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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仙宗 作者:瑞者
裹着浓浓的焦糊味飘了出来。
“嗤……”又是声轻笑,比先前的笑声还要清晰些。
莫不乐的脸顿时红,故作没听见,炼制失败怕什么,只要不是炸炉就行,于是真元涌,将炼废的杂质震出青龙木丹炉,沉声道:“继续。”
第二次炼制,他越加沉下心去,丝不苟。
“噗……”
“继续。”
“噗……”
“继续。”
次次地失败,次次的炼制,来回不知折腾了少回,莫不乐依旧不急不缓,他在冰风谷百年修身养性,修为没有寸进,但耐性却绝对远胜常人,难为的是,那位拿出丹炉灵药,又为他投药入炉的人,竟然也耐着性子次次地帮他,半点怨言也没有,只是时不时笑声,有时轻,有时重,也不知在笑什么。
渐渐地,莫不乐在失败中摸清了规律,终于,股药香在空气中弥漫。
“成丹了。”
他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喜悦,不容易啊,如果从当年被丹阁长老逼着学炼丹算起,百年的时候,终于让他炼成了炉丹。
然而,这只是半成品,丹药真正出炉,还要经过淬火道工序,这本是去除丹中火性的步,但以水火济丹诀炼出来的丹药,丹中不含半分火性,自然没有必要用火去淬火,但却可以用水来淬丹。以水淬丹,可以延长丹药的有效期,普通丹药最只能维持十年药效,若以灵石雕瓶装置,则可再延十年,若以灵玉雕瓶装置,则可保效百年,但若以提纯过的水,尤其是寒气极重的阴水来淬丹,就算以普通的药瓶来装,也可保百年不腐,只是水火相克,普通丹法,成丹后,丹中少少总有丝火性,再以水淬丹,只会降低药效,得不偿失,寻常炼丹师,若要追求药效延期,至少要火淬九次,最大可能地淬去丹中火性,而后再以水淬丹,方可保证药效不失。
莫不乐第次炼丹成功,自然是追求尽善尽美,少不得就要完成淬谁这步。
好在这次他有了准备,他的储物袋里,装了不少恶煞,此时,正好以淬煞凝露术,淬出了数百滴极阴寒露水。滴极阴寒露水,可淬枚丹药,他往炉中连洒了七滴。这炉,正好成丹七枚。
晶莹剔透的露水,散发着浓浓的寒气,与刚成丹正热乎着的丹药接触,冷热交替下滋地冒出股白雾,白雾凝而不散,竟在丹药外形成了层薄薄的雾膜,只要雾膜不破,被裹在内里的丹药,就永远会保持刚出炉的状态,即使是数十年后服用,捏破雾膜,里面的丹药都是温热的。
方才是成丹,现在是丹成,莫不乐轻轻喝,道:“收丹!”
仍未睁眼,他相信直在帮助他的人,自会把丹药取出。体内火毒还在炽燃,他不能放松,唯有继续炼丹,只有通过炼丹,把丹田里的火都消耗掉,识海内的火毒才不会有泛滥成灾的机会。
中间又不知失败了少回,知道丹成九炉,莫不乐方才收回了紧贴在青龙木丹炉底部的双手,不再炼丹。
收手自是因为,他体内的火毒,已完全控制住了,随着莫不乐炼丹越来越熟练,他所消耗的无名之火也越来越,消耗得越,识海中的火毒就少,小祖道印终于腾出手来,大发神威,把攫住了那丝被吸引到识海中的怨气灵性,将其磨灭。没有了灵性的引导,碧血涯上的怨气便失去了进入识海的甬道,自行散去。这招恰如釜底抽薪,火毒失去了燃料,自然不是小祖道印的对手,彻底被镇压下去了。
只有绛珠果的药效依旧源源不绝地涌入经脉丹田,没有半点衰竭的迹象,九千年积攒下来的灵气,又岂是轻易能消耗得光的。好在莫不乐已经摸清了它的禀性,这炼丹万金油的称号绝不是白叫出来的,虽然这颗绛珠果没能被用来炼丹,而是被他直接吞服,很是大材小用了把,但其温和无害半点不做假,待到他的经脉丹田内全部被绛珠果的灵气填满,再无丝盈余时,这颗绛珠果竟然主动停止了释放药性,老老实实地停驻在他的丹田,开始反过来吸取那些灵气。
莫不乐大感意外,连忙运转起烟波浩淼诀,吸纳外界灵气,以弥补被绛珠果吸收的亏空。这绛珠果倒也有意思,来者不拒,只要是灵气,它照单全收,来少太吸少,等把莫不乐丹田经脉中的灵气吸得七七八八不剩什么的时候,它就又开始往外释放灵气。
这下子可把莫不乐吓着了,这绛珠果成精了,看这样子,分明就和修士修炼吐纳样,再仔细分辨,第二次释放出来的灵气,明显比之前精纯,完全就是变质为真元了,不需要他再花时间转化。
见鬼了!
