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仙宗 作者:瑞者

    ，将自己的性命与灵脉的气运连接在起，旦通灵成功，抱素衣从此就与这条灵脉同生共死。

    从发现莫高阴阳天的灵脉确实在复苏的那刻，抱素衣就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定要通灵成功。

    莫高阴阳天的灵脉既然开始复苏，就说明，这处洞天的气数在恢复，冥冥之中，最不可捉摸的，就是气数，抱素衣看不到气数在哪里，但他知道，定是天道之下的再生法则，为莫高阴阳天接续了已经断掉的气数，天师的能力，无法捕捉气数，也无法捕捉再生法则，他能做得，只有缚住灵脉，只要通灵成功，莫高阴阳天的灵脉之内蕴含的气数，就会与抱素衣自身的气运合二为，等到他回到九华仙宗，也就相当于他把莫高阴阳天的气数，接续到混沌金莲天内。

    这是唯可以挽救金莲湮灭的办法，代价就是抱素衣长生途断绝，永无飞升之望。

    当然，远不止如此，天师脉，最讲究的就是顺应天意，抱素衣此举，却相当于盗运，此为逆天之举，作为代价，断绝的并不只是抱素衣人之长生途，也很可能毁掉莫高阴阳天的灵脉。

    这就是抱素衣让莫不乐去请龟半仙的用意之所在，明界之内，最强大的天师，非妖仙宗那只活了数万年的老乌龟莫属，他要请龟半仙出手，保住这条灵脉的根本，不会因他强行通行而导致崩溃。

    龟半仙虽然反应迟钝，说话缓慢，但活了几万年的乌龟，早已经是妖中妖，看到抱素衣盘膝打坐顶冒白烟的状态，二话不说，当场就在莫不乐手掌心上打起了呼噜。

    这幕，同时把莫不乐、仇仁和卓夷都看愣了。

    “这是何意？”卓夷脸色难看。

    莫不乐摸摸鼻子，道：“大概是龟前辈自觉能力不足，帮不上抱师叔的忙，无脸见人，所以借睡遁去。”

    死乌龟，路上坑了他那么极乐丹，现在声不吭就想赖，门儿也没有，哥打不过你，哥挖苦死你。

    龟半仙的脸皮，大概真比城墙厚了，动不动，继续打呼噜。

    “太师伯祖……太师伯祖……”连白狐狸都不好意思了，连唤了几声，龟半仙仍是不醒，她也没办法，晃了晃尾巴，闷头钻进了莫高原的草丛里。

    宗门内有长辈如此，真是羞煞狐妖了。

    胡师姐的道行比老乌龟差远了，莫不乐很是感叹，是下定决心，定要向老乌龟好好学习，这手赖账的本事，炉火纯青了。

    碰上这么个臭不要脸的主儿，偏偏辈分又奇高，谁都没辙。估计整个九华仙宗，也就只有小祖才能跟这位龟半仙拼拼辈分了。

    怎么办？

    莫不乐看看仇仁，仇仁看看卓夷，卓夷看看抱素衣，抱素衣……谁都没看，他还在努力通灵中，于是时间，几个大眼瞪小眼，谁都没吭声，场面安静得诡异。

    碰上搞不定的事怎么办？按莫不乐的贯作风，那就不搞了呗，离了张屠夫，还能吃带毛的猪？爱谁谁去。干脆，把这位龟前辈往莫高原上扔，碧绿的乌龟落入碧绿的青草里，正好，眼不见为净。

    他径直跑到阴泉眼边上，去看看这段时间里，“水草”的长势如何。

    阴泉水依旧清澈如明镜，几截“水草”静静地沉在水底，似乎并没有生长的趋势。

    也许是时间还太短，莫不乐摸着下巴推测，他扔在烈火楼六层里的“水草”，十年时间，也不过就长出几片嫩叶而已。

    “啊……呀……呀……呀……”

    龟半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草原爬到了阴泉边上，对着泉眼探头探脑，发现意味不明的叹息声。

    莫不乐眯眼，控诉道：“前辈您不是睡着了吗？”

    “呼……呼……呼……”

    龟半仙说睡就睡，说醒就醒的本事，堪称空前绝后。

    莫不乐翻了个白眼，巴掌把这只臭不要脸的乌龟扫进了阴泉水里。

    “救……命……老……夫……不……会……水……”乌龟在水里挣扎。莫不乐都让这只臭不要脸的乌龟给气乐了，新鲜呢，乌龟不会水，您老八成睡了太久，把脑子睡坏掉了吧。

    第二零三章  无下限

    “龟前辈，弟子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淹死的乌龟，您老是前辈，就让弟子长长见识吧。您老要是真淹死了，弟子定给您老烧高香，建豪墓，以后但凡看到水里有乌龟，弟子必然施以援手。”

