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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作者:石头与水

    是”,凤明立抬脚将这老婆子踹出丈远,忍无可忍在凤凝霜耳际低语道,“姑妈最好识趣些,不看着姑妈自己,也得看着季培表弟呢,不是吗?”话说完,凤明立放开凤凝霜。

    凤凝霜脸气的煞白,尖声道,“凤明立,你敢威胁我!”

    凤明立面容憔悴,眼中却透出股狠戾来,勾唇冷笑,淡淡讽刺道,“我哪里敢,我是万万不敢的,姑妈。”原来再温雅如玉的人也会有这样尖刻薄厉的脸孔,凤凝霜时话噎。

    凤明立却是懒得再理会她,转身回去侍疾了。

    帝都是秘密最的地方,也是最难以保守秘密的地方。

    忠义侯府请御医,卫太后就闻了风声。就是以卫太后的镇定也吓了跳,虽然豪门世族难免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不过这样明晃晃的毒杀就罕见了。

    待明湛请安时,卫太后忍不住与明湛念叨了回。明湛心里震,喜上眉梢,当下就知道机会来了,说道,“忠义侯也是老糊涂了,我听说他早就不大敬重姨母,也看不上明立。还比不上父王当初呢。如今又弄出这样的事,丢人丢到家了。”

    “真是稀奇哦,这样的人也能做这么年的侯爵。”说着随手挑个橙子切开递给母亲瓣,卫太后嫌凉,明湛是铁打的肚子,自己慢吞吞的吃。

    卫太后看明湛那双亮闪闪的眼睛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温声道,“这事说出去太打脸,别说老太太,就是大姐姐与明立,又有什么颜面不成?还是再看看吧。”

    “我无所谓啦。”还死不承认。不过,明湛实在不愿放弃这等良机,又道,“要是有御史上折子,我就问问忠义侯,看他如何说。上次满城流言的事儿,我就警告过他啦。”

    卫太后笑,“顾忌着些两家脸面。”

    “嗯嗯。”

    明湛转头就命人从御药房里弄了些参葺肉桂的赏到了忠义侯府去,点名儿是赏给忠义侯夫人卫氏的,还命传谕太监夸了凤明立几句,说他“知孝守礼,难得难得”。

    有什么事,帝王干预,这味道就大不同了。

    忠义侯心内添了三分惶恐。

    凤凝霜还没跟兄长把状告完呢,宫里的赏赐就到了,这种速度这种效率这种圣意倾向,让凤凝霜告了半截儿的状直接噎回了肚子里。

    忠义侯把传谕的太监客气的打发走了,也懒得理会凤凝霜所说之事。其实按理说没有比忠义侯的位子再稳的了,不但自身血统纯正,就是老娘,乃当今太后的亲姨妈;自个儿老婆,当今太后的姐姐,还有比这牢靠的吗?

    结果,忠义侯偏能把日子过的这样苦b,也算是种本事了。

    凤凝霜心里憋着口气,若是往日,她何曾把卫氏母子放在眼里。虽是正妻嫡出,到底不得其兄宠爱,空有名头儿罢了。相比卫氏,凤凝霜喜欢自幼\交好的表妹小方氏。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原本瞧不起的母子二人竟然咸鱼大翻身,凤凝霜又被凤明立削了面子,哪怕知道现在不能与卫氏母子硬碰硬,时间,也难以咽下这口气。

    凤凝霜慢慢走着,竟走到了小方氏的院子。

    做为方老太太嫡亲的侄女、忠义侯的爱妾,小方氏的院子收拾的相当精致,虽然格局不比卫氏院落阔大轩峻,不过位置好,离方老太太的院子也近。

    凤凝霜来,小方氏连忙起身让茶让座,亲热至极,“如今母亲病着,霜姐姐也劳神的很。我命厨下治了饭菜,想着霜姐姐若是不来,我就命人给霜姐姐送过去呢。”

    到了小方氏这里,凤凝霜才算呼吸了口顺遂的空气。

    凤凝霜叹道,“如今也只有你还拿我当回事儿了。”

    “霜姐姐怎么这样说。”小方氏年过四旬,犹带着三分水灵,其婉转妩媚之处非寻常人可比,完全看不出这是三个儿子的妈。笑着亲手将温茶递给凤凝霜,小方氏道,“不说别人,自母亲到侯爷,哪个不是对霜姐姐百依百顺呢。”

    “不说这个了。”凤凝霜摆摆手,问小方氏,“你在做什么消遣呢?”

