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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5谋爱

      黑萌儿子惑国妻 作者:白茅

    云千暮回头想想,也明白是封拓故意使乱。他那样的人手段的是,非要选个无赖的,这其中为的是什么,真值得揣摩。

    这事闹,她预料到肯定人有过来,但没想到第个居然是乔湘。

    云千暮没见过乔湘,说得来话的官家小姐也就白菱个。

    只见乔湘端着步子进门,寒暄虚套几句就直接坐下。

    “碧桃,上茶。”云千暮放下手中炭笔,拿帕子擦拭沾上炭迹的指尖。

    乔湘撇了眼宣纸上的图案,瞧不明白是什么东西,虽说好奇但也装作无兴趣的样子,语气中带着些许清高:“姐姐的画真别致,我习画十余年,都看不明白你画中意境。”

    “乔姑娘,我唯的姐姐已经出嫁,你这声姐姐担当不起啊。”云千暮笑意盎然,来着不善,说话都带刺呢:“乔姑娘如今年芳几何,打娘胎起就学作画了么?”

    乔湘暗骂声牙尖嘴利,她第次将云千暮仔细端详,觉得模样比不上她乔湘,性情也比不上,娘家的权势是和她差截,怎么表哥就看上她了呢。

    “姐姐说什么见外的话。”乔湘拿起帕子掩嘴笑道:“你还不知道吗?姨母说好了等你进门后,便用平妻之礼迎我进去,到时候还望姐姐加关照。”

    听了这种话,心里没感觉是假的,就算是不爱,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那心情真不怎么美丽。

    云千暮现在才得知此事,提前体会了把妻妾相争的乐趣:“乔姑娘别心急,若你真能进门,这话不说我也明白。”

    “姐姐果然识大体,可是我怎么听说……”乔湘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偷偷说:“听说姐姐和别的男子相处甚欢呢,你这样做对得起表哥吗?小心被休了。”

    云千暮垂眸拨弄自己的指甲,勾唇微笑:“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嫁给李逸夫便同他说去,在我面前说这些算什么本事?难道你以为我退出了李逸夫就会爱上你?”

    直白的话像巴掌直接扇在乔湘脸上。

    乔湘脸色微僵,她何曾次向表哥表达倾慕之意,无奈神女有梦襄王无心,李逸夫门心思在这个毫不出彩闺誉全无的云千暮身上。

    所以她才想从云千暮这里入手。

    “我怎么敢劝姐姐退出。”乔湘几乎是咬着牙说话:“我只是不甘心,你了解表哥吗?我从小就对表哥上心,为他嘘寒问暖绣衣送膳,你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得到他。”

    “凭什么?”云千暮对上门找茬的向来不留情:“就凭李逸夫心中有我啊。”

    “你!”乔湘猛地起身,双目含泪俨然被欺负的模样:“你不知廉耻!”

    “我知道。”云千暮挑衅而笑,昨夜封拓就说过。

    “我就不明白表哥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人,姨母腿摔断了你不去探望就罢了,还怂恿表哥急着成亲!”乔湘指责。

    云千暮沉下脸起身与其对视:“云府送去李夫人的礼全被扔出来了你以为云府不知道?再有,你这是质疑皇上的决定?”

    乔湘脸色极为难看。

    “别把人当傻子,也收起你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碧桃,送客!”

    “是!”碧桃大呼痛快。

    乔湘高昂着头颅进来,被人当垃圾样撵出去,心高气傲的她咽不下这口气,将对云千暮的恨意又记上笔。

    她身边的丫环轻声说:“小姐您怎么忘了,里面那人再嚣张又如何,奴婢打听和云千暮往来的是封拓,小姐您不如找封公子,然后……”

    乔湘听了丫环的话觉得可行,只要能阻止婚礼,她什么都可以去做!

    人出去了,云千暮定下心思将方才的画重新描好,连同蓝田玉交到锦葵手中,带去珍翠斋找工匠雕琢。

    她揉揉酸疼的手腕起身往屋里走,迎面撞上神出鬼没的沧潼。

    云千暮吓了跳:“沧潼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鱼儿在外边园子玩耍呢。”

    沧潼呆呆地歪头:“沧潼直都在,你偷了沧潼的药吗?”