    噎不死你这臭不要脸的老乌龟。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龟半仙在水中挣扎了会儿，见莫不乐双手抱胸，果然不救，他叹息摇头着从水中爬上来，脸“现在的人都变成什么样了”的感慨表情。

    莫不乐反而被他噎了下，妈的，这只老乌龟实在是个极品。

    “喂……小……子，那……个……家……伙……快……不……行……了……”

    龟半仙伸长脖子看向他身后，脸的津津有味。

    莫不乐回头看，只见抱素衣此刻全身颤抖，头顶冒出的白烟，染上了层黑色，半黑半白，交缠在处，形成了副诡异的图案。再仔细辨来，像极了半副鬼脸，这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师父！”卓夷惊呼声，扑上前来，却又不敢碰触，转身，向着龟半仙跪了下来，“求前辈救救家师。”

    龟半仙慢吞吞道：“那……小……子……修……为……不……到，强……行……通……灵……失……败，即……将……入……魔，没……救……了……”

    “龟前辈，酬劳减半。”莫不乐撇嘴，他大老远把龟半仙请来了，结果老乌龟来就装睡耍人，现在又来句没救了，没把酬劳全部赖掉，是他敬老。

    “臭小子……”龟半仙翻着芝麻眼。

    “哟，前辈，您骂人的速度倒很快啊……”莫不乐大惊小怪。

    “莫师兄，这种时候你跟前辈计较什么，快救首座。”仇仁走过来，看他的表情，恨不得都咬莫大师兄口了。走火入魔，别人救不得，莫不乐能救啊。

    好吧，到底是自家师叔，真入魔了可就完蛋了，莫不乐甩甩手，绕着抱素衣转了圈，身上催出片无形无相的无明之火，正瞅着空子扑向抱素衣的那些同样无形无相的魔念瞬间抱头鼠窜，跑得慢的，就都化做了无明火下的缕青烟。

    抱素衣重归于平静，头顶半副鬼脸消散，仍是白烟袅袅，须臾就都散尽了，他睁开眼，口血喷在脚下。

    “师父……”

    “首座……”

    卓夷和仇仁左右扶住了他。

    抱素衣摆摆手，道：“本座无事。”顿，又看向莫不乐，点点头，“谢莫师侄。”

    没有莫不乐，他这次恐怕就惨了。

    “举手之劳。”莫不乐随口应了声，又问道：“抱师叔，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会差点入魔？”

    抱素衣神色有些萎靡，闭口不答，龟半仙慢吞吞爬过来，道：“强……行……通……灵……有……违……天……意，道……心……动……摇……自……招……魔……来……”

    灵脉本天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受天道钟爱，不可束缚，天师脉，有缚灵之能，本来就与天意相违，但缚灵地，造福方，勉强也算功过相抵，但是强行通灵，将自身气运与灵脉气运合二为，则完全是利己之事，念有私，自然就会使天师脉顺应天意的道心产生动摇，虽说抱素衣是为了挽救混沌金莲天，可相对的，却也手破坏了正在复苏中的莫高阴阳天，他道心动摇，通灵又未能成功，体内伤上加伤，正式最虚弱之时，魔念自然被吸引而来，伺机而动。

    也庆幸抱素衣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九华仙宗，道心摇而不乱，魔念并没有第时间就入侵到他的心中，莫不乐才能为他驱走魔念，否则旦魔入心中，以莫不乐现在的修为，恐怕就跟面对裴香圣时样，欲救而不能了。

    老乌龟个头实在太小，抱素衣这时才看到它，连忙起身施礼，道：“晚辈抱素衣，见过龟前辈。”

    龟半仙点头，道：“免……礼……”慢吞吞说完两个字，他蓦然瞪圆芝麻眼，破口骂道，“抱九环怎么收了你这样个蠢货弟子，通灵是好玩的吗？强行通行的后果是什么你不知道？蠢蠢蠢蠢蠢蠢蠢……”

    连七个蠢字，骂得抱素衣抬不起头。

    莫不乐在旁边翻白眼，老乌龟说话慢得让人跳脚，骂人倒是利索得让人应接不暇。

    “前辈教训得是。”抱素衣在九华仙宗虽然地位超然，但在龟半仙跟前，只能老实听训，别说是他，就是他师父抱九环，也是这只老乌龟的晚辈。真正跟龟半仙有交情的，是他的师祖。

