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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2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作者:两仪式

    我才是真正傻的那个。他们这种家庭出来的小孩,哪个不是人精。他直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是我弄不清楚状况,让自己深陷其中。

    “叶深,我喜欢你。你是我活了这么年,最喜欢的人。我们可以做辈子情人。”李渭然的话说的很明白。我不是傻子,可是我不想做他的情人,我想做他的亲人。

    “咱们分手吧。”沉默了片刻,我抬起头看着李渭然,他的鼻尖冻得通红,不断呼出的白气被风吹散的。在听到我的话的时候,明显的僵。

    “你想好了么?”李渭然对上我的眼睛。

    “想好了。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能和我过辈子的人身上。”我是没骨气,窝囊,但是还是有底线的,我爱李渭然,但是我没那么贱。我爱个人就要堂堂正正的和他在起。

    “好。”李渭然很痛快的答应了。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决绝,也许是被他惯坏了,我总觉得在这种情况他应该会死死的拉住我,请求我说回那些话。可是事实是,李渭然甚至都没有犹豫下,在我说想好了之后,转身走开,他的脚步没有丝停顿,边走边抬起手在脸上擦着什么。

    北京的冬天还是那么冷,李渭然的背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他始终没有回头。我高估了自己在李渭然心里的重量。他是个有数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不比我差。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就没有必要再牵扯。我相信他对我的爱是真的,可是如果越陷越深,最后到了无力回转的时候我们都会两败俱伤。

    长痛不如短痛,最好的方法就是快刀斩乱麻。分手是我提出来的,但是如果他再坚持下,也许我真的会妥协。他还没有结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能快乐天就算天。他哪怕坚持下,我们就不会是这种结果。

    天气很好,可以这样的淡水太阳根本没有作用。风刮脸上,脸上干涸的泪痕被风吹的生疼。我看着自己的右手,苍白细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抖动着。手指已经完全冰掉了,就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我忽然就记不起来李渭然的温度了。那个熟悉的感觉,在无数个寒冷的日子里给了我慰藉的温度忽然就记不起来了。李渭然是个说道做到的人,既然他说了好,就真的没有然后了。

    我直为我的恋情沾沾自喜,也许我的恋情的确开了个不错的头,但是也难免落入俗套,和所有的初恋样。开了个头,没有然后了。

    不知道李渭然记不记得,这是我们交往的第57天,还有24天就是我19岁生日。我甚至还计划在生日的时候,怎么和他起庆祝。看来关于未来的事情,不要想太。理想和现实的落差会压的你透不过气。

    学校后门附近有家麦当劳,我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张,只得去那里窝会,麦当劳果然是无家可归者的避难所。我和李渭然的恋情开始于麦当劳,也在这里结束。不知道这算不算善始善终。

    麦当劳的暖气开的很足,我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整个房间都飘着咖啡的香气。在质问李渭然的时候会忍不住哭出来。可是当我们真的分手了,就没有感觉了。

    我用力了眨了眨眼睛,不是梦。我依旧独自人坐在麦当劳里,不是在我那张窄小的行军床上。似乎从李渭然出现在我生命里以后,这招数就没有作用了。

    我在麦当劳呆了下午,又回到学校上晚自习。还有五个月就要高考了,我已经准备的很充分了,但是理科的东西要常练习,不能落下。李渭然没有来上晚自习,他的桌子冰冰的。原本还在担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结果他干脆消失了。空荡荡的桌子,凌乱得放着几张写的乱七八糟的卷子。除了名字和解以外,没写几个字。

    心里好像被生生的剜掉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全,也许直都补不全了。人体全部细胞迭代遍的速度是7年,7年的时间够不够我把他从我的生活里剥离。我现在18岁,7年后我25岁风华正茂,有大把的时间。

    李渭然消失了,天,两天,个礼拜他始终没有出现。我慌了,虽然早就知道他会出过留学。但是这样突然消失我真的不能接受。我想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罹患肝病末期的酒鬼,再给我最后口我就不喝了。再让我看李渭然最后眼,我就去好好的生活。

    我终于忍不住去问了王天,他搂着漂亮姑娘脸诧异的看着我。“李渭然去英国了,昨天就飞了。你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段的时候心里挺不得进的,对大数人来说初恋这两个字就意味着无疾而终。上中学的时候,有个喜欢的男孩子,那个时候特害羞,见了面都不好意思说话。就是偶尔写写小纸条什么的。然后忽然有天,他就不在了。然后,他们班同学和我说,xx转学了,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我过的很好,那小崽子长什么样都快不记得了。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28

    28、第 28 章 ...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查万年历的时候发现有个bug,2002年的情人节是正月初3,01年的不是。当时写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弄的,看错了。