    说着他垂头边走边碎碎念:“偷沧潼的都要死,给你吃什么药好呢……”

    沧潼转身,云千暮就看见他苍白的手上小小瓷瓶,上边的暗色花纹眼熟无比,不就是在封拓那里拿到的,云千岚的解药吗?

    “沧潼,这是封拓给我的东西。”云千暮揉眉,他是怎么找出来的?她记得自己放的很好了。

    云千岚自那次发烧之后再无其他症状,当时她和封拓不相熟,这药是不是能彻底解毒她不知道,也不敢随便让云千岚去尝试。

    “啊……是沧潼给封拓的。”少年慢半拍想起来,又呆呆的将药还给云千暮:“你要吃药吗?”

    云千暮无奈:“不吃,这是给我姐姐的。沧潼这是解药吗?解什么毒的?”

    说起要,少年无距的眼眸乍然亮起来,整个人都鲜活了:“沧潼做的千金散,花光银子都找不到病根,中毒的人只是发烧没少痛苦,沧潼真善良是不是?”

    云千暮脸色稍变:“不服解药会如何?”

    “只要不发烧就好。”说起自己挚爱的东西,少年第次在云千暮跟前露出笑容,脸上细小的绒毛在窗台光线下晕着白光,眉眼弯弯:“解药沧潼就做了瓶呢,你要吃吗?”

    云千暮攥紧手中药瓶,现在就只有个想法,赶紧让云千岚服药。

    好你个封拓!

    少年见云千暮匆匆走远,不解地收回视线,喃喃着往外去。

    刘府在南边,轿子来回接近个时辰,云千暮直接寻上门去。

    刘府门前喜庆的灯笼依旧挂着,当日门前鞭炮纸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沐风院中还粘贴着大红喜字。

    院子里不少丫环在做事,屋内不是传来争执声,让外边的丫环都紧张垂首不敢说话。

    明日就是回门之日,原本该准备回门的礼了,但当家主母刘洪氏显然没那心思,眼前的糟心事让她烦透。

    有个姨娘打扮的人开口说话:“大少夫人,这事摆明了是这小贱人暗中耍了心眼,你别冤枉了自家夫君。”

    刘洪氏不耐烦地皱眉:“刘家子嗣单薄,既然查出来了,你也应该有当正室的大度,就……”

    “夫人!夫人!”个丫环匆忙进来打算刘洪氏的话。

    “还有没有规矩!”刘洪氏恼怒骂道。

    丫环扑通跪地:“夫人恕罪,奴婢有要事禀告,云家二小姐过来了!”

    “什么!赶紧拦着!”之前那个姨娘慌忙说话。

    “来不及了,云二小姐就要闯进来了!”

    话音刚落,女子踏门而进,脸色深寒,正是云千暮。

    话说方才云千暮到了刘府,没有拜帖只好在府外等候,府上小厮丫环见到她个个面色怪异,让她起了疑心。

    后来有丫环说云千岚染了风寒,怕云千暮进去会染上病,让她改日再来。

    云千暮听觉不妥,便强行进门。

    没想到果然有事,大姐居住的沐风院热闹得很啊!

    “刘夫人,就算不让本小姐见大姐,也该给个我合理的说法,是因为有什么不能让本小姐看到的吗?”云千暮眼光寒彻,眼扫过去,见到大姐云千岚低眉顺眼在床边,床上还躺着个人。

    “大姐怎么了?”云千暮从众人中穿过去来到前头,仔细看看云千岚,心跟着沉下。

    新嫁娘,三日都还不够呢,就把她的大姐弄得如此憔悴!

    云千岚脸色稍微有点发白,原本在云府养出的红润都退了,眼底还有青影,脂粉未施连衣裳都是简单套上的。

    “妹妹你怎么来了,快点回家去。”云千岚勉强笑笑,握起她的手跟荞麦说:“荞麦,送二小姐回去,就要出嫁了呢还四处乱走。”

    荞麦犹豫着不肯上前,云千岚用力瞪她。

    “这人是谁?”云千暮可没这么好糊弄,大姐摆明是不想让她知道某些事情,但她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有穿青衣裳的姨娘尖酸刻薄沾嘲带讽地尖声说道:“哎哟云二小姐,你可不能随便指,床上那人是大公子的宝贝,指坏了腹中孩子可就是您的错了。”

    “姚三娘,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刘洪氏大声怒骂。

    “孩子?”云千暮锐利的视线落在床上之人肚子上:“这人在我大姐进门前就怀上了?”

