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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的枕边细语 作者:久夜

    ,别这样……别这样对我!」

    得不到纾解,高翌翔难受的扭动身体,上方的张明希笑容可说是邪恶了,欣赏着猎物狼狈的姿态。

    高翌翔半是浑噩、半是清醒,部分的他躺在床上苦苦哀求,部分的他在床边嘲笑自己难看的姿态。

    看呐!可怜、可悲的男人,所有人头也不回的抛下他,如今就连满足性欲的资格都得不到……

    「啊啊啊——」

    高翌翔忽然放声嘶吼,猛地开始挣扎,像发狂的野兽挺身往张明希俊美的脸上啃,丝迟疑也无,两齿狠狠咬住他脸颊。

    「你这人类!」爪下的猎物临死愤而击,张明希怒极低吼,揪着高翌翔后脑的发丝将他扯开,手掌化作暗红兽爪往下挥,幸好在要捏断他咽喉前理智及时要他停住。

    「啧!」尖爪退去,形状好看的手横在高翌翔苍白的颈子前,心中有个声音警告自己:很危险……这人类不似他认为的简单,浑身狂气连他都看得退却,绝对不能被对方所影响!

    张明希眼神冷,拉开高翌翔的腿,将胯间的暗红巨物挺进他体内。

    「嘶!……好痛、好痛……唔!」巨物不留情的挺入,高翌翔倒抽口冷气。

    被撕裂的疼痛瞬间攫住他所有感官,四肢不住的打颤,高翌翔痛得两眼发黑、直冒冷汗,但恍惚间又觉得有些不同。

    大学时代他交过几个女朋友,虽没有跟同性做爱的经验,但感觉性事不是这样的……

    张明希的性器插入体内后便不动了,脸上看不出急迫的神色,似是点情欲都没有,好像把这器官挺进他身体里就完成了所有的任务。

    因为痛感,这种时候思考格外的清晰啊……那个在床边看着他们的高翌翔心想。

    「什么?……有东西进来了。」他恍惚的喃喃自语,在强烈的痛感中,似乎有什么灼热的、跳动的物体从他们交合的部位流进体内。「我会死吗?」

    张明希笑了笑,眼神首次透出真正的温度,轻柔抚过他被冷汗浸湿的浏海。「还不会。」

    「真可惜……」如此强烈的痛处与甜蜜的温暖,若能在此刻永远阖上眼该有好,无须再承受每日睁眼时将人灭顶的孤独……「太可惜了。」

    忽然,他哭了出来,鼻翼抽抽,眼泪断线的狂掉,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

    「呜……为什么——我再也受不了!拜托杀了我、拜托杀了我、拜托别再让我个人活着……」

    高翌翔身体弹起,怕又被咬得张明希反射的退开。

    不断嘶吼着同句话,困住双手的床架被他扯得嘎叽作响,高翌翔两眼睁得目眦欲裂,眼中张满血丝,神态疯癫骇人。「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他边哭边吼,吼到最后句时声音刺耳的破开。

    没来由的张明希背脊发寒。跪在脚边哀嚎求饶的人类他见过无数,但眼前这人却不样,他不明白心中的波涛从何而起。

    疯狂的灵魂犹如熟透发烂的水蜜桃,气味甜美诱人,这人躺在他身下,臀肉挟着他的分身,挣扎间干瘦的身躯在眼前摆动,他突然觉得交媾的行为不只是完成「工作」如此简单。

    「你这人……真诡异。」他脱下长风衣,往地上丢,「但倒是让我产生兴趣了。」

    托起高翌翔的腿,腰杆挺将变得火热的欲望深深捣入这人体内。

    内壁咬住他的分身,高翌翔的身体里又热又紧,让他舒服的吁出口气。

    「啧!意外的美妙……」张明希舔舔嘴,欲望将他双眼染成火色,指尖长出锐利的爪子,捏进人类柔软的肌肤。他抓握着高翌翔的腿胫,以单手的力量将他下半身拉起悬空,好让自己挺进的动作能加顺畅。

