不会影响你们的名誉,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们,这就是我所想的,也是我所坚持的。”
高明红微微蹙起了眉头,问:“所以呢?”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会走到底,就算我不主动,至少也会在原地等着他。”
晚上的风轻柔地拂过高明红的脸颊,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眼角湿了。她抹了下眉角,说:“那你就等着吧,等着看看,你会有什么下场。高镇宽,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是我这辈子最恨的男人,我这生,都被你给摧毁了。”
她说罢,心中忽然阵酸涩,说不出的难受,她扭身就走,高镇宽在后头喊道:“明红,你以为我是怕你么?我不过是不忍心看到咱们都惨烈的下场罢了。你说你是为了阳阳的未来,真是这样么,你是为了他,为了老爷子,还是为了你心里头对我的恨,想要报复我?”
“那就够了!”高明红噙着眼泪转回头来:“就凭着我心里头对你的恨,我就能实现我所有的愿望,报复你,同时也保护我的亲人!”
她说着,抹去自己脸上的眼泪,直直地看着高镇宽:“刘东是你叫他找我的?你以为你推个人给我,我就能放过你们了?这叫我恨你,我以前也不知道,你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高镇宽脸色凝重庄严,相貌却显得英俊了,却也因此让她憎恨,就是这样张脸个人,毁了她的全部。高镇宽听了她的话却愣了下,随即走了几步,直走到她的跟前,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叫他去安慰你,只是因为觉得愧疚,如果你现在不说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你曾经说过的刘东……我过去跟他说话的时候,他说他是你的老同学,我只想有个人安慰安慰你,别的什么也没有想……”他的神色忽然伤感起来,露出了他不为人知的沧桑和无奈的面,淡淡地说:“明红,不管咱们两个将来怎么样,我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或者会不会无所有,但是我是真心祝福你,希望你能有新的生活。你我不是仇人,就算我无所得,也希望看到你从我带给你的伤害中走出来。”
不管这是他的真心,还是掺杂了他的私欲,高镇宽本来就是这样个教人难以捉摸的人,可是这样的高镇宽,在这个时候说了这样的话,还是在某刹那,软化了高明红的心。可是此时此刻,伤心让人觉得愤怒,他越是说这样温柔的话语,高明红越恨她,她噙着眼泪看着他,忽然巴掌就扇了上去。
高镇宽却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反映那样敏捷,力气也那么大,捏的她生疼,盯着她的眼睛说:“如果这巴掌可以解你心里头的恨,你打吧。”
他说着就松开了她的胳膊,眸子里头闪着火光。她咬着唇,胳膊停在半空里头,似乎于心不忍,又似乎没有了力气。手掌微微蜷起再微微松开,然后她巴掌就扇了上去,“拍”地声打在了高镇宽的脸上!
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了自己所有的恨。高镇宽用手背蹭了蹭出血的嘴角,声音坚定冰凉,说:“我欠你的,这辈子是还不了了,我在你眼里是王八蛋是十恶不赦,我都用于承担。以后什么结果,咱们各看天命吧。”
他说着就往回走,他往路边吐了口,唾液里带了血丝,他抹了把嘴角,面庞硬朗坚毅,依旧是那个硬朗冷峻,自私无情却也情根深种的高镇宽。
他可能为人不齿,不是个好丈夫,甚至算不上个好人,但他是高镇宽,深爱着高静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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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红紧紧闭着嘴唇,眼看着高镇宽上了车,忽然有种浓重的悲哀袭上了她的心头。眼角的泪渐渐地干了,眼看着只剩下她个人。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下,她逃出来看了下,原来是刘东发给她的短信,说:“睡了么?希望我临别的话没有给你带来的烦恼,晚安。”
夜晚的风顺着长街吹过来,她的手掌还在微微的疼。她将手指微微蜷了起来,长长叹息了声,心里头犹如沉雾般虚无缥缈。
回到家的时候,老爷子已经不在客厅了,倒是高静阳穿的整整齐齐的,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她。她眉头微微蹙,换了鞋子走过去问:“你有话给我说?”
高静阳抬起头来,客厅里头只亮着沙发旁的盏小台灯,照着他的眉眼,显得黑漆漆的亮。高静阳的皮肤也是很白的,又那么年轻,这样衬着朦朦胧胧的夜色,竟然有种说不出的俊秀。高明红心里头微微皱了起来,在他身边坐下,声音轻微,说:“你讲。”
高静阳却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做了个叫她吃惊不已的动作,他从沙发上起来,直接跪到了她跟前。她没有想到高静阳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却也没有伸手去扶他,而是问:“你这是干什么?”