    庶长子,正经人家都不会让妾室的孩子生在前头!这刘家瞒着云府做了这样的事?!

    刘洪氏狠狠地剐了姚三娘眼,解释道:“云二小姐先别恼,这孩子我们也是刚刚知道,绝没有欺瞒你云府的意思。”

    云千暮正欲动怒,被云千岚拉住手掌。微冷的触觉让她按捺下怒火,她心疼地揉揉大姐的手掌,锋利的视线落在床上那人身上。

    也许刘洪氏的话是真的,这样的事说出去也不好听。没准是这个丫环心眼太,暗中怀上。

    事情到此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怎么处理。

    云千暮是偏心的,她当然希望大姐好过,不愿云千岚受到委屈。她沉着脸说:“那刘夫人说该如何解决?”

    原本事情可以低调处置了,没想到云府的人突然跑了过来,刘洪氏也没什么好脸色:“如今你大姐是沐风院的主子,屋里事自然该她管。大儿媳妇,你说元儿的孩子要怎么处置?”

    云千岚的脸色又僵了几分。

    云千暮恼了,刘洪氏说的是刘上元的儿子而不是小小通房偷坏的种,摆明了想要将孩子留下,还想让云千岚亲口说出来!恶心!

    “刘夫人,你说大姐夫初初上任,这事传出去不怕影响他前程?要知道皇上最厌弃嫡庶不分之类。”

    云千岚欲将云千暮拉回来不让她说话,眉心是化不开的郁结,轻叹道:“妹妹,姐姐如今是刘家人,别这样说话。”

    刘洪氏见云千岚不敢得罪她,心中得意了,哪个新媳妇在婆婆面前不是规规矩矩的!她哼笑道:“可不是,云二小姐毕竟是云家人,别瞎掺和刘家事。”

    云千暮胸口窝着团火气膈应得难受,她冷静下来说:“大姐,你虽然嫁了,但还是云家的女儿,父亲让你嫁给大姐夫是想你过得舒心。父亲说了,有他撑腰,不想过了便和离父亲养你辈子!”

    云千岚潸然落泪,父亲对她好,自己又怎么忍心让他再操劳:“晚晚,大姐不求什么,能安稳过日便好。”

    刘洪氏见不惯两人在她面前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插进话说:“云二小姐还未出嫁,这些事可别插手。听闻你又惹了风流事,身上名声没少,别平白再添笑话。”

    若说云千岚最在意的是什么?那就是她嫡亲的妹妹,刘洪氏的诋毁云千暮话正好砸中云千岚的底线,原本打算隐忍到底的她终于恼了:“母亲,说话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刘洪氏嗤笑:“你老实说吧,是不是嫉妒青梅怀着元儿的孩子?这是本夫人的第个孙子,留下!”

    云千岚眸光狠下。

    “大姐看见了,有时候退让得到的不是安宁,某些人当你软弱好欺负想得寸进尺呢。”云千暮上前挡住云千暮,眼光乍寒:“刘夫人,是欺负我云府没人了么?碧桃瑞云,你们进来!”

    “你想做甚!”刘洪氏微微心惊却面色不露,唬下脸怒骂:“想在我刘府撒泼?”

    “撒泼?本小姐学不来刘夫人您这高深的技术!方才不是说沐风院的主子是我大姐么,这人躺在主屋睡我大姐的床算什么意思?”云千暮厉声说:“将这人给我扔出去,别碍着大姐的眼!”

    “你们谁敢动,青梅她还昏迷着!”刘洪氏怒目而瞪:“你要动下我就让元儿将这小妇人给休了!”

    在场之人脸色皆变,刘洪氏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云千岚心中寒透反倒平静了:“荞麦,去帮忙。”

    “是!小姐!”荞麦忍了好久了,她家小姐刚嫁过来就被欺负,二小姐来的太及时了!这不,小姐终于肯反抗了。

    见大小姐也发话了,碧桃和瑞云是毫无顾忌,二话不说挤过来,三人六手将人给拖下床。

    “啊!痛死我了,放手放手!”原本昏迷的青梅突然大嚷大叫,原来瑞云不小心扯了把她的头发!

