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双头犬怪X淡定吐槽兽医受 欢脱搞笑) 作者:live稚儿

    俄耳的笑容忽然变深了：“医生，你知道吗？在瑞士有个有趣的传统，如果在吃芝士火锅的时候不小心把面包掉进锅里面的话，弄丢了面包的人就必须亲吻他的邻座。”他依然托著下巴，而脸颊仿佛并未刻意地微微侧向骆赛，笑容中带上了几分玩味和期待。

    “……”

    那是什麽风俗啊？！

    掉个面包进火锅都这麽麻烦，那要在他家乡的那些火锅店，不每天得看到堆吃口亲口的食客？……如果是围美女边吃著小火锅边交头接耳亲密地“啾啾啾”还比较亮眼，可要是围的壮汉边涮著羊肉喝著啤酒边“啵啵啵”，这还能看吗？！

    “你们两个！”

    不高兴的老板突然出现，把被自己的想象力祸害到的骆赛吓了跳：“有什麽事吗，老板？”不会是连克里斯都忘记付账了吧？

    没有好脸色的老头子把个印著懒洋洋表情的熊的塑料钱包丢给骆赛：“这是刚才你那个朋友忘记拿的东西！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个是干正经事的。”

    “太感谢您了，真不好意思！”骆赛替他的老同学像老板表示了感谢之情，末了忍不住叹息，“克里斯……真是没怎麽变啊……”

    那边的俄耳侧过脸去，恨恨地咬著叉尖，唾液把叉子的表面腐蚀到“滋兹──”冒烟，小小声地哼唧：“如果我不是讨厌老皮老骨全是筋的肉……”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7002

    7002

    骆赛是了解他这个同学的，克里斯这个家夥，用他家老妈的家乡话说，那就是“大头虾”样的存在。

    以前在大学里头，只要谁发现丢在桌上的钱包钥匙什麽，第反应绝对就是“克里斯！这个钱包（钥匙、手机、磁卡）是不是你的？”

    没想到毕业出来工作之後居然还是这麽丢三落四的，可真是让人担心啊……

    骆赛不得不把克里斯的荷包揣上，并决定去动物园走趟。

    小镇上的动物园就建在原本的老城区边缘，从打哈欠的售票员手里接过票，骆赛和俄耳起进了动物园。

    动物园的规模并不大，镇政府显然没有扩建动物园的预算，显然比起个没法创造任何高商业价值的动物园，政府愿意打造吸引旅游业、商务服务、餐饮娱乐的新城区。

    在没有经济支持的动物园，能够维持经营就已经算不错了。因此白老虎、大熊猫之类珍禽异兽是不可能在这里见到的，比较珍贵的野生动物就是从国际大猩猩繁殖中心转赠的两头大猩猩、头没能找到母狼而打了三四年光棍阿拉斯加丛林狼、还有几头麋鹿、羚羊些小动物。

    园道两旁的林荫还是很让人觉得舒适清凉，可惜些曾经很受小朋友欢迎的小熊小狗板凳、熊猫垃圾桶之类的配置，在日晒雨淋又缺乏修缮的情况下变得有些面目全非。

    少不了是歪头瘸腿龇牙咧嘴，小白虎浑身锈斑简直比花豹花，啃竹子的熊猫因为竹子的油漆脱落直接就变成了在啃铁锈柱子，完全变成了怪胎游乐园……

    这样又旧又破还好像几百年都没有变化过的动物园也同样无法吸引喜欢新鲜事物的青少年。动物园的园道上非常冷清，不是节假日加是连游客的影子都没见著个。

    克里斯很容易被找到。

    因为他正和几名工作人员蹲在黑熊的笼前。

    笼子里的大黑熊副走路不稳摇摇晃晃的模样，看起来非常烦躁不安，而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并没有急於接近黑熊，只是在笼子外头观察情况。

    不同於猫咪和狗狗那样容易接受人类接近的宠物，野生动物可不会那麽乖地听从指挥，尤其是大型野生动物以及那些猛兽级别的动物，不配合的时候可不是挠你个小猫爪，或者咬你几个犬齿洞那麽简单。

    所以动物园的兽医不会像宠物医院的医生样随便靠近正被疾病折磨的病兽，保护好自己，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动物不受责难。

    如非严重到要动手术的情况，般都会首先根据观察病兽的外观精神状况，还有排泄情况以及平常饲养员所提供的症状来进行综合分析断症。对於跟动物园的野兽们几乎就像起生活的家人的饲养员和兽医来说，就像家长了解自己孩子，他们对动物们平时的正常情况了如指掌，当它们出现异常状态的时候也会觉察到。

