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仙宗 作者:瑞者

    大师伯，你当年被弹飞过几次？”

    被弹飞了不下四五十次后，莫不乐停下了，蹲在风冲霄身边吐舌头喘气，体内真元都消耗光了，他实在没力气了，只是人是停下来了，嘴还不消停。

    于是理所当然后脑勺上挨了记狠的。

    “没你傻，我试了九次之后，就罢手了。”风冲霄没好气道。千焰风鸣剑诀，以九为极数，试过九次之后还破不了这些剑芒，也就没必要再试了，哪里会像莫不乐这么根筋，不把体内真元耗光了不罢手。

    莫不乐抚着后脑勺，不吭声了，蹲在那里等到气息平复，忽然跳而起，道：“我让明师弟来试试。”

    风冲霄神情微微动，也没拦他，由他去了。

    莫不乐很快就把明净拖了过来，没头没脑的行为让明净张俊美面庞仿佛罩上了层寒冰，不过他还是跟着来了。

    “师弟，你悟性好，又曾经在试天擂上悟道，你先看看，这座剑峰有什么稀奇之处？”

    明净先向风冲霄行了礼，见风冲霄凝神遥望剑峰之巅，无心理会他，他这才看白痴样的看着莫不乐，道：“你才发现剑峰有蹊跷？”

    莫不乐呆，惊道：“你早就发现了？”

    明净白了他眼，道：“我曾在试天擂上顿悟，你不知道啊。”

    莫不乐半晌无语。也是，明净曾经在试天擂上顿悟，修士顿悟，沟通天地法则，明净又是剑修，沟通的肯定是剑道法则，这剑峰内蕴的剑气虽然厉害，但是与剑道法则相比，在层次上肯定是不如的，明净既然沟通了剑道法则，感应到剑峰内蕴的剑气，再正常不过了。只是，他当时怎么就没有察觉到师父的元婴也在山腹中呢？

    对了，师父的元婴，现在相当于是剑峰的器灵，器与灵合为体，明净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器灵竟然就是师父的元婴。

    想到这里，莫不乐咬牙切齿，巴掌拍在明净的脑门上，道：“你知道有蹊跷怎么不早说？你不知道你师兄我的悟性不如你，运气不如你，你眼里心里还有我这个师兄没有……”

    明净脸都青了，这分明强词夺理，他就是想说呢，有用吗？这座剑峰里蕴藏的力量非常强大，想要感悟，对悟性的要求非常高，起码也得是他顿悟时那样的状态，莫不乐就是知道了，也只有看着剑峰干瞪眼。

    “大师兄，你拉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懒得跟莫不乐费口舌，何况他也说不过这个大师兄。

    莫不乐想起师父的元婴还被困在山腹中，顿时就没了跟他歪缠的念头，正色道：“师弟，我怀疑师父的元婴就被困在剑峰内，你既然已经知道剑峰有蹊跷，就试试看，能不能破开试天擂和碧血崖上的这两行大字，让我们进入山腹探。”

    “你说什么？”明净吃了惊。

    “具体的情形以后再说，先说，你有没有把握？”莫不乐急道。

    第二五七章 容易

    明净沉默了片刻，才道：“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这些年我直试图破开剑峰，与里面的那道剑气较量场，但是……要破剑峰，就要先破这两行字里面蕴藏的力量，我不知试了少次，都失败了，按我的推测，要破开它们，不能单纯的以力破力，剑之坚，宁折不弯，强行以力破之，只能玉石俱焚，唯能破开它们的办法，就是彻底领悟它们的的力量本源，以釜底抽薪之法，斩断它们力量的之源。”

    “领悟？你的意思是，只有在顿悟状态下，才能破开它们。”莫不乐下子明白了，顿时大喜，  “哈哈，这个容易。”

    风冲霄和明净齐齐瞪他，顿悟，容易？

    “来来来，大师伯，明师弟，别客气，人半。”

