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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容抬起头,忽而对宗承扬声道:“你不告诉我便罢了,我今儿就先回了。回头让他的手下来将他领回去。”
咚咚声突然急促起来。
“我忽然觉得这个人确实可恶,不想管他了。”
咚咚咚……
“你说得对,我也不必太伤心,他是为国殉难,死得光荣,算是死得其所。他这人简直越想越可恨,好气。”
咚咚……
“殉情是不会殉情的,我是绝不可能殉情的。让他在下面做鬼还打光棍不是也极好,他有本事就去勾搭个女鬼去。你且好生存着他,我先走了。”
咚……
顾云容起身,当真跟宗承作辞,往外面去。
宗承会意,随之步出。
胡桃木门关上,舱内恢复阒寂。
桓澈听到隔壁在一声阖门声后,当真没了声息,慢慢放下砸墙半日的拳头,对着眼前的木墙沉入沉默。
宗承那厮根本就是故意的,简直见不得顾云容跟他好!
他倚靠在墙面上,忽然感到自己方才的作为实在幼稚,他的当务之急是恢复体力,而非斗一时之气。
但他听见顾云容的声音,听见宗承胡扯八道,听见两人之间的问答,就是忍不住。
他想告诉顾云容他就在间壁,告诉她他好端端活着。
他挪向睡榻另一侧,才阖上眼,就听得外间脚步声起。
他倏地坐直身子,紧盯着落了锁的舱门。
门扇开启,光亮透入,一道纤瘦身影立在明暗交错处,一对眸子宛若两泓幽洌清泉。
他嘴唇翕动少刻,终是没能说出话来。
他因为溺水,眼下喉咙火烧火燎地疼,之前还咳出血来,显然是伤了嗓子。
也正因如此,他才一直没开腔,只是专一砸墙。
只是思及此,他不免冷眼看向宗承。
若非宗承,他焉能受这份罪!
顾云容走至近前将他打量一番,见人确实无甚大碍,俯身道:“你总不至于告诉我,宗承那些话都是胡编的吧?要不你来跟我说道说道你哪里对我不住?”
桓澈沉默一下,嘶哑着嗓音道:“有甚事回去再说……”
顾云容听见他这把破锣嗓子,愣了愣,问他这是怎么了。
桓澈低了低头,忽然挣扎着、好似拼尽浑身气力,艰难挪到榻边,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抱住顾云容的细腰,嗓音越发破碎不堪:“你也看到了,宗承那厮将我关在此处,就是想要折磨我。我原本早就可以回去的,但因他趁人之危,强行捞我过来,这便与你们失了联系。我如今喉咙肿痛,又咳血,连水也没得喝,你再晚来一会儿,我怕就被他折磨得连抱你的气力都没有了……”
他说着话,还给她看了他砸墙砸得通红的拳头。
顾云容本是来质问他的,但听了这番话吓了一跳,连初衷也忘了,忙扶住他,低头问他目下状况。
桓澈一面将头埋在顾云容怀里用支离破碎的嗓音诉苦,一面隔着顾云容袖下缝隙用略带挑衅的目光看向宗承。
宗承立在门边,对上他的目光,眼中神光幽微。
桓澈说的其实也不算错,他的确是趁人之危。
握雾虽未来接应他,但桓澈本身是个稳妥人,另外安排了一队人马以备万一,不然也不会当机立断跳入海中。当时跳海之后,那队人已经朝沉船这边疾驶过来。但他故作不见,派人强行去捞桓澈,桓澈那会儿已不剩多少气力,但还是硬撑着与他的手下在水中打斗,这就吃了不少苦头。
随后,他强行将已近虚脱的桓澈带回了他的船队,继而给顾云容去了信。
只有将桓澈握在手里,才能引顾云容过来。
不过若当真气力缺缺,方才又如何将木壁砸得山响?也就是欺顾云容关心则乱,一时不及深想而已。
桓澈在顾云容腰间蹭来蹭去,她极是难为情,但小声斥了他又不听,只好硬着头皮转头问宗承能否行个方便,去通知桓澈的手下过来接他们。
宗承却是对着他二人看了须臾,道:“既然殿下如今又是咽痛又是咳血又是脱力,那最好还是不要奔波。不如今晚就姑且留在此处,我去命人倒一桶水来与殿下喝,免得殿下说在我这里连口水也喝不上。”
一番忙乱,直是折腾到四更天。
等桓澈喝了水吃了东西,顾云容这才舒口气,却又被宗承一句话点醒,她还没审问桓澈。
但等她转回头打算开始鞫问时,桓澈居然已经酣然入睡,几唤不醒。
顾云容恶狠狠瞪他一眼,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次日,桓澈直睡到日上三竿,但仍因喉咙痛甚少说话。
用罢午膳后,顾云容再行坐到了他面前,沉着脸问他可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不用多说话。
他不住摇头。
“那么那些话是怎么回事?”
桓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