    所以就把时间轴改下。前面的文已经改好了。请大家包涵,对不住了。

    这两天毕业,散伙饭顿顿的,肠胃炎又发作了。。。明后天都有饭局,对不住各位了,先停3天。我们毕业典礼是29号,之后就没事了。大家包涵。/me 鞠躬

    从来没有想过李渭然会这么突然的消失,他甚至都没有给我打个招呼。也许在我说出分手的那刻起,我们的切就再无瓜葛。他甚至把去英国的时间提前了,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的体贴。

    晚自习回家,我都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趴在自己的小书桌上,看着摆在桌脚的那盒子手术刀发呆。我爸把他最喜欢的套手术刀放在我的桌子上激励我,不得不承认这套刀真的很漂亮,也特别的锋利。小的时候拿着削铅笔,个不小心就把手划破了。那道疤现在还留在我的手指上,隐约可见。我发了会呆,终于忍不住打开装刀具的盒子,取出把刀刃最短的把,拉起袖子,在胳膊上划了道。

    不要误会,我还是积极的热爱生活,只是这样做会让我觉得舒服些。就像是在心情不好,压力沉重的时候大数人都会有抽烟酗酒的习惯。明知道对身体不好,却忍不住去做。现在看来,这大概是我年少的时候最傻逼的行径了。发泄的方法很,而我选择了最差劲的种。

    后来发生了件事,从那以后,我直特别爱惜自己的身体,无论出现什么事,都不会选择自虐。

    这是我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2003年,3月北京非典爆发。

    我记得很清楚,是开学后不久,学校里刚刚组织高考报名。那天回到家,我妈意外的没有加班,我爸也在。我头次看到他们的神情那么严肃。从电视机里传来播报员的声音,平时我在家的时候他们都不喜欢看电视,怕影响我学习,其实我对电视并没有么深的痴迷。比起电视我喜欢看书,当然是和学习无关的书。

    “阿琛,过来坐。”我妈拍了拍她和我爸中间的位子。我换下拖鞋走过去,电视里镜头晃出现了个在北京比较有名的医院的镜头。接着播报员开始介绍非典的事情。那是我第次听到非典的名字,这个词对我来说还很陌生。

    正当我盯着电视机屏幕,想要弄明白非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咔咔的声响。这是打火机的声音,我爸竟然在家里抽烟了。他不喝酒,心里不舒服或者压力大的时候就会抽烟,有的时候做比较大的手术,因为紧张他甚至可以抽掉包。只是他从来没有当着我妈面抽过,今天是怎么了。

    我当时第反应是我爸要和我妈离婚,自己给自己吓个半死。立刻抖着手去握我妈的手,小心查看她的反应。令人意外的是,我妈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

    “妈,怎么了?”

    “阿琛,你看到电视里说的那个病例了么。”

    “看到了。怎么了?”

    “这是传染病,目前没有疫苗和有效的治疗方法。”

    “没事,你看电视上说的北京只有十个致死病例,可能是老年人身体免疫力差。”我爸没有给我系统的讲过传染病是怎么回事,我对医学的了解还只是些层面的东西。但是传染病是什么还是很清楚的,也许是安逸的生活过惯了。我绝迹不会相信还会有大规模致死的疫病出现。

    “电视上播报的太保守,这种病例我们医院已经收治了九个了,死了四个,都是年轻人。剩下那五个也不大行了。”我妈说完这句话,反握住我的手。

    “妈,你会不会有危险!?”我抓住我妈的肩膀,我爸是外科医生,和传染病不直接接触还算安全。可我妈是上呼吸道科的护士长。

    “我会小心的。上面已经下了指示,这是高危传染病。患者全部隔离。我应该很快就会去医院的宿舍里。学校里应该也是,可能会让你们集体住校。”

    “小梅。”沉默了许久,我爸开口了。他把烟捻灭回头看着我妈。“要不咱不干了,家里的钱够花了。你不要去上班了好不好,好不好?”我爸的眼眶有些红,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因为激动。

    “老叶。。。”我妈握住我爸的手,我不知道已经久没有仔细看过他们了。总是忙忙碌碌的生活让我没有心情去留心这些琐碎的细节。我妈的手背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了块老年斑。看到这情景,我心里猛的疼。我把手覆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我妈的手很瘦,我贴着她突兀的指节。用力包住她的手。

    “咱都好好的。”我爸张开手臂,把我和我妈抱在怀里。从上了初中以后我爸就没有再抱过我,我们三这么紧紧的贴在起,好像什么都不害怕了。再恐怖的疫情都会过去。在这间不大的小房子里,我们家人就这么偎依着,就像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夹在他们中间,被爸爸妈妈紧紧的拥住。心被填的满满的。“小梅,你可定要小心。等着琛儿考上大学,咱们还有摆桌请客呐。你定小心。”