    原来这人在装睡。

    “好啊,是正室的床睡得太舒服不想起来了?”云千暮笑了:“碧桃你没听见么,说让你松手啊。”

    碧桃不愧是云千暮调教出来的,心领神会给其余二人个眼色,三人齐齐放手,那青梅屁股摔到地上。

    青梅眼珠子转,计上心头,捂着肚子啊啊叫疼。

    “你们你们!岂有此理!”刘洪氏指着云千岚的鼻尖,破口大骂:“你这小贱蹄子,想害我刘家断子绝孙吗?”

    这刘洪氏原本也不过是介商贾妇人,就算如今成了官妇人,官家贵妇的气度举止可不是换件衣服就能换来的,骂骂嚷嚷就骂街泼妇。

    云千岚心寒如冰,这样的闹剧,她那新婚丈夫始终没露面,原本还想着夫妻敬重总能相敬如宾,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母亲,既然你看不惯我,那儿媳只好回娘家住几天,别碍着你的眼了。”

    刘洪氏还是第次见云千岚不顺着她的意思,顿时骂道:“你尽管回去,回去了就别回来!不就仗着当官的爹,嫁不出的老姑娘个,除了我元儿还有谁会要你!”

    云千岚紧咬着唇。

    云千暮见这人句句戳姐姐的心窝子,事情原本就是刘家的错还全赖云千岚身上,险些气得肺炸。

    她将云千岚推到碧桃瑞云身边,了出来,寒声道:“原来刘夫人是这么想的,不知当初又为何应下这头婚事?就你刘家还嫌弃我大姐?”

    她上前逼近刘洪氏,嗤笑道:“我父亲二品京官,有权;外祖尤家百年产业半数留她,有财;大姐容貌上乘,通诗书、识礼法,难道还配不上你刘家!”

    刘洪氏听的愣愣。

    其余之人也变了脸色,原本以为云家肯将云千岚嫁到毫不出众的刘家,是因为她年纪大了不想再留,没想到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有人悄悄回想自己哪里得罪云千岚没有,尤家啊谁没听过,世族之家累计下的钱财,分分钟砸死你这个曾经的小商贾!

    谁家女子会有这么钱财,也就云府的两嫡女了!

    “大姐,我们走。”云千暮撇了众人眼,将各人复杂的神色收归眼底。

    云千岚看着妹妹护短的模样,心中暖终于笑了出来。

    云千岚就这么回来了,云府不知情的人看得发怔。还没到回门之日,新娘子就自己回娘家了,是人都知道他们的大小姐被欺负了啊!

    云府霎时传开了,下子掩住昨夜封拓夜会云千暮的话资。

    大小姐在府中十九年,脾气温婉对下人也十分友善,听说缘由的人都为她抱不平。

    连云程氏也难得为她动怒了。

    虽不是亲生的,但怎么都占着嫡母的名头。小小的刘家居然敢欺负云家的女儿,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想起之前送去的嫁妆,云程氏恨不得将刘家人刮几巴掌。不要云千岚,那么嫁妆全都给我厘不差地还回来!

    “大姐,在想什么呢。”秋水居里,云千暮亲自给她倒了杯开水,递到她手上。

    云千岚莞尔笑,憔悴的脸显得招人怜惜:“大姐觉得宽慰,晚晚长大了知道护着大姐,以前都是大姐跟在后头帮你收拾残局呢。”

    云千暮见她是真笑,稍微放下心来:“大姐说的哪里话,是刘家欺人太甚。大姐来,将药吃了。”

    “吃什么药,大姐又没病。”云千岚看着云千暮手中药丸说。

    “这是调理身子的,姐姐这两天没休息好罢,我特意给姐姐你找来的。”

    云千岚不好抹了妹妹的番好意,就着开水把药丸服下。

    云千暮见此放下心上的块石头,说:“大姐何必隐忍,开始就应该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我原本想着家和万事兴,日子总有摩擦忍忍就过去,只是没想到……”云千岚苦笑。

    云千暮唏嘘不已,这就是古代的婚姻,受苦受累的总是女子。她的大姐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认为三从四德再正常不过,若是刘家示好,怕还会回去的罢?

