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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5

      而顾雪绛紧盯飞球,纵马奔腾,毫无知觉。

    北澜看台大片人群站起。

    钟天瑜:“他完了。”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烟尘大作,马嘶鸣,人哀嚎。

    定睛再看,白马残影冲出沙尘,顾雪绛一勒缰绳,从容调转马头,已在十尺之外。

    北澜两骑高速奔驰,无法疾停,狠狠相撞,瞬间人仰马翻。

    程千仞趁此击球入门!

    场间一片寂静。

    “南渊得筹——”

    惊呆的人群中,不知谁先喊了声“好!”,叫好声一齐爆发,铺天盖地,响遏行云。

    “南渊得筹!”“南渊得筹!”

    许多人嘶力竭地拼命呼喊,热泪满面。

    原上求站起身:“花间雪绛这孙子,还跟以前一样。我去会会他!”

    原下索闻言变色,赶忙伸手去拦,却只捞到一件外袍。

    原上求跃上马背,战马长嘶,绝尘而去。

    他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没了御赐腰刀‘春水三分’,没了当世名骑赤练马,没了荣耀显赫的姓氏。

    顾雪绛还是那个顾雪绛,哪怕他已失去一切,依然跟他们每个人都不一样。

    真是可恶。

    于是他纵马、接杖。

    人生多少快意事,不如一场打马球。

    48、48

    第三场以南渊得筹结束, 比赛暂歇片刻。

    两位骑手坠马, 被医馆担架抬走时浑身鲜血尘土,姿势扭曲,不知断了多少骨头,受伤马匹则由板车运出场间。画面之惨烈,南央城民众倒吸冷气, 女人以袖掩面不忍再看。

    北澜队员们却无甚反应,或者说习以为常——马球运动脱胎于战场骑兵交锋,本就激烈而残忍。凌驾于几十条规则之上的, 是一条‘胜者为王’的默认规则。如果为同伴愤慨不平,马背上讨回来便是。

    原上求和钟天瑾纵马来到场间。

    按之前的安排,原上求第一局应该负责抢攻。但他不知发什么疯, 插完旗就离场。又没人管得了他, 只好随他高兴。

    钟天瑾是钟家长房嫡系,钟天瑜的堂兄。同样擅长抢攻。平时上马神采飞扬,眼下却脸色阴沉, 与张诩、陆裘, 白玉玦围在一处议论。

    “花间雪绛来了?”

    “他怎么能打马球?难道武脉重续, 完好如初?”

    “有没有一种可能, 其实他武脉没废,修为也还在, 这是个大阴谋……”

    人多脑洞大,越猜越离奇。

    顾雪绛远远看着,打马来到场边, 隔一道围栏与朋友说话:“你看这些人是不是很好笑。发请柬邀我上场的是他们,等我真出现了,神经紧张的也是他们。”

    徐冉感叹:“所以你是有多招恨啊……”

    林渡之恨不得拉他下马。

    南渊众人深感扬眉吐气。位置较远的看不清骑手面目,忙着四下打听,想知道这两位刚上场就扭转乾坤,力挽狂澜的到底是谁。

    南山后院的学生们,依然怀疑自己看到了假的程千仞。

    “下一场,还要拜托你和顾师弟抢攻。”

    程千仞正在与其他队员商量战术,大家都用炽热目光注视他,搞得他极不适应。

    周延三言两语定下援护与后场防守,调整了较紧凑的阵型,以应对上一场回援不及时,众人便重新上场。

    马场上瞬息万变,讲究‘人不约,心自一。马不鞭,蹄自疾’,过于细致的计划根本用不上。

    万千期盼目光中,战鼓急促擂响,裁决归位。

    “第四局发球——”

    大地再次震动,两线烟尘向中央奔袭!

    忽有一骑离群跃出,似一簇燃烧烈火,原上求马上挥杆,‘啪’一声脆响,球在半空便被他抢下。

    他运球冲袭南渊阵线时,北澜其他队员尚未赶来。

    晌午烈日当空,火云马如浴赤炎。四蹄如雷,速度不可思议,裹挟暴风,恐怖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