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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作者:两仪式
他是在害怕么。
“别怕。有我呢。我会让你好好的过日子。只要你能安妥喜乐,我就没有大的愿望了。”我抱着李渭然的胳膊,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还有那么高尚的节操。可是就在那么刹那,我真的觉得,只要李渭然可以快快乐乐的过辈子,我怎么着都无所谓。看到他笑,看到他幸福我就会感同身受的充满欢喜。
李苏然没有再来找过我,我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出现,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这样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久,4月份玉树发生了地震。
惨烈的状况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院里在青海有扶住项目,地震发生的第时间,就组织医生去参与救援。神经外科的报名去救援的大夫很,科室里最后决定我去。我的技术在年轻辈的医生里算是比较硬的,不过我想之所以选我,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的家人最少,我只有我爸。我贪财好色,胆小怕事,这些缺点从来就没有改正过,但是在大义面前还是拎得清。危险是有的,但是远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去灾区参与救援也就是累些。和每个有血性的男人样,我直希望可以为国为民做些什么。精忠报国的思想,算是种民族精神直根深蒂固在每个炎黄子孙心中,所以我告诉我爸我要去玉树的时候,他也没有过分激动,反而大气泠然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眼神很虔诚,就像是送儿子去参军的家长,焦虑而骄傲,荣耀而紧张。
李渭然的反应则没有这么理智,他先是和我大吵了架,好在没动手,之后又服软来和我道歉。我知道他是担心我,从报道来看余震直不断,天气状况也不好,万下雨,情况会很危险。
“你紧张什么啊,我都不怕。我这是为国尽忠,你就这么不希望我当英雄。”我把收拾好的东西件件塞到背包里,李渭然在旁边看着我,拉着我背包的条带子,攥在手里,眼神别提委屈了。他那么大个,蜷在床脚的样子真挺雷人的。
“我不是当担心你么。要不咱不去了,我想到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心就揪得慌。”
“担心什么啊,你又不是我媳妇,不用替我瞎操心。”
“我怎么不是你媳妇。”李渭然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不过为时已晚,我抱着包躺在床上笑得直打滚。李渭然凑过来,在我脸上咬了口,伸手到我腰上,恶意打击报复。闹了会儿,我发现我硬了,李渭然也硬了。
“爱妃。”我把包丢在边,摸着李渭然的脸,轻轻的舔了舔他的嘴唇。“朕要兴东宫。”
“臣妾遵旨。”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我差点没起来,李渭然不知道从哪又拿出大包吃的,硬是给我塞车里了。我是去救灾的,不是去旅游的。看着他脸期待的样子,我也不好往下拿。
“每天给我打个电话,如果不能打电话,发短信也行。定要注意安全。”李渭然捏着我的手,表情严肃而认真。他手心冰凉,直以为他的心里素质很好,想不到也会担忧。李渭然是最后个送别的,其实他早就来了,不过我爸也来了,所以他只能躲在旁边,等我爸送完了,目送他上来开往m院的公交车才敢出来。
“我走了,你也保重,别担心。”我在李渭然手心捏了下,踏上车,不好意思让司机再等了。
算起来这是我第次独自人出远门。周围坐着的都是别的科室的医生,并不熟识,平时在医院见到了也就是点个头,连对方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先开的话头,大家聊了起来,气氛渐渐热络,心里的那点点不安也随之消失。
我们先飞青海,然后倒汽车,终于用了最短的时间赶往灾区。部队刚刚开通到灾区内部的路段。只能容下辆车进出。护送我们进灾区的是解放军的军车,看着特大气,特结实。和院里的120根本不是个感觉。
我们是第批过来的医生,起来的还有些报社的记者。运送医生和记者们进灾区的车已经满员。还剩下我和另外个人,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记者。下着雨,大家都穿着雨衣,根本看不清彼此的容貌。随着呼吸,我的眼镜上还起了层雾气。那个记者看样子也是年轻人,所以我们俩做送器械的车进灾区。密封的军车前面是两个解放军战士,我和那个人被放在后面的车厢里。在满满的医疗器械中找了个容身之所。地方不大,但是勉强可以自由活动,比大堆人挤辆车厢里强了。我这么安慰自己,把雨衣脱下来放在边,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叶琛!”
“钟寒!”我回过头看着刚才的那个记者,他的雨衣已经脱下来了,鬓角的头发已经被水打湿。他穿着件深灰色的冲锋衣,上面还绣着xx报社的字样。
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示,以下发生的事件,是对剧情起推动作用的部分。马上就结局了,如果只想看结局的话,就跳到76章,基本不影响阅读。买定制的朋友,这段就甭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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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真没想到会这么巧,”我拍了拍钟寒的肩膀。他现在的样子质朴而干净,退去了浮华,和8,9年前的那个少年模样,“你去灾区采访么,现在是时政的记者?”