    莫不乐摸出片“水草”叶子，这是他去找明净的时候，顺道从烈火楼里摘下来的，独此片，再也没有，原本是想着师父的元婴可能用得着，不想却用在了这里。顿悟作弊器阴泉水已经没有了，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水草”叶子出，谁与争锋……咳，失言了，总之，服用“水草”叶子，别的不说，顿悟绝对是妥妥的，而且说句不好听的，顿悟其实不能算是“水草”叶子的本来作用，它真正的能力，是再生，是使修士潜发体内潜力，脱胎换骨，而顿悟，只不过是它潜发修士潜力的时候，顺带的个副作用，潜力提升，自然会连悟性也起提升，而在这个提升的过程中，很容易就沟通天地法则，使修士达到顿悟的状态。

    可惜，  “水草”叶子再好，莫不乐此时也不敢服用了，他在被裴香圣打得半死的时候，已经服用了片，导致他修为大涨，毕竟不是自己修炼出来的，根基极其不稳，现在他忙着稳固修为还来不及，哪里敢再借助外力。

    解释了“水草”叶子的来历与作用这后，风冲霄和明净很干脆的人半服用下去，效果也许会比完整的“水草”叶子差很，但顿悟做为副作用，应该还是存在的。

    “你去试天擂，我去碧血崖。”

    风冲霄冲明净抬了抬下巴，对这个妖孽师侄，他向看不顺眼，大抵是天才和天才之间，总会有种针尖对麦芒的情结，莫不乐的剑道天赋远不如明净，可他却偏偏看得顺眼，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难说得清。

    明净撇了撇嘴，没反对，保持了对师门长辈的尊敬。碧血崖是生死场，那里的压力，比试天擂只强不弱，风冲霄修为比他高，选择碧血崖也是情理之中，只是那个抬下巴的动作，透着几分小看之意，实在是让心高气傲的明净不喜。

    所以说，当年他在风冲霄和程白眉之间，最后选择了程白眉为师，实在是高瞻远瞩，因为那时他就知道，他跟风冲霄脾性不合，做不了师徒。

    找对了方法，看似困难的事情，立刻迎刃而解，当风冲霄和明净几乎同时进入顿悟之后，两道剑光冲天而起。

    “怎么回事？”范明河从九华城城主府内冲了出来，瞬息即至，看清楚试天擂和碧血崖上的情形，愣神片刻，整个人都陷入了风中凌乱中。

    顿悟，居然又是顿悟，而且还他妈的全是落霞宫的剑修，这等好事，怎么从来轮不到城主府，明净就算了，反正这小子的悟性是公认的变态，但是风冲霄是怎么回事？闭关百年，这才出关久，居然又顿悟……等等，整个九华城的灵气都在拼命地往剑峰汇聚，就这么片刻的工夫，隐隐约约有形成灵气漩涡的架势，顿悟中的两人，在灵气的滋润之下，修为明显蹭蹭蹭地往上涨。

    范明河眼珠子都绿了，这不是普通的顿悟，像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宝。

    “你小子快老实交待，这是什么情况？”

    正准备过来行礼的莫不乐被他把逮了过去，揪着领口横眉竖眼地问道。

    “咳……师叔……不能喘气了……”莫不乐拼命挣扎，心中大叫倒霉。

    范明河晃了晃头，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有损形象，松开手，挤出副和蔼笑容。

    “莫师侄，咳……失手，失手……”

    莫不乐翻了个白眼，辈份低矮半截，修为差没人权，算了，总不能跟师叔计较，大致交待了事情的原由，只说是察觉剑峰有蹊跷，内蕴剑气，隐去了小祖入魔和程白眉半途截杀的节，是他没有确实的证据，即使有证人，现在也叫不来，仇仁回去见抱首座了，叶艳飞跟程白眉起落入了虚空裂缝，这会儿估计正跟师父的元婴大眼瞪小瞪呢。而风冲霄正在顿悟中，敢把他唤醒做证，信不信他剑捅你个透心凉。最后还有个老乌龟……呃，老乌龟呢？算了，反正也不靠谱，随它去吧。

    二是小祖毕竟辈份超高、地位超然，没有证据就说小祖入魔，信不信范明河绝对暴跳如雷把他关进城主府大牢，所以这件事，只能等找到师父以后才能交待出来，师父的话，可信度比他这个小辈高了。关键是，师父他本身就是再可信不过的证据。

    山腹？剑峰？剑气？

    范明河凝视了剑峰半晌，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来，想来也只有剑修能感应到剑峰内的蹊跷，他摇了摇头，放弃了凝视，转而对莫不乐斥道：“真是胡闹，就算你们发现了顿悟能破解剑峰的蹊跷，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顿悟啊，万被人打断了怎么办？至少也得请几位大能修士来护法……”