    「让我好好开心下吧!高翌翔。」

    人类无法抗拒他魅惑的魔力,很快高翌翔便停止落泪,粗喘了起来。

    「呜呜……啊、啊……好热……」

    前秒的疼痛消失到何处?他萎靡的分身在肉体的撞击下再度挺立,被温热手掌圈住的瞬间,他满足的几乎想亲吻对方。

    挺动的热物在体内激起阵比阵强烈的快感,如浪潮、如恶虎朝他扑来,全身被染上欲望的绯红,每个细胞都为这不曾体会过的欢愉高歌。

    「唔!啊啊……再来,加的……」

    再、再……撕扯他残破的灵魂,将他彻底的掏空……

    床铺嘎叽的晃动,淫靡的肉体碰撞声与嘶哑的呻吟喘息回荡在旅馆房间里,两具濒临疯狂的躯体忘情交缠,未知的变化在此开始酝酿。

    2

    不记得后来怎么结束,再度睁眼时他发觉自己昏睡到隔天下午。

    而那男人已经不见踪影。

    张眼看见天花板的瞬间,高翌翔恍然以为昨晚的记忆是他的臆想,但凌乱的床铺证明他经历的绝非幻觉。

    腹部大片干掉的白渍,腿间,稍微动,后股便流出混合丝丝血红的浊稠液体,那部位酸麻肿胀,好像挟着颗鸡蛋在屁股里,无法忽视。

    身体很沉,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想翻身再睡,床铺上浓烈的汗味与腥膻味令人反胃,忍了会还是掀开棉被,缓慢的爬到床边。

    衣服整齐堆迭在电视旁的柜子上,起身第个动作就是去翻钱包,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可悲。但,皮夹里张钞票都没少,证件也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他决定先洗个澡,然后找间餐馆吃些东西,接着……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买包煤炭回家烧?高翌翔很认真的考虑着。

    裸身在浴室洗手台前,他被自己的模样吓到。脸还是样平凡无奇的五官组合,但他身上……他身上布满瘀痕、吻痕、咬痕跟……爪痕?!连脚后跟都有,两腿间几处牙印还在渗血。

    或许那张明希是个变态虐待狂?从昨晚的经历推断,可能性很高。

    奇怪的是,点不觉得痛,纵欲的部位肿得那么严重,身体竟没有太不适,顶就是两腿稍微酸麻。

    「啊……咿……」试着发几个音,嗓子果然哑掉了。

    高翌翔扭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柱自头顶淋下,伤口也没有碰水的刺痛感,不过……无所谓,他没力气思考。

    将身体清洗干净,推开浴室门,干燥冰冷的空调扑面而来,犹如溺水的人在窒息前终于吸到了空气,这口空气格外的馨香美好,让他再真实不过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心,在跳,很痛很苦,但顽强的跳动。

    「啊……啊啊啊啊!——」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角,他抱头蹲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他还活着。

    ——活着。

    退房时,柜台人员表示,昨日跟今日两天的房钱已经有人帮他付清,至于他居住的旅馆——没想到是大饭店,其规格之豪华,也令高翌翔小小的错愕下。

    死神?幽灵?杀人魔?虐待狂?……奇怪的男人,让他无法理解。

    赶在下班时间前,高翌翔到公司整理自己的东西,办公室每个人的视线都不敢与他对上,仿佛会被他传染什么疾病似的。

    他唯会传染给别人的只有死亡。

    走楼梯下楼,刻意在三楼做停顿,探头往业务部的办公室张望,却没有发现那身穿黑色长大衣的俊美男人。

    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高翌翔回想起初见对方的那眼,他就像黑暗中的片阴影……

    几天后,高翌翔就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名字了,接着两个月过去,那晚发生的事便被他遗忘在记忆的角落。

    日子依然如常运转。

    「不会吧?高先生又来了吗?……」

    「虽然觉得同情,但这样真的给我们很大的压力。」

    「……对小孩子的影响也不好,有家长在抗议了。」

    人们对受害者的关心,时效性或许只有新闻转播的那几天、那几分钟,旦电视节目被新刺激的题材取代,对受害者的记忆也会全面替。

    谁会记得哪个妈妈的儿子让人打死,反正地球哪天不死人,被轮暴的女孩姓啥名啥又如何,强迫性行为时时在发生,这就是人类——仁慈又残酷的人类。

    今天,可怜的高先生又出现了,这让特殊教育学校的老师跟家长们都很困扰。

    高艾贞出意外过世已经五个月,但她父亲仍是每天早晚到学校接送,起先学校不忍心赶他走,但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他们觉得,高翌翔的精神状态可能有问题。

