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墩到树梢的苹果 作者:锯木头

    着你。”

    乔檀木把脸贴在洛檎发旋上，闭上眼睛。

    是呀，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想要保护我呢。

    所以也爱你。

    第四十五章 如怨如木

    那天后来，两人又起洗了个澡，乔檀木拿洛檎很喜欢的浴袍把他裹起来，洛檎也罕见地乖乖由他横抱出去放到床上。两个人挤在张单人床上，头抵着头，亲密而默契。

    第二天跟乐芸辞行的时候，乐芸还颇是诧异了下乔檀木好像已经快速从被戳及父母死穴的伤痛中完全恢复了过来，不但恢复了，而且还红光满面春风得意，好像昨天洞房花烛夜的不是乐芸而是他样……

    回s市之后不久，主要发生了两件事。

    件是洛檎的flash制作班开学了。

    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非常非常大的事——如果乔檀木能够不专程请假半天送洛檎去学校教室、看风水似的帮他认真选了个不前不后的位置、给他带足了零嘴课间垫饥、反复提醒注意手机钱包和交友慎重、教导番课件ppt可以拷回去不用全都抄下来、有事定要给他打电话……又当爹又当妈又当班主任如此精分……的话。

    他对洛檎同学的认识完全和洛檎保持同步，a是那个头上挑染了撮黄毛的，b是那个素描功底很好的，c每天拿煎饼果子当午饭已经吃了十三天了……

    每次洛檎说起同学的时候，乔檀木总是能完全跟上哪个是哪个，还会主动给出前情提要、问上次d同学那件事后来怎么样了。每次这个时候，洛檎心里都有种小小的感动，因为他知道乔檀木忙得都快变机器人了，已经连着个星期十二点点以后才下班，到家抱着洛檎倒头就睡。

    洛檎想，笃笃的脑子定塞得满满的，而每当自己说什么，笃笃就会像高峰挤地铁时样，努力推搡挤压、再给自己这些杂七杂八琐碎无聊的小故事腾出空间来，并且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它们不被其他倾盆而下的信息覆盖掉。

    有时候乔檀木周末在家不用加班，洛檎都有点不舍得跟他说话，怕乔檀木的脑容量快要放不下、脑袋会越长越大……只是抱在起亲亲，捏捏乔檀木的耳朵，被乔檀木玩着头发。初春的阳光从阳台洒进来，干净清透，屋里的静谧映衬着屋外的鸟语花香。

    洛檎揽着乔檀木的脖子，用手指戳戳他颈后新长出的小发茬，硬硬的，青青的，有种莫名的可爱。洛檎凑上去轻轻地亲了口，马上自己后颈也被轻轻咬了口。洛檎痒得直笑，心里比笑容还要甜蜜。哎，真好。

    我真喜欢你。

    洛檎想，大概自己在华陵国出生、被老和尚抱走、穿越，都是为了与乔檀木相识相知、心心相印的这天。

    第二件事，是乔檀木要出差了，而且还是去至少两周才能回来的那种。

    洛檎抱着个靠垫只会跟在乔檀木后面，像条小尾巴样走进走出整理行李。晋江是什么地方他实在没什么概念（肿么会，你就在晋江啊小盆友hohohoho），何况还是晋江的郊区。他有点担心又有点不舍，甚至还问了乔檀木要是自己用油彩给乔檀木画成重伤特效，能不能不出差……

    乔檀木笑了半天说不行，何况做这行本来就是满天飞的属性，能工作几个月了才出差，已经是运气好了。

    乔檀木抱着洛檎又亲又安慰，可洛檎总还是有点失落难过，因为乔檀木表现得……似乎……他对自己的不舍，不如自己对他的不舍？

    乔檀木亲他了抱他了、也叮嘱他要三餐准时吃、个人在家注意安全、想他了给他打电话……可是，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热恋？热恋不是应该就想直腻在起，要分开天也很不舍得吗？

    他想这大概就是恋爱了。前几天和乔檀木抱在沙发上晒着太阳，他还觉得自己幸福得颗心暖得要涨开来，这刻却又在难过乔檀木不够在乎他、怎么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地说出差很正常。

    我是在患得患失呀。他看着乔檀木忙碌疲惫的背影对自己说。

    乔檀木要飞的那天洛檎醒得很早。他认真端详了会儿乔檀木的睡脸，皱着眉，大概梦里还在担心这次出差要做的繁杂事务。

    洛檎轻手轻脚地下床，在心里叹了口气。昨天晚上他本以为乔檀木会在小别前对他做些什么，有点期待也有点羞涩。他其实已经没那么束手束脚了，也没觉得定要到自己十八岁生日才可以怎样……他喜欢和乔檀木在起，以任何方式。