    小方氏看眼身畔的侍女,笑道,“望月想学着认字,我成日在家无事,索性就教她读史,顺道连着字也起认了。”

    望月是小方氏身边儿的丫头,月前刚被忠义侯收了房,如今是通房大丫头的身份,仍是在小方氏身边儿伺候。

    凤凝霜对这个素来没啥兴致,望月却是个心高儿的,恨不能立时显摆出身,且她如今颇得忠义侯的喜欢,遂大着胆子插了句,笑道,“姨太太刚刚与奴婢讲了唐史女皇武则天的故事。”

    凤凝霜摆手,依旧兴致缺缺,“那女人有啥好说的,恶毒的很,自己亲生女儿都能掐死。”

    望月正值妙龄,容貌柔美至极,笑起来如盛放的花朵,柔声道,“奴婢以前听人说‘无毒不丈夫’,武则天若不狠不毒,也做不成女皇帝呢。”

    凤凝霜笑笑,转而与小方氏说起衣裳料子来,望月自发下去提点晚饭。

    方老太太有两个嫡嫡亲的女儿,凤凝霜嫁给了湖广付家,还有个女儿凤凝雪,嫁给了宣府将军刘易山。刘易山远驻宣府,凤凝雪如今正在帝都理家教子,听到母亲病了的事,也忙回了娘家。

    相对于凤凝霜的没成算,凤凝雪明显具理性。

    “此事虽与母亲无关,到底是母亲这里的人出了差子,自然该好生查证,也给大嫂个交待。”凤凝雪柔声道,“这样,待事情水落石出,大嫂的身子调理好,母亲只管把家事交给大嫂管。”

    “不是我说话难听,家里就得有个嫡庶尊卑,方有法度。”凤凝雪捧着盏茶,慢慢呷了几口,皱眉道,“大嫂是大哥的发妻元配,育有嫡长子。如今大哥已为明立请封长子,难道日后明立袭爵还是母亲管家?这要是传出去,给人怎么说?是说母亲贪恋权柄?还是说明立不孝,有母亲有妻子,还要劳烦老祖母费心理家?岂不是说家里家子废物么?”

    方老太太不大高兴,拍女儿身子下,“你这是什么话,成心气我呢。”

    “我要是想气您老人家,就不是这么说了。”凤凝雪嫁到武官家里,等闲来往的也是武将家眷居,脾气爽直,“母亲您呢,先前也不是自己管,反是将事摊派给魏氏与方表妹。这就没道理了,哪里有正经媳妇不用,反是要劳动姨娘的,莫非咱家里就没人了不成?要姨娘抛头露面?也就在湖广,没人计较。在帝都试试,不说别人,就是母亲自己,好不好放她们出去?家里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母亲,您细想想吧。永宁侯府也就是看着您是太后娘娘的姨妈呢,且大嫂与大哥成婚年,闹腾这些没什么意思,反是叫明立为难。可咱家也得知人家的情呢,否则真闹出来,不说谁对谁错,就拿大嫂中毒这事,母亲您就得担着责任。”凤凝雪苦口婆心的劝道,“再者,太后娘娘到底是姓卫的。您琢磨吧,是您的脸面大,还是老永宁侯的脸面大。”

    “莫非连你也以为是我干的不成?”方老太太失声问道。

    凤凝雪拍拍母亲的手,“我自然是在母亲这边儿的,可若是咱家不识趣,再慢怠大嫂,与永宁侯府反目成仇,您以为永宁侯府会善罢干休?”

    方老太太这才不言语了。

    其实方老太太已经软了,在凤凝雪的劝说下,她还亲自去瞧了卫氏两回,做足了亲善婆婆的脸孔。

    忠义侯在朝中的形势却不大好,继上次御史参奏卫氏凤明立不孝之事后,再次有御史参奏忠府侯府老太太毒杀嫡媳案。

    上次满朝皆惊,此次完全是满朝俱寂。

    若不是御史本正经的拿出来说,等闲人实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而且这次韩志远韩御史说的有凭有据,“陛下,据臣所察,自忠义侯夫人中毒之后,忠义侯府有请太医院刘天仁刘太医去为忠义侯夫人诊治病情,是否中毒,传唤刘太医问便知。”接着韩志远将燕窝羹的事惟妙惟肖的描述出来,再三道,“忠义侯夫人卫氏为永宁侯嫡姐,永宁侯亦去看望过其姐的病情,永宁侯就在朝中,问永宁侯亦可知晓臣所言是真是伪?”

