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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亲切,作揖道:“两位有礼。”
徐冉抱拳。程千仞持剑回礼,心往下沉:对方又来一个人,且修为看不出深浅。今夜怕是难善了。
场间沉默无声,片刻之后,傅克己竟然先收剑,退后两步,足尖一点,转身跃下露台。
他临走前看了一眼程千仞,准确的说,看了一眼‘神鬼辟易’剑。
程千仞猜测来者会‘传音’之类的法门,就是不知对傅克己说了什么,令他改变主意。
他越看越觉得面熟,忽然想起北澜入城时驴背上的少年……此人是原上求的弟弟,原下索!
但这两人气质迥异,让人一时未察觉面目相似。
原下索一到,剑拔弩张的气氛顷刻松弛。
他先请教了两人姓名,又解释道:“我四人本在对面楼上饮酒。无意窥探诸位……”
但有什么办法?
大家都是耳聪目明的修行者,听你们鬼哭狼嚎唱歌就罢了,谁知后来别的听不见,光听见‘不举’两个字,如魔音贯耳,久久回荡。
顾雪绛这几年烟瘾大,声音较原先沙哑许多,不好分辨,直到‘傅克己’三字一出,他身份立刻坐实。原上求骂了句脏话,抄起剑就冲出去。
再看傅克己的位子,只留下空空酒杯。
原下索无奈道:“双院斗法禁私斗,我们又初来南渊,诸事未明……你怎么不拦住他俩?”
邱北:“……我,我拦的住吗?”
两人只得一边叹气,一边结了账,下楼寻人。
邱北又是慢性子,火烧眉毛也慢,原下索等不及他,只好自己先去。
不得不说顾雪绛非常阴损。
一个疯子如何证明自己不疯?一个正常男人如何证明自己房事没有问题?
一旦流言四起,便很难证明给别人看。
能力‘不行’实乃无法忍受之侮辱,市井混混听见抄柴刀砍人,剑阁大弟子闻之提剑杀人。
顾雪绛还能活蹦乱跳,纯属命大。
原下索穿过残破的纱幔,轻声安抚花容失色的美人们,再送一沓厚厚银票赔罪。这里的美人见过各种世面,虽然今夜受惊吓,还是福身道谢。
程千仞和徐冉赶到门口时,林渡之面无表情,眼神冰冷。两人吓了一跳,却见顾二从容镇定,好似真与故人叙旧。
直到原上求问:“你来南央城的这几年,成亲了吗?”
顾雪绛微怔:“没有。”
原上求皱眉:“你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吧,不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竟然还没有家室?”
语气就像皇都那些热衷拉纤做媒的贵妇闲人,令顾雪绛一万个头大。
“……你到底想说什么?”
原上求又笑得露出虎牙:“我原本想,杀你之后,可以替你照顾妻儿,不会让你绝后。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
什么玩意儿?程千仞一惊,这简直是个神经病。
顾二竟然毫不见怪,跟着他思路走:“可惜,我孤家寡人一个。不过你此番万里远来一趟,若埋骨南央,我也愿意照顾你弟弟。”
顾雪绛想了想,郑重补充道:“还有大花。”
在原上求五指握上剑柄的瞬间,一柄折扇挡在他手背。原下索及时赶来,道了声“好险”。
青雨快剑一旦出鞘,什么都来不及了。
原上求挑眉:“你拦我?”
原下索:“不是要拦你……你想想,我们现在都在这里,邱北也往这边赶来,只有大花在对面,虽说南央城治安很好,但万一有人……”
话未说完,原上求已冲到露台,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徐冉目瞪口呆,忍不住好奇:“大花是谁?”难道是他亲眷?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他保护?
场间一静。
顾雪绛:“是他的驴。”
程千仞:“……”
“驴头有一撮白毛,花朵形状,取名叫大花。”
林渡之:“……”
原下索执着地说完最后四字‘顺手牵驴’,转向顾雪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