纵使已经习惯了好运加身,莫不乐这次仍然瞠目结舌,若招这样下去,只要这绛珠果内的灵气不次性被他消耗光,那他岂不是相当于时时刻刻都相当于在吐纳灵气,提炼真元。
换句话说,就是别人天最只能吸纳转化四个时辰的灵气,而他天可以十二个时辰不停歇地吸纳转化,这效率,整整是别人的三倍。关键是,这三倍的效率还不会占用他自己的修炼时间。
火毒还有小祖道印压制,现在莫不乐修炼,已经不用特地消耗大部分灵气来压制它,吸纳入体的灵气,全部可以转化为自身的修为,这使他的绝佳资质完全得到了发挥,本来修为进益的飞快,现在又平白添了三倍的效率,莫不乐几乎可以想见,用不久,他就能凝气成丹。
这速度,就是比小祖当年也不差少了吧。
喜滋滋得想着,莫不乐缓缓睁开了眼睛,危机已经安然渡过,应该感谢下为自己雪中送炭的道友。
岂料甫睁眼,看清对面的身影,他面上的感激之色,瞬间化为无尽愕然与警惕。
第三四章 你猜
“是你?”
莫不乐下意识地想要拿出紫竹剑,待见到对方不以为然地捏破颗培元丹上的白雾,将丹药扔进嘴里,像嚼糖果样嚼得咯崩作响时,他才动作顿,想到此人若要对他不利,早就有无数机会可以下手,且纵便剑在手,此时自己也不是这人的对手,索性歇了心思。
“裴前辈,你胆子可真大,大摇大摆坐在此处,不怕被我柳师叔发现吗?”
能让莫不乐称声裴前辈的,自然只有个人,裴香圣,或者该称之为天魔。
裴香圣微微笑,浑不在平地又往口中扔了粒培元丹,道:“你若害怕,可以试着喊救命。”
莫不乐怔,心道裴香圣之前还到处东躲西藏,此时敢在这碧血崖现身,必然是有所倚仗,只怕就算是引起了柳师叔的注意也未见能救得自己,当下换上晚辈面对长辈时的恭敬神色,丝毫不露敌意,深施礼,道:“裴前辈对晚辈有雪中送炭之恩,晚辈虽有除魔之心,却也懂得报恩之理,前辈只管自行离去,今日晚辈便当不曾见过前辈,他日狭路相逢,晚辈再行除魔之事,那时,两不留情。”
裴香圣大笑,道:“这话说的,倒像是你放了我码。小子,你自己听着,不觉无耻么?”
“人活世,无耻二字。”莫不乐再次拱手施礼,状作谦虚,“前辈太过奖了,晚辈尚未得无耻精髓。”
裴香圣怔住,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半晌方叹道:“云舒何等洒脱之人,门下怎会有你这等奇葩。”
副不可思议之状。
莫不乐赶紧替小祖洗白,摇头道:“非也,晚辈师尊姓程讳白眉,乃落霞宫宫主。”
裴香圣又是怔,转而大笑.指着他道:“你这小子果然无耻,还哄我,落霞宫素来只收剑修,你无剑骨,二无剑心,三无剑胎,四无剑意,五无剑里,六无剑体,身极品水灵脉,修的又是云舒独门的烟波浩淼诀,还学了丹法,冒充哪门子剑修。”
莫不乐瞬间气结,怒道:“我敬你是前辈,方才以礼相待,前辈何故诬我师承,小祖虽为我仙宗至高至尊,晚辈羡慕敬仰,却是不敢妄自背师弃祖,另攀高枝。”
他虽怒,脑中却留有线清明,烟波浩淼诀,是小祖独门的修法吗?莫非当初是师父从小祖跟前求来的?