    瞬时,满朝的目光聚焦在永宁侯的身上。

    明湛高深莫测的看了永宁侯眼,再将目光放到了忠义侯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嗯,心肝儿们早睡

    ☆、182

    永宁侯自然不会为忠义侯府遮掩,再者,此事有御医出诊过,遮掩也是遮掩不住的。

    既经朝廷,自然公办。

    明湛到底给忠义侯留了脸面,命他限期查清,并未官方介入。

    忠义侯的事,明湛已胸有算计。

    此时,却接到了西北鞑靼新可汗陈敬忠的国书,陈敬忠以非常恭敬的口吻请求与天朝联姻,他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妹妹,想嫁给皇帝陛下做妃子。

    李平舟等人虽然对于鞑靼入侵事极为愤慨,不过,打完仗,然后和亲也是老规矩了。而且鞑靼人主动送公主求和,这于大凤朝也是极有脸面的件事情么。

    想当初,仁宗皇帝可是谴了昭和公主下嫁的。到了今上这里,鞑靼人主动把公主嫁过来……大臣们与有荣焉的同时又开始摆臭架子,先把鞑靼族的罪名数落了大半个时辰,才开始谈娶公主的事。

    毕竟,和亲代表着段时间的和平,这是众所周知的默契。

    李平舟他们也不是傻子,骂过之后,过足嘴瘾,自然是不会拒绝鞑靼人象征和平的橄榄枝的。

    大臣们径傻乐,完全没考虑皇帝陛下的意思。

    先前青鸾公主的事儿,明湛是没办法,有凤景南压着他,不娶也得娶。

    如今做了皇帝,他跟阮鸿飞好的似个人儿似的,恨不能蜜里调油、骨肉交融,哪个愿意再娶个啥子公主哟。

    明湛吭吭哧哧的没个爽快劲儿,便秘般。李平舟服侍明湛也有些时日了,知道皇帝陛下素来有自己的主意,还时常弄些怪事儿出来。李平舟见明湛犹豫,连忙劝道,“陛下,不过个鞑靼公主,喜不喜欢的,这是咱们大凤朝的战利品,只管摆后宫就是。再说,如今陛下只有青贵妃人,若是说出去,难免说青贵妃独宠后宫、心胸有限、不能容人呢,与青贵妃名声大大不利。陛下为贵妃娘娘的名声着想,就再迎立位公主吧。”青鸾公主完全是白担了虚名儿,冤枉的很。

    事关他与阮鸿飞怀比金坚的感情,明湛自然要慎重,“让朕再想想。”见李平舟又要再劝,明湛立时堵他嘴道,“你们要动脑筋思量,与鞑靼人战后,我天朝与鞑靼人之间的贸易全部终止,草原上出产有限,鞑靼人如今举步维艰,自然要与朕求和。使公主和亲,不过是第步而已。朕纳了他们的公主,缓和下关系,鞑靼人必定重提恢复贸易之事。你们得先把这些事想清楚想明白,制定好了应对之策。然后,娶不娶公主,就是小事了。”

    李平舟等对于明湛的圣明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听明湛这样说,肯定是对于天朝与鞑靼人的贸易要有新的看法儿了,李平舟恭敬的请教二。

    明湛仰头看了会儿屋顶彩绘,“依朕的意思,每年贸易的种类与数量,朝廷拟出来。鞑靼人那边儿,他们要买什么,叫他们依着朝廷拟的贸易种类报上来,朝廷经过贸易审核,再与他们贸易交换就是了。你们先拟个条例出来,待朕看过之后再说。”

    “朕还有件事,想与你们商议。”明湛道,“自越侯之事后,西宁侯虽削爵去职,朕却时常琢磨着宗室的事儿。这么些年来,自太祖皇帝开国至今,宗室繁衍不绝,人口众。这里面,有游手好闲之辈,自然也有才学出众之人。有爵位的人家,嫡长子要继承爵位,自不必提。其余宗室子孙,总不能没个差使的乱晃当。朕想着,不如专设了宗室考试,择有才者赋予差使,也是安身立命之道。再者,若真有才华出众者,愿意与仕子们道大比,也由他们去。单凭他们各自的本事吧,民间有句话怎么说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不过,宗室要考科举,先得经过宗室大比才能上场。”否则不要认不认得三两字的人就下场科考,倒惹人笑话了。

    “这件事,你们也放在心上,想想。”

    明湛将国事处理毕,就回去准备怎么着与阮鸿飞将自己又要娶小老婆事好生商议商议呢。

    阮鸿飞倒是痛快,“个十年。”

    明湛时没明白。

    阮鸿飞给明湛解释,“娶个小老婆,十年之内甭想翻身,你就乖乖的在下面雌伏,再不许提在上面的事儿,知道没?”

