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似是故人来 作者:水夜子缘

    江户最高级的那个饭店里面,月姬和坂田银时还有新八三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周围不断传来轰隆隆隆的巨响声,无数人纷纷把脑袋探到窗口去围观发生了什么事情。

    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月姬默默的捂脸,然后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回来,开始扒拉面前那杯快化了的巧克力巴菲。该怎么说呢，这是他们夜兔的传统？星海坊主和神乐还算好的了,虽然打的看起来惊天动地，但其实那只是在切磋的范围之内而已……

    忽然想起个在记忆之中已经泛黄的场景：某个头顶呆毛,言笑晏晏的家伙双手沾满了鲜血,边伸出舌头舔舔唇角,边对自己的父亲露出那般挑衅的神色。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如既往的阴沉。妈妈穿着修长的旗袍在厨房做着中午的饭,神乐揪着月姬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面，强迫她围观每日必来的“父子之间的爱的交流”。

    两个人的神情迥然不同，神威是笑着的，而星海坊主大很严肃。但其实他们或真或假的表情之下隐藏着的心思大概都是样的，也就只有神乐相信那么次的所谓“切磋”，是她亲爱的帕比在指导自己的哥哥。

    其实两个人的每次交手……都是在以性命相搏。

    说起来也有很年都没有见过神威了呢……月姬手中小勺挖着巧克力冰激凌往嘴里送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思维继续在异次元散发。其实逃出夜兔之后，退却了当初那般惊惶和恐惧的感觉……她对神威的情感，倒也算不上是恨。因为很明白如果两个人的立场若是掉个个儿，月姬会做出和他同样的决定。

    这个决定的基础建立在两个人不管言行或是举止天差地别，当时想要守护的东西却都是样的。

    那个其实已经支离破碎的“家”，或者说被他们两个直有意无意的在漫天血腥之中护在伞下毫发无损的，神乐。

    在快援队的时候，有段时间月姬常常在半夜的睡梦中被噩梦惊醒，醒来的时候冷汗的浸透了睡衣。梦里是铺天盖地的血红色，而她大时候都是处在第三视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曾经发生过的刻骨的疼痛再次上演。视线之中的两个人看起来相拥依偎，神威只手臂抵在月姬的胸前，另只手环过她的腰身，头微微偏过靠近她的耳边，言谈轻笑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细语。

    可是只有月姬才明白那刻的疼痛足够她生铭记……神威把手臂穿透她胸口的那刻，她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表情，碧蓝的眸子中只有片茫茫虚无。

    很年之后，月姬才发现，当时在扯出她心脏的那刻，神威根本就没有笑着。

    恍惚之间记起似乎是他曾经说过的话：“我笑着杀人，不过是希望他们安心上路，那是给予个对手最后的尊重。”

    发现了什么的月姬不想去深究从来都是笑到最后的神威当时为什么脸严肃——或许他还年轻，或许那是他对于不得不动手的最后抗议。

    仅此而已。

    “喂喂，月姬，赶紧从异世界的坑洞之中把你的思维收回来啊！放着不管真的没关系吗？那两个人已经快要把这栋楼给毁了啊！”月姬忽然感觉到有人在叫她，个机灵回过神儿来，她看见坂田银时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挥舞着。虽然他满脸不耐烦的样子，但是那双死鱼眼之中若要是真的仔细寻找……还是能看见淡淡关心的影子。

    “等会儿他们打得高兴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接着打，那么这些赔偿都要银桑来出怎么办！银桑已经有三个月没有交过房租了啊啊啊！岂可修这种家里有钱的怎么也不懂我们贫民的痛苦啊！”坂田银时边挖了挖耳朵，然后看看月姬旁边那个还没有被动过的，但是已经开始化了的水果巴菲，十分自觉的端了过来拿着勺子就开始吃。

    好吧，收回之前的话，你根本就不是担心那两个打架的人会不会受伤，你担心的是不是需要你来赔偿而已……不过话说我记得几天前刚刚帮你交过房租了？为什么你还会欠着三个月的？难道“欠着三个月的房租”其实是这部作品为了让你直贫穷不可能发财的无良设定么？

    月姬嘴角抽搐。

    “银、银桑，那个是月姬小姐的……”新八试图阻止坂田银时明目张胆抢甜品的行为，尤其是当被抢的人是还坐在对面，而且穿着真选组服装的清水月姬的时候。

    “没关系啦，反正看这女人的样子也没有吃水果巴菲的心情，还是银桑好心点帮忙解决好啦，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呦，少年！”坂田银时满不在乎的挥挥手继续吃。

    “没关系，既然银桑想吃就给他补充糖分好了，糖分不是他的绳命么。”月姬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在乎这件事情，“反正对于徘徊在糖尿病这个危险边缘的人来说，他也吃不了少次他的绳命了。”

