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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作者:两仪式
也就不需要止疼药这种软弱的东西了。
晚上的时候,又有电话来了。我从房间里冲出来,刚想要接,电话已经被我爸拿了起来。我有些手足无措的在边,第反应这电话是李渭然打过来的。我已经想好了套说辞,如果求他来帮我们家度过难关。
不知道他会和我爸说什么,隐约还有些担心。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什么我还是会觉得心虚。还是在我心底,根本就不承认分手。我忘不了他,尤其在这种时候,我总会想到靠在他怀里的那种安逸的感觉。
我爸拿起电话应了几声,始终没有叫我过来。他的表情忽然生动起来,似乎是那么瞬间,我看到他的毫无生机的眼睛忽然出现了神采。他连连应声,着急天津口音都带出来了,我爸是在天津长大的,但是在北京呆了这么年,北京话讲的很利索,天津话都忘得差不了。大概只有在着急的时候才会不自觉的说出来。
“怎么了,是妈么?”我摇了摇我爸的手臂,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可是我爸还没有反应过来,电话的听筒还在他手里握着。
“啊。”被我晃了下,我爸反应过来。“院里给你妈转到特护病房了。用最好的药。她现在情况稳定点了。”
“太好了。”我兴奋的喊了声,跳起来扑在我爸身上。他伸手紧紧搂住我,就像小时候他带我去打篮球,我费了好大劲终于投进篮筐,然后跳到他身上,他就这么抱着我。
“院里领导真是太好了。说你妈是为医院干了什么年,定会尽全力救她。”我爸边说,边揉了揉眼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抚他的情绪。我爸深吸了几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隔着那扇木门,我听见他大声喘气的声音,这个消息大概是这几天最好的个消息了。我想我爸已经无法在承受的噩耗了。
李渭然是怎么做到的,我不清楚。他答应过我的事总是做得到,相反我才是食言的那个人。似乎直到分手以后我才格外清楚的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差距。我总是笑话他,其实他除了学习不好,各方面都比我强。我以为自己没了他照样活的很好,可是却无时无刻不在依赖他。
有件事是王天不知道的,我随身携带的那张全家福的相框背后,还有张照片,就是成人礼的时候我和李渭然的合照。和我家人样,他也不知不觉成了我的依靠。
分手是我提的,如果我真有点骨气,就应该拒绝他的帮助。可我从来不是什么圣人,也没有什么高尚的节操。所以我不会当了□还立牌坊。
我需要李渭然,他的帮助是我最需要的勇气。我打心眼里感激他,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帮助我,舍不得我也好。或者是因为觉得睡过我,所以要补偿样也好。我真的特感激,也特庆幸,他曾是我的爱人。
李渭然曾经说过,我是个特容易感动的人,这样不好。真的不好,我也明白。可是他却做了太让我感动的事,明明没有责任的事情,他做了。或许在他看来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权贵对庶民的施舍,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根救命稻草,每每在绝望之中让我看到线生机。
有的时候,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原本以为事情会像好的面发展,可是却生生的歪向像了另边。不知道这算不算造化弄人。
就在我和我爸都以为我们家定可以度过难关,生活渐渐步入正轨的时候。忽然接到我妈病危的消息。话筒从我爸手里掉出来,他忽然就跪倒在地下。双手捂在脸上,好半天才哭出声来。
我把话筒捡起来,所幸对方还没有挂断。又把情况和我说了遍。看到我爸的样子,我也吓懵了。至少我妈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他也是医院的大夫,病危通知书这种事情医院怕担责任,没事就下,有几个真正用的到的。我这么想着安慰自己,也想要安慰我爸,可是话到嘴边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年轻的时候,人生观总是那么积极,任何事情都会像好的方面考虑,这样没错。可是如果结果是悲剧,巨大的落差是无法承受的。
我爸忽然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卧室,猛得跪在那尊佛像前。双手合十,弯下腰不停的膜拜。我爸很胖,他这样跪着,肚子窝在那里,看起来特别的滑稽。也许这就是命运的讽刺。在那些不可抗力面前,比如生死,人类真是渺小的可怕。不管有么的不情愿,么的不甘心,命运的齿轮始终不会停转。
我刚转过身,鼻涕就留了下来,真是奇怪,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憋住眼泪,却没有办法控制住鼻子。我索性抬起袖子在鼻子上蹭了蹭,如果让我妈看见,她又要怪我不讲卫生了。
妈,我现在不讲卫生,也不好好学习了,家里也没收拾干净。吃完饭连桌子都没擦,你来骂我啊。你只要说句,我立刻把家里弄的干干净净,和过年样,连玻璃都擦的透亮。
也许是焦虑过度,我头疼的厉害,怎么也睡不着。想要爬起来找水喝,关节酸痛,连路都走不稳。我抬起手,慢慢的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手抖的厉害,我害怕。滚烫的温度传来,我果然发烧了。
放在写字台上的搪瓷杠子个不小心被我扒拉到地下。落地的声响在寂静的黑夜被放大。我爸立刻跑了过来,打开灯,就看到我半跪在地下,搪瓷杠子歪在边,水撒了地。
“琛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爸伸手要来拉我。
“爸,你别碰我。”我忽然吼了声,我爸被我吓了跳,硬生生的止住脚步。“爸,你去带上口罩。穿好衣服,拿着消毒水在过来!”