    明湛倒吸口冷气,与阮鸿飞道,“我个手指都不会碰她们,看都不看眼。”

    “要不我也娶个,根手指都不碰,看都不看眼,算是打平。”阮鸿飞提议道。

    明湛立码蔫儿了,搂着阮鸿飞的肩,动手动脚的赔笑道,“飞飞,这叫啥话哟。哪里有竞争这个的,谁说我要娶小老婆呢。哈哈,完全没影儿的事儿,你放心吧,我这心里再装不下别人。就是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能辜负飞飞你啊。”

    阮鸿飞略带深意的瞟明湛眼,直把明湛的小心肝儿看的凉嗖嗖,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方才罢了。收回视线,拍开明湛不老实的肥爪子,阮鸿飞继续扭脖子回头继续看他的宝贝书了。

    明湛长吁口气,生怕阮鸿飞真起了娶小老婆的心思,围着阮鸿飞殷勤了大半天,晚上还乖乖的洗干净躺好,也没敢提翻身的事儿,只是不断的说,“你可不许对哪个狐狸精起心思哦。”直到明湛累的不成了,迷迷糊糊的寻思着,这惧内怕老婆的毛病可怎么办哪。

    太阳好,老永宁侯到花园里晒太阳,直晒的昏昏欲睡,永宁侯才下朝回府。老永宁侯听了朝中之事,苍老的眼睛半眯着,仍是昏昏欲睡的模样,点了点头,“会儿把明立叫来,我开导开导他。”

    其实忠义侯的麻烦解决的很迅速,这件事,毕竟不能真的将方老太太牵扯进来,何况永宁侯在朝上就说了,“虽然燕窝羹是老太太命人给大姐姐送去的,不过,谁会这样名目张胆的送毒药给儿媳妇,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臣以为,此举与常理不合。再者,臣家与忠义侯府为姻亲,忠义侯府并非寡仁少义之家,老太太的品质,臣是信的过的。故此,臣敢担保,此事必定另有蹊跷,绝非老太太所为。”

    忠义侯当时对永宁侯的感激,就不必提了。

    小舅子虽彪悍些,到底还是家人。

    有了这个基调,忠义侯也不会拖拉,为了将母亲择出来,只得将赵嬷嬷家给舍了。理由很简单,赵嬷嬷的孙子赵二先前就往外传主家的坏话儿,这是有前兆的。赵嬷嬷定是记恨忠义侯对赵二的处置,就给忠义侯夫人下毒,借此准备挑拨忠义侯府不和。

    简直是黑了心肝儿的坏透了的老刁奴。

    要说起赵家,那真是冤。

    赵嬷嬷是方老太太的陪房,还给凤凝霜做过奶嬷嬷,端的是体面忠心。不然,往外散播谣言的事儿,方老太太也不能交给赵家去干。

    如今忠义侯为了保亲娘,也只有把忠心的赵家拿来牺牲了。

    用赵家抵罪,是凤明立开的口,凤明立道,“先有赵二污我与母亲的名声,这次送来的毒燕窝,母亲本没有吃的意思,赵嬷嬷屡番劝说,母亲方吃了几口。若非有深仇大恨,赵家怎会屡次三番的害我母子。”

    凤明芝道,“大哥,赵家向忠心。”如今赵家的小孙子赵海就是凤明芝的亲随,与凤明立卫氏与赵家人的冷淡不同,小方氏凤明芝母子向来与赵嬷嬷系亲近。故此,凤明芝忍不住为赵家说话。

    “忠心也只是面儿上看着罢了,若非赵家看上去忠心,也不能轻而易举的谋害了主子去。”凤明立并不理会凤明芝的面子,只管道,“若不是赵家,难道是哪个烧火挑水的小子丫头不成?御史台也不是好糊弄的。”

    忠义侯索性将事交给凤明立,“明立,你也大了,也当知晓家事,这事,你看着查吧。”若是事情经凤明立的手查出来,首先说服力上就很有可信性。哪个做儿子的也不能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下毒当不知道,首先永宁侯府就不会再有微词。在此事上,忠义侯府的脸面也要顾及,所以,此案还不能拖。

    谁知向听话的凤明立却拒绝道,“父亲,母亲的身子不大安稳,我还要侍疾,怕没这个心思,不如交给三弟吧。”