    他边说，边开启了试天擂和碧血崖外的防护阵法，防止有其他修士远远看到这里剑光冲天，冒然闯入打断了风冲霄和明净的顿悟。

    待到防护阵法完全启动，范明河才微微松了口气，忽觉不对，惊问道：“他们说顿悟就顿悟了？”

    扯蛋吧，顿悟要是这么容易，说什么时候顿悟就什么时候顿悟，想在哪儿顿悟就在哪儿顿悟，那顿悟还算什么难得的机缘，早就跟路边的野草样常见了。

    莫不乐连忙又把“水草”叶子的来历说了遍，于是范明河的眼珠子又红透了，脱口问道：“还有没有？”

    “算了，这等宝物，岂能说有就有，当本座没问。”范明河又摆摆手，机缘不至，图叹奈何。

    说话间，试天擂上突然生变，却是明净突然踏前步，自“曾与天公试比高”这七个大字间透出的无数剑芒，像是受到了吸引，争先恐后地扑向他的体内，数息之后，跳动在明净头顶上的剑光，明显变得加锐利与粗壮。

    旋即，明净再次动了，这次，他挥手做斜劈状，跳动在他头顶之上的冲天剑光，仿佛受到指引，蓦然随之斜劈而下，剑峰所指，正是剑峰。

    第二五八章 闯祸

    莫不乐看得清楚，脸色微微变，明净挥出的剑光，斜劈的位置正对着山腹，若是山腹被劈穿，遭殃的岂不是师父？但转念，他脸色又好转，剑峰内蕴的剑光是何等厉害，他在幻觉中亲身体验，明净这剑，融合了那无数的剑芒后，看上去固然威力惊人，但跟剑峰内蕴的剑光相比，还差之甚远，如萤火比皓月，他这担忧纯属余。

    偏就在明净挥出剑光劈向剑峰时，风冲霄那边突然也动了，模样的动作，先是上前步，而后融合剑芒……等等，莫不乐这时才察觉，碧血崖那七个大字间，蕴藏的并非剑芒，而是剑意，离得远，他不太感应得到剑意的属性，但是却从中感应到了浓浓的怨气，如他当年在碧血崖上感应到的样，甚至比之还要浓重万倍，完全转化成了剑意，而不再是怨气，这已经是从量变到质变，怨气的性质彻底改变。

    莫不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果当年他在碧血崖上，引动的怨气也发生了质变，恐怕他这条小命早就完了。

    “好强大的杀意。”范明河的脸色也变了，他身为分神修士，感应能力自然比莫不乐强得，怨气转化为剑意，从怨气冲天变成了杀气冲天，配着那如铁划银钩的七个大字腔碧血染青天，几如副血腥杀戮的画卷在眼前铺开，血气与杀气交织，恐怖畏惧，绕是以范明河的心境，也情不白禁地打了个哆嗦。

    “你小子怎么不怕？”

    看到莫不乐没事人样，范明河强白忍住后退的想法，他总不能还不如个修为比他差很的小辈，却哪里知道莫不乐心境之强，比之大乘真人都不差少，何况莫不乐的感应能力还没他那么强，达不到如画卷铺展的地步。

    “大概是弟子修为低感应不强的缘故。”莫不乐这会儿没敢嘴贱，以免被恼羞成怒的范明河巴掌抽飞。

    范明河也觉有理，果然就不再追问，专注地看着风冲霄的动作。

    此时，风冲霄还在努力融合这股剑意，纵使他修为比明净高得，但是剑意的融合，也比剑芒难得，到现在，连百分之都没能融合，而明净却已经又融合了无数剑芒，对着剑峰劈出了第二剑。

    同样的角度，同样的位置，剑光却比第剑强盛倍，然而剑峰仍是巍然不动，连片石屑都没掉下来。

    莫不乐心下焦急，但他帮不上忙，只能干看着，没提防兔子从他脚下窜出，蹦蹦跳跳就上了试天擂，左看看，右看看，大概觉得明净劈山的动作很可笑，比它还不如，它爪子下去，还能拍塌半座山崖呢。

