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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五官低垂着头,淡淡的道,至始至终,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去,只是望着地面,出神。
一旁,战善紧攥的手关节已然泛白,冷傲的脸阴沉的望着厅内所有的人。
“她还不能走。”冥商走至五官的面前,冷冷的俯望着她。
“宗主?”阮晴叫道,而阮云儿则是伤感的望着冥商。
“我要用她去向‘拜蛊教’交换西茶门。”冥商漠然的道。
五官瞳孔一缩,抬头直视着冥商,没有震惊,甚至连半丝的讶异也没有,目光只是了然,这便是应天佑,没有了感情牵绊的他,做事绝不含糊。
“用她换回茶门吗?”东贺岁与阮晴互望了一眼,都看向五官,心中暗忖:如此普通的一个女人,当今的天子会为她放了茶门吗?就在二人的话音刚落,南年礼突然从厅外走了进来,朝众人道:“会,当今的皇帝要的就是你们眼前的这个女人。”
“年礼,刚才你上哪去了?”北伸早一见南年礼,问道。
南年礼朝他微微一笑,对着冥商道:“宗主,刚才茶门的族人暗踪一族来了一封加急信件。”说完,他便把手中的信纸给了冥商。
“信上说什么?”阮晴有些按捺不住。
南年礼看了冥商一眼,想了想,便跳过了信上的一些内容,只道:“苏嫂,也就是五官,在六年前,是当今天子的侧妃,并且是以‘六礼’正妻的形式迎娶的她。”
“什么?”阮晴三人脸上望着五官的表情非常奇怪。
阮云儿原本担忧的神情放了下来,轻吐了口气,原来这苏嫂已是别人的妾了呀。
看完了信的冥商神情未变,但注视着五官的目光中却多了份连他也不知道的怒气,信中将他与当今天子、五官三人之间的一切写得详详细细,他看着只觉得像个故事,然而,心中的汹涌澎湃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宗主,您将五官当交换送至他的面前,您会后悔的。”一直沉默不语的战善突然道。
冥商的心一沉。
“当年,您对她的爱,当真都不记得了吗?”战善字字冷硬,“您甚至甘愿为她牺牲自己,抛下大应千万百姓,这份情真的能忘吗?”
冥商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然而,这丝痛楚太快了,快得令所有的人察觉不到,只有应修门将冥商的一切望入了眼。
“闭嘴,再说,信不信我一刀结果了你?”就在战善说话之际,阮晴的剑已横在了他的喉上,只要战善一动,即会丧命。
“是吗?你大可以试试。”战善冷冷的望着阮晴。
阮晴一怔,低下头,随即见到了一把尖锋无比的匕首已扣住了自己腰上的死穴,脸色瞬间一白,恨恨的道:“佩服,不愧是御前的侍卫。”尽管脸上有着不甘,但阮晴已收回了剑。
“西茶门是我得力的属下,用区区一个奴才去换回,值得。”冥商嘴角一扬,将目光从五官的身上收回,同时也截断了心中的那一根牵连着的细线,对着南年礼道:“年礼,你放出风声,明天,在圣城西门外‘圣光寺’的千年百步塔上,我恭候‘拜蛊教’教主的大驾。”
“是。”南年礼一颔首,便出了厅。
“宗主,”战善走至冥商的面前,相同高度的二人相互望着,久久,战善道:“六年前,战善答应过您要护五官一生,如果宗主执意要将五官推到别人的怀里,战善只能追随。”
冥商挑了挑眉,宇宙般浩瀚的眸子里透着让人无法察觉到的心思,“你以前不是效忠于我的吗?看来你的忠诚也不过如此。”
战善转头望了五官一眼,见五官茫然的望着自己,反倒让他更加的坚定了心中的信念,回望着冥商,下跪,解下了头绳,瞬间,长发飘下,战善从腰中拔出了剑,抬头望着冥商,道:“宗主,战善的前半生誓死追随您,效忠您,但现在,战善的下半生只认五官一个主子。”说完,挥刀截下了一撮发丝,递至冥商的面前。
这个举动,是大应朝奴仆与主子挥断一切另觅新主时所行的一个仪式,这代表着的意义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惊。
“战善?为什么?”五官不解,望着战善手上的那撮青丝,心中竟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只能望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战善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冥商,执着且无悔,五官问他为什么?他不会回答,也无法回答,近四年的相处,二人之间的对话寥寥可数,日日夜夜的陪伴,足以相知,坐、立、讲话、微笑、苦涩、眼泪、迷茫、痛苦,四年来,五官的点点滴滴早已入了他的心,他是一个军人,一条汉子,既然肩上卸下了匹夫之责,剩下的时间,他只想给她,终身成为她的仆人,这是他的执着,为一个女人的执着。
接下战善递过来的发丝,冥商垂下眼帘望着战善,只问:“为什么选择跟她?”
“因为她失去了一切。”
“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