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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封拓

      黑萌儿子惑国妻 作者:白茅

    云千暮再次醒来,已经是在自己的闺房中,她坐起来揉揉太阳穴,听到外边碧桃和锦葵在小声说话。

    原来整天已经过去了,屋里点起了灯,两人拿着针线有搭没搭地聊着。

    “锦葵姐姐,你说小姐怎么说晕就晕,初夏的天不致于中暑罢?以前小姐身子也这么弱?”

    “碧桃你也糊涂了,我虽然是老爷送给小姐的,但以前也不在小姐身边伺候,怎么知道小姐身体具体如何,今日许是因小姐旧疾初愈。”

    碧桃点点头,她想起今日来问诊的老大夫,听说是云府主子请惯的,医术了得应该不会出错,但小姐怎么还不醒来呢。

    “锦葵姐姐,你说小姐留在淮州该好。你看看,小姐都回来这么天了,除了大小姐,其他少爷小姐都没来看望小姐呢。”

    “小姐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我就觉得奇怪嘛,府中的姨娘也没碰见过。还有呢,锦葵姐姐,你说封府什么意思,居然送了帖子过来。说什么请云府女眷过去赏花,摆明了是冲小姐来的。”

    “碧桃莫要嘴,主子的事岂是你我能揣测的。不过小姐今日昏倒,应该不用过去罢?”

    “也是,不过为何封大夫人将时间定在明日,这般着急。”

    锦葵没有再接碧桃的话,细心地绣着手中荷包。其实她也如碧桃样觉得奇怪,中暑?小姐明明就没有中暑的症状,脸色都没白下呢。不过大夫说是老爷夫人也说是,她个丫环想了也无谓。

    手中针线被抹纤细的影子挡住,锦葵抬起头,惊喜发现自家小姐起身了,忙不迭地放下手中东西:“小姐起来了?可要吃点东西?”

    云千暮点点头,差使碧桃出去忙活,方说道:“锦葵过来,明日你去西胡同找找那小男孩,替我打听些消息。”

    “啊?”锦葵愣了愣。

    “对了,莫要让老爷和大小姐知道,去梳妆台的盒子里取些银子看用不用得上。”

    “哦。”锦葵恁聪明的人也时间反应不过来,小姐醒来第时间想到的居然是那孩子,真奇怪。

    云千暮秀眉轻拧,不知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其他。碧桃很快就回来了,端上来的是些清淡小粥,摆放好就伺候她用膳:“小姐,这是大小姐安排的菜肴,说等您好了再吃油荤。”

    “大姐明日也要去封府?”云千暮突然问道:“父亲最近好像挺忙的样子。”

    锦葵没想到自己和碧桃悄声说的话被小姐听到了:“回小姐,老爷最近在忙公务,听说出了冤案。封府的邀请不好拒绝,大小姐和夫人应该会去的。”

    冤案?云千暮眨眨眼,怪不得父亲整日早出晚归。云中承是刑部尚书,能让他亲自处理的案情可不。

    “你俩也早些下去歇息,明日碧桃随我去封府。”

    “小姐,其实您不必……”碧桃刚开口就被锦葵扯扯衣裳,忙闭上嘴巴不说话。

    夜无话。

    翌日,云千暮如往日般早起请安,云程氏自然副慈母模样问她为何不睡会,聊着聊着便说到昨日封府的请帖。原本云程氏不想云千暮过去,但她心里面有她自己的小计较啊,云千暮不出去走走,谁知道云家的女儿好,没人求娶耽误在闺中是她当家主母的错。

    她坚决不承认其实是她私心不想继续白养她浪费云府米饭钱,女儿嘛早就该嫁了,个两个都留在这里,吃喝用度好年,真是愁煞了人!

    最后除了三小姐云千雪,其余三位小姐过去了。庶出三小姐的胆小正是云程氏喜欢的,这样的人好拿捏,到时候是抬去当妾还是找个般配的出嫁都是云程氏说了算。

    出席什么宴席,说话都害怕得舌头打结呢,还是莫要出去丢了云府的脸面。

    靖国将军府当年的将军封明远战绩斐然,军中威望极高,祖祖辈辈忠肝义胆能兵善战。当年与皇上起打天下,听说差点封为异姓王了,无奈将军不肯。皇上胆识谋略够大留他兵权,于是靖国将军府成了人人想巴结的香饽饽。

    无奈世事难料,将门出了个逆子,世代荣誉怕要就此没落了。

    靖国将军府中景致与其他府邸相比并无少不同,唯值得提的是那荷花池,池边栽满梅树。冬日池中冰封,赏梅论酒;夏日荷叶田田,听荷品茶,别有番滋味。

    京中人都说,别看人家是武将,风雅之事样做得来的。听说这梅树是花了大价钱特意寻来的,御国京城的气候不太适应,打理的匠人都不少。

    此时不少应邀而来的妇人小姐小声说着话,丫环端茶递水来爱往往。封大夫人早早就来接待客人了,时间热闹不已。

    与这边的喧嚣相比,府中西北个院子显得异常安静。此刻,穿青衣的花匠正往外边探了下脑袋,见四处无人“嗖”的声窜进院落。

    院中左右两边长着杂草,许久不见人来打理了。那花匠脚尖微移丹气提,瞬间飞身到掉漆的门前,原来是个功夫不浅的。

    “景二,你来了。”屋里响起嘶哑男声,床前小厮端着碗,身上也是府中下人的穿戴。

    “爷的身子如何?”叫做景二的问道。

    小厮手中药碗还冒着热气,他粗浓的眉毛纠结成团,咬咬牙道:“让爷喝药罢,爷也该起来了。”

    “药材全找到了?”景二听他这么说,眼神大亮。

    那小厮点点头又摇摇头,上前步来到床榻。

    床上之人年约廿五,肌肤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眉目疏朗,便是沉睡着那眉心依旧轻拧,不知睁开双眼时是否会见到传闻中的狠厉?

    小厮将药半送半灌,原本毫无声息的人居然咳嗽两声,半眯着睁开了眼。

    “爷。”床前两人齐齐跪下。

    封拓慢慢撑起身子,动作恣意似乎只是睡了觉般。里衣大敞胸前露出道箭伤,如鹰般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

    “爷,药都找齐了,只是那道药引……”小厮急忙将消息奉上:“不知爷的意思是……”

    “爷,逍遥阁牌令如今下落不明,景丰被朝廷通缉不知所踪,如今其他势力……皆被大公子和三公子夺走。”那花匠强装镇定禀告着,不敢抬头看床上那人是何脸色:“还有大夫人举办宴席,意欲给您娶亲。”

    “真有点能耐。”阴寒的声音自紧抿的薄唇里吐出,刚醒之人眼中突然染上嗜血的红光,咔嚓声,床侧木头居然被他生生捏碎化作粉末:“景山,制药!”

    唤作景山的小厮心里突地跳,没有药引,药制成了也解不开主子身上奇毒,顶维持上年半载。要知道其中药材数年难得见,逍遥阁四处打听消息,三年了才终于将药凑齐!

    “属下遵命!”

    爷要重新出山了,年半载又如何,京城怕又要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