    可其实什么都没有。乔檀木甚至在隔壁看材料看到自己都快睡着了才进来，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他对着镜子揉揉眼睛。

    对自己说，喂喂你不会打算要哭吧！你是个男人好吗！

    但还是很委屈啊……

    洛檎裹了件外套，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门，纠结低落拖拖沓沓地走出去。走到楼下，也想不出哪儿清静，歪着脑袋了会儿，索性爬上小区那棵大树，坐在最粗的那根树杈上。还好天已经不那么冷，洛檎吸吸鼻子，望着远点的地方，觉得又好像是小时候每个月初和十五坐在树上看爹娘来看望自己。大概也因为这个，养成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坐树上的习惯。那现在是等什么呢？乔檀木来接自己吗？

    洛檎掏出兜里的手机看了会儿，又塞回去。乔檀木手机全天24小时开机，短信也会吵醒他。

    要么坐树上复习下上课知识点吧？脑子却转不起来。

    直是乔檀木对自己的在乎，超过自己对乔檀木的在乎，所以看到乔檀木不那么紧张不舍就会不习惯、心里不平衡了吗？

    过了十分钟乔檀木就下来了，直接冲到树下仰头唤他：“檎檎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树上冷不冷啊？我往窗外看就看到你坐在树上……快下来，吃完早饭我就要去机场啦！”

    洛檎又想哭了，什么嘛，都看不出他不开心吗？

    “干吗爬树上呀！”乔檀木头发还像鸟窝样乱七八糟的，很迷茫。

    “看不出来吗？我在学香蕉啊！”洛檎很不开心，扁着嘴，鼻子有点酸。

    乔檀木噗的笑出来，扒拉下头发：“什么学香蕉？”

    “就是学香蕉啊！香蕉挂起来以为自己在树上就会活得久点。”洛檎委屈死了，甩着两条腿，想把鞋底的泥都甩乔檀木脸，“苹果如果以为自己还挂在树上，也会开心点！”

    乔檀木乐得不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肆无忌惮地享受着洛檎这种毫不遮掩的对他的在乎，心里有种得瑟的幸福甜蜜，却偏不说什么，只是仰着头笑着喊：“来来快下来！我摇苹果树喽！”

    “不用管我！我就是只忧伤的苹果。”

    乔檀木笑得都不稳，张开双臂朝洛檎道：“来来！让哥来抚慰这颗蛋蛋忧桑的小苹果！”

    洛檎低头，边看着乔檀木毫无形象的大笑想笑，边看着他毫无不舍的模样又觉得自己下刻就要哭出来。

    恋人分别难道不是件很忧伤不舍、不舍到需要十八相送的事儿吗？

    难道有了手机有了电脑，就不用怕聚散离别了吗？

    看不到我，你不会难过吗？

    ……

    直到小区的保安远远作势追过来，喊：“1406室的小鬼头！怎么又爬树上去了！快点下来！！！”

    洛檎被那个保安叨念过n次，顿时吓得屁股滑。见乔檀木在下面张开双臂接他，也顾不上cos忧伤的苹果了，两脚踩在下面的树结上再跳进乔檀木怀里，两人手拉手溜烟地逃走了。配合默契得跟演练过百八十编样，顺极而流。

    洛檎要上课，终究两人还是只能在地铁下面告别。乔檀木摸摸他的头，笑眯眯：“还是要好好上课噢！不能因为早恋影响学习噢！”

    洛檎只想把鞋子脱下来再次甩他脸泥，转过头忿忿地几乎要哭，臭坏蛋！！！不要理你了！！！谁跟你早恋！你们全家都早恋！！！

    而他背后的乔檀木不错眼地路看着他走去换乘另条线，直到背影再也看不见。眼神无奈而留恋，最后轻轻捏了下手机上的苹果挂坠，才拖着行李转身上了地铁。

    洛檎则坐在教室椅子开着小差，瞪着手机上的大树挂坠用眼睛杀死它。

    莫非是自己反应过度？古时候去杳无音讯，才有鸿雁传书这种佳话，也有尾生抱柱这种悲剧。也许对现代人来说，上班和出差同样是白天见不到人、有事短信电话，所以就无所谓了？

    洛檎叹了这天里的第五十六次气，乖乖决定还是不因为早恋影响学习，撑着脑袋把笔记本翻开。

    笔记本上贴了张n次贴，上面赫然画着只画工非常粗陋的托着下巴无精打采的小苹果，与洛檎此时的姿势神态无比神似。洛檎噗的声就笑了，看到旁边还写着句“认真早恋、认真听课！”