    “它的鼻镜很干燥。”克里斯聚精会神的看著笼子里的大黑熊，他看上去完全没有丝在餐厅里发呆又丢三落四的笨拙相，紧抿的嘴线、眼镜後面锐利又专注的目光，他的侧脸有著份独属於自己专业领域的自信，“食欲和排便怎麽样？”

    旁边位工作人员回答：“昨天开始没有吃东西，也没有排便。”

    又有位接著说：“刚才我见它连走路都摇摇晃晃，所以才急著把医生你找回来……”

    “你做得很对。”克里斯没有责怪他。

    他们还在交谈，骆赛在来到他们身後，并没有打扰他们对那头生病大黑熊的诊断工作，他悄悄地走过去，把钱包塞进了克里斯发旧的医生袍大口袋里，过於专注的动物园兽医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把东西塞到他的身上。

    还是蹲在他身边的位高个子工作人员注意到骆赛奇怪的举动，敏锐又戒备的眼神看向这个奇怪的客人，不过在看到他塞进去的是那个像小朋友用的卡通荷包时，也明白了骆赛的意思了。

    於是朝他露出了像加州阳光样灿烂的笑容，并点头致意。显然，克里斯把荷包弄丢这种事绝对不是第次发生。

    骆赛向他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後拉著俄耳悄悄离开。

    俄耳微笑地任由骆赛拉著他的手往前走，并没有问他为什麽不跟克里斯打招呼。

    “医生，今天难得出来趟，不如我们在动物园里走阵子吧？”

    “好啊！”

    都买票进来了，不走走浪费啊！

    虽然对於兽医来说，跟动物相处的时间几乎比家人都了，可仍然不妨碍骆赛对少接触的珍惜野生动物保有著好奇心。

    “俄耳，住在动物园的大猩猩除了水果和蔬菜之外偶尔也是吃荤菜的，比如说鸡蛋和牛奶，你瞧他还会洗水果！真是个机灵鬼！”

    “俄耳，你看！那头丛林狼在挖洞，相当难得见，般来说比起自己挖它们习惯霸占土拨鼠或者美洲獾的洞穴，不过在这里估计就只有自己挖洞了。”

    “俄耳，快看那边！爬跨了！那边的麋鹿在爬跨！”兴奋得像个进了游乐园的小孩子般的医生，趴在围栏上恨不得翻过去靠近地看，“……诶？等下啊！下面那头也是雄鹿诶，别乱来啊，搞错了啊！看清楚再发情吧！”

    骆赛的喝止显然毫无用处，反而背上重，身後的青年已经亲昵地压在了他背上，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吹拂：“医生，现在是发情期嘛……”

    “说得也是。”骆赛看著那边拱得正高兴的两位，觉得这里虽然是人类建造的动物园，但对於野生动物来说切还是顺其自然的比较好，“其实就算是跨种族的恋爱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只要不伤害到旁众，就算无法得到族群的任务，梅花鹿还不是爱上绵羊了吗？”

    “嗯……”俄耳的声音有点心不在焉。

    “这里真是个宁静的好地方，没有人会打扰它们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野生动物都是敏感的，当然不会喜欢大堆穿著五颜六色衣服的小娃娃边发出刺耳的尖叫边到处乱跑地围观它们，但是宁静对动物园来说，显然表明了它的经营不善……还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这种状况让同样经营著家赤字诊所的骆赛很有点感同身受的悲催感。

    “我也是这麽觉得呢，医生……”

    俄耳轻轻地叹息，然後用下巴在骆赛的肩膀上蹭了蹭，完全没有跟医生分开的意思，两人在人迹罕至的动物园角亲密地贴在起观看那边爬跨进行中的两头雄性麋鹿。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7003

    7003

    “我觉得上面那头的肉比较结实。”

    “我倒觉得下面那头肉比较嫩口。”

    “我喜欢上面！”

    “我喜欢下面！”

    争论不休的声音在他们不远处响起，骆赛和俄耳几乎是同时地转过头去。

    在围栏的另边，两个高个子、模样甚至连穿著的连帽衫都样、副嗑药磕过了头还没清醒的不良青年左右托著下巴观察著围栏里的麋鹿。

    他们的眼神非常热烈，也绝对是野生动物在大自然里非常顺其自然的种客观现象……

    “汪！”“汪汪！”“汪呜！”