“修为不高,脾气竟还不小。”裴香圣也不动气,笑嘻嘻地又看了他两眼,“若不是你骗我,自然便是你让人骗了,程白眉此人我当年曾见过,脾气冷硬,不知变通,全然副死脑筋,得罪人都不自知,早晚死干非命,他若能做得了落霞宫宫主,那必然是九华仙宗内无人可用了。”
忍无可忍,莫不乐“铿”地声亮出紫竹剑,冷冷道:“晚辈不才,请前辈指教。”
剑候地刺去,悄无声息,准准地钉在了裴香圣的喉咙要害处,但未能刺入皮肤半分,只因剑身被两指稳稳挟住,进退不得。
“短短数月,修为大有进益啊。”裴香圣微笑,“方才还觉得你知情识趣,怎么说到程白眉,你就失了分寸,不自量力起来。”
莫不乐寒声道:“辱我师者,为我死仇。”
“这点倒有些像了,样的死心眼。”
裴香圣目光微微流转,他的瞳孔极黑,却又极亮,当目光流转开来时,便若星辰熠熠,若不是眉间魔纹鬼脸恐怖诡异,风姿神采,绝不弱于小祖云
舒。
“你若真不是云舒门下,那便必为他的子嗣。”
莫不乐正跟紫竹剑较劲,试图把它从裴香圣的掌中夺过来,闻言惊诧万分,股劲用错了方向,差点就脱手往后摔个四仰八叉。
“你说什么?”他目膛口呆,好会儿才嘲讽道,“果然是入了魔,脑子不清爽了。”
时就泄了气,他跟个脑子不清楚的魔头较个什么劲儿啊,爱说啥说啥去呗,认真他就输了。
裴香圣被天魔附身,自然深窥人心,嘴角微微上翘,笑得诡异,道:“你若还不信,我只问你,你不是云舒门下,二不是他的子嗣,为何身俱仙骨之气?”
莫不乐不答,只当裴香圣又胡扯,他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仙骨之气,他不是小祖门下,这是明明摆摆的事,至于小祖子嗣,那就不可能了。修炼之人,到了定的境界,男子锁精关,女干闭阴户,元阳元阴,皆皆炼为本命真元,丝毫都不外泄,也只有当初在燕山坊遇到的那位郑坊主,修为不到,就动了男女之念,才会生出那么个郑小霸王来。纵使小祖心境未空,偶动情欲之念,与人成欢,也不可能会诞下子嗣。
不过小祖待他,似乎确实好得有些过头了。
裴香圣“嗤”地笑,又道:“你虽不答,但心中已然生疑是不是?”
莫不乐本想反驳,但想天魔能窥人心,反驳亦是图然,于是索性就认了,道:“纵是生疑,我仍是不信你的话。”
裴香圣也不坚持,伸手轻轻捋了把垂在肩上的发丝,他的头发并没有盘成道鬃,而是松松散散地披下,在脑后略偏下点的位置,以根银绸束起,两翼边各垂缕散发,落于肩前。
“你是聪明人。”
他笑着起身,后退,身形飘起,短短句话间,人已退出数十丈。
莫不乐料不到他声招呼都不打就走,怔之下,忽想起事,连忙追去,大声道:“你与谢师兄做了什么交易?”