“琛儿,你是不是发烧了。”我爸是大夫,虽然不是内科,但是少还是通些医理,他看到我的样子,立刻就察觉到了。
“别碰我。别碰我!”我大声的吼叫,弓着身子后退,捞起枕头向我爸砸过去。我爸的眼眶下就红了,他紧紧抿着嘴唇,收回双手,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他离开,我立刻跑过去,紧紧锁上门。然后开始往自己身上胡乱套衣服,连眨眼都觉得痛。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普通的发烧,还是染上了病毒,脑子乱的厉害,丝毫没有头绪,只是本能告诉我,不可以拖累我的家人。我从角落的杂物柜里拿出瓶用了半的消毒水,在房间里喷洒。刺鼻的气味传来,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琛儿,我口罩带好了,衣服也穿好了。你给我开门!”我爸拍着门大喊。
“爸,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是想来陪你起度过难关,想不到却拖累了你。对不起,我就是个混蛋!”眼睛被消毒水刺得生疼,眼泪也无法抑制的留下来。我贴着门坐下,手里还紧紧捏着那半瓶消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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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琛儿,你开门!”我爸边砸门,边冲我大喊。以前我特别怕他冲我吼,平时只要他嗓门大我就老实了。可是现在忽然就不怕了。
“爸爸,对不起。”原本以为我已经足够坚强,果然我高估了自己。年少的时候人总是会有些自已为是。
“琛儿,没事,别怕。”我爸贴着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我,只是声声的喊我的名字。
“爸,你叫人把我抓走吧。我发烧了。”我咬牙喊道。
我爸沉默了会,似乎是在忖度什么。“叶琛,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么?”他忽然喊了声我的大名,只有在很严肃的问题上,我爸才会这样叫我。
“爸?”我的眼泪也下次止住了。
“现在的卫生预警措施不够,非典初期和普通的肺炎没有什么区别。无法察觉,疑似病例太,没有办法做到单独隔离。”我爸的声音低沉,顿了顿他又说到。“也就是说,可能你只是发烧了,但是因为和其他非典病人起隔离,也许会真的染上非典。”
“可是如果我真的是怎么办,别让我传染你啊。”
“叶琛,你害怕么?”我爸忽然问了这么句,我是很害怕,但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不怕。”我放开要消毒水,紧紧掐着自己的手臂。
“叶琛,我是个大夫。”我爸深吸了口气,忽然开始背诵医生就职誓言。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
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著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琛儿,我想把你藏在家里,你的这几天直在家,是非典的几率很低。但是我是个医生,我要恪守我的誓言。”我爸在门上轻轻拍了拍。“如果我为了己私心,隐瞒你的病情,就是对社会的不复责任和医生职责的亵渎。”
“爸,我明白,你去通知他们来带我走吧。你等着我,我会带我妈起回来。”
“琛儿,你怪我么?是不是觉得爸爸特别没用,没有护得了你妈,连你也保护不好。”我爸的声音抖得厉害。
“我从来没怪过你。爸,你是个好大夫。直是我的榜样,我直觉得你是我爸是个特别了不起的事情。”
“叶琛,你听着。我会把你的状况如实告诉给外面的人。他们很快会把你接走。但是不代表爸爸放弃你了。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定会去陪你。叶琛,叶建国,舒梅。我们家人,永远不分开。”
“爸。”我张嘴咸涩的眼泪划到嘴里。
“听明白了么?!”我爸喊了声,“明白了就像个爷们样给我应声。”
“明白!”我撑着膝盖起来,抬起袖子在脸上胡乱抹。
守在小区外的医务人员很快来了,听到门外的喧哗,我打开门低着头走了出去。我爸被拦在外围。他死死的盯着我,眼睛里全是血丝。