    在他们身上居然还有熟悉的小狗叫声。

    耳朵上穿著金色耳环的不良青年胸口上反背著个小背包，背包口并没有扎紧，冒出来三颗拉布拉幼犬小脑袋，正睁著六只小眼睛好奇地张望著四周的环境以及它们从来没见过的动物。

    袋口的翻盖像斗篷样把它们的小脑袋遮住了，让它们不容易被发现，不过就算被普通人看到了，表面看上去也就像是装了三只小狗，背包包裹了它们身体，没有人知道里面其实只有副小身体。

    “斯库尔！该轮到我抱下小甜心了！”

    “才不要！我刚抱了小蜜糖会而已！”

    “我说你小心不要晒到小甜心啦！”

    “靠，我待会把太阳吞下就好！”

    骆赛看著那两位北欧凶狼兄弟，居然偷偷带著帕彼小狗来逛公园，他戳了戳趴在他身上磨牙的俄耳：“俄耳，快点让他们把帕彼带回家，要是让克里斯看到了……”

    但就算是在外国，也绝对有“说曹操曹操到”的客观现象。

    “你们住！”

    平时总是副呆愣的动物园兽医比门口打瞌睡的售票员敏锐地察觉了游客的不当行为，刚处理完黑熊急诊经过园道的克里斯飞奔而至，完全无视自己是个矮个子以及对方是不好惹小混混的事实，皱眉地看著小背包里的小狗。

    他无意责怪小狗，因为带它进来的是这两个青年。

    “你们是怎麽进来的？”

    可是连北欧诸神都不给面子的凶狼兄弟怎麽可能会理会个塞牙缝都不够的普通人类？

    “我们进来又怎麽样啊？”

    “这里也全都是动物啊！”

    克里斯完全没有被对方的态度吓倒，语气强硬：“不可以。你们立即离开动物园。”

    不善言辞的动物园兽医立场坚定，而那两个带狗入园的小混混也不好惹，眼看双方就要爆发流血冲突……

    骆赛当然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了，正要过去调解，没想到有人比他快地赶了过去。

    那位刚才看见骆赛塞钱包的动物园管理员非常及时地出现了，他不著痕迹地拦在克里斯和两个凶巴巴的青年之间，露出了极具诚意的笑容，向两位脸色不佳的客人解释道：“两位，真是非常抱歉，我想你们可能没看清楚售票处的指示。”

    “没注意。”

    “没看见。”

    “犬类宠物很可能患携带些犬类疾病例如犬瘟热等的病原体，这些传染病可能感染种野生动物，而且死亡率极高。而些细小的犬只也有可能穿过栏杆缝隙进入兽笼，方面可能传染疾病为野生动物的安全带来隐患，另方面可能导致宠物变成活饵遭受大型野兽扑杀。基於上述的原因，动物园是禁止宠物入内的。为了野生动物和宠物双方的安全，希望你们能够谅解，谢谢！”

    说完又立即转身从兜里掏出条巧克力塞到克里斯手里：“克里斯医生，你定还没吃饭就赶回来吧？小心低血糖昏倒哦！先把这个吃下去，待会回办公室之後我再去给你买份肉酱面好吗？”

    “嗯。”克里斯嘟囔地应了声，他看起来好像已经非常习惯对方的照顾，加上刚才在餐厅只来得及喝了点餐汤，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於是他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直接撕掉包装开始啃巧克力，但目光依然固执地看著斯库尔和哈提两兄弟，对方不立即离开他是绝对不会放松。

    金耳环的青年脸的不甘心：“我们才没有什麽犬瘟热……”

    银耳环的青年也是嘀嘀咕咕：“医生有给我们打预防针……”

    “我想，你们该回家了。”有人轻轻地拍了拍斯库尔和哈提的肩膀，温柔的声音并不严厉，就像位提醒顽皮爱闹的坏孩子早点回家的邻家大哥哥，“我不记得有谁告诉过我今天帕彼会来逛公园，难道说是我记性不好，记错了吗？”

    那两位立即就像浑身被雷电击中了似的，瞬间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

    “小叔你好！”“小叔再见！”

    俄耳小叔的微笑比特洛斯小叔的喷火可怕！

    两条深有体会的北欧恶狼立即夹著尾巴，带著帕彼逃走了。

    骆赛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去：“真抱歉，克里斯，他们也是无心之失。”

    “嗯……”咬著巧克力的克里斯又回到了迟钝呆滞的状态，大概只要跟动物没有太大关系，他的脑神经细胞就不会活跃起来。过了好阵他才想起问题的重点：“骆，你是来找我的吗？”