    算了，兔爷今儿高兴，就大发仁心大慈大悲地帮爪子好了。抱着如上念头，兔子就往试天擂上按了爪子。

    “见鬼！”

    莫不乐直到这时才注意到兔子的动作，脸都绿了。

    “那只兔子怎么上去的？”范明河被他的惊呼声吸引，看到试天擂上了只兔子，不由得怔。

    莫不乐顿时呆，对呀，试天擂外的防护大阵已经开启，兔子是怎么穿过去的？没等他细想，原本稳定的阵光突然阵混乱，各种灵气四下乱窜，彼此碰撞，宛如爆开了无数烟花，看着灿烂无比，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人背生冷汗。

    “见鬼，谁破坏了这座五行金汤阵的阵盘？”范明河又惊又怒。

    “五行？”莫不乐听到这个名字，虽然他不通阵法，但是也猜出这座防护大阵是以五行为基础布置的，顿时哭笑不得。

    怪不得兔子点没阻力就上了试天擂，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两仪就是阴阳，阴阳战天兔是禀阴阳本源之气交汇而生的天生灵兽，无论是它的肉身还是力量，都是最纯净的阳阳本源，五行在层次上差了它两级，当然对它毫无抵抗之力。

    兔子的这爪子，在力量层次上天然压制五行，没撼动剑峰，但是却撼动了这座五行金汤阵的阵盘，只见这座防护大阵外露的阵光越来越显混乱，五行灵气彼此碰撞，爆开的烟花也越来越灿烂，当内部的冲突达到极限时，整个大阵发出了令人齿酸的撕裂声，短短十余息后，阵光湮灭了。

    红眼珠眨眨，兔子脸疑惑地看着爪子，怎么只拍灭了外层那层光罩，这处山崖连个石粒都没进出来。它不服气地抬起爪子，想要再来下。

    “你给我住手！”

    莫不乐飞身扑来，将它死死地按在地上。刚才爪子，过好力量全被防护大阵给吸引过去了，要是让它再来爪子，破坏了明净的顿悟，那还得了。

    想到这里，他气不打处来，揪着兔子耳朵，数落道：“不让你跟来，你非来，来了尽给我惹事，信不信我真把你煲了做成锅汤。”

    话音还没落下，就挨了记窝心脚，整个人“哎哟”声，往山壁上狠狠砸去。兔子轻巧落地，甩甩耳朵，翘翘短尾，脸“兔爷早已不是吴下阿兔”的表情。

    砰！

    莫不乐与山壁之间，来了场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莫师侄。”范明河好气又好笑，又暗暗惊讶兔子的力量，伸手打出道灵光圈，将兔子死死圈住，以免它又爪子拍下去，然后才去察看莫不乐情况。

    兔子刚才还得意万分，被灵光圈缚，瞬间就悲催，它全身都使不上力了。原来兔爷还很弱小，耳朵耷拉，兔子蔫了。

    莫不乐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道：“我没事，兔子出脚有分寸，以前我们这样玩闹惯的……师叔，有劳您代为护法，弟子先调息片刻。”

    就算是骨头都断了几根，他也得说没事，丢不起那脸啊。好在他的骨头也是很给面子的，没断，就是体内的真元受到震荡，兔子的窝心脚，般人还真挨不起，现在不马上调息，估计就要留暗伤了。

    范明河看到他死鸭子嘴硬的表情，不由失笑，凝神扫，确认他确实没什么大碍后，这才将注意重又放到风冲霄和明净的身上。

    这场意外，并没有惊扰到他们，两人依然个在挥剑，个在融合剑意。

    范明河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释放神识，将试天擂和碧血崖笼罩起来，忽察觉远处有修士靠近，心中防护大阵的湮灭让些好奇心重的修士坐不住了，眉头顿时煞，当即利用神识传递出“避让”的讯息，又打出道传讯玉符，让自己的徒弟范潼带人守在剑峰外围，闲杂人等律不得擅入。

    第二五九章 罪恶感

    莫不乐见范明河做得周详，也就放下心来，瞅了眼被束缚的兔子，假装没看见它可怜兮兮的眼神，屁股坐下来，五心朝天，闭目入定，开始调息。

    然而调息不过片刻，直就放在怀中的慧心宝鉴突然嗡嗡嗡地发出了剧烈震动的声响。

    怎么回事？

    莫不乐怔了下，连忙将真元导回到丹田内，然后从怀中取出慧心宝鉴。

    “嗡嗡嗡嗡……”