“爸,你定等我回来。”隔着口罩,我冲着我爸喊了声,踏出了家门。被穿着防化服的医务人员簇拥着,头还是很疼,嗓子也疼。浑浑噩噩的被人推着走。听到我家门被关上的声音,直紧绷的神经忽然就断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间很大的病房里,看布景应该是m院。动了动胳膊,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在挂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日光灯的光芒有些刺眼。我费了好大的劲才适应。
头还是很痛,动下都针扎的疼。这间病房里有4个人,我在最靠窗的位子,剩下的三个人不知道是谁。躺在我旁边的是个小男孩,看起来也就12,3岁的年纪。他看起状态比我要好些,睁着双眼四处张望,看到我醒过来。他侧了侧脸,冲我笑了下。喊了声哥哥。这么小的孩子,独自个人在这里。他可能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酷性,和这个年纪的孩子样无忧无虑。看到和自己样的男生会忍不住去搭讪。他的眉毛淡淡的,好像是说这样面相的人,亲缘薄弱。不知道他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或许已经感染了。同病相怜的感觉让我忽然特别心疼这孩子。
“哥哥?”看到我在发呆,他又喊了我声。
“哎。”我应了声,嗓子疼的厉害。我扭了扭头发现床头上摆着个塑料杯子,里面盛满了水。
“这杯是我的么?”我指了指杯子。
“嗯。你刚送过来的时候。个护士阿姨给你放这的。咱们人杯子。”说完他又指了指摆在门口的饮水机。“阿姨忙不过来,渴了咱们自己去倒水。哥哥你要是走不动,你叫我,我给你倒。”
“你来这久了?”我拿起杯子大口灌下去,嗓子里舒服了不少。
“我比你早来半天。”小男孩看着我,眼睛雾蒙蒙的没有神采,脸色苍白的吓人。没有镜子,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样,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我仔细打量了下他,总觉得特别眼熟。“你家长是m院的么?”
“是。”他点了点头,开始咳嗽。“我爸是心胸外科的吴峰。”
“你是吴叔的儿子?!”我想起来,难怪看起来这么眼熟,他和他爸简直是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爸和我爸是个科室的,他爸当实习医生的时候也是我爸带的。他爸没结婚那前还经常带我出去玩,后来上学了,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只是知道吴叔家有个儿子,算起来这是我们第次见面,想不到竟然是这种场合。
“你认识我爸?”听到我提到他爸,这孩子下子精神了。
“嗯,我爸和你爸个科室的。我爸叫叶建国。”
“咳咳。。。”也许是激动,他又开始咳嗽,咳嗽越来越厉害,我本能去病床前摸索,摸了半天都没有铃,才想起来这不是特护病房。“哥。。。没事。。。”他又咳嗽了会才安静下来。“你是叶琛?”
“是。”我惊讶的瞪大双眼,脑子也跟着抽抽的疼。我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我爸说他们科室的孩子,属你最争气,你是全校前10。”直以为我爸是个挺内敛的人,想不到他也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考了个全校前10的事还在科里说。我妈还说要我考了前5呢,只要她能好好的,就是第我也会去考。
门被推开了,进来个全副武装的护士,只露出眼睛。我妈是护士长,我经常去接她下晚班。她们科室里的护士我都认得。不过包成这样,我真认不出来了。她依次给我们换了吊瓶。到我的时候,她低下头,在我床上的名牌看了看。然后问了句。“你是叶琛?”
“对。”
“舒梅是你妈?”
“对!”听到我妈的名字,我就激动了。
“你等着,我拿个东西给你。”护士利索的给我换了药,快速走出了病房。
不时,她又回来了。递给我个东西。我凑到眼前看,是我爸的手机。直给我妈拿着用来联络我们的。她病情加重休克后,就再没用过。现在护士把这个给我,什么意思?!我妈再也用不到了么?!
“你爸往医院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你已经就用这个和他联系吧。”说到最后她不自觉的别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调节情绪。
“阿姨,你是刘阿姨,对不对?”护士要走的时候,我忽然伸出手把拉住她的手腕。针头股了起来,针管里出现了回血。
“哎,你干嘛。股了!别动!”