裴香圣大笑声,道:“你猜。”
声音遥遥被风送来,人却已不见了踪影。见追不上,莫不乐也只得停下脚步,恨恨地踢飞了脚下颗无辜的碎石。
碎石飞起,砸在不远处的山壁上,发出啪的声响,莫不乐循声看去,便又看到山壁上那行大字,心中顿时阵余悸,直到现在,他才有后怕之感,忍不住擦了擦额角,差点儿,他就栽在这里了,这行字中的怨气,实在可怕极了。
转过身来,就看到了还在原地的青龙木丹炉,及摆了地的装着培元丹的玉瓶。
莫不乐叉拍脑门,他真是傻了,早在闻出青龙木丹炉那独有的木头清香时,他就该猜出是谁在帮他了。天外天能用那么的栖龙木建艘天宝宫船,可见在天外天内,必然有处栖龙木林,天外天立宗,虽未足十万年,但也相差不远,自然会有青龙木,恐怕也只有像裴香圣在天外天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才能出手就是青龙木丹炉,连谢不言都未必能拿出来。
左右看看,四下无人,莫不乐就老实不客气地把青龙木丹炉收入了储袋物,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还给裴香圣?裴香圣是谁,咱不认识。
(未完待续)
第三五章 剑骨
地的玉瓶也都收起来,大约数了下,每瓶装了十粒培元丹,总共是十二瓶,应该还有不足十粒的零散,被裴香圣当零嘴给嚼了。这个数目莫不乐已经很满意了,按常理,培元丹炉应该能出二十粒左右,但是则莫不
乐是初次炼制培元丹,二则水火济丹诀他也使得不是很熟练,三则水火济丹诀中的水,并非真正的水灵气,而是绛珠果中的灵气,虽说可以替代水灵气,但倒底不是真正的水灵气,少还是有些区别。这些因素加在起,导致莫不乐虽然成丹九炉,但每炉的培元丹,则只有十四、五颗,少则只有七、八颗,所以九炉共炼制出百二十余颗培元丹,已经算是不错了。
取了颗扔进嘴里,细细品味着其中的药性,半晌,他露出喜色,丹阁长老的眼力没说的,这水火济丹诀炼出来的丹药,果真丝火性都没有,而且由于是以极阴寒露水淬的丹,丹中反而另外有股滋养之性,与这培元丹的本来药性相辅相成,反而提升了培元丹的品级。
“这种培元丹与普通的培元丹略有差别,得起个别名才好……”莫不乐喜滋滋地捏着下巴,不大会儿就想好了,“就叫寒露培元丹。”
药效这么好,极阴寒露水也功不可没,有了寒露培元丹,他的修炼速度又能再上个台阶,回头收集全药材,的再炼几炉才好。
溜溜达达出了碧血崖,经过试天擂的时候,看到这里果然冷冷清清,个人影也没有,这才知道,裴香圣并没有说谎,试天擂确实关闭了,时心中大惊,他在碧血崖倒底待了几日?坏了,坏了,误大事了。
赶紧溜烟地下了山,恰好看到个落霞宫的白袍剑修路过,他连忙把扯住,劈头就问道:“明师弟在哪里?”
满天神佛保佑,不管是明净还是谢不言,干万不要受重伤。虽然是这样期盼着,但是明净的脾气他了解,没有能压制得住的人出面劝架,这家伙绝不会收手,而谢不言,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名白袍剑修莫名被人扯住,本来满心不悦,正待呵斥,忽看清莫不乐的模样,赶紧行礼。
“拜见大师兄。”
而后方才道:“明师兄这两日都在夜照庭不曾出来。”
莫不乐听,,心沉了,追问道:“他受伤了?”
白袍剑修立时明白过来,笑道:“大师兄这几日在哪里躲清闲去了,竟是不知明师兄那日与天外天谢殿下在海上切磋,打成平手的事么?”
打成平手了?
莫不乐张口结舌,明净已经这么变态?上次试入擂,他分明还差谢不言些的。
有这样的妖孽师弟,他的压力真不是般的大啊。满怀感慨,莫不乐路飚去了出云涧。
夜照庭里很安静,明净正在桃林里练剑,漫天落英,将他笼罩在片粉色嫣红中,原就俊美的容貌,凭添了几分难得的温柔色调,唯有剑光,冷冽如他的性情。
摇手阻止刘意去通报,莫不乐就这样在林外看着明净练剑。白日里看不见萤火虫,当然,明净也早就过了利用萤火虫练习准头的程度。
莫不乐从开始练剑到现在,始终只会刺,甚至连那刺也没有练至完美圆满,而明净的剑道,却在那次顿悟之后,触摸到了剑之真意的门径,现在,他已经在摸索独属于自己的剑道真解。
程白眉对剑道的理解,在于个“敛”字,明净由其中得到启发,但他没有全盘接受这个“敛”字,因为,相比已经在药王宗磨砺了二百年的程白眉,明净年少,气盛,未经磨砺,所以他不能“敛”,也无法“敛”,但他从“敛”字中悟出了个“收”字,收剑,是为了好地出剑,剑修之剑,只有在刺出去的时候,才最具威力,敛而不发,固然威慑四方,可终究不够快意。