    卓夷和仇仁皱眉，都有些不平，但见抱素衣都甘心受了，他们也无话可说。

    龟半仙骂得顺口，还要再骂通，忽见莫不乐在掰手指，心里跳，问道：“莫……小……子，你……在……算……什……么……”

    莫不乐咧嘴笑，道：“前辈，您骂抱师叔句，酬劳就少百颗丹哦。”

    龟半仙翻着芝麻眼，脱口就骂道：“臭小子……”有他的几分无耻风范，这个小辈，他喜欢。

    莫不乐不以为意，乐呵呵道：“骂晚辈就不扣酬劳了，晚辈向敬老。”

    抱素衣皱了皱眉，道：“莫师侄，不可对前辈无礼。”

    莫不乐撇嘴，不甘不愿地应了，感情回头要当苦力炼丹的不是您连山院首座，说得真轻松。

    抱素衣却又继续道：“今次晚辈劳动龟前辈相助，酬劳自有连山院担代，夷儿，该少，回头你从连山院内库提了交付。”

    “是。”卓夷躬身应命。

    莫不乐眉开眼笑。

    “别……介……”龟半仙慢吞吞地又开口，“老……夫……可……没……说……要……助……你……们……”

    莫不乐立刻摩拳擦掌，恶狠狠道：“酬劳扣光。”

    “臭小子信不信龟爷爷口气吹死你丫的……”龟半仙大骂，然后语速又缓了下去，“跑……腿……费…………定……得……给……”

    莫不乐顺手就掏出几颗当日炼丹剩下的零头极乐丹，恭恭敬敬地送上，道：“劳前辈动嘴，这几颗丹给您当零嘴嚼着玩。”

    老乌龟这路上哪条腿动了，都是莫不乐把它捧在手上跑来跑去，也就见他动嘴了。

    “你当龟爷爷是狗啊，给个包子就打发……臭小子，信不信龟爷爷口气真吹死你丫的……”龟半仙又骂开了。

    “您老这吹气的本事，是对着牛皮练出来的吧？”莫不乐才不怕他，前辈又怎么了，敲哥竹杠的时候，怎么就没见半点前辈风范。

    龟半仙哈哈乐，道：“小……子，老……夫……当……年……还……真……吹……过……几……头……牛……”

    莫不乐讽刺他吹牛皮，老乌龟干脆就承认，他就是吹过牛，怎么着吧，比脸皮的厚度，你小子才修炼了几年，龟爷爷又修炼了少年，差得远呢。

    面对这样的极品老乌龟，莫不乐只能再次甘拜下风。

    第二零四章  此物为酬

    抱素衣看他们老小有来有往地斗嘴，不免有些目瞪口呆，想训斥莫不乐，但看龟半仙分明是副乐在其中的模样，也就按耐下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跟老乌龟斗了半天嘴，莫不乐才终于道：“前辈，您老无所不能，就帮抱师叔回，弟子不敢忘大恩，妖仙宗所需的极乐丹，弟子全包了。”

    龟半仙索要极乐丹做报酬，自然不是他自己想要，而是为整个妖仙宗要的，莫不乐虽与他讨价还价，心中却是门儿清，此时自然也舍得下血本。

    “你……懂……什……么……”龟半仙晃着头，“天……师…………脉……最……讲……天……意，老……夫……若……帮……你……们……逆……天……而……为，是……要……折……寿……的……”

    抱素衣强行通灵，几乎走火入魔，龟半仙如果插手帮他，就算不会走火入魔，也要折损寿元，亏大发了。

    抱素衣连忙施礼道：“岂敢让前辈受折寿之损，晚辈冒昧救助，并非为求通灵，而是请前辈出手，护持这方灵脉之根不损，并将逆天之代价缚于晚辈身。”

    再生法则虽强，但也只能再生条灵脉，抱素衣通灵成功，则此地气数将全部接续到九华仙宗，失去气数，莫高阴阳天就再也不能复苏了，抱素衣要求龟半仙的事，则是保住这里的灵脉根源不失，这样虽然失去了气数，但是莫高阴阳天依然能处恢复之中，只是速度回大大减缓，而且也没有机会再次成为洞天，顶就是个中等规模的灵脉。