    她问了出来,云千岚只是轻笑:“父亲为我操如此的心,怎能再让他难受。”

    云中承回来时听说此事,怒得砸碎了上好的端砚,拒绝了前来示好的刘家人,此乃后事先且不提。

    靖国将军府里,因先辈遗言三子还未分家,里头的气氛有些微妙。

    三公子封钰回来后也在将军府住下,改以往留恋青楼的习惯;大公子封义当了五城兵马指挥,面对两个无官职的弟弟,难免有些傲气。

    封拓今日处理完底下的事情回到府中,刚进屋就看见两个曼妙女子在里头,其中人羞答答地偷看眼前器宇轩昂之人。

    封拓眉头紧皱:“景山,怎么回事?”

    景山吓大跳,都不要命了居然敢私自进来:“爷,属下也不知情。”

    他也是刚回来啊。

    封拓冰冷的目光扫光两女子:“滚出去。”

    偷看的那女子反应极快扑通跪地,鹅蛋脸瞬间梨花带雨,娇弱可怜:“二公子饶命,若是奴婢被赶出去,大公子会杀了奴婢的。”

    封义?封拓狠狠拧眉,当个五城兵马指挥就敢管到他头上来了,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们死活,与我何干。景山,扔出去。”封拓微薄的唇紧抿,吐出的话如冰霜,毫无温度。

    “二公子,奴婢求您了,别赶奴婢走!”两人被景山手个强行拖出去,脸上的惊慌真真切切,看来那封义是真的说了那样的话。

    可是那又如何,景山嘲讽,庸姿俗粉爷要是看得上,早就娶妻生子了。

    就算爷在大业完成之前没有女人,他都点不觉得奇怪。

    女子啊,有时候会是负累。

    屋内残余的脂粉味让封拓皱眉,封义得意便忘形,看来自己该好好还他礼!

    “爷,有人求见。”外边的景二进来禀告。

    “何人?”

    “乔家嫡次女乔湘,说有事相谈,事关云二小姐。”

    封拓刚想说不见,闻言止住要出口的话,不耐烦地说:“让她进来。”

    景山将又哭又嚎的两女丢得远远的,飞身回来就听见景二的禀告,暗道又来了个不知轻重的无脑之人。

    事关云二小姐?但愿你真有急事,不然他不嫌弃再拎人出去丢了。

    乔湘是易了妆容的,毕竟独自来男子的院子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何况还是封拓这人。

    再有自己想说的事情,绝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第次近距离的看见封拓,被这人身上的阴冷震慑。还是自家表哥好,这样的人,不好掌控。

    “见过封二公子。”乔湘行礼。

    “本公子与你认识?”

    乔湘提起心神:“我与封二公子不相识,但与你心上人云千暮关系即将不浅。”

    封拓想起李夫人在醉香楼说的话,自然明白乔湘的意思,他坐在椅上,右手轻叩桌面:“所以?”

    见封拓不否认心上人的称呼,乔湘觉得自己的筹码大了。云千暮,看我怎么步步夺回原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封二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对云千暮有意思,我想要的只是李逸夫,为何不联手全了自己的幸福?”乔湘胸有成竹。

    像封拓这样的人,要么不喜欢,喜欢上了又怎么可能放过。

    景山在后边听着暗暗擦汗,心大的女子,居然敢跟爷这样说话,爷从来不认识联手是何物。

    不料封拓却极有兴趣,剑眉微挑:“那乔小姐有何想法?”

    乔湘大喜,只要说服封拓,那事情就成了半:“本小姐知道你想拿李家的痛脚,只要你不让云千暮嫁给表哥,我就给你想要的。”

    说罢她从袖中掏出个泛黄的信封,里边鼓起信纸应该不少。

    封拓总算正眼看她,提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眸光微敛:“本公子怎么知道值不值得?”

    乔湘全然豁出去了:“李家与三皇子私下有往来,不知道封二公子觉得这个够不够份量?”

    封拓勾唇而笑,带着蛊惑的语气问道:“你露了李家的底,还敢嫁去李家?若李家倒了,于你有何好处。”

    “我要的只是李逸夫。”乔湘眼中闪过狠绝,就算李家倒了,她乔家也有权势再抬起来,到时候她有恩于李家,表哥定会好好对她!

