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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章一后脊迅速绷紧,几乎是一闪念明白过来,慌忙接过来,喝下去。
盛昌问:“好喝吗?”
章一抿嘴,“好喝。”
“再喝一杯?”
章一张张嘴,没发出声音。
盛昌说:“傻孩子,别拘着,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
章一看着她的眼,那样干干净净的,几乎是顺着说:“不好。”
盛昌说:“闵儿小时最顽皮,不听话我便灌他这个,酸得他半天缩不回舌头。更小的时候是爱吃甜,伤着了,便吃酸,结果被我这么一来,他甜酸都不爱了。”
说到钟闵,章一绷紧的后脊缓缓舒缓下来。盛昌回头对钟父说,“你这人,只坐着不说话,仙也不是这么成的。”
章一回想一遍,方才应该没有失礼的地方,思想又斗争两回,终于叫出来:“伯父。”
盛昌“哧”地笑出来:“这回轮到你,看你有甚好话说。”
钟父淡淡扫她一眼,目光落到章一身上,“你过两日满十六?” 盛昌走到钟父身边,一手置在他肩上,微微敛色,依旧是站着。
章一站直身子,答:“是。”
“太小了。”
一句话。但从钟父嘴里出来,章一如同背被判死刑,内心却再次天人交战。本来是已下定决心的,况且她也知道,不管做出任何回答,都是挽救不了局面的。她看向盛昌,盛昌眉目如画,站在钟父身旁,神色竟是庄严的。
章一张嘴刚要说什么,厅门被推开了,卷起一股子风,一人大步流星进来,将她的肩膀揽入臂中。
正文31 父子天性(新增小剧场)
钟闵叫一声“父亲”,又与盛昌见了礼,然后说:“您要见章一,儿子带她来便是,何须劳烦底下人费这周章。她年轻不懂事,没见过的便要乱阵脚,失了礼数。”
钟父微微冷笑:“我早知她是如此,等见了才要道,比想的还要糟上一分!”
钟闵盯着他父亲的眼,“父亲既然见过了,儿子就携了她去。”拉了章一的手,就要转身。
盛昌沉声呵斥:“闵儿!你这是什么态度!”
钟闵说:“旁人也就罢了,章一的心思,我想您比谁都看得明白。”盛昌神色一僵,钟闵已带着章一出了厅门,身后钟父怒骂:“混账东西!”盛昌忙替他顺气,微微摇头,“先生。”
钟闵自己开了车来,章一上车。他手放在轮盘上,身子侧过来,将她从头到脚盯过一遍,她垂着眼,不说话,他也没问,过一会,发动车子。
回到家,跟着他停车,然后上楼。坐着,圈她在怀里,继续拼上次那张图,两个人不怎么说话,有时她看半天也不定的,他便拿了她的手放到某一处,轻声说:“这儿”,她“唔”地点下头,然后把图片落下去。
他陪她拼了一段时间,一手揽了她的肩,一手挽了两条腿,轻轻一转,便打横倒在他怀里。浅浅碰了几下,再是重重的啄,最后才是深深的,湿吻,她自然而然地勾着他的脖子,回应。
他们吻了很长的时间,分开。他起身出去,她依旧呆在原处,不一会听见车子声音响,知道他又出门了。她看着面前的图,大片空白等着人去填。她每每认认真真地考虑了,才落下一片。拼不多时,便要感叹,原来无意间竟选了这么难的来做,这张图,她是不可能拼完整的了。
第二天他也是一早出门,到晚上仍没有回来。章一吃过了饭,无事做,放星际宝贝的碟看,看到九点钟,去洗澡,将身子细细清洗一遍,涂好润肤露,换过睡衣,上床,翻他睡前看的杂志。其实她也就看看广告和插图,一刊还没翻完,他回来了,许是夜了,脸上有点倦意。
她把杂志往旁边一放,伸出手,“过来我看看。”
突然听她来这么一句,他嘴角勾起笑,走过来坐下,“看吧。”
她两手捧住他的脸,手掌微微往外展开,笑说:“看,花朵般的男人。”他没说什么,就看着她。
她也在看他的脸,伸一根手指摸摸他眼睛下面,曾被她划过一道子的地方,说:“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他笑:“谢你那时候手下留情。”
她也笑:“再给你划一道子?”
他说:“我脸上本是有疤的,你没看到?”
“我早看到的,没说而已”,手一指,在鬓角旁边有一道,细看还是显眼的,比指甲划的宽,问他:“怎么来的?”
他说:“小时候与人在山林子乱窜,多的是荆棘藤子,挂上去了,再过去一点,一只眼睛就报销了。下来了,翻着红,嬷嬷领着从人前过,说:这孩子,亏他生在世商家,有了这一道子,倒添些草莽英豪气了。”
她点点头,说:“你生在那样的人家,注定要生出许多故事来。”又凑上去看了一会,摸一摸,然后跳下床,拉起他的手,像个小主妇一样说:“洗洗睡了吧。”
他说好,站起来,却想起来说:“我差点忘了,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