    早上七点半,高翌翔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对着脚边的空地喃喃自语,仔细听半是些「注意安全、要乖乖听老师的话」之类的叮咛,若是遇到认识的家长、老师,便会上前与他们聊几句。

    「昨天给贞贞买了个新玩具,下次让她带到学校跟小朋友们起玩」、「好像在学校跟同学吵架了,回家都不怎么说话」……话题几乎绕着自己女儿打转,看高翌翔说得眉飞色舞,仿佛还与她起生活似的。

    傍晚他下班后,会立刻赶到学校接女儿,因为工作忙碌,迟些时间才来是经常发生的,不过最近这两个月,高翌翔反常的很早就到了,有时老师们甚至发现他从中午就开始在外头,神情举止实在不像个正常人,引来许家长侧目。

    「许太太下午好,来接凯凯吗?」等待学校下课的空档,高翌翔向之前聊过几句的许太太打招呼。

    「呃……」许太太低头避开视线,不敢与他交谈。

    高翌翔是个和善的好好先生,在学生家长间风评不差,若非他怪异的行为,相信大家也不会避而远之。

    另名家长对高翌翔的事情知道的比较,看他这样,心里有些不忍,不知是第几次的劝道:「高先生,贞贞她已经不在了,你还是别再来学校接送她了。看你这样,贞贞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放心的……」

    可高翌翔根本听不进去,涣散的目光瞟向校园,似乎看到了什么,随即他绽开慈爱的笑脸,朝着空无人的操场挥手。

    「贞贞宝贝,今天有没有乖呢?……这是什么,图画本吗?」高翌翔弯下腰,接过不存在的图画书,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发。「回家吧,今天吃你最喜欢的咖喱。」

    他手挟着公事包,另手微微举起,圈着手掌做出牵东西的动作,朝众人点头告辞。看着他对空气自言自语的背影,其他家长均是摇头叹气,每个人处理丧亲之痛的方式不同,无奈高翌翔选择最消极的逃避。

    被老板辞退对高翌翔的生活没有造成太大影响,反而有时间陪伴心爱的女儿,资遣费、人寿险、民事赔偿等等,户头中突然出好几笔钱,让他生活暂时无虞。

    晚餐是贞贞最喜欢的炸猪排咖哩,他从中午就开始准备材料,经过五个小时的炖煮,完成锅香味四溢的咖哩酱。筷子夹起油锅里炸得金黄香酥的猪排,关火,切好后平铺在白饭上,然后倒入大勺香浓咖喱,晚餐上桌。

    餐桌上摆着两副餐具,他手各端着盘炸猪排咖哩,放在对桌跟面前,这两个月来,高翌翔把自己封闭在幻想出的世界里,拒绝接受女儿的死亡。

    「贞贞,准备吃饭,别玩了。」

    喊个会没有回应,他抬头发觉屋子里静悄悄的,幼儿玩具堆在客厅角,不见贞贞的人影。

    无形的手揪紧胸口,闷得他不能喘息,脑中闪过许无法辨别的声音影像,高翌翔心里慌,丢下餐盘,在屋子里四处找人。

    「贞贞!贞贞宝贝……吃晚饭了,你在哪里?!」

    阳台、卧室、厕所……将自己跟贞贞房间全找过遍,趴在地上查看床底,打开橱柜翻动衣物,可屋内空无人,无论他怎么呼唤,再也没有谁会回应。

    「贞贞……贞贞!……」

    绕回厨房,看见餐桌上热腾腾的咖哩饭,他楞,茫然的低头,宝贝女儿就在自己脚边,小手揪住他的衣襬,仰头对他展开有些痴傻的灿笑。

    高翌翔张了张嘴,声音哽在喉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他弯腰抱起「女儿」,让她在餐桌前坐好。

    「好,开动。」

    舀起匙咖哩饭送到嘴边,钻入鼻腔的咖哩香料味令他忽然反胃。

    「呕!——咳咳!咳咳咳。」摀着嘴冲到厕所,他呕出好几口酸水,揉揉翻搅的胃,难受的手撑着毛巾架喘气。「……呼、呼!」

    服用抗忧郁药物「百忧解」之后,高翌翔时常有轻微的恶心、反胃等副作用,不过最近个月,这些症状已逐渐减缓。他还是第次发生这么强烈的呕吐感,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挤压着胃部似的。

    「咳、咳!……」身体很沉,脑袋昏顿顿的十分疲倦,难不成感冒了?