“还是娱乐,但是接了做好这期采访就可以去时政了。”钟寒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水渍,“报社里没有愿意去,正好让我捡了个便宜。你呢?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是明年才毕业吧。”
“嗯,不过医师资格证早就拿到了。院里和那边有扶住的项目,派批医生过来救援。我们组推选的是我。”我还穿着白大褂,边角已经被雨水打湿了。领导让这么穿着去灾区,比较显眼。哪里需要医生,眼就可以看到你。“真没想到能碰到你,你到时候要是报道灾区救援,给我拍张照,也让我上回报,回家我找个框裱起来,挂墙上没事就看看。”
“你什么时候这么虚荣了。你要是想上报纸,我现在就让你上,趁着我看没离开娱乐,随便给你扯个和小明星的绯闻。”钟寒开玩笑到。
“得。你还是饶了我吧。”
“怎么着,还怕家里那口子和你闹起来。”
“我是怕我爸。我就自个人,没那福分。”
钟寒不再说话,他嘿嘿的笑了笑。靠在排氧气瓶上闭目养神。是有点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到灾区。虽然我的主业是缝头皮,去淤血,别的地方的伤口缝合也不再话下。在t院的时候,很少有人会说谢谢大夫。医生虽然有着救死扶伤的美誉,不过本质上也就是个赚钱的行当,你给我钱,我给你治病。公平交易,在这个越来越冷酷的社会,那些高尚的职业渐渐失去了他的本质。我想起希波克拉底誓言,头次觉得自己是在实实在在的贯彻它。
“叶琛。”钟寒忽然喊了我声,打乱了我的思绪。
“啊?”
“你有没有觉得雨有点大。”钟寒耳朵贴着车厢,停着外面的雨声。车厢是密封的,没有窗户。和车头相通的地方盖着层铁丝网,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前面两个穿迷彩服的身影,根本没有办法看到窗外的景象。
“好像是有点。”我细细的听了听打在车厢上的雨声,很猛很急。北京在7月份的时候都会下几场暴雨,外面的雨声和那个时候有的拼。“怎么,你害怕下雨么。”
“不是。我。。。”钟寒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车厢上。在前面开车的战士,忽然大喊了声,泥石流。
听到泥石流三个字,我整个人都懵了。除了本能的按照遇到地震时的保护措施把自己蜷成团保护头部,支撑身体,别的什么都考虑不到了。车厢被撞翻,药品和器械撒了地。听不清是谁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入耳的只有各种撞击的声音。不知道过了久震动才停下,活了这么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从头到脚都凉透了,那种恐惧感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人本能的畏惧死亡,想要逃避却找不到出路。有那么瞬间,我都放弃了,闭着眼睛等待着切的终结。
震动停止了,我好半天才缓过来,我还活着。没死,我他妈还活着!全身都是麻的,我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终于能动了。我活动了下四肢。大型的医疗器械都捆绑放置在车厢后端。药品大是塑料瓶,砸在身上也不疼,身上除了些轻微的擦伤之外,没有大碍。车厢里漆黑片,我摸索着从散落的药品和小型器械中爬出来,脚下还踩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瓶子。
“嘶。”耳边忽然传来声到抽气的呻吟声。
“钟寒?!”我大喊了声。“钟寒是你吗?你在哪,喊声我听听。”
黑暗中忽然出现道光明,在我左手边不远处伸出只举着手机的手,白色的光打在我脸上。我把钟寒拖出来,让他露出半个身子。钟寒直在抽凉气,他也吓坏了,缓了好半天才能正常说话。
“叶琛,我胳膊好疼。”钟寒的声音抖的厉害。
“别地没事吧?”我伸手在钟寒的胳膊上摸了摸,没有骨折。“还哪疼么?”