    洛檎下子就精神来了，笑嘻嘻地坐直，摆弄了下大树吊坠，给乔檀木发了个短信：【画得好丑！】后面跟了个鬼脸。然后精神抖擞地听课去了，搞得旁边的黄毛小a同学哟哟切克闹了半天，说春天果然来了，没发育完全的小破孩都脸春情是要闹哪样啊！

    第四十六章 朝思木想

    到了中午，乔檀木在那边降落发来短信，洛檎才又惊奇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乔檀木把自己手机的短信铃声给改了，进来条短信的提示音是：笃笃，笃笃。

    而且明显是某人自己录的音……

    听上去……真的好呆啊！！！

    洛檎想象乔檀木晚上摸黑偷偷对着自己手机录音傻了吧唧地说“笃笃，笃笃”，说不定遍不满意还又删掉重新“笃笃”了遍，顿时咬着鸡排笑得半死。

    所以前天晚上乔檀木不是在看资料，是在准备做各种惊喜小动作吗？

    洛檎皱皱鼻子，顿时自己那些忧伤都白伤了……不过乔檀木也很坏啊，看自己难过、还爬树，很好玩咩！！！于是回了条：【树上的苹果被耍了很生气！】

    那边过了会儿回复：【树觉得很幸福。】

    ……对面的黄毛小a顿时又被脸春情闪瞎了狗眼。

    怕打扰乔檀木工作，洛檎向来只给乔檀木发短信、不打电话。这天估计乔檀木刚到彼地，加繁忙，便打开电脑尝试着自己做了段跳跃的小球的简陋flash，想了想，把乔檀木的张报名照贴在球上，然后看乔檀木跳啊跳，傻乐了半天。

    等到快睡觉了依然没接到乔檀木短信或电话，洛檎只好乖乖钻进被窝打算写条“晚安”发过去。两人起睡的时候是在大卧室的大床，而乔檀木不在家，洛檎还是习惯回去睡乔檀木小房间的小床。结果乔檀木房间的灯关，洛檎下子就惊呆了：

    漆黑的屋子里，天花板上星星点点，错落有致，明暗参差，宛如夜空的牛奶河。碧天流素月，手可摘星辰。微弱的光亮汇聚在起，却让洛檎有种自己的眼、自己的脸、自己的心都被照亮，摇曳生辉的错觉。细看，又隐约能看出星河的大体轮廓像是片荷叶——那是华陵国的形状。

    洛檎的心瞬间被喜悦幸福感细细密密地裹住，细密到几乎让他眼前有点模糊。他默默把手机上已经打好的“晚安”删掉，非常慢却认真地辛苦打字，在这刻的意境和心境下，他觉得只能用最擅长最习惯的方式去表达：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发送之后，洛檎痴痴看着斗室内的漫天星河几乎不舍得眨眼，他知道那不是真的，却比真的浩瀚无边、动人心魄。他在伦敦、在中国期待了无数次而又失望了无数次的星空，在这刻得到了满足。在这震撼而又熨帖的情境里，洛檎觉得心里只有四个字：死心塌地。

    哎，整个人都输给他了。

    没久乔檀木回复了：【什么意思？文盲看不懂。】

    洛檎噗的笑了，旖旎感动的气氛瞬间消失，刚要回复，对面又来了条：【卧槽檎檎你太邪恶了，百度告诉我这诗描写的是描写新婚之夜的缠绵与喜悦啊！！！新、婚、之、夜、啊！】

    洛檎微红着脸、笑弯了眼，打了“神经”两个字，终究不舍得，删掉，写：【你还记得少我未竟的愿望，在帮我实现。】

    那边过了会儿才回：【我这边也能看到星星，我们可以装作看的是同片星空……我爱你。】

    洛檎勾着嘴角回复：【我也爱你。】

    洛檎把手机压在心口，笑望着如此低沉的繁星，轻轻道：“爹、娘，我终于又看到星星和华陵了。我很想你们，也很爱他。”

    第二天早上起来，洛檎踩在桌子上，很认真地研究了番那个荧光贴纸，也不知道大大小小到底有少颗。想来估计乔檀木出发前天晚上躲在这间屋子里，大时间只怕都是在贴这个。

    乔檀木早打了个电话，早饭期间边咬馒头边抽空聊几句，说今天要开始忙了，不定有空联系。洛檎有点想他，给他汇报了自己观察星星贴纸的心得和上课学的有趣新知识，还专门在后面都加了句“忙的话不用回复“，结果天下来乔檀木还就真忙得回个短信的时间都没有。