    漱了个口,走出浴室,赫然发现屋里出个陌生人!

    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无声的闯入家中,背对他在餐桌前,穿着身看了就觉得热的黑色长大衣。

    「你是什么人?」高翌翔问出这种情境下再正常不过的问题,可心情却异常的冷静,连自己也很讶异。

    「『张明希』,三楼业务部。」那人转身,说这话的表情有丝戏谑。「几个月不见,还记得我吗?」

    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哪见过?「你是……死神?」名字没有记忆了,但天台上那道黑影印象深刻。

    「死神?很有趣的说法,『我们』跟他们倒也不是没有关联。」

    那人走近,两人的身高差足足有个头,他的逼近给高翌翔带来很大的压迫感。

    张明希……这令人摸不透、谜样的男子,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背抵上浴室门板,张明希靠近他,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步,手搭上他的腰,另手平贴在他的腹部,垂着眼像在感觉什么。「……终于成功了,不容易啊。」

    目光不禁被他左眼角的泪痣吸引,眼下的痣在男性身上又称桃花痣,他的确是长着张吸引异性的俊美脸孔,身材高挑结实,举手投足间露出股危险的野性魅力,身上的气势与之前截然不同。

    「终于成功?」没头没脑的句,高翌翔完全听不明白。

    张明希邪魅的勾起嘴角,手掌在他的腹部按。

    「你的身体里,有我的孩子。」

    孩子?……这个词触动他的心,恍然间他似乎回到从前。

    「阿翔,我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验孕结果出来,姐姐第个报告喜讯的对象不是丈夫,而是他这个弟弟。

    「有小宝宝了?!真的?恭喜啊。」

    知道姐姐有了跟丈夫的爱情结晶,高翌翔由衷的为她感到喜悦。

    姐姐脸上漾着无比幸福的笑,慈爱地抚摸平坦的肚皮。

    「我跟崇致的孩子……阿翔,我们有新的家人了。」

    孩子……家人……当时的幸福已遥远得仿佛未曾发生……

    「孩子……名字取好了吗?」他不自觉的问,思绪还沉浸在过去。

    「名、名字?!」张明希没料到他会有这反应,免不得气恼。「搞清楚,是我的子裔,可跟你没关系!」

    他看高翌翔还恍恍惚惚的没有明白,又说:「你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吗?听好了,我不是人类。」

    「不是、不是人类?」

    总算是有些反应。张明希傲然地斜眼瞧他,「人类,我真正的名讳是:法希弗——我是恶魔。」

    「恶魔?」这人病得比他还重啊……高翌翔心想,思考着该说什么应和张明希。很显然,纵使以高翌翔的精神状态,「恶魔」的存在仍属于异世界的范畴。

    看表情就知道他不信,但这倒让「张明希」满是得意,决定让这人类体会何谓真正的恐惧。

    他也不解释,眼神瞥,餐桌前的椅子被无形的手拉动,「嘎——」椅脚拖过地板,缓缓挪到「张明希」脚边。

    张明希……恶魔法希弗垂首,半秒后再次抬眼,依然是那俊美迷人的五官,可却有些不样了。恶魔没有瞳孔,双眸是骇人的深浓血红,透着冷冽的邪气,眼里映不出任何倒影。

    「怎么,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吗?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们人类?」

    他嘴里冒出好几颗尖牙,上下两排牙齿开阖,犹如野兽的撕咬动作。

    「我不……不这么认为。」高翌翔并非无神论者,但此情此景谁可能轻易相信,只当是自己的幻觉。

    恶魔足下的黑影扭曲变化,影子头顶冒出对手臂长的卷曲尖角,背上是两片巨大的蝙蝠翅膀,展翼开来比整间客厅要宽,长满整排倒刺的长尾在身后缓缓的摆,高翌翔看不见角、翅膀跟长尾的实体,却感觉到了恶魔翅膀拍动时空气的流动。