“您说的话,我仔细想了天……”高静阳抬起头来,似乎有些勉强支撑的倔强:“我对不起您,但是我还是不能答应您,我姑父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我了。”他似乎有些激动了,可是声音也直压抑着,说:“我对不起您,您要恨就恨吧,可是我还是要跟我姑父在起。”
这是他生平第次对他姑姑用“您”这个字眼,他们姑侄俩向来亲厚,相处起来有时候像是朋友。他的脸色涨的通红,似乎也是羞耻到了极点,头也不敢抬起来。高明红静静地看着他,眼泪就涌出来了,沉默了好久的时间,声音再也抑制不住地哀伤,说:“那也行……可是我辈子也原谅不了你。”
高静阳就哽咽了起来,双手放在他姑姑的膝上,说:“我对不起您……”高明红却轻轻推来了他,然后从沙发上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似乎生活的残酷已经将她压垮了,她再也没有了力气。她从小就当半个儿子来疼爱的高静阳,终究还是在这艰难的抉择中背弃了她,这比她发现他们两个关系的时候叫她伤心。她没有想到,在经历了这么事情之后,在她这么坚决的态度面前,向来对她言听计从的高静阳竟然还是这么狠心地再捅了她刀。
高静阳似乎也只是埋着头偷偷的哭而已,他的决心是真的,他的伤心也是真的,这么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谁又能够奢望他能做的好。
她心里突然难受的无以复加,仿佛愤怒和无奈积攒了这么久之后,陡然袭击了她,吞没了她。她突然毫无预兆地,捂着嘴失声痛哭出来,即便紧紧捂着她的嘴,那哭声还是那样凄惨,响在安静的夜里面。她已经不是第次在他面前掉眼泪,只是这回,似乎与以前都很不样。
高静阳惊慌失措地,心里像是突然被什么扯开了道口子,失声叫道:“姑姑……”
他看到他姑姑伤心欲绝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地不可原谅。
她用右手捂着脸,泪水却从她的指缝里头留了出来,高静阳咬着牙,眼泪也流了下来。他微微倾过身子,抱住了他姑姑的肩头。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这么大了,手臂那么长,可以讲他姑姑完全抱住。
忽然想起他很小的时候,他姑姑那时候还没有结婚,有回带着他去游乐园玩,他问他姑姑:“为什么别的小孩都有爸爸妈妈跟着,我却要跟着姑姑你?”
他姑姑那时候也敢戳他的伤疤了,直接就说:“因为你爸爸妈妈都不要你啦。”
他就闷闷不乐起来,那么刺激的过山车也叫他提不起兴致。他姑姑这才发现她的话伤害了他的心,于是抱着他安慰说:“等姑姑结婚了,把你接过去,当你妈妈好不好?再给你找个和以前样的爸爸。”
他张怨愤又伤心的(原文这里还有个张,感觉重复了,就没有打)小脸终于有了丝小小的希冀,说:“那你也得把爷爷块接过去。”
“接过去接过去,都接过去。”高明红就笑了起来,对着他的小脸就亲了几口。
她是他这世上那么亲的人。曾经他们起看电视剧,看到恶媳妇儿欺负婆婆的新闻,他还会不知道害羞地突然扭头看向他姑姑说:“姑姑你放心,将来我定不娶这样的母老虎叫你受欺负”
他姑姑就会亲他下,说:“还是阳阳对我最好。” 时光是把无情的刀,因为我们不知道下刻会发生什么,你疼爱的孩子长大了会不孝,你努力的事情会不会有好结果,有些未来出乎你的意料,给了你个很大的惊喜,有些未来叫你始料未及,叫你顿时手足无措。这些我们都无法提前知道,即便有所预知也无力改变。他从蹒跚学步长到如今的十七岁,从来都是从别人那里得到东西,得到关爱得到疼惜,得到认同得到爱情,他唯付出过的,或许也只是对他姑父的感情而已。就从这点上来说,他是自私的,是残忍的,也是幼稚的,可恶的。但是爱情和亲情或许友情最大的区别,或许也正在于此。这世上所以的亲情和友情都是好的,亲情和友情带来的只有温暖,爱情却会给他人带来伤害,爱情它自私,它充满了占有欲,它复杂的难以言表,却也美妙的无以复加。亲情和友情是温热的茶水,你这辈子离了它就不能活,却似乎也不能够经常意识到它的宝贵。爱情却是辣酒,喝点会飘飘然,喝了就会丧失理智,它让你体会到醉的美妙与动人,却未必人人都喜欢你喝醉。可是高静阳如今已经喝上了瘾,他姑父与他而言具有的**力太大了,足以叫他丧失理智不顾切想要追随他。他还太年轻了,或许也想到了别人,但最在乎的,还是自己。
高明红了起来,泪水朦胧了高静阳的眼睛,他想拉住他姑姑的胳膊,可是手掌伸出去,只触摸到微凉的空气。并不是他姑姑躲避了他,而是他自己退缩了,默默低下了头。他已经选择了这样条无情的路,还有什么颜面,什么资格再跟他姑姑讲话。
