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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0

      金夫 作者:非10

    分卷阅读820

    开河,不知所谓。

    偏生冯霁雯语气笃定,甚至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与决然。

    “即便和珅已死,亦不能叫他白白死去,而眼睁睁地看着仇人逍遥快活。”她眼前闪过冯英廉与和珅的身影,思及最坏的结果,眼神一凛,凝声说道:“本就是死里求生而已,成了是赚了,败了也要拉他们陪葬!”

    这件事情,即便他死了,她也要替他做完。

    尽是疯话……

    于敏中本有鄙夷,可对上那一双柔弱却仿佛充满力量的双眼,忽而话难出口。

    有一刻,他竟从她的身上嗅到了一抹狠厉的气味。

    他此时才留意去看面前的冯霁雯。

    这一看,才豁然发现她从头到脚无一不收拾得精致干净,毫不见狼狈之色,而通身的气场更是利落中透着大气,全然看不出是一个夫君生死未卜、家中即要面临灭顶之灾的娇弱女子——

    原本他只当她无知,可现下去想,如此艰难的情形之下,尚能做到处处有条不紊……而以小见大,这等定力竟俨然非寻常人可比!

    而自他进门开始,他不过只是因求生无门而暴跳如雷;反倒是她,一直神态坚定,毫不见慌张之意,从始至终都在引导他。

    甚至可以说成是孤注一掷的‘唆使’。

    597 冯霁雯的托付

    这种鲜明的对比,使得于敏中不由就对面前的女子有所改观。

    “如果横竖都是死,于大人为何连赌一把的胆量都没有?”

    这一问,让于敏中迟疑了片刻。

    “一盘散沙是不足以成事的,再多几盘也是一样各乱阵脚。”冯霁雯看着他,缓声说道:“然而若是可集诸力,未必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

    集诸力?

    于敏中眼中有疑窦闪过。

    他一直觉得冯霁雯他们一直对他有所隐瞒。

    尤其是那封他与金简往来的密信至今不知在何人手上——

    冯霁雯十指紧攥。

    他们将许多筹码留到最后,为得就是等景仁宫动手之后,再发制人。

    景仁宫铤而走险,不惜助反贼作孽,也要坐实和珅的罪名——这是起初的他们所无法预料的,可总归路摆在这儿,只能走下去。

    正因为和珅这个主心骨不在了,所以她才更加不能失去底气,从而与这唯一的活路失之交臂。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稳住于敏中,更要设法说服、本可见机置身事外的十五阿哥一方。

    在他回来或者回不来之前,她必须都要挺直脊背,撑起他曾经苦心筹谋的一切。

    ……

    把于敏中送出了霁月园之后,福康安又独自回了趟琉璃阁。

    冯霁雯正抱着净雪站在院中的一棵榆树下,仰脸望着树冠上的茂枝繁叶。

    金色的阳光漏在她的莹白的脸庞上,使她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晕。

    他看在眼中,只觉得这一帧画面仿佛是有着令万物望而静止的力量。

    若不然,一时之间,岂会连同着他的脚步都跟着鬼使神差地停滞了下来?

    片刻之后,冯霁雯若有所查地转过脸,静谧忽然被打破。

    福康安却仍像着了魔咒一般,欲开口,却不得。

    这种感觉像极了他幼时半夜被噩梦魇住,奋力挣扎却始终动弹不了的惊惶感。

    他是不是得什么怪病了?

    他自顾自地心惊了一刻,而下一瞬,她的声音传来,忽如一汪清泉冲破了定身咒。

    “未被官衙的人察觉吧?”

    她在问他于敏中的事。

    “当然。”他同往常一样略将下巴抬高了些许,透着股居高临下的骄傲,可此时却自认为颇为底气不足,只凭着一股劲儿在强撑:“你同他可谈拢了?”

    “勉强还算顺利。”

    她将自己的本领尽数使出了,于敏中这个老狐狸却也只是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应态度。但凭他当今的景况来看,应当只是嘴硬而已,心里大约已是默认了她的计划了。

    毕竟都是别无选择的人,如此关头,只要有人肯带头,其实坚持比放弃难不了多少。

    点头后,福康安忽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冯霁雯低头看着怀中拿脑袋正蹭着她的手臂的净雪,唇边现出一抹久违的莞尔。

    “咱们相识一场,劳你替我跟太妃带句好。”

    净雪温顺地“喵”了一声。

    冯霁雯遂抬头看向福康安。

    一直到离开琉璃阁,福康安都是一副恍恍惚惚的状态。

    待回过神来,望着自己抱着的这只雪白干净的大肥猫,忽然就忍不住嫌弃地皱了皱眉。

    啧,他可是京中赫赫有名的三爷,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个女人似得抱着一只猫儿呢?

    那个巡守的官差好像在斜着眼睛偷看他。

    另一个还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还能是为了什么?

    福康安忽然如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忙将净雪甩手给了福英。

    “抱好了!”

    “欸——”

    却不成想,福三爷躲过了抱猫儿,又栽在了抱孩子上头。

    那从驴肉胡同的老宅子里接出来的胖嘟嘟的女娃娃挂在他的脖子上,甩都甩不下来,还不愿意让别人抱。

    长得太好看就是这点儿太烦人,总惹人黏。

    福康安认命般地抱着孩子上了马车,一路上喂水喂点心,还得哄睡觉,可彻底将他为难的够呛,深感带孩子可比行军剿匪还要难上数倍。

    这还不够,待下马车时,经福英提醒他才发现,这娃娃不知何时竟把他的袍子尿湿了一大片。

    福康安的脸都绿了,若不是还有一分人性未被泯灭,险些就将那还挂在他身上熟睡的娃娃给撒手丢出去。

    “爷……”福英一句‘要不奴才跟您换袍子穿’迟迟没敢说出口。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敲门!”福康安沉着脸喝道。

    福英忙不迭上前去叩门。

    不多时,门被从里面打开,映入视线的是一位身着驼色印福字褙子的嬷嬷。

    福英忙端着和气的笑脸,自报家门道:“小的是傅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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