    「你是觉得我该召唤几只地狱犬,或是捕捉几个人类灵魂以取信于你吗?这社区有个很讨厌的守护天使,我不想在这种时候惹麻烦。」恶魔血红的双目看得人背脊发寒。

    「守护天使?」又是天使又是魔鬼,让高翌翔头昏脑胀,或许该吃药的是自己……

    「很遗憾的,真的有那种东西,而且跟我们恶魔的感情十分『和睦』,」这两字加重音,「他们除了在别人肩膀上,还有打扫社区的嗜好。」

    恶魔的影子长尾甩,高翌翔的胳膊仿佛被鞭条猛地抽过,衣袖瞬间裂开,皮肤红了大片,渗出血珠。

    「嘶!」他痛得缩起肩膀,恶魔法希弗抓住他的手臂。恶魔的指甲厚长、色泽稍黑,末端锐利略微弯曲,抓在身上,像被野兽的爪子攫住。

    「总算是有点相信了吗?」恶魔压近他,张嘴做了个像是要咬的动作,上排的尖齿轻轻刮过他的脸颊,带着刺鼻硫磺味的炽热气息灼烧肌肤。「竟敢咬我,你这人类真是不要命!」

    高翌翔当时的确是「不要命」了。

    「那你……你在天台上说的,都是欺骗我的吗?」他以为这男人与自己同样的悲伤,当时甚至觉得能与对方有所共鸣。

    恶魔冷哼,「不过是点简单的话术罢了,你知道的,恶魔嘛,蛊惑人心是我们的专业。」他跨过椅子反坐,双臂搭着椅背,副悠哉自在的样子。

    「告诉你也无妨,我的确曾有个儿子,小马里奥……他的骄傲驽钝激怒父王,被父王下令处死,我也因此丧失继承权,当时可是受到不小打击……后来,王座由我大哥继承。啊!我没说过吧,我老哥是魔界之王,这可不是随便哪个恶魔都能当的。」

    法希弗双手指尖相触,尖长的指甲在唇上有下没下的轻碰。「该从哪里说起好呢……奇怪,我根本不需要对你解释那么。」

    但恶魔还是把他的事说给高翌翔听了,法希弗有个坏习惯,话匣子打开,就非得说到尽兴。

    天使卵生、人类胎生,恶魔则是卵胎生,恶魔法希弗如此说明。

    天使无性别,恶魔跟人类则同样有男女之分,但恶魔的繁殖并不局限在同种之间,两性皆可与其他物种,如蛇、青蛙、或者人类的卵精子结合。种外交配所产生的后裔,因此具有不同各自的力量与特征。法希弗形容这有如实验室调配化学药剂,需要方试验,以产生最强大的后代。

    为生下完美的子裔,法希弗耗费近百年的时间寻找与他精子配对的卵子,终于在魔界荒原捕捉到头凶残的魔兽,剖开它腹部取出卵子——恶魔说到这里时,高翌翔很明显的抖了下——去芜存菁,孕育出五颗胚胎。

    「起先每个大概就这么大。」法希弗转动手指划了个青豆大小的圈,「被坚固的卵壳保护着……那可是五个可爱的小东西啊!」

    若恶魔有父爱这种情绪,恶魔脸上柔软的表情大概就是。

    胚胎必须在宿体中发育成长,最好的对象当然是女性恶魔,但法希弗有他的考虑,这胚胎可是未来的继承者,怎么能让别的恶魔瓜分他的权力。

    研究大量典籍后,他决定挑选人类做为宿体,这物种寿命短,心灵脆弱极好控制,孩子「出生」后还能顺便饱餐顿。

    「近百年反复不断的试验,培育出最优秀的胚胎,无奈先前挑选的宿主体质太过脆弱,另外四个胚胎都跟宿体同死亡,成功寄生的只有你。」法希弗指着他——指着他的肚子。

    他老早就在第个儿子死亡后就放弃生育后代,若非权力诱人……

    法希弗的大哥艾韦斯,年轻的魔界之王,他数不清的伟大事迹被黑暗女妖的歌谣传唱数百年,收服南方的地狱犬王、将暗影大军纳入麾下、扩张恶魔族的地盘……法希弗得承认,或许他也办不到这些。

    艾韦斯的成就无庸置疑,但地位仍不安稳,因为他,现任的魔界之王没有继承者。野心派的长老直拿此为理由,要他让位给他们第四个弟弟古塔夫。

    魔界之王膝下无子的原因,法希弗是少数几个清楚内情的恶魔。

    世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