高明红进了卧室里头,从里面反锁了门。高静阳依旧跪在客厅里偷偷地哭,也不知道过了长时间,他才扶着沙发了起来,腿已经酸的有些颤抖了,他慢慢的往自己房间走,路过他姑姑卧室的时候,他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声传了出来,心里头难受的厉害。他并不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亦或者说,他虽然自私自利,可是依然善良心软,新浪有所愧疚。他进了自己房间,沉沉关上了门,躺在床上,眼泪不会儿把枕头都给弄湿了。枕头底下的手机是关着的,他这个时候不想接他姑父的电话,也不想看他姑父的短信,他只想好好的睡觉,什么也不要想。快到半夜的时候他才睡了过去,不知道是真实还是他的幻想,他在模模糊糊的睡意里头,似乎也听见他姑姑在偷偷的哭,那哭声压抑痛哭,感染了他的思绪,叫他也觉得难受的不行。晕乎乎的他就醒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出了房门,敲了敲他姑姑的门。可是他敲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人应他,外头的天色已经亮了,清晨的空气透过纱窗吹进来,竟然叫人胳膊上的毛孔都缩了起来。老爷子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出来,问:“你姑姑还没起床?”
“没有。”高静阳说着轻轻用手转了下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他只转了下便转开了,他愣了下,可是依然不敢贸然推门进去,只好轻轻隔着门问:“姑姑,你醒了么?”
里头静悄悄的片,并没有人应他。他心里头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偷偷推开了条缝。目光顺着门缝望过去,只看到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墙壁,只有片血红的颜色,静静地顺着床单往下蔓延。
他惊叫了声,赶紧跑了进去,老爷子拄着拐杖,着急的在后头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哇”地声就哭了出来,瞬间仿佛天地斗转。
他姑姑自杀了,静静地和衣躺在那里,脸色已经苍白,没有了丝点的气息。那刺眼夺目的红看的他眩晕到近乎昏厥,他在床边跪倒下来,那鲜红的颜色便沾染了他的衣裳,成为他此生再也洗不掉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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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来,温湿的片,他在梦境与现实中间徘徊,睁开眼睛,眼前还是幽黑的片,窗口透过来淡淡的光,似乎马上就要天亮。
他才知道自己只是做了场梦,那梦境如此真实,他的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眼泪还在不住地涌出来,好像那个梦已经将他完全压垮了。
他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眼,忍不住又哭了出来,不会儿就出了身的汗,浑身热的厉害。他靠着枕头坐了起来,抽噎了会儿,扭头看向窗外,看见天色点点亮起来,原本青白的天亮慢慢地浮上层淡淡的红,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伤口。
或者是他临睡前,听到的他姑姑隐隐约约的哭声,还有他自己手腕上的这道伤,才叫他做了这样个可怕的梦。他静静地靠在墙上,忽然对自己直以来有些自私的坚持有了怀疑,有些恐惧,怕在梦里头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该怎么办,尽管依着他姑姑的性格,似乎不大可能。
这如此荒唐,他姑姑说了那么,求了他那么,他都直坚持的主意,却只因为这样个梦就轰然倒塌了。或许是因为这个如此真实惨烈的梦,才叫他意识到他姑姑对他而言是有么的重要。他生平第次,开始冷静而勇敢地审视了他和他姑父的这段感情,脸上的泪水渐渐地干了,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已经淡淡的,点表情也没有。
只是他不知道,在高明红回了房间之后,也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到最后的时候,她给高镇宽打了个电话,开口就说:“你知不知道阳阳为什么总是穿长袖?”
高镇宽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会突然打电话过来,而且开口就问这样的问题。他微微皱起了眉头,问:“为什么?”
“他割过腕。”高明红抿着嘴角,冷冷地说:“高镇宽,现在你还坚持你的想法么?”
高镇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想起那时候他跟高静阳亲热的时候,高静阳就是不肯将上衣脱下来的情景,仿佛突然恍然大悟,下子愣在了那里。
“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想告诉你,让你知道,阳阳的承受能力有少,能不能面对以后的风语风言,跟着你会不会真正活的好。他现在还年轻,像当初要嫁给你的我样,除了爱情什么也不愿意想。 可是你们两个要是走到块,注定会面对很艰难,你觉得他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