    震动的声响越来越急促，甚至隐隐产生了股力道，几欲要从莫不乐的手中挣脱。

    慧心宝鉴虽非他所有，但曾与他神魂相融，与他之间的联系十分紧密，这路上都安分听话，还能被他所驱使，可是现在怎么突然不听话了？

    难道是小祖那里，又出了什么事？除了小祖，没有别人能让慧心宝鉴出现异常了。

    想到这里，莫不乐从地上跳而起，快步走向范明河。

    “师叔，您快去步莲台上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怎么？”范明河惊，转而又狐疑。步莲台上，聚集了来自十三仙宗的大乘修士，哪儿出事，那里也不可能出事啊。

    莫不乐咬牙，道：“师叔，这是慧心宝鉴，您看，它在动……”

    他这里话还没有说完，范明河就笑了，道：“休胡说，慧心宝鉴是小祖之宝，片刻不能离身，怎么会在你手里……你不是想要把我诓走吧？想做什么，嗯？”

    莫不乐傻眼，好会儿才反应过来，小祖丢失慧心宝鉴的事情，整个九华仙宗应该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起码也是碧华真人、常华真人这样的身份，自己的师父也是有过夺舍之事才会知道，至于叶艳飞、范河明这辈儿的，恐怕都还被蒙在鼓里。而且范明河应该没有见过慧心宝鉴，否则也不会认不出来。

    这话要是从头说起，不管范明河信不信，反正肯定不是时三刻能说清楚的，到那时，恐怕步莲台上，黄花菜都凉了。

    正在莫不乐咬牙，决定自己亲自跑趟步莲台时，慧心宝鉴再生变化，竟是猛然从莫不乐的手上挣脱了，力量之大，带得莫不乐整个人都重心不稳，随之冲出了数十丈，直到他又次撞上山壁，才算化解了这股冲力。

    “呀呸呸呸……我怎么这么倒霉……”

    这下比刚才被兔子的窝心脚踹得还狠，内腑震动，吐出口血沫，莫不乐此时鼻青脸肿，脸晦色。

    兔子虽不能动弹，但还是幸灾乐祸地咧嘴笑，让你小子刚才无视兔爷可怜的眼神，现在遭报应了吧。

    慧心宝鉴并没有遁去，而是停驻在剑峰的上空，镜身转，镜面中射出万道灵光，将整个剑峰都笼罩住。

    范明河身在试天擂边缘，身体自然也被灵光笼罩，瞬间只觉得神思清明，心境宁静，心中些平日不曾察觉的杂念乱思，有如雪花曝露在阳光下，瞬间消融得千二净。

    这种作用……他瞠目结舌，真的是慧心宝鉴？

    几乎同时，步莲台上，确实横生变故。本已被炼魂之术炼化得只有花生粒大小的那团天魔雾气，突然暴涨，仿佛垂死之人，回光返照，黑色的雾气，迅速扩散，竟然将碧华真人、晦明真人等众真人全部笼罩在内，而天劫的威力，也在此时随之暴涨。

    时间，众真人都是手忙脚乱，又要抵抗魔念侵蚀心境，又要抵挡威力大增的天劫，又要查找变故发生的原因，又要继续配合晦明真人的炼魂之术，白顾不暇，自然没人察觉，步莲台上，悄无声息地少了人。

    慧心宝鉴突然发威，所带来的震撼，并不是只有范明河人感受到，最明显的事实，就是风冲霄融合碧血崖上的那股剑意，速度骤然提升，似乎是慧心宝鉴的特殊作用，让风冲霄的心境明显上升了个台阶，心境空明之下，他对剑意的领悟能力也随之提高。

    反而是明净那边，却没有明显的变化，大抵是这个家伙的悟性本身太过逆天，而服用“水草”叶子以后，潜力提升，悟性是又上升层，如今已到了升无可升，再升下去就真不是人的地步，纵使慧心宝鉴使他的心境也有所提升，却是作用不显露于外了。

    唯觉得事情不妙的，只有莫不乐。慧心宝鉴是准仙器，准仙器的意思，就是还不算仙器，既然不是仙器，那么肯定没有器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