    “本公子应承了,你回去等着。”封拓扣扣桌面,景山身影闪就将乔湘手中信封拿下,交到封拓跟前。

    封拓并没有打开,端起茶杯送客。

    乔湘见目的达成心满意足离开,脑里幻想着她是李逸夫名正言顺的正妻,完全没想过同封拓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合作,会是什么后果。

    景山觉得这女子脑子抽了,明眼人都知道爷对云二小姐有意思,就算不拿出那什么证据,爷照样会将人拐到手。

    原本想不通爷为什么明目张胆跑到人家闺房坏人清誉,想在明白了,没想到真有上钩的人。

    “景二啊。”景山把搂住景二的肩头,亲热道:“你看女子的嫉妒心彪悍,所以兄弟我才不喜欢女的。”

    景二斜睨他眼,淡漠地拍开他的手,独自走开。

    “嗳嗳,你就不好奇我喜欢什么吗?”景山死缠烂打追上去。

    封拓的院子深处有间破屋,木门紧掩,上了把拳头大的锁。

    每日午间有人过来送饭,都能听到里面的人又吼又叫。

    “姥姥的!别让老子出去,老子真后悔当初没把封拓你给上了!”

    屋里传来哐当乱响,有锁链撞到铁具的声音。

    “死淫贼吼什么吼,把老子耳朵都吼聋了!”

    “卧槽!被关在狗笼样的铁笼子里,老子以后怎么见人,还不许我吼了!”

    里边的正是被抓起来的宋松和胡疤,破败的屋子中间放了个大大的铁笼,两人就被反锁在里面,脚上还栓了铁链,动之下哐当作响。

    宋松的脾气可不好,许久没采花了兄弟瘪得慌,看着副自在地靠躺着的胡疤,瞬间来气了:“给我起来!你就不觉憋屈?还有没有血性还是不是男人!”

    “你是男人又不见你把铁笼给采了!”胡疤觉得宋松秀逗了,封拓存心关他们俩,他们有什么办法,连阁主都不来救他们了。

    原来两人被景山景二抓住之后,沧潼将其救了出去,没想到转眼又被抓了回来,真是丢光了脸面。

    至于心心念念能救他们的阁主,正陪着他心窝上的娃娃呢,哪里还想得起两人。

    “老子和封拓八字犯冲!”宋松最后总结出个悲催的结论。

    门吱呀声开了,刺眼的阳光照进来,两人伸手挡住,再抬眼时,封拓已经在跟前。

    封拓笑了:“很厌恶这笼子?你该高兴自己本事高强,不然本公子也不会花这么心思。”

    “啊呸!有种咱出去比划比划!”胡疤宋松气得脸色纠结,齐齐大嚷。

    “想出来?”封拓目光落在锁上,笑得别具意味:“本公子怎么好直关着逍遥阁的人,自然是要出来的。”

    “哼,不知封大爷你又打什么算盘,你有这么好心!”宋松警惕地盯着他。

    要是放出来让他像上次样和胡疤玩那十八般趣具……天,他还是留在这个笼子里罢!

    宋松表示,就算用下半身思考都知道封拓绝对不安好心,辛苦抓来的猎物养两天就放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封拓真的把他们带出笼子了,下个转移的地方,让宋松胡疤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来封拓纯粹是捉他们来卖的!

    某人的婚期越来越近,说过要将花儿种回自家的封拓不可能什么不干。

    第二日众臣朝见之时,金銮殿前突然出现个不该出现的人。

    大臣们在上奏讨论边疆事宜,无事启奏之后,太监高公公原本想唱句“退朝”,金銮殿外侍卫禀告:“靖国将军府封拓求见圣上。”

    群臣哗然。

    无官无品之人不能上朝议事,这封拓打算玩什么把戏?

    封义乃五城兵马指挥,品阶虽不高,但手握封明远留下的兵权,皇上让他上朝,便在后头着。

    他闻言悄悄转头想看个究竟。

    皇上沉吟半晌,直接召见。

    殿前逆光走进人,封拓身玄衣腰系玉带极显尊贵,面见百官无丝毫卑怯情绪。他丹凤眼微抬,粗粗扫看龙椅上的帝王,眼中波光有瞬间凝结成霜,很快化开。

    “拜见皇上。”封拓拱手礼。

    “平身,封公子早朝求见,可知此做法不合礼矩?”成帝不露喜怒。

    “草民明白,但草民有事朝见。事关兵权,按先父遗言,需百官见证。”封拓面不改色。

    大臣们的眼神几乎都变了,这人还有脸提大将军封明远,就是他谋害亲父,还遗言呢,谁知道是真是假!

