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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方乐的种田人生》3

      男配大人,战斗吧! 作者:莫晨欢

    请了几个郎中,将乡间邻里有名的大夫都请来了。厉滕的伤势不算重,仅仅是胸口被剑刺破了道长长的伤口而已,看上去又长又血腥,十分骇人,实际上却不深。

    大夫们给他开了些药口服,又开了些外伤药。开药的时候厉滕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当大夫们都走开之后,我却偷偷发现他从衣襟里拿出个白瓷小瓶,自己敷着外伤药。那药膏的清香,躲在门外的我都能闻到。

    这越加的激发了我对厉滕这个人的好奇。

    剧本里从未出现的人物,相貌不凡、武功不低,从衣着气质来看,应该非富即贵。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小小的桃村?就算有主角受在,也不正常啊。

    人家小攻程辙此刻应该还在房州好好地当着知府吧,再说以主角攻那个性,怎么也不可能是厉滕这种面瘫样。

    “出来。”边用右手艰难地敷着左肩上的剑伤,边头也不抬地直接开口。

    我原本也没期望厉滕不发现我的偷看,不过我猜测他对这种事应当也不会在意。端了碗熬了足足两个时辰的汤药,我递给了厉滕。

    厉滕抬眸望了我眼,伸手拿过药碗直接饮而尽。那姿势爽快的,我都替他感觉到苦……何况,我还特意加了几把苦草,不用凑上去闻都苦到我这辈子不想看黑色的液体了好么……

    看着厉滕眉头也不皱下地将药碗放下,然后继续淡定地敷着药膏。我挣扎了半刻,终于还是从衣袖里拿出个牛皮袋,递给他。

    “拿了点蜜饯……咳,你可以尝尝。”我别扭地将脸扭到边,不去看厉滕。虽然加了苦草让本就苦涩的药加的难以入口,但是我狠不下心。

    我的手在空中举了许久,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就在我恼羞成怒想要将手缩回的时候,手中的袋子忽然被拿走。我惊讶地转首看去,却见那袋子完好无损地放在桌上,厉滕仍旧面无表情地上着他的药。

    我心中偷笑,还算识相嘛。

    收拾好药碗我转身便走,刚到门槛却忽然听到身后个低沉的男声响起:“荼草加了。”

    我个踉跄差点连人带碗摔倒在地,再回头看去只见厉滕仍旧低着头,仿佛刚才的切都是我幻听似的。

    “……”

    荼草即为苦草,性味苦、寒,具有清热凉血、解毒的作用。对厉滕的伤口是没有什么影响,此时唯的作用便是增加药汁的苦……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我讪讪地失败而回,从此以后再也没做些“加苦草”之类秀智商下限的蠢事了。事实上,那天之后我好几天都躲着厉滕没见他,连送药、送饭都让侍女代劳。

    就在我快要彻底忘了这个人的时候,忽然厉滕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原先那套暗黑苏锦长袍早就已经被划破了道大大的口子,那夜在破庙里月色黯淡所以没有发现,但是确实是不能穿了。我随便从屋里找了套算是最好的丝绸长袍,厉滕这么穿,原先的戾气倒也消失了不少,平添上几分儒雅。

    但是那张冷淡的脸却完全破坏了这种气质:“带我出去走走。”

    “怎么突然想出去?”我从椅上起,疑惑地问。

    厉滕垂眸:“闷。”

    “……”谁信!

    心里是这么想,可是这个据说举手间就能屠了整个桃村的大佬既然发话了,我也只有服从的份。仅仅是我和厉滕两人,已经入秋的天气还算凉爽,随便在田间走走也确实对身体有益。

    这路上,厉滕是闷着句话都没坑。我无聊地四处看看,边指指点点地给厉滕科普:“喏,看到那些在田里排排的已经抽绿的没?那些是小麦。虽然桃村这里水土壤肥沃,但大部分村民还没有种上水稻。”

    厉滕自然是没有回答的,他甚至连脸都没转下,似乎真的只是在“走走”而已。

    虽然自讨没趣,但是路闷着我也实在吃不消,于是路上也就只有我在那里说个不停。厉滕虽然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打断。

    这种相处方式直到我们走到了方乐和顾琪儿的家门口才有了改变。不是我故意找他们两个碴,或者他们两个纠缠上来之类的,而是……

    “别以为我老顾家没有男人你方乐就能这么欺负!凭什么要退我们家琪儿的婚事!那可是你爹和我们家定下的,我们琪儿嫁给你是你的福气!”个带着麻布头巾的妇人扯着嗓子喊着。

    她的四周聚集了十来个村民,都拿着锄头、铲子什么的,看上去像是刚刚农作回家。

    而不算拥挤的人群中间,方乐脸上会儿红会儿白,回应道:“这件事是我和琪儿起决定的,她也答应了的。”

    那妇人冲地上呸了下,忽然就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起身了,大哭大闹着:“哎哟这是个什么事啊!老头子你去的早,他老方家也没人了,所以就不肯娶我们琪儿了啊!这要我们琪儿以后怎么活哟!”