    骆赛并没有特别去说明送钱包的事：“没什麽，我只是来看看你的工作环境而已。”

    克里斯也许迟钝，但对於老同学的关心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很难得的，那张总是钝钝的脸露出单纯笑容。

    “谢谢，我很好……不用担心。”

    骆赛点了点头，笑了起来：“其实我挺意外的，因为我记得你以前曾经写过篇关於动物园圈养导致刻板行为的论文……还以为你不会喜欢动物园呢。”他还记得这位同学这篇没有被教授通过的论文，尽管动物园尽可能地改善动物们的生存坏境，但始终还是无法与真正的大自然相比，在动物园内狭小的生存空间，贫瘠的环境丰富度，定时饲养的管理模式，人为的活动干扰还有动物本身社会活动被破坏等诸因素导致了圈养动物刻板行为。

    “我现在还是这麽认为。”克里斯含著他的巧克力，扶了扶厚厚镜片的大眼镜，“但动物园，有意义。”

    他说的话有点前言不对後语，就算连骆赛这个老同学都有点摸不著头脑。

    不过幸好那位管理员倒是了解克里斯的意思，於是在旁边补充道：“克里斯医生的意思是，也许在动物保护的角度，动物园对野生动物的生存是苛刻的。但另个角度，让没有接触过动物的孩子们懂得保护野生动物的重要，动物园就是个最好的窗口。在幼小的孩子们心里种下爱心的种子，让掌握人类未来的孩子能够清晰地观察、接触、了解同样生活在地球上的野生动物，然後爱上它们的存在，尊重它们的存在，保护它们的存在。所以克里斯医生愿意待在这里。是吧，克里斯医生？”

    已经把巧克力吃光的克里斯表示认同地点头：“嗯。”

    看到克里斯跟他的同事如此有默契，骆赛总算是放心了，毕竟以前在大学克里斯总是因为他的个性而遭到同学排斥。

    “等你有空闲，我们再约起吃饭好吗？”

    克里斯很困惑：“中午已经请过了。”

    高个子的管理员低下头在克里斯耳边小声地提醒：“克里斯医生，我想你朋友的意思是，以後再约你起吃饭聊天，并不是谁付账的问题。”

    “哦……好。”

    “那麽，再见，克里斯！”

    “再见……”克里斯想了想，没有任何社交辞令意味地补充，“我很期待。”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7101

    《病历记录七十页：入侵民居的海豹》

    7101

    “啊哈……”骆赛扯了个哈欠，家里就是工作的地方就是方便，午饭吃完了休息也可以舒舒服服地躺沙发，不用坐在硬邦邦的工作椅子上。

    至於养生之道饭後不宜躺沙发最好直坐或者散步十分锺什麽的……反正他也不用锻炼腹肌，只要肚子的膘不至於变成有蹄类动物的腹部脂肪聚集区那种可以用来做牛腩煲的肚腩就行了。

    “汪汪！”

    也是刚吃完饭的三颗小脑袋拉布拉幼犬也爬上了沙发，拱到骆赛绝对没有硬邦邦的肌肉而且吃饱饭足够软肉的肚皮上，找到个最舒服的位置，显然，对於帕彼来说，骆赛的肚皮是它们的沙发。

    躺舒服了之後，左边的小脑袋转过头来，伸出小舌头舔起中间那颗小脑袋的耳背，右边的小脑袋也非常有默契地给中间那颗小脑袋的脸，中间被舔得发痒之余，也回敬地舔回去，於是三颗小脑袋就在那里互相用舌头给对方清洁些自己接触不到的部位。

    瞧著这小家夥的模样就知道它跟著医生住了段时间，也跟他有了这种吃完饭躺沙发耍懒的习惯。

    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的青年看见沙发上的两个懒家夥，脸色登时难看得要命，毫不客气地呵斥自家的小侄子：“帕彼！下来！你趴在医生身上干什麽？！他又不是沙发！”

    “汪呜……”帕彼可怜兮兮地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三颗小脑袋都超委屈地把头摊在骆赛的肚皮上，翘起的小屁屁的水獭小尾巴摇摇摇，副‘我们很轻，点都不重，才不会压到医生呢……’

    特洛斯居然难得地不吃这套：“你不是已经有套贝希摩斯（behemoth）的沙发了吗？”