“没了,就胳膊疼。”钟寒右手拿着手机,照在身前,因为疼痛光线也跟着抖起来。
“你这骨头大面上没事,应该只是抻到肌肉了。不过也可能是骨裂。”我隔着衣服摸索这钟寒的骨节,没有问题,应该只是软组织挫伤。“我还是给你固定下吧。”我用手机照明,在散落的药品和器械里摸索了阵。拿着卷纱布,撕开包装。在钟寒的手肘上缠绕固定。
“对了,司机。”我猛然想起来车上除了我们还有别人。立刻大喊起来,同时向端爬过去。“同志,司机同志。”
“解放军同志。”钟寒也跟着我喊起来,他向另端爬去。“叶琛来我这,这是车头。”
“来了。”我掉头爬过去,和钟寒起扒着铁网大喊,可是却丝毫没有回应。周围都是可怕的寂静。
不知道是谁先放弃的。我们在药品和器械的堆里坐下。钟寒和我贴在起,我们都有些慌了。
“怎么办。手机没有信号。”沉默了片刻,钟寒再次开口。
“要不,咱们轮着喊救命吧。”
“会有人来救咱们么?”钟寒问道。“我记得咱们是最后趟车,后面没有车辆了。不知道前面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出事了。就算发现了,不知道咱们能不能撑到救援。车厢是密封的。车头这边都被沙石堵死了。”
“车上有氧气瓶。”氧气瓶的体积很大,混在医疗器械里很容易找到。我摸索了阵就找到了。“我们运气真好,幸好这是辆装医疗器械的车。”这种凶险的情况下我依旧为自己的好运气暗自庆幸,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异常乐观的人。
车厢里渐渐憋闷起来,我打开氧气瓶,递给钟寒个。“钟寒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潜水。”
“像。”钟寒点点头,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叶琛,你不怕么。”
“刚开始很怕。现在已经习惯了。”
“你的适应能力还真不是般的强。”钟寒打开手机,看了看,黑暗里呆久了,手机屏幕的光芒变得格外刺眼。“我们已经在这里3个小时了。”
“车厢里的氧气够咱们撑到明天这时候的,会有救援的。你定不要睡过去,再困也要撑着。”
“嗯。”钟寒点点头,我们都不再说话,保存着体力。双手握在起,不时会掐对方下确认没有睡着。
黑暗了所有的恐惧都被放大,甚至感觉不到饥饿。不知不觉中鞋子上的湿润已经漫到小腿。我活动了下,小腿下方湿粘片,什么时候进水了。如果仅仅是药品打破的话,绝对不会到这种程度。
“钟寒。”我在钟寒的手上捏了下,“是不是又下雨了。”
钟寒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他也察觉到了异样。慌忙用手机去照车头的端,我的眼镜刚才被撞掉了。备用眼睛和行李都在前面那辆车里。我也把手机举起来照明,这么暗的光线,我看不清那边的状况。但是可以勉强看清钟寒表情,那是彻骨的恐惧与绝望。
“叶琛。”钟寒紧紧捏着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扣到肉里。“漏水了,水和沙子点点掉进来,漏水了!”钟寒大声的嘶吼,忽然开始喊救命,用力的撞击着四周。我也跟着他起大喊,我怕死,怕得厉害,喊到最后嗓子都哑了,却没有丝毫的回应,水位似乎已经到了膝盖。
“会有人来救咱们么?”过了好久,冷静之后的钟寒再次开口。
“谁知道呢。咱们肯定会被挖出去的,只是早晚的问题。”我弯下腰搓了搓冷得有些发麻的膝盖,触手到冰冷的泥水,心点点凉下来。
“你怕死么?”
“刚才很怕。现在反而可以平静接受了。就是有些死不瞑目。”
“你在想李渭然吧。”钟寒沉默了半晌忽然说了这么句话,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再次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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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
“你知道?!”
“早就知道了。你不要忘记我干哪行的。”钟寒轻声的笑了笑,“我跟了李渭然很久了,那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女明星拼命的往上贴,只要跟着他,就不愁没新闻。去年的夏天的时候,个小明星出了车祸被送进医院,我去采访。看到你和李渭然在起,李渭然的行踪有些诡秘,并不像其他人那么容易追,完全没有线索。虽然很年没见了,但是我还是眼就认出来你,你和高中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了副眼镜。当时我忽然想到,你们俩上高中的时候关系直很亲密,如果我跟着你,没准会发现李渭然的行踪也不定,我跟了你个月,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们竟然同居了。当年你和李渭然的事情,总觉得和普通的兄弟情义不样,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但是看着你们从个公寓里出来,我下子就明白了。后来同学会,李渭然开车载你到最近的公交,然后自行前往。当时我就开着车在后面跟着。”
“那你为什么没有爆料,这算是个很大的新闻吧。”
“我不敢,李渭然家里的背景我知道。如果我轻易爆出来可能连娱记都没的做。以前报道他和小明星的绯闻完全是各取所需,他是生意人和明星样需要知名度。可是这次不样,李渭然换了车,连保镖都不用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直跟着你,我几乎找不到他。很事情就隔着那么层窗户纸,捅就破了。以前李渭然上高中的时候也是,身边总是有莺莺燕燕围绕,可是自从你们交好之后,他就很少和女孩子在起,现在也是,你出现后,我再也找不到他和小明星的新闻了。你们直就是对。我想把这件事告诉李渭然,他是个聪明人,会把我弄到时政。我再也不用跟在那些名不副实的虚伪的人之后,再也不用每天照镜子看到这样的自己就恶心的要死,再也不用昧着良心去写那些虚假的报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做。”