    周围人开始对着方乐和那妇人指指点点。大家都生活在个小小的桃村里,左家长东家短的都清二楚。这妇人便是顾琪儿的母亲,顾王氏,粗俗不堪偏偏又刁蛮霸道,所以村里人很少与她啰嗦。

    我料想必然是经历了先前破庙那档子事,方乐想直接跟顾琪儿解除娃娃亲算了。女人漂亮是好,但是如果漂亮的总往外走,这还不如来个不漂亮的。

    可是这也就麻烦了。

    方乐和顾琪儿是打娘胎里就定的娃娃亲,两家父亲决定的。方乐的父母前几年都相继去世了,而顾琪儿的爹去年也走了,这亲事本来就是口头上的承诺,现在就不好说了。

    闹了这么半天,顾王氏依旧坐在地上不依不挠地哭喊着,方乐哪儿是这等刁妇的对手。他想上前扶起顾王氏,可对方哪儿让他近身,这折腾便折腾了许久。

    可是随着天色渐暗,顾琪儿也没有现身。后来我才直到,她早被她那“英明”的娘给锁在屋子里头了。

    厉滕不耐地皱着眉,可我却不能走。现在怎么说重要的剧情都在发生着,原文里是我和顾琪儿的奸情被方乐给抓了个现成,所以这娃娃亲也解的挺顺利。而我,也在这场戏里充当着重要的身份。

    可是拜我身边这位大哥所赐,我现在只用在旁看看戏而已。

    “这是在吵什么?”

    清朗儒雅的男声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从我身后响起,我回过头看去,道天雷却直截了当地劈在了我的身上。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退让开来,向后看去去是个身青衣的俊美青年。高头大马,儒雅风度,那周身的气质看便不是池中之物。

    “大人大人……”顾王氏连滚带爬地跑到青年地马前,叫喊着:“那个良心被狗吃了的狗崽子哟,居然想悔婚毁坏我家闺女的名声,您可要为小妇人做主哟!”

    青年皱着眉低眸瞅了顾王氏眼,又抬眸望着方乐,我清楚地看见他的身子顿:“你慢慢说清楚。”

    方乐早就被顾王氏缠的焦头烂额:“我与顾琪儿早就约定好了解除娃娃亲,谁料她母亲直不允,现在还闹到我家来了。”

    青年听着这话,微微蹙眉:“为何要解除婚约?”

    方乐的面色迟疑了许久,而后望向那俊美的青年,摇摇首:“这个我不能说。”

    “你没有任何缘由便要和个姑娘解除婚约,这姑娘以后该怎么嫁人?”青年反问。

    方乐怔,显然他和顾琪儿没想那么。

    “说出缘由吧,这样所有人才可以好好谈谈。”青年手执着缰绳,眼睛在人群中扫忽然看向我这个方向。我心中惊,身子僵滞住。

    那青年看着我的方向看了许久才收回视线,我转首看向厉滕。只见他依旧冷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程辙刚才看的人……定不是我,而是厉滕。

    没错,这个华服的青年便是程辙。

    原文中从未到过桃村的房州知府程辙。他怎么会突然来到小小的桃村?

    我正疑惑不解着,忽然只听方乐回答:“不,我不能说,这是我们两家人的私事,还是请您不要过问了吧。”

    此话出口,我便知大事不好。看向程辙,果然他面色不善,眉头稍皱带着丝怒气地俯视方乐。他拉缰绳,冷笑:“罢。”

    说完,拉着缰绳马儿立即掉头便走。

    方乐这种思想放在现代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放在桃村这种民风纯朴的古代乡村便是大不敬了。连顾王氏都看得出来程辙必然是个大家公子或者官员,而位尊贵的大人愿意屈尊降贵地为你处理家务事,你不感激也罢,居然还责斥别人管闲事。

    但是……我现在在意的是,为什么程辙会提早出场这么?

    按照原文,方乐是明年春天才从桃村搬到安乐县的,在那儿结识了微服的程辙,两人见如故、把酒畅谈。可现在,剧情完全被破坏了好吗?

    难道说……是因为厉滕?

    我怀疑地转首打量着厉滕,他神色莫名地望着程辙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