    “贝希摩斯？是什麽牌子啊？没听说过的？”虽说对世界知名的家居品牌也真是说不出几个，但贝希摩斯这个名字还真是有点耳生。

    特洛斯瞪著帕彼，心不在焉地给他介绍这个地狱品牌：“那是在创世纪第六天用粘土创造的怪物，不过它绝对不像泥巴那麽脆弱，贝希摩斯的尾巴如同杉木样硬直，肌肉就像石头，骨骼堪比铜铁。连刻耳柏洛斯也花了三天三夜的功夫才把它干掉，又花了三年的时间用它的皮和骨头给帕彼做了张沙发床。”

    “……”

    石头的肉、铜铁的骨头，这种材质做成的真皮沙发怎麽都不可能像普通沙发样柔软舒服吧？那位三头犬老爸……那麽硬的东西做给帕彼用来打滚睡觉真的没有问题吗？难怪帕彼喜欢赖在他的肚皮上不肯走了。

    於是骆赛纵容了虽然受到某位地狱大boss的宠爱但那位爹！显然在表达方面出现了明显错误的可怜小家夥：“现在给你们躺阵子哦，等你个子长大，我可是绝对撑不住的啊！”

    成年拉布拉犬绝对能有三十公斤重，六包米压在吃饱饭的肚皮上不把他的还没消化的餐点给挤出来才怪。

    特洛斯屁股坐到骆赛身边，很不甘心地瞪著那只居然当著他的面把医生肚皮划归自己地盘的三头幼犬，倒是对骆赛的话有点吃惊：“医生原来你也见过刻耳柏洛斯的体型啊？我想等帕彼长大成年的时候，屁股就能把医生坐扁。”

    “……”

    屁股坐扁？

    那是狗还是大象啊？！

    想象到只像山丘般庞大的拉布拉犬，张著嘴巴甩著舌头摇著尾巴各种欢乐撒开四条腿扬起大量灰尘向他狂奔而来，巨大的阴影带著轰隆隆的声音笼罩下来……

    骆赛忽然有了种喘不过气的错觉。

    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医生的不安，帕彼很自觉地往前挪了挪，凑近骆赛就伸出小舌头通地舔舔舔。

    医生没有拒绝它们善意的示好，也许帕彼还不会说话，但对於幼犬来说这种舔舐就像是种独特的语言：‘看，我们对你好好的哦！请接受我们的爱，然後也要对我们好好的哦！’於是骆赛任由它们放肆地舔自己的下巴。

    特洛斯这次是彻底不能容忍了：“肚皮就算了，医生的脸是我的！！”为了维护地盘的杜宾大狗狗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人形的事实，直接往躺在沙发上的骆赛扑过去，上去就不管不顾轮大舔特舔。

    嗫嗫嗫──“医生的下巴是我的！”

    嗫嗫嗫──“医生的鼻子也是我的！”

    嗫嗫嗫──“嘴巴、耳朵、眼睛全都是我的！”

    大狗狗压住小狗狗，最下面的骆赛是彻底无法反抗了，为了争夺关於医生的脸部的产权归属，特洛斯可以说是不遗余力地给医生洗脸了。

    “特洛斯……特洛斯……啊哈哈……你不要乱舔啊……哈哈……”骆赛痒得不得了，想推开身上的大狗狗又不怎麽忍心。

    很时候成年犬舔脸表示的是种服从和尊重，但现在心意舔著自己的特洛斯却并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服从，而是像是近似爱抚的亲密沟通，甚至用这种争宠的态度，像小狗样的舔舐方法无声地表达著‘瞧，我就像只幼犬样可爱又无害，对你又好，所以你也要对我好’。

    俄耳的唾液能够把金属都腐蚀掉有的可怕毒性，强烈杀伤力的气味却像无色无味的化学药物，带著种彻底杀灭病毒抗菌消炎的冰冷化学气味，那麽特洛斯拥有治愈能力的唾液，气味却意外地像甜草药香，就算只是闻到都仿佛能够产生中和毒性、止痛愈合的奇妙效果。

    骆赛甚至觉得嘴唇有种甜甜的滋味，诱人伸出舌头去舔舔尝尝味道。

    “铃铃铃……”

    听到电话铃响了，骆赛拍拍身上的青年：“特洛斯，起身了好不好？有电话，可能是问诊的客人。”

    “嗯。”虽然舔脸的快乐被打断让特洛斯很不爽，但诊所的生意还是比较重要，他不想看到医生每个月底为账单烦恼的的模样，他最後地在属於自己的领地上重重地“嘬”了口，才爬起身，当然，没有忘记把那只差点当成夹心饼被压扁的帕彼也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