    “我知道。你俩也是。阿琛,学校里人,看到谁咳嗽感冒的躲着点。妈给你拿了点口罩回来,回头你就带上。你定不能有事,你可是妈的命根子啊。”我妈转过身,抬起手在我脸上细细勾勒。

    “妈。。”我想开口让我妈放心却忽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那些语言都卡在嗓子里。我看着我妈,她脸上的皱纹又了。她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护校毕业后就分到了北京。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当年她家的成分是地主,小的时候日子不好过。姥爷走的早,是姥姥个人把她拉扯大,结果我妈刚毕业我姥就没了。

    这件事我妈只和我讲过次,14岁那年,和她起回苏州老家给我姥姥上坟的时候。她说,她们家就像辆笨重的破马车,她坐在上面,直都是我姥姥在拉。终于换作她来拉车,姥姥坐在上面歇着的时候,姥姥却没了。我妈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或许她贪财,爱慕虚荣,有着种种的小毛病,但是无法掩饰掉她隐忍善良的本性。

    那天我们家人抱在起,坐在客厅的小沙发里。听着电视播报员不断的重复非典的疫情。广州已经被划成疫区。过不了久,北京也差不了。我妈的工作太危险,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万染上病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去替她工作,换她呆在家里。有那么瞬间,我甚至想要和我爸起,把我妈锁在屋子里,哪也不让她去,不让她接触那种可怕的东西,没工作也好,背负骂名也好。只要可以好好的活着,怎么都无所谓。我怕死,怕的厉害。

    之后的个礼拜,我妈搬进单位的集体宿舍,疫情愈发严重,她们科室的所有人都被隔离起来。家里只有我爸有手机,他把手机交给我妈。每天给我们父子俩打个电话报下平安。那段时间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从电话里听到我妈说我很好三个字。

    到了四月北京的疫情彻底爆发。x中走读的学生并不,学校又腾出个小半个的宿舍楼,把走读的学生都接了进来。这样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保证学生的安全。我爸提着行李送我到学校,测过体温,我被放了进去。隔着铁门,我爸紧紧握着我的手,带着口罩他的说话声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还是可以感受到激动的情绪。“琛儿啊,你要好好学习。保重身体,给家里打电话。”说到最后,他只是遍遍的叫我的名字。

    “爸,我和我妈都不在家,你怎么办?”

    “傻小子,你爸这么大人了,还能把自己饿死么。”我爸挤了挤眼睛,大概是想冲我笑下,做个让我放心的表情。可是怎么都做不到位。

    旁边个来送女儿的家长忽然抱着她闺女哭了起来,听到她的哭声,我忽然想到我妈,她现在怎么样,今天还没有接到她的平安电话。“爸!要不我不去上学了。”我想要往门外跑,被保安把拖住。

    “爸,我在家也能学。我学习好,不定非在学校。我给你做饭。好不好。”我伸手去抓我爸的胳膊,他眼眶也红了。深吸了几口气,硬是把我的手指掰开。

    “好好学习。我走了。”我爸扭过头离开,无论我在身后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头。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们那个楼基本上都是m院的大夫和护士,医院是最容易传染的地方。他把我留下,个人回去,让我怎么放心。

    29

    29、第 29 章 ...

    我和王天被分到个宿舍。他似乎没有意识到非典的严重性,还沉浸在合宿的喜悦中。我为他爸的教育感到悲哀。如果我爸是院长,估计我现在已经拿到医学学士的学位了。

    原本住着四个人的宿舍,只住着我们俩,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住起。也许是觉得和我关系好。想起来真是可笑,王天在班里只和李渭然玩的好。现在李渭然不在了,他的朋友只剩下我了,不知道我担不担的起朋友二字。

    我和王天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我们之所有会做朋友,他之所以会对和我笑和我打招呼,完全是因为李渭然。现在李渭然不在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该完结了。可是王天对我的态度还是如既往。他甚至不让我去公用电话排队,硬是把自己的手机塞给我,让我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王天他爸是院长,他当然不用担心,但是我不样。

    晚自习放课后,我们回宿舍,王天要和漂亮姑娘去腻歪会。说来也惭愧,王天在和别人介绍我的时候也会说这是我哥们叶琛,可是我连他家漂亮姑娘叫什么都不知道,开始我以为这姑娘是我们隔壁班的,现在看来并不是,她们班和我们班隔了好几个壁。

    我在宿舍背会单词,顺便等等王天,他回来我就关灯睡觉。搬到学校的宿舍之后,睡得不安稳,我的觉很轻。王天的呼噜打得比李渭然还响,再这么住下去,也许我真的会神经衰弱也说不定。

    王天终于回来了,他今天心情不错。看见我坐在床上发呆,就走过来拍我,我本能的抬手去档。他刚好打在我被柳叶刀划破的手臂。自虐这种事情会上瘾,当我忍不住的时候我就会在自己的手臂上划道。看着殷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来,心里忽然觉得舒服了许,就好像释放出来的是那些我已经无法承受的压力。