    “不……行……”龟半仙仍是不松口。

    “不知如何前辈才肯出手？”抱素衣再次请求道。

    龟半仙缓缓道：“气……数……乃……天……定，无……论……如……何……做，都……是……有……违……天……意……”

    不管怎么说，老乌龟就是死不松口，抱素衣也是无奈，只好叹了口气，道：“既然前辈执意不允，那便罢了。”

    语毕，他看向莫不乐、卓夷以及仇仁三人，道：“我调养几日，再强行通灵，无论如何，必须成功，尔等不必紧张，若再有入魔之事，莫师侄，就麻烦你了。”

    显然，经过次通灵失败，抱素衣已经没什么信心了。

    莫不乐应道：“请师叔放心，有弟子在，绝不教心魔有可趁之机。”

    这点，他是绝对可以打包票的。

    抱素衣冲着他点点头，然后闭目运功调息。

    “大师兄……通灵……是什么？”

    仇仁满目忧色，他虽不知通灵是什么法诀，但是刚才听了这么，心中已是隐约有所估计，问卓夷，不过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

    卓夷犹豫了下，见他眼中忧色十分沉重，才道：“通灵是我们天师脉的本命神通，只有成为天师，才能自行领悟，我曾听师父提过句，说是通灵之术，损人利己，为天道所不容，故而旦施展，成则受天道排斥，永无飞仙之机，败则当场走火入魔爆而死。”

    猜测被证实，仇仁的眼中忧色重，喃喃道：“首座方才就是失败了……”

    卓夷沉重的点头，道：“幸而莫师弟有克制魔念之能，否则……我就是拼了命，也会阻止师父。”

    天师脉，本来就飞升不易，所以永绝飞仙之机，在连山院弟子眼中而言，是可以接受的。

    “师父方才失败，是否是因为修为不够？”仇仁又问道。

    “这个……”卓夷也是茫然，这个问题，抱素衣不说，以他目前的修为和眼力，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是……通……灵……术……未……至……大……成……”

    龟半仙插口，本命神通，自行领悟，能领悟到什么程度，全靠天师自身的悟性，抱素衣悟性好是好，但还没有达到逆天的级别，所以他领悟的通灵术，只达到小成阶段，离大成还差得太远，如果他是想强行通灵条中型灵脉，成功率有百分百，通灵条大型灵脉，则只有半的成功机率，而通灵洞天级的灵脉，几率为零，根本就没有成功可能，不过莫高阴阳天内的这条灵脉，刚刚开始复苏，虚弱得很，强行通行，勉强能有半成的成功率，所以抱素衣才甘冒风险，也要强行通灵，失败了问题也不大，有莫不乐在，他毫无后顾之忧，自然是意孤行到底。

    “谢前辈指点。”

    仇仁深躬礼，然后走到边沉思起来。他想起，当年他为了给此地布置纳天容地养灵阵，喝了无数次的顿悟水，将他的定灵术提升到中级阶段才布置成功，首座既然是因为通灵术等级不够，才导致通灵失败，那么是否也可以用顿悟水来弥补通灵术等级过低的问题？

    有些拿不定此法是否可行，他又走回去向龟半仙请教。

    老乌龟虽然不肯出手相助，但是回答问题还是挺痛快，它在阴泉水中打过滚，自然知道那水中有使人顿悟的功效，但对仇仁的请教，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无他，那顿悟水的功效有限，仅只对元婴修为之下的修士有效，而且本命神通又与普通法诀不同，普通的顿悟，毫无作用。

    莫不乐却是“咦”了声，连忙翻起了储物袋，会儿取出片“水草”叶子，道：“此物又如何？”

    当初，他在“水草”上摘下三片叶子，仇仁片，兔子片，自己留了片，兔子服用以后，当场进阶，仇仁服用，当场恢复了修为，而莫不乐当时因为体内还有真元溢出的隐患，所以直都没有服用，而且顿悟水对他还有效，所以不需要使用“水草”叶子，就直放在储物袋里，要不是仇仁突然提起，他都忘了。

    仇仁愣，正要说什么，却忽见绿光闪，竟是龟半仙蓦然跳了起来，把从莫不乐手中叼走了那片青绿可爱的“水草”叶子。

    “此……物……为……酬，老……夫……出……手……相……助……”

    看来果然是有用了，而且还是大大有用，莫不乐边腹诽老乌龟边翻了个白眼，劈手将“水草”叶子夺回来，岂料龟半仙死不松口。

    “龟前辈，抢夺小辈之物，您老要脸不要？”莫不乐急了。

    “不……要……”龟半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仇师弟，留影玉。”妈的，乌龟不要脸，天下无敌啊，这脸皮比它的壳还厚，莫不乐咬，出绝招。

