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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不住。我状态也不好,像在火中炙烤。
那边林渡之低声问:“疼吗?”
顾雪绛笑了笑:“不疼。”
林渡之很生气:“你居然连医师都骗?我,我不治你了。”
规则中,先得五筹为胜。但若打到四场仍是平手,说明两队实力不相上下。继续打下去,必然迎来煎熬苦战。
且经过消耗剧烈,马力与人力都开始衰退。比赛精彩程度难免减弱。
这种情况,如果双方同意‘决胜局’,便各出三人,由此局一决胜负。
白玉玦的想法,得到北澜队全体支持。
钟天瑾已经找回理智,向南边望了望:“那个没穿骑装,一身蓝白学院服,梳单髻的,到底是谁?哪里冒出这号人物?”
经他一提,队员们都想起来,刚才场上屡遭那人阻拦,跟花间雪绛一样难对付。
消息灵通者立刻接道:“程千仞,南山后院学生,听说是个东川人,没什么大来头。”
程千仞曾被算经班学生堵在医馆门前,当街质问。他词锋犀利地反问,闹得全院皆知,北澜也有看热闹的。
“东川?”钟天瑾一怔:“哦,东川啊,都快远出王朝版图了……”
***
战鼓再响时,只有六骑策马上场。
不懂规则的南央民众哗然一片。
“怎么突然变了?”
“这是要干什么啊?”
裁决高声道:“决胜局,请南北两队,各三骑出列——”
原上求摔杖走人了,北澜队派出白玉玦、钟天瑾、张诩。
南渊队则是周延、程千仞、顾雪绛。
一骑抢攻,位处场地中央等待发球,一骑回援,处在抢攻身后稍远些,一骑守在后方,离门不得超过五丈。
人少,抢攻者不容易被围困纠缠。比十四人的常规比赛结束速度更快。
所以裁决发球前,会给两队留时间确定站位,甚至可以互相喊话,助长声势。
三人商量后,程千仞抢攻,顾雪绛回援,周延防守。
程千仞催动战马,来到场地中央。向裁决抱拳,以示准备妥当。
场间极静,四面八方,从看台到建安楼,所有人都注视着他。
对面有一骑策马出列。
开赛前想与对手喊话,并不违规。
程千仞不认识这个人,只见他与钟天瑜五官相似。却没有钟天瑜明摆着的骄躁倨傲,只隐隐透出居高临下的声势。
不用他猜,对方离近了,自报家门:“我姓钟,平国公府,钟天瑾。”
他声音略低,骑射场又很大,刚好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同场竞技即是有缘,不妨告诉你一句实话。我来南央,不是为双院斗法……你知道你身后是谁吗?他改姓氏容易,断恩怨难。其中牵扯甚广,远非你的身份能想象。我这个人,一般不愿意殃及无辜的。”
程千仞想了想,确定自己听明白了。
对方在说,以老子的势力,收拾不了花间雪绛,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识相你就滚远点。放放水,别认真打。
他现在其实不太好。
两场马上驰骋,未让他感到丝毫疲累。
血液里一种类似本能的东西燃烧复苏,好像不发泄出来,就要被烧死一样。
快被烧死的人,脾气当然很差。
“什么平国公斜国公,决胜场上说这些话,不觉得丢人现眼?”他怒极反笑,进而放声大笑,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名门权贵也好,王孙公子也罢,先来我杖前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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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狂言, 不敬王权, 若在皇都,必遭人指摘,搞不好还要扣上‘反叛’罪名。
但这里是南央城,众人听得热血沸腾,好像自己变成了他, 同样骑名马、拿球杖,要去驰骋一场。
南山后院的学生更是带头振臂高呼,他的名字响彻学院。
“程千仞!程千仞!——”
程千仞长杖指地, 睥睨八方,像个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