    “咦，你这是报复对吧？绝对是报复对吧？报复银桑抢了你的甜点对吧？”坂田银时边飞快的解决了巴菲边说道，“少女！需要补充钙质和糖分的人是银桑，你需要的就是这个啦！”然后他边说，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杯现打果汁推给了月姬。

    月姬好奇的接过来，习惯性的看了看标签，然后她默默的摸过吸管戳进去，狠狠的吸了大口咽下之后，突然毫无征兆的发难，抄起自己放在椅子上的伞直接把身边的坂田银时戳出了窗户。

    “银、银桑~~~~~~”新八凄厉的喊声回荡在这间饭店之中，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月姬姑娘会突然发难。

    月姬神情幽怨的喝着果汁，然后新八用他那双戴上眼镜之后5.0的视力看清楚了，坂田银时递给月姬的那杯果汁上贴着的标签：木瓜冰饮。

    银桑，路走好。新八毫不惋惜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继续解决桌子上丰盛的大餐。敢当着月姬小姐的面明目张胆的戳她的痛脚，这和当着隔壁片场那个只有160的矮子对高杉晋助说“你好高”的结果是样的，蓦然回首就发现自己的后颈肉和腿都悄悄的不见了，简直就是作死。

    啊咧？新吧唧摸了摸头，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啊……我有说过什么吗？

    算了，继续吃饭。

    尽管很生气，但是出于某种目的，月姬还是喝完了坂田银时给她的那杯木瓜汁。喝完之后她伸伸懒腰，把从星海坊主那里顺来的钱包递给了新八，示意他去结账，然后就扛着伞慢悠悠的走出了这家饭店。

    因为之前星海坊主和神乐的架打的实在是太气势磅礴，所以尽管很人对月姬指指点点，但是还是没人敢拦住她。又是我收拾烂摊子吗？新八叹了口气，攥着钱包去结账了，算了，反正作为个基本没有存在感的眼镜，他也已经习惯了……

    月姬走得很慢，边走边算时间到底够不够——说到底她刚才把坂田银时从窗户里面抽出去虽然也有泄愤的成分，但是原本的意思却不是这个。星海坊主这次来地球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带走神乐，但是神乐那孩子肯定不想走，所以月姬想让坂田银时发挥下他主角的光环——虽然他看起来又废柴又不思进取还吊儿郎当，但是关键时刻散发出来的魅力谁也抵挡不了。

    拜托了，银，神乐那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了温暖的地方，请不要再让她陷入之前那种境地，为了和你们在起，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在抑制体内的夜兔之血了，给她次机会啊！

    可是等月姬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到坂田银时说了句让她气血翻涌现在就想把这个混蛋按进地板里面的话：“回去吧。”

    坂田银时在神乐的面前，他背对着她，面无表情，静静的说道，“地球对于你来说还是太小了点吧？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跟你老爹去吧！我们就此说再见吧。”

    神乐跪在地上，瞳孔猛地缩紧了。

    “坂田银时！你说什么啊！”这是来到地球之后，月姬第次觉得自己不太能抑制自己的感情。她愣了下，然后快步的跑向了坂田银时，举起拳头对着他的脸砸了过去——或许是看见了神乐那双大眼睛之中的神情，痛苦，迷茫，不可置信，委屈……

    好种情感夹杂在起。神乐整个人跪在地上显得那样的无助，就仿佛是神威离去的那天，神乐最后擦干了眼泪死死咬着嘴唇静静的注视着街角已经看不见神威身影的地方时的眼神——或者说……月姬的眼前阵恍惚，又好像是自己在听到了松阳哥哥的死讯时的眼神。

    有什么光芒在眼中迅速的黯淡然后坍塌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坂田银时，为什么你要让我再次看见那种目光？让我再次回想起我永远不想回忆的过往？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为什么要伤害神乐啊？！

    已经说不清楚出手的理由是什么了，当月姬那拳对着坂田银时砸过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在了恍惚之中。

    拳头没有按照预计的那样落在脸上，坂田银时只手包住了月姬挥出的拳头，眼中闪过种莫名的神色。他很熟练的攥着月姬的拳头把她往后扯，月姬整个人转了个圈儿，最后背对着坂田银时落入了他的怀抱之中。

    “为什么……”神乐受伤的声音响了起来，“为什么小银你要说这样的话啊？我绝对不回去！我要永远……永远和小银你们——”

    神乐的话还没说完，坂田银时就抱着不断挣扎的月姬往前离开了，完全不在乎大街之上指指点点的目光。

    “等下银酱！”神乐急急忙忙的爬过去拉住了坂田银时的衣角。

    “别再说了！”坂田银时忽然出声喝道。

    “好好想想，这里不是你真正的家。”说完这句话，他直接把月姬打横抱起来，然后把月姬的脸塞进他的怀里面阻止她不断的抗议，拧着她的小胳膊细腿儿就离开了。

    神乐跪坐在地上看着坂田银时的背影，不断的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星海坊主看看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神乐，又看了看抱着月姬离开的坂田银时，目光之中的神色晦涩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