    洛檎独自去学校，下午又独自回家，百无聊赖地把房间打扫了遍。想了想，索性趴在五斗橱上看着乔檀木爸妈的照片。乔妈妈瘦瘦的，带着病容，但却很温柔和蔼，乔爸爸鼻子特别挺，看就像家之主，坚毅可靠。乔檀木的鼻子就像爸爸。

    “笃笃出差去啦！”洛檎轻轻地对着相框说，“他现在特别厉害，我网上搜过，说投行特别难进、要求特别高，可他还是拿到录取了！他跟你们说过了吗？”

    这不是他第次对着相框说话，实际上第天从伦敦回到s市踏进家门、乔檀木还在洗澡的时候他就恭恭敬敬地给相框行过礼，还非常认真地自我介绍过：晚辈洛檎，草字繁舒，今日贸然打扰，实是礼数有缺……

    咕嘟咕嘟个人说了老半天。要是乔家爸妈有灵，那他们真是这世界上唯知道洛檎的字的人了。

    洛檎打扫卫生不算勤快，但乔爸乔妈的每个相框都是日日细心擦拭的，说起来古人对长辈的恭敬礼数及观念真的是现代人没法比的。

    “他昨天出发，但却给我留了好惊喜。不过今天没啦，他也开始忙了。其实我还是有点怕的，如果按照大家说的，投行要直直出差，那我经常要个人在家，也没有什么朋友……”

    洛檎越说只觉得房间里越安静，叹了口气，转身去做饭。

    打开米桶盖，蹲下身去舀米，却碰到个硬硬的东西。洛檎“咦”了声，伸手去掏，居然在米桶里淘出只小苹果，取意“苹果掉进米缸里”……上面还用水笔写了“第二天了，檎檎小朋友个人在家还好吗？好好做饭噢！笃笃留。”

    洛檎在米缸前面无声地笑了很久，什么乱七八糟的……苹果又不是老鼠，掉进米缸里有什么好高兴的……

    乔檀木居然还算好昨天自己没心情做饭、今天才会淘米吗？

    煮上饭，拿过手机发给乔檀木：【吃饭了吗？我在煮着香香的苹果饭噢！】

    乔檀木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正大脑运行到冒烟，看着手机弯起嘴角笑了下，就这么几秒钟，耳边的信息瞬间飞走三行半，赶紧把溜号的精神力收回来继续干活。

    他跟着南悉，两个人天访谈了企业6个不同部门的高管，被轮得惨不忍睹。南悉有时候还出去电话遥控和汇报些其他项目的事，只有他全程被轮了又轮，边用电脑记录，边想下个问题，还要在话题被话痨的高管带飞之前堵截回来，天下来血量和内力条全部见底，晚上吃盒饭的时候都觉得大脑飞离了身躯，在体外独自运行。放空神游的时候，墙壁上都飞着来料加工、折扣率、存货周转率、坪效、oem……

    等回到宾馆、再准备下第二天的工作计划、洗完澡躺到床上已然十二点，手机上只有条乖乖晚安的短信，无奈只得回给已经在梦乡里某只回个晚安，躺在堆枕头里酝酿睡意。

    算起来也不过是36个小时没在起，这对任何情侣，甚至对妈妈和幼子都不是什么特别长的分离时间，可如此神奇，他俩还就真没分开过16小时以上……不知道那些寻宝游戏能不能安抚到小家伙。

    他回想起洛檎坐在树上忧伤的小表情，还是不由幸福地笑开。有个人在无时不刻地牵挂他，喜欢他，不想离开他……而他也不想离开洛檎。

    即使分别，这种彼此依恋的感觉依然很好。

    只是不知道小家伙现在还好吗？自己准备的那些小惊喜能安慰他久呢？

    是的，这是个长时间、远不似洛檎以为仅第天有的寻宝游戏。

    第三天，是算好周末小朋友们来上课，在洛檎的笔筒里放了封小情书。

    第四天，是算好洛檎三天扔次垃圾袋，在垃圾桶内底部画了只大大的爱心。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每次洛檎都会惊喜地“呀”声，然后傻乎乎蹲在原地欣赏好久。继而搞得洛檎没事都不敢改变生活习惯、也不敢乱翻东西，就怕把什么乔檀木悉心计算好的惊喜被自己提前翻出来了……