明净自认还达不到师父程白眉的境界,他眼下追求的,就是痛快淋漓地出剑,剑出,无物可挡,山阻山穿,水阻水断。
尽管现在的明净,气质上看去比以前要稍掩光华,不再那么锋芒必露,然而事实上,他的剑,凌厉了,充满了出剑无回、回必染血的气势。
就连旁观的莫不乐,都深深地感受到了这点,悄悄地摸摸鼻子,只能在心中暗叹声:果然还是妖孽。他觉得自己就是再练几百剑,也达不到明净现在的境界,因为莫不乐的性情,生来就不够凌厉尖锐,吃百家饭长大的人,自有份圆滑处世的态度,深入骨髓,所以他的剑,相对要柔软很,纵使只是刺,往往也留有三分余地。但他有副不合时宜的傲骨,剑也有傲骨,所以当年程白眉剑惊艳了他,也坚定了他要成为剑修的决心。
裴香圣有句话说错了,他确实没有剑心、剑身、剑胎、剑意、剑罡,但他有剑骨,不在其表,而在其里,所以别人看不出,只有他自己清楚地知道。
剑骨日傲,傲在坚持,傲在坚定,傲在百折不挠。
“师弟,接我剑。”
在明净随手挥出的剑光中,莫不乐取出紫竹剑,剑,刺入了密不透风的剑光。
明知不故,也要掂量掂量,这也是傲,当然,傲归傲,莫不乐的骨子里,始终还是圆滑的,所以刺出剑的同时,他又补了包 “莫折紫竹剑,不然,你赔。”
明净闻言,差点失手把这位大师兄捅成筛子。紫竹剑固然坚韧,但到底不如金属坚硬,两剑相交,紫竹剑必折,大师兄这话,分明是只准他刺,不准人挡。
简直毫无道理。
哭笑不得地飘身后退,避过这刺,明净方收剑,无奈道:“大师兄,练剑是这么练的。”
莫不乐剑“逼”退这个妖孽师弟,大感面子上过得去,闻言方笑嘻嘻道:“跟你闹着玩,别当真。”
明净撇嘴,无奈道:“大师兄,你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直说吧。”
莫不乐这才想起正事来,又笑道:“听说你跟谢师兄打成了平手?”
明净眼皮子翻,没好气道:“他未出全力,我也没放开手脚,算什么平手。”股子悻悻之色。
莫不乐巴掌拍在他背上,笑道:“你无端去寻人麻烦,还嫌打得不痛快吗?”
他不说这话还好,说这话,明净反而记起他去找谢不言的原因,当下重哼声,甩手扔出留影玉,道:“大师兄,你是不是要给找解释下?”
第三六章 辞行
莫不乐看,顿时乐了,道:“谁有这么大本事,居然能在叶师伯眼皮子底下留下留影玉,还摄了下来?”
明净脸黑线,道:“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莫不乐脸惊诧,摆明是装呆卖傻。
“你再装傻试试。”明净黑着脸,气得肝颤。
莫不乐连忙又换上语重心长的表情,道:“师弟,做人的最高境界是难得糊涂。”
明净冷冷地瞥着他,道:“我还会去挑战谢不言的。”
莫不乐拍额头,得,这个师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只得摇手道:“算了算了,你这性子,就是太爱较真,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要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
谢不言挟持他的真相肯定是不能说的,旦说了,不管这其中是不是别有内情,明净铁定又得跟谢不言大战场,这次还会不会好运打个平手就不得而知了,莫不乐自然不想冒险,就只说谢不言发现裴香圣可能藏身阎王林,他跟着去探查,然后跟裴香圣不期而遇,幸而叶师伯及时来援云云,也幸亏留影玉里的影像不完整,总算让他把这事给圆过去了。
明净面沉如水,心明如镜,看莫不乐这避重就轻的模样,就知道他说话不尽不实,顿时气不打处来,本想喝斥,但想这是自家大师兄,怎么也要留点颜面,没必要为个谢不言闹得自家师兄弟不和,时又忍了气,半冷不硬道:“日后再有这等事,大师兄还是顾虑下自身安全,莫要让人操心。”
就差没直言,就你这点修为,碰上裴香圣,有百个也死了,就别再去凑这个热闹了。
“是是是,以后定会叫上师弟你再行事。”莫不乐点头如捣蒜,顺着明净的驴毛就路摸了下去,自家这个师弟,基本上就是个顺毛驴的脾气。
果然,他这话说,明净的脸色顿时就好看了。莫不乐这才兴致勃勃地询问他跟谢不言交手的细节。
谁知明净却哼了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