“因为你。”钟寒在黑暗中摸索,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很快他找到了我的手臂,轻轻握住。“那天同学会,你本来想拍李渭然的照片,结果没有注意到身后,腰包上的金属扣把个人的车给划了。那么人都在,虽然距离远了点,可是不是聋子就能听到后面出事了。可是没人管,只有你来了。就像很年以前在x中,李渭然和我动手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但是只有你了出来。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只有你会挡在我身前。”从来没有想到我在钟寒心中也是这样的定位,我总觉得是他救过我,我欠他的,却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其实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我小的时候被人欺负,你不是也帮着我么。”我握住钟寒的手,他的手比我还要凉。
“我当了很年班长,帮助过的人了。可是你是唯个知恩图报的。所以,那刻我就决定,靠自己的努力慢慢做,我总会出头的。你和李渭然的照片我都删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以为我的那些信仰和操守已经死了,但是看到你的时候,那些记忆忽然就被唤醒了,我不可以那么做。我不想对不起你,不想做伤害任何人的事情。”
渗水的趋势时急时缓,水位已经瞒过腰际,我们在车厢里没有办法直身子,半靠在车厢上,浸在泥水中的双腿已经有些麻木。水流停滞了端时间,现在又开始流淌,手机被我放在胸口的口袋里,还剩下2格电,已经过了天,没有救援,什么都没有,心里的那点点希望终于烟消云散了。
“钟寒。”嗓子已经沙哑。在喊钟寒名字的时候声带也会跟着疼起来。“你身上有笔么。”
“有。”钟寒在身上摸索了会儿,掏出根笔递给我。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张半湿的纸,小心的摊开。
“你要写遗书么?”
“器官捐献申请表。来灾区的时候每人发了张。想不到真能用上。”我捡起个药盒,擦掉上面的水渍。把表格垫上去。
“还有么,给我张。”
“没了,就张。你要是想写捐献,直接在遗书里写上你的意愿就可以了。”
“嗯。”钟寒点点头,不知道从哪摸出个本子,他是记者,随身带了很这样的东西,也开始写起来。
我把表格填满。对折起来。看着空白的纸背总想写点什么上去。犹豫再三,我拔下笔帽,字字的写上去,李渭然,帮我照顾我爸,下辈子定娶你。每次我和李渭然开这样的玩笑,他都会生气,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恼羞成怒的抓起我的领子。我倒是坏心眼的想看他失去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如果悲痛万分,痛不欲生,我会很有成就感。这辈子兜兜转转9年了,从17岁到26岁。李渭然他爱了我辈子,我够本了。这么想,心里得到了些许安慰。可是,我还想再看他眼,不只是他还有我爸,我的亲人,生命的最后,独自面对的是无尽的黑暗,我定没有办法毫不犹豫的踏上轮回的路途。我想念我的亲人,我想念他们的声音和体温,想念他们给我的切,我放不开。
回过头,我发现钟寒还在写。“你还没写完?”
“马上就写完了,再和最后个人告别。”钟寒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透着温柔,也许他现在写着的对象是他的爱人,就像李渭然之于我。
“在给喜欢的人写?杨雅婷么?”话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不。是刘洋,以前跟在杨雅婷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胖胖的,还有印象么。”
“有点印象。你喜欢她?”钟寒的话让我大吃惊,在我印象里,刘洋直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我以前眼拙,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杨雅婷。杨雅婷那么漂亮,我怎么会注意到她那么普通的个女孩子。这些年,刘洋直陪在我身边,就那么安静的呆在角落里,从来不会打扰我的生活。我心想在事业上有些建树,她对我的感情我都知道。但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钟寒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哽咽起来,“叶琛,你知道么,我后悔了。我总觉得刘洋傻,其实最傻的是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生命的终结想到的是什么人,真的到了这刻了,脑子里面晃的全是她,我对不起她。如果能从这鬼地方出去,我定娶她,定。”
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钟寒。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平静的面对这切。随着水位的蔓延,心里的平静点点被打破。我的李渭然,你在哪呢,如果我有灵魂,定会绕在你身边,踯躅不肯离去。
泥水蔓延到胸口的时候,车厢外终于传来了击打的声音。我和钟寒愣了会儿,忽然掐紧对方的手臂,紧接着大声叫喊起来。我在泥水里摸索,随手抓些东西,在车厢上用力的砸着,大声的呼救。我们不会死了!死里逃生的兴奋让我和钟寒忍不住抱着对方大声喊叫。我不甘心,不甘心就在这里终结。这世间我放不下的东西太,我爸,李渭然,他们都是我爱我且爱我至深的人。
我和钟寒按照外面传来的模糊声音,抱着头躲在边。闭着眼睛等待救援。敲打声越来越清晰,在黑暗中已经呆了快2天了。即使是紧闭双眼,还是被忽然照进来的光亮刺痛了双目,眼前不再是黑暗。出现了红色和绿色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