    终于到了第八天，再过天乔檀木就要回来了。洛檎坐在马桶上玩手机，头也不抬地扯卷筒纸，拉了两下，不经意地抬眼，忍不住就“咦”了声，几乎以为自己眼花，揉揉眼睛，凑上去仔细再看，居然是乔檀木沿着卷纸边缘竖着写了长条小字——不知道第几天了？檎檎个人在家还好吗？擦的时候注意对折，不要把墨迹擦到小菊花。笃笃留。

    ……

    洛檎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列字半天，然后坐在马桶上哈哈哈哈笑了个半死。什么嘛！！！这也太神了吧！！！还要算好他大概天用几张纸巾以便让写字部分能在不太早但也赶在乔檀木回家之前露出来吗！！！要是他便秘了没用纸巾或者拉稀了狂用纸巾怎么办噢！

    【诸葛檀木哎，厕所里是最后个锦囊了吧？】洛檎无比叹服地发短信。

    大概那边事务临近尾声不那么忙了，没过久乔檀木就回了：【哈哈哈对！没有擦到屁屁上去吧？！】

    【当然没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构思这个的啊？】洛檎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卡准时间、卡准生活习惯的小惊喜，要想久啊……

    短信回来：

    【从知道这份工作会需要出差开始。】

    洛檎瞬间就默了。

    从那时，就担心这天你会把自己挂在树上，当只忧伤的小苹果。

    想想就不舍得呐。

    第四十七章 孺木之思

    乔檀木回来，除了番热吻拥抱及少儿不宜之外，还带了很坑爹的小礼物：酒店每天送的小管牙膏……此物洛檎在上次住宾馆时见惊艳：先要把盖子旋下来、转过来戳破牙膏口，再把牙膏挤出来！好好玩！

    回s市之后洛檎去超市逛了圈也没找到这种牙膏的，很是失望了番。于是此次乔檀木尽忠职守地把所有九天8管小牙膏都拿了回来，作为小别胜新婚的礼物……呃=.=b。

    至于洛檎很喜欢的浴袍，那是拿不回来滴。不过乔檀木早就淘宝买了长款的白青灰蓝玄米各色纯色冰丝或棉质浴袍……这导致洛檎花了很时间和力气来压抑自己再配件斜襟内衫、然后穿浴袍去上课的巨大冲动……

    九天没见，长得像放了个暑假样，似乎连天气都热了许。

    洛檎穿着挚爱的小睡袍，盘腿坐在床上抱着乔檀木的胳膊，跟他汇报学习成果，然后又汇报赚钱情况——有两个去年暑假开始来学书法国画的小朋友不学了。

    其实这大半年以来，洛檎的学生数量还微微增长了两三个，所以有两个不学了并不影响收入，但洛檎还是有点难过又有点迷惑：

    “哥，几乎每个家长都要来问我，他家宝宝画得好不好、有没有天赋……贝贝的那个幼儿园同学豆豆，你记得吗？他其实很喜欢画画的，可是他爸爸觉得他没有天赋，觉得他画画死板，没创造力，就不让他来了，说要送他去学珠心算……”

    乔家父母比较开明自由、乔檀木没受这番折腾，但他也是看着周围同学这么长大的，有些感慨：“没有办法，现在和你们那时候不样的，竞争压力太大，就怕没挖掘出天赋，浪费了小孩的时间。”

    洛檎摇头：“你以为我们竞争压力不大吗？真要去科举的，谁不是从三五岁启蒙识字，少年时期每天练百八十张字、背少篇诗文……而且我们那边的孩子也只有这条出路，哪怕他再擅长别的也没用……现在的世界就了很选择啊，诗文不好的可以学算术，经商也不会被遭人鄙夷……这好啊？我开始觉得这世界极致幸福美好啊！”

    乔檀木有点恍然，是啊，这么看起来是很好啊。有时候都没有意识到和古代比，现代已经好了那么。

    洛檎想了想又道：“其实吧，这种感觉我经常有。在伦敦卖艺的时候，我刚来这个世界个星期吧？在特拉法加广场上当木头人，看着人来人往，我就想，哎，这里的人走路都好快啊……可是为什么要走那么快呢？下班回家吃饭不是有微波炉啊煤气啊的，不像我们还要劈柴呀生火呀……既然已经依靠高级工具省下很时间了，那为什么人本身还要这么焦急呢？……现在我渐渐有点明白了，这些都是配套的对吗？人如果不那么急，就不会去花心思造出速度那么快的东西；造出速度快的东西，就能方便人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加急……”

    乔檀木被他说得有点梗住，皱着眉头思索。

    “烧饭做菜步速快那些还只是表面。”洛檎也皱眉，把话题拉回小孩子学画画，“你看让小孩子尝试那么种迥然不同的学科、就想急着挖掘他的天赋……本来选择了、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