“阿姨,我妈是不是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太纠结了,我自己写的都肝疼。隔离这段写的不好,只是听别人说的,里面具体什么情况并不了解,只能凭着感觉写。见谅。
争取两章之内让非典这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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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阿姨,我妈是不是没了?!”我又重复了遍。
“叶琛,你爸还在等你。你要坚强。”刘阿姨别过脸,她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不可能!不可能!”我用力挣,挂吊瓶的支架被我撞到了。针头从手背划出来,涌出的鲜血洒到被单上。刘阿姨冲着门外喊了声,把按住我的针孔。乱糟糟的声音不断的传进耳朵,脑子蒙蒙的。如果我这个时候可以晕过去,也许再好不过。但是我却清醒的厉害,白晃晃的日光灯就映在眼睛里,切都那么清楚。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我妈没了。
明明我们说好的,等我考上大学,要摆桌请科里的人吃饭。明明说好的了,怎么不算数了。她大概是觉得骗了我,我也不会生气,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这样不好,真的。妈,你是大人了,怎么能和个孩子似的,说话不算数呢。
就像是被人用把锥子直直的戳入心脏。整个人都跟着哆嗦起来。我抱着头把自己蜷起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我被按在床上。眼睛已经花了。身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我原本也不想反抗,就是疼。心里疼的厉害,就像是突发心肌梗塞样。有什么方法能停住痛。我受不了了。妈,你在哪呢,我疼。
干脆就这样死掉好了,我垂下双手,像脱水的鱼样喘着粗气,任命的躺在病床上。甚至连被注入了镇定剂都没有察觉。
不知道过了久,大概已经是晚上了,病房里的灯光已经被关上了。从窗外照进来的星光落在我床上,就像是被暴露在探照灯下。我想缩到阴影里,可是全身都疼,根本动不了。
我睡不着,闭上眼睛,就看到我妈的背影。她拿着铲子在灶台旁,腰上系着金龙鱼的围裙。她侧了侧脸,用下巴指了指已经做好的菜,说阿琛,你先把这个端上去。可她就是不回头,为什么就不肯回头看我眼呢。
“哥哥。”旁边的孩子忽然喊了我声,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出于礼貌也许我应该应声,但是我已经没有这个力气了。“叶琛哥哥,你睁着眼睛呢,我知道你没睡着。”
我没有说话,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看着空无物的天花板。
“哥哥。”他又叫了我声,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我悬在床边的手被握住了。隔着薄薄的纱布,我感觉他的体温,比我的略低,这样也好,烧快退了吧。早些回家,你爸妈应该都在等你,好好生活。他不再说话,就这么紧紧攥着我的手,小心的避开手背上的伤口。
我刚刚想要反握住,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突兀的手机铃在寂静的病房听起来格外刺耳。没想到竟然还有电,大概是刘阿姨帮我冲好的。我把手从那孩子手里抽出来,按下接听键。
“喂。”刚刚说出个字,就开始不可抑制的咳嗽起来。
“琛儿。”是我爸,他的声音听起来苍老了许,就像是换了个人。“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还没确诊呢。”
“你咳嗽得那么厉害。”
“没事。”我用左手紧紧掐着握着电话的右臂,让自己可以镇定点。“爸,我真没事。应该不是非典。好了。兴许过不了久,烧就褪了。”
“那就好。你睡吧,挺晚了。”我爸沉默了会,似乎想和我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开口。“爸就是不放心你,没事,你别想。”
“你也别想。爸你注意身体。”
“好,我扣了。”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忙音,我们都避开我妈不谈。平时我们父子俩得交流对象只有个就是我妈,而这次却谁都没有提。我爸应该已经已经知道我妈的事情了,患者死亡会第时间通知家属。
我直以为我们仨会好好的过下去,等他们退休了,在家看看电视,养养狗。如果我挣点气,兴许还能让他们报上孙子。从来都不觉得会有什么绝症啊,车祸啊这种狗血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家的。
原本以为在这种和平年代是绝对不会发生灾难的,可是它就这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是该说世事难料好,还是造化弄人。原本约定好快快乐乐过辈子的家人,就这么走散了。我们家人,就这么走散了。
彻骨的悲凉让发烧导致的疼痛忽然什么就感觉不到了。整个人都麻木了,似乎这个世界已经和我绝缘了。
我就是个学生,没出过远门,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我的世界很小,就是我们那个5,60平米的小房子和我爸我妈。我妈没了,我世界的半边天就这么塌了。我头次觉得自己这么窝囊,没用,彻头彻尾的废物。明明答应过我妈要坚强,要帮她好好照顾我爸,可我却没有做到。
我把电话放在胸口就这么躺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点点推移。天渐渐亮起来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我摸索着拿起来,贴到耳朵上。太久没有眨眼,眼睛涩的厉害。
“喂。”嗓子完全哑了,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出来。
“阿深?是你么阿深?”听到这个称呼我忽然就哭了。从得到我妈没了的消息以后,神经就像是被掐断了下,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那些失落的感情再这瞬间涌到心底。我可以对着我爸故作坚强,但是面对着李渭然,却已经无力伪装。我不敢和我爸哭,因为我怕他担心,但是李渭然不样。
我捏着电话大声的哭起来,肆无忌惮的宣泄着自己的哀痛,病房里的其他人被我的哭声吵醒。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传来,有李渭然的,也有临床的小男孩的,渐渐的我就什么也听不到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体力透支而睡过去,或者是病情严重而晕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