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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灵魂呢。程晓瑜用湿毛巾擦了擦肩膀上的伤口,然後打开床头柜挑了三个小熊维尼创可贴小心的贴到伤口上,要贴好,省得等会儿把衣服弄脏了。
程晓瑜打开衣柜开始挑衣服,这件比在身上试一试那件比在身上试一试,一挑就挑了快半个小时,程晓瑜觉得苦涩又好笑,又不是出去旅游她用得着挑的这麽开心吗?女孩子总是爱美,就算她已经这麽脏了,她也还是希望可以走的漂漂亮亮的。程晓瑜最後挑了那件淡粉色的绸质长裙,就是她过生日那天严羽送她的那件晚装,这件衣服太美了,可惜平时不好穿出去,只适合晚宴那种重要场合,不过今天也算是个重要日子了。程晓瑜穿上漂亮的长裙,然後对着镜子把头发拨到脸颊两边,这样很好,看不到肩膀上的创可贴也看不到脸上的手指印。
程晓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鼓起一个安慰的笑容,然後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探出头往外看了看,窗户下面是个小花坛,程晓瑜皱着眉头想了想自己趴在花坛边的样子,会不会面容扭曲脑浆迸裂,那才恶心呢,可如果不头朝下跳的话有可能不会死,到时候摔个截瘫才是麻烦。
程晓瑜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一死法,她踌躇了一会儿最後去浴缸里放了一池温水,然後下楼找了把小巧又趁手的水果刀带上来。就这样吧,虽然她不喜欢血又怕疼,可她实在不想摔在楼下被人围观。
程晓瑜看了看左手腕又看了看右手腕,最後决定选择左手腕,因为她的右手力气大一些。程晓瑜用右手握紧了水果刀,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朝自己的左腕重重割下去,很疼,她睁开眼睛看着手腕上那道鲜红的伤口,流着血但却不深,她明明已经很用力了,为什麽只割了这麽浅?这样不行,要割断动脉才会死。程晓瑜又深吸了口气,心里数着一二三顺着那个伤口继续往里割,可真的太疼了,恐惧颤抖疼痛痉挛那还汩汩流出来的血迹和刀尖冷酷的触感,程晓瑜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硬着心肠继续往里割,大滴大滴的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听见自己的嘴巴无意识的张张合合不知在说什麽,留了下神才发现自己在喊妈妈,妈妈我好疼。女孩子毕竟胆子小,下手又不够狠,程晓瑜硬着心肠割了十多分锺,她的手腕才终於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程晓瑜满头是汗泪眼模糊的看着那个像恐怖的血红色大嘴一般的伤口,怀疑自己再割下去她的手是不是就被割断了?沾满热乎乎的鲜血的水果刀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坐在床头的鸵鸟玩偶惊恐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程晓瑜,这真是一个恐怖的夜晚。
程晓瑜看看地上的刀又看看自己手腕上的裂口,就这样吧,就算不够深导致死的太慢她也没办法了,她实在不能再割了,再割她宁可现在就从窗户跳下去。程晓瑜捧着自己的手腕站起来走进卫生间关上门,然後进到浴室又拉上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关门,大概死亡真的是件值得羞耻的事。
程晓瑜脱掉脚上的拖鞋迈到浴缸里慢慢躺下,裂开的手腕碰到水疼的她眼泪又劈里啪啦的掉下来,程晓瑜深吸着气把脑袋靠在浴缸壁旁边的平台上安安静静的躺好。缠绵的双鱼吊坠在清澈温暖的池水中熠熠生辉,渐渐的那水由清澈的透明变成淡淡的粉色,那粉色如清晨的朝霞般一层层的晕红,两只小鱼的光辉被红色的池水逐渐淹没,她身上柔粉色的长裙也一点点变成了如被恶魔诅咒过的红色。
程晓瑜不停的深呼吸,尽量忽略手腕上的疼痛和内心强烈的恐惧感,慢慢的终於安下心来接受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她脸色苍白的看着浴室壁顶悬挂的那盏白色圆环吊灯,她看见有五颜六色的光环一圈圈的从灯的四周晕开,漂亮的好像天上的彩虹。在那团光晕中程晓瑜恍惚看见了跪在妈妈病床前的自己,眼睛哭得肿肿的,看着扣着氧气罩的妈妈怔怔的出神,妈妈是快死了吗?死亡究竟是什麽感觉?这世上她只有一个妈妈,死了就再也没有了。程晓瑜握住妈妈的手说,“妈,你别这样,我跟你发誓,我以後再也不和楚辰在一起了。我真的跟你发誓,我要是再和他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全都肠穿肚烂不得好死,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生活在地狱里,我发誓,妈妈。”妈妈终於欣慰的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可眼泪却从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滑落下来。妈妈,我违反了我的誓言,我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现在我也明白面临死亡是什麽感觉了,其实最难过的是挣紮着想要活的欲望,真的马上要死的时候反而没那麽害怕了,只是好冷,冷的好像躺在一条结满冰块的冻河中一样。程晓瑜对自己的死法还算满意,只弄脏了一池水,冲一冲就没了。她想象着严羽发现她屍体的情景,想象他被警察问话的情景,糟糕,自己脸上还有他的手指印呢,警察会不会以为是严羽打她她才自杀?她给严羽找麻烦了,她应该留封遗书的,可她现在已经没力气再起来写遗书了。就这样吧,反正她给严羽找的麻烦也不止这一点。楚辰会怎麽样?他一定会很自责很难过,而且会难过一辈子,可天知道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想让他觉得难过,就算他们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