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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1

      神鬼辟易?许多血仇因它结下,许多人因它失去性命。贫僧听闻当年夺日楼一战,施主剑下杀人逾百,你年纪轻轻背负这么多,着实沉重了些。”

    他话锋转折突兀,语气却像一位温和的长辈,很容易令人放松。

    程千仞掂了掂旧剑:“三斤六两,不重。”

    剑在鞘中发出沉沉嗡鸣,如野兽低吼。

    了悟一怔。

    他饮一口茶缓过神,接着说了很多话。最后道:“施主还有什么不清楚、有异议的地方?”

    程千仞深吸一口气,反问:“这便是救世之法,止苦之道?”

    老僧微笑:“有疑虑但说无妨,我们详谈。”

    程千仞摇头:“没有。有缘再会罢。”

    顾雪绛很擅长论法辩难,林渡之口不善谈,也能以笔代言。

    程千仞自认这些方面有所欠缺,逻辑修辞一窍不通,远不如朋友们才华横溢。

    所以他根本不会尝试与一位大乘境佛修辩难。

    你讲的非常有道理。

    我无法反驳,但我就是不想听、不认同。

    我说走就走。

    了悟眼睁睁看着他起身,笑容凝滞,他本以为自己说服了此人:

    “且慢!”

    程千仞推开禅房小门,巍峨大殿中情景出乎意料,他止步一瞬。

    身后了悟幽幽道:

    “很多人想见你,你不想见他们吗?”

    ***

    清晨,顾雪绛与林渡之后山漫步。

    山林静谧,积雪未消,雾霭飘忽,二人行至一方断崖,视野忽而开阔,翻腾云海间,巨大佛首时隐时现。

    林渡之心有所感,叩拜诵经。

    顾雪绛退开几步,站在不远处看他。

    待林渡之拜完起身,只见两位打扫后山的小沙弥匆匆赶来,捧着铜盆温水,软巾细绢请他净手。

    “林师叔祖晨安。”

    林渡之微微皱眉。

    以他修为,心念一动便身不沾尘,这寺里哪来那么多形式虚礼。

    “不必劳烦。去忙吧。”

    两僧观他神色,行礼告退,与顾雪绛擦身而过。

    顾雪绛这次是陪林渡之来,不方便以军部身份参加燃灯法会。他自称是林渡之的随侍。一般没什么人搭理他。

    两人继续散步,走过石塔林、吊桥、山岩边栈道。

    寺中僧人们在做早课,钟声、诵经、木鱼声不绝于耳。置身于这种氛围,人难免会思考因果、命运之类的哲学话题,进而反省生平,追悔旧事。

    住进慈恩寺后山的各宗门代表就受其感染,不管有没有信仰,路过佛堂大多会进去叩拜,看上去倒一团和气,张口闭口都是为苍生祈愿的慈悲。

    顾雪绛对此嗤之以鼻:“共同抵御魔族,说得好听,其实谁也不想多出力,只要雪狼骑没打到家门口,就要先在家里争出个高下。”

    林渡之从没见他拜过。

    “那些人觉得拜佛祈愿,若如愿以偿,是佛慈悲,还要上香还愿;不能如愿,是自己不够诚心,也怪不得佛。”顾雪绛解释道:“但我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抢,从来不指望谁慈悲。”

    林渡之了解他,所以不多劝。

    顾雪绛心思异于常人,他不认为杀业太重,必会不得善终,他始终相信自己是对的,因而道心通明,无所畏惧。

    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不信因果,则因果不沾身。”

    后山辽阔,想避开其他住客很容易。

    有一个问题,自入寺就困扰着顾雪绛。

    “他们为什么叫你师叔祖?”

    林渡之答道:“按照佛门的辈分,我师父与十寂法师同辈,如今慈恩寺方丈是十寂法师的弟子,与我同辈。慧德监院是方丈弟子,便称我师叔,寺中大多数弟子辈分比监院更低……只好称我师叔祖。”

    “好生厉害,你师父还收俗家弟子吗?看我怎么样?”

    林渡之摇头:“莫开玩笑,你一定不喜欢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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