    “噢。”我忍不住喊了声,抽回手臂。

    “怎么了?”可能是我反应有点大,王天诧异的看着我。伸手握住我的手臂。“我没使劲啊。”他的手劲很大,我咬着压忍着。已经是四月,我就穿着件睡衣,他这样捏在我的伤口上真不是般疼。“你脸怎么这么白?!”王天终于察觉到我的异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袖子就被他把撸开。

    我听见王天倒抽冷气的声音。他爸和我爸不样,他应该没有受过像我这样变态的教育。没有办法做到看到布满刀伤的手臂也能做到镇定自若。我的左手臂上,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七八条刀伤,从手腕慢慢往上,依次排开,最下面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道白边。刀子划下的时候点也不觉得疼,我的刀工很好呢。最上面的刀是我前天划的,没把握好,割得有点深了。不过手臂附近的静脉血管大分布的比较深,不会造成误伤。

    “谁干的。叶琛,谁干的!”王天嗓门下就上去了,我这是第次见他发火。他竟然为我发火,我真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个地步。他向前步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提起来。“谁干的!你和我说,我揍他去。”

    “我自己。”我歪着头看着王天,他生气的样子和李渭然很像。他现在不在中国,这大概是我唯的安慰了。远离这切的危险。我尽量避免去想李渭然,可是我怎么可能不想他。我想我妈,想我爸,我也想李渭然。尤其是在这种迷惘的时候,我希望有个人可以陪在我身边给我勇气。可是我只能自己支撑这切。

    “叶琛,你是不是有病?!”王天松开手,我在他身边,他比李渭然矮点,我抬着眼睛看着他。他的表情阴晴不定,大概是在为自己竟然和我这样的变态住个宿舍感到无法接受吧。

    “嗯。我有病。”我点点头,坐到床上。把自己往被子里塞。

    “你刀藏哪里了,把刀给我。”王天不依不饶的抓着我。

    “你别怕,我不想死。就是觉得太累了。”我拍了拍王天的手背,“你不是还偷着抽烟么。我都知道。我不能抽烟,也不能喝酒。那我心里难受的时候怎么办?你看,我很有分寸,就是划伤了表皮而已。伤口我都处理过了,不会感染的。”

    “叶琛。。。”王天看着我,犹豫了下,似乎有些为难。“你没必要这样,他。。。他。。”

    “谁?”

    “算了。”王天不再说话,他拉了拉我的被子。“先睡吧,你以后别这样了好不好。”

    “以后不会了。”

    “真的。”

    “真的。这刀是我在家割的。现在我自己个人,家人不再身边,我必须照顾好自己。”我点点头,躺了下来。王天还在看着我,他的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但是我很肯定他不因为喜欢我,而为我担心。我不是万人迷,王天也不是滥情的花花公子。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先睡吧。”王天把双手插在裤袋里,退后几步。

    “你能记得锁门么?”王天很粗心,记性还不好,我真担心他会忘记锁门,再给我整点事出来。

    “我定想着。你睡吧。”王天带上门,走廊里传来他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越来越轻。也许是太累了,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甚至连王天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非典的疫情越来越严重。晚饭的时候,我在食堂看着电视里播报的死亡病例和感染病例,心突突的跳。我知道这都是保守估计。已经有殉职的医生了,不知道我妈的情况怎么样。眼皮跳的厉害,心里的不安逐渐被放大。我到处找王天,终于在教室里找到他。他刚和漂亮姑娘吃完饭。整间教室里就他们俩,电灯泡们都自觉的回避了。看到我慌慌张张的冲过来,立刻起来迎上我。

    “怎么了,叶琛?”

    “王天,手机借我用用行么。我想给我妈打个电话。”

    “好。给你。”王天掏出手机递到我手里,我抖着手接过来。也顾不得走到教室外面,快速的播出我妈的号码,把手机贴到耳朵上。

    嘟嘟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心跳的厉害,几乎顶到肋骨上,妈快接电话啊。响了五声后,电话终于接通了。“喂。”对面传来了我妈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还有些沙哑。平时都是我妈给我爸打电话,我也打电话给我爸,通过他来互相通知彼此。这是我第次主动给我妈打电话。

    “妈,是我!”听到我妈的声音,我立刻喊到。“你怎么样了,我刚刚看电视里。。。电视里说。。”我的声音卡住了,只剩下喘气声。

    “阿琛。”我妈轻轻的喊了声我的名字,“妈还想怎么找你呐,正好你给我打来了。”

    “妈,你没事吧,身体好不好?”我急急的追问。

    我妈沉默了会,没有正面回答。“阿琛,你听我说。咱们家的存折我分了两部分,分别藏在暖气片后面和还有大立柜地下那个小棉被里面,密码是你生日,十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