    成帝岂会想不到这点,但听到兵权二字,有心将事情听下去,便说:“既然是封将军的话,不妨说来听听。”

    封拓低头掩饰住唇角勾起的抹笑意,道:“草民自当禀告,但在此之前草民还带了两人过来,给皇上排忧。”

    金銮殿窃窃议论声,什么都没有的人,居然说能给皇上解忧,未免自信过头了罢。

    只见封拓转身朝殿外使了个手势,景二景山两人人押着男子进殿。被押之人被绳子紧绑,脚拖项链,正是宋松和胡疤两个倒霉蛋。

    “哎哟娘啊,老子有生之年还能上个早朝,说出去有面子,哈哈哈……”宋松见里边情况异常兴奋,完全忘了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胡疤淡定了,直勾勾地盯着黄袍加身的成帝,大声嚷嚷:“哎,我说老皇帝,你天牢里的刑具就不能给老子看看?”

    “大胆!”高公公尖掐着声嗓厉声呵斥。

    宋松愣了愣,突然间哈哈大笑,整个人都笑抽了,脚上锁链当当作响,猥琐地看着高公公的裤裆:“哈哈哈,公公你憋不憋屈,娘们样喊得老子心都酥了。”

    高公公脸色会青会黑。

    “封公子,你带这两人上来作甚,打算闹了金銮殿吗?”前头个官员出列,看官服应该是三品大员。

    封拓不在意他的质问,沉声说道:“皇上,这便是从天牢逃脱的两人。两人极其狡猾,只能亲自带来免得他们又跑了。”

    哗地声,群臣惊诧。居然把这两人抓住了,好本事!

    不过封拓说的对,随便关着肯定跑了,要知道天牢都关不住他们!

    成帝大喜却不露声色,招来禁军将两人再次关押。

    宋松胡疤骂骂咧咧地被拖走,金銮殿再次安静下来。

    “如此,封公子可要将方才提起的事说来听听?”成帝发问。

    封拓拱手行礼之后,在袖中取出物,是张微微皱褶的宣纸,上边还缺了脚,可见有些年月。他将宣纸呈上去,高公公接过交到成帝手中。

    成帝仔细看,龙颜微变。

    “皇上,这是在先父书房暗格寻到的。先父承蒙皇上信任,保管兵权,现欲将兵权尽数归还皇上。”

    封拓话音刚落,大臣们皆暗自琢磨封明远的用意。

    唯有人被封拓这手震惊了,此人正是封义。他黑着脸出列,朝封拓对峙:“二弟,父亲何时留下此言,我与三弟为何不知!”

    大臣们眼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是了,封义也是封明远的儿子,又是嫡长,怎么会不知道父亲的意愿。

    “大哥是在怀疑二弟?”封拓面色不改,胸有成竹:“不信尽管去看看,信纸上乃父亲的亲笔。大哥您这般着急,是不愿将兵权归还给皇上?”

    封义脸色骤变:“你莫诬陷与我!”

    “如此甚好,是二弟想了。”封拓嘴角上扬,眼中暗光沉沉。

    兵权,既然大哥你藏得那么紧不让弟弟我看看,那弟弟只好将它送回皇上了。

    本公子没有的,你也休想得到!

    至于以后是否能再取回来……封拓眼中闪过抹杀意。

    “皇上,先父让群臣见证,是为显我将军府的忠心,还望您将兵权收回。”封拓言辞诚恳。

    成帝的心思微动,最终说道:“信上封大将军的遗愿,你怎么看?”

    “全凭皇上做主。”封拓丝毫不显山露水,让成帝猜不透他的真切用意。

    没看过信纸的人全都迷糊了,还有遗愿?不就是要将兵权归还吗?

    封义没由来地忐忑起来,这封拓,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成帝大手挥,下定结论:“封大将军生赤胆忠心,朕便全他心愿。封拓,你且回府候着,封家三子的官职,待朕拟好便宣旨于你。”

    “谢皇上!”

    群臣惊诧,原来封大将军的遗愿,居然是用兵权换三子官职?!

    怪不得怪不得啊,虽说当官原本要通过科考和稽查,但和兵权比,孰轻孰重傻子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