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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氏展颜一笑,朝她行了一个男子的揖手礼,“母亲,待我猎几块好的皮子回来,给你当坐垫使。”
“正好冬天快到了,我还嫌家里的垫子不够软和,”阴氏笑道,“快出门吧,不然时间就该晚了。”
姐弟二人辞别母亲,跟随班淮一道出了门。
说来也有意思,班淮虽是大将军之后,但是在骑射方面并不擅长,平时骑马小跑还行,要拉弓射箭却是为难了他。好在他想得开,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是将门犬子有辱门楣,他都不会因此去逞能,这么好的心态也不知道随了哪个。
京城西郊有很大一个皇家狩猎场,里面什么动物都有,就算不该生长在京城的猎物,在圣上狩猎的时候,它们也会乖乖出现在狩猎场上。
“今年风调雨顺,草肥马壮,定是一个丰收年,”云庆帝扭头对跟随在身后的两个儿子道,“不知今年粮价是多少?”
太子脸颊通红,他哪里知道粮食的价格,近来他喜爱的妾侍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他正乐得不知东南西北,又怎么会想起关心这些。
“父皇,这种问题您问儿子,还不如去问那些大臣,”二皇子十分光棍,阴阳怪气道,“连大哥都不知道的事情,儿子便更加不知道了。”
自从皇帝要他娶忠平伯家的姑娘后,他与太子之间便有了嫌隙,甚至在皇帝面前也混不吝起来。
云庆帝见这两个儿子,一个平庸一个不服管教,觉得自己如果再多看两眼,就要把他们从马背上踹下去了。
“君珀,你来说说。”两个亲生儿子不省心,皇帝只能在自己宠爱的臣子身上,找到一点心理平衡。
“陛下,京城现在的粮价是精米六文一升,糙米四文一升,”容瑕驱马往前行了几步,“价格比前两月要便宜一些。”
“嗯,”云庆帝满意地点头,“有臣如君珀,朕心甚慰。”
太子闻言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倒是二皇子不悦地瞪了容瑕一眼。只可惜容瑕看也不看他,于是他更加生气了。
恰好就在此时,忠平伯府的人到了,二皇子看了眼骑在马背上的谢宛谕,有些厌烦的想,如此平庸的一个女人,竟要嫁给他做王妃,正式让人心理不痛快。
谢宛谕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君已经在心中烦了她,想起今天会在猎场上遇见二皇子,她一整夜都没有睡好,靠着厚厚的妆容才压住脸上的倦意。她若是此时能够抬头看一眼二皇子的神情,就知道这个即将与她共度一生的男人,或许并不是她的良人。
“谢妹妹,”石飞仙穿着一身素白的骑装,头上戴着一顶纱帽,走得离谢宛谕近了才掀起帽子上的纱帘,露出她的脸颊,“你竟是比我早一步。”
谢宛谕朝父亲忠平伯行了一个礼,便驱马来到石飞仙面前,朝她笑道:“我还在担心你今日不来呢。”
石飞仙朝容瑕所在的方向看去,容瑕正与陛下说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她有些失落,转头对谢宛谕道,“二皇子真的挺俊俏。”
“你又来!”谢宛谕脸颊绯红,“再闹我可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闹了,”石飞仙眼角地余光一直关注着容瑕,可是容瑕除了跟陛下说话,便是与其他大臣说话,从头到尾都没有往这边看过一眼。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石飞仙回头看去,只看到一匹赛雪的骏马驮着一个红衣女子朝这边飞驰过来,虽然这个女人离她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石飞仙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一定能够吸引全场多人的注意。
随着马儿越来越近,石飞仙认出了来人是谁。
班婳,竟然是她,果然是她。
她看着班婳发间那顶漂亮精致的金叶步摇冠,鬼使神差地扭头朝容瑕望去。
这一眼,却让她的心仿若被针扎一般,丝丝密密的疼。
“哟,班家的丫头来了。”皇帝听到马蹄声,心里想着是谁在纵马,抬头望了过去,脸上的笑意顿时浓了几分,“我就知道,除了这丫头,没几个人敢在朕面前这么做。”
容瑕顺着云庆帝的视线看了过去。
白衣红衣,朱颜金冠,在一片金色的大地上,显得格外地光彩夺目。
“驾!”看到皇帝一行人,班婳抽了马儿一鞭子,加快速度来到皇帝面前,翻身跳下马,朝皇帝拱手行礼道:“臣女见过陛下。”
“快起来,快起来,”云庆帝笑着看了眼她身后,“你父亲与你弟弟呢?”
“他们骑术比不上我,我急着见陛下,便先过来了,”班婳笑嘻嘻地往前走了一步,“几日不见,陛下瞧着又英武不少。”
“你这丫头惯会胡说八道,”云庆帝看着眼前这个鲜活的少女,脸上的笑容更甚,“朕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陛下您是天下之主,一代明君,跟我这种小女子比什么。”班婳从小就深谙拍皇帝马屁之道,所以尽管她只是皇帝的表侄女,但是在皇帝面前,比那些王府郡主更得脸面。
皇帝对她笑的次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