    仇仁又是愣，要留影玉干什么？

    龟半仙果然也是无耻中的典范，听就知道莫不乐这是要把他抢夺小辈之物的场面留影玉中，传遍明界，顿时急了，道：“臭小子，做人留线，日后好相见……”

    “就您老这张比绿豆大不了少的脸，往草堆里扔就找不见的主儿，晚辈以为，还是不用相见为好。”

    “你你你……气……煞……老……夫……也……”

    “莫气莫气，您老还要长命万岁呢……哦不不不，万岁哪儿够啊，反正抢晚辈之物又不折寿，您老活十万岁都不是吹的……”

    比无耻，莫不乐略逊筹，比斗嘴，他甩说话缓慢的老乌龟百条街，何况现在老乌龟嘴里还叼着“水草”叶子，说话比平时还慢。

    “老……夫……跟……你……拼……了……”龟半仙气得跳脚。

    “哦，明抢不算，还要害命啊。”莫不乐扭头问仇仁，“仇师弟，录下没有？”

    仇仁抽了抽嘴角，道：“莫师兄，既然龟前辈肯出手相助……”

    莫不乐脸鄙视道：“你傻了啊，这只老乌龟脸皮奇厚无比，宝贝到手，翻脸就不认人，到时候你上哪儿哭去。”

    仇仁想也是，立刻道：“录下了。”

    “臭小子，算你狠。”龟半仙无可奈何地松了口气，身体晃，从仇仁手中叼走留影玉，其狠狠地爪子将它拍成粉末。他可以不要脸，但是不能不为妖仙宗要脸，莫不乐这臭小子，有他八成的风范，绝对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儿。

    跟我斗……哼！莫不乐将“水草”叶子往卓夷手中塞，道：“麻烦卓师兄，唤醒抱师叔，服用此宝，抱师叔通灵成功的机会就大了。”

    卓夷其实希望龟半仙相助，他不了解“水草”叶子，并不知道它能有大的作用，所以拿着叶子，他犹豫着迟迟未有动作。

    仇仁走过来，认真道：“大师兄，我相信首座希望能自己完成通灵术。”

    卓夷顿了顿，抓紧“水草”叶子，转身向运功调息中的抱素衣打出道法诀，他是抱素衣的亲传弟子，只有他知道怎么唤醒运功调息中的抱素衣。

    “夷儿，何事？”抱素衣睁开眼，有几分疑惑。

    卓夷就把事情经过说了遍。

    抱素衣的目光落在那片“水草”叶子上，先是探究，渐渐却变得惊骇，最后却又犹豫起来，迟疑地看向龟半仙，道：“龟前辈……这莫非就是……”

    龟半仙扭过头，慢吞吞道：“别……问……龟……爷……爷……”

    “真是生生造化果！”抱素衣反而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首座，这只是片叶子。”仇仁提醒道。

    第二百零五章 知道吗

    “叶其形，而果其实。”抱素衣的惊骇之色还未退去，以至于原本略显文弱的面庞显得有些扭曲，“再生化则结合洞天级灵脉，再加上阴阳本源之气，催生出的生生不息造化之果，有了它，本座的通灵术绝对可以臻至大成。”

    莫不乐顿时茫然了，叶子其实是果实，那他种在烈火楼六层里，那已经长出的那片嫩叶是怎么回事？烈火楼里，可没有洞天级的灵脉和阴阳本源之气。

    “莫师侄……莫师侄……莫师侄？”

    抱素衣连唤了三声，莫不乐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弟子在。”

    “本座今日得惠于你，算连山院欠你个人情。”抱素衣向他微微颌首，然后服下了“水草”叶子。

    赚到了，莫不乐大喜，连山院的人情耶，他得好好盘算，用在什么地方才最划算。

    没过久，以抱素衣的身体为中心，个巨大的灵气漩涡出现。龟半仙对着灵气漩涡唉声叹气，嘴里喃喃自语，大抵是暴敛天物之类的咒骂。

    “您老既然不肯帮忙，跟过来做什么呢？该不会就是为了敲晚辈的竹杠吧。”

    反正闲着无事，莫不乐把老乌龟托在掌心里，跟他侃大山，东拉西扯了大段，才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龟半仙白眼儿翻，道：“滚……”

    滚就滚呗，莫不乐放下老乌龟，转了圈又跑回来，道：“禀告前辈，晚辈又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