    凤明芝又不是个傻的,知道这是烫手山芋,忙道,“祖母直恹恹的没精神……我实在不放心。”

    忠义侯看着两个儿子各有推托,实在来火。

    谁知凤明立又道,“祖母精神不大好,只是愧疚于母亲的病罢了。三弟若能将害母亲之人查出来,还祖母清白,祖母的病,定能不治而愈。也是三弟对祖母的孝心了。”

    凤明芝从不知自己素来寡言少语的大哥竟有这样伶俐的口才,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绝,凤明立已对忠义侯道,“父亲,我看就将这事交给三弟吧。”

    其实明白人心里都清楚,忠义侯府这事儿,到底也不会真闹的怎么着。

    这种事出来,虽然卫氏是受害人,不过,再怎么也不能把事扯到自个儿婆婆头上。只是,方老太太所为,尽管无凭无据的,如今帝都里说起来,都是再三摇头。

    若非方老太太实在是苛待儿媳,哪有这样的流言出来呢。

    先是说媳妇孙子不孝,再说老太太毒杀,宗室上千口子,没有忠义侯府这样出接出的好戏。如今忠义侯府的脸面,是再也顾不上了。

    永宁侯府与忠义侯府联手把事情压下来,总之,就用赵家把事儿给填平了。

    在凤凝雪的建议下,方老太太也不在家病着了,反是往宫里递了牌子,准备带着两个女儿去寿安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凤凝雪私下与方老太太道,“大嫂如今还在病着,待大嫂好了,母亲与大嫂婆媳两个道来给太后娘娘请安。或是在家筹办几次宴会,请请帝都有头有脸的人家儿,事儿就圆活过来了。”

    “这次我与妹妹跟着母亲道来,也不必说别的,母亲是看着我们长大的,说些以前的趣事,太后娘娘必念及亲戚情分的。”

    再叮嘱凤凝霜,“你不许乱说话。”原本她就不愿意凤凝霜跟着道儿去,哪知凤凝霜得了信儿,死活要跟,只得罢了。

    凤凝霜心里不服,面儿上却是应诺,“我知道的,二姐,你就放心吧。”

    凤凝雪道,“虽说小时候姐妹们常起玩乐,如今太后娘娘身份不同,我们还需恭敬些才好。”

    “知道了知道了,二姐说了几百回了。”

    凤凝雪怎么也未料到,就是她这心软,以至于凤凝霜惹下大祸来。

    卫太后既然宣召,就是顾及越侯府方家的脸面。毕竟方老太太姓方,卫太后的亲娘也姓方,看在前人的脸面上,卫太后就允了方老太太及凤家姐妹进宫请安。

    也算是对外界的种态度儿。

    方老太太恭谨的很,对于卫氏,话里话外的皆是亲近,“来前儿,我去瞧了瞧庄华。御医开的药很管用,我瞧着她的脸色也好了许,早上用了碗米粥,半个小花卷儿。知道我要来,托我跟太后娘娘请安呢。”

    卫太后颌首道,“姨妈有心了,只要大姐身子痊愈,我方能心安呢。”

    方老太太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自打庄华出了这档子事儿,我这心里没日不难过的。若不是我用人不当,也不会给人可乘之机害了庄华。说到底,都是我的过错哪。”说着,还流了几滴泪。

    凤凝雪忙劝道,“母亲快别伤感了,倒叫太后娘娘不好受。”

    凤凝霜道,“是啊,我看大嫂也没怪母亲的意思。”

    凤凝雪简直无语了,有话也不能像凤凝霜说的这样直白好不好?当初老忠义侯就是看着凤凝霜脾性实在够呛,才没让她远嫁,起码在湖广自己眼皮子底下,只要不出大错,哪家也不可能亏待她。

    卫太后温声道,“自来家和万事兴,姨妈与大姐婆媳年,各人脾性,强求不得。宗室体面、侯府体面,还是在顾及的,我听皇帝说,忠义侯在朝中屡因家事为清流所诟病。哪怕皇帝看在我的面子上,有意偏袒些,到底众目睦睦,得碗水端平呢。”

    “如今这件事,我初听闻,竟不能置信?”卫太后绝对是要说说的,正色道,“忠义侯府在宗室也是数得上名号儿的人家,不必提方家与卫家,都是侯门府第,卷入这样的事情,谁的脸面好看不成?”

    “还有先前,内闱之事流于市井。姨妈虽久不回帝都,凝雪姐姐是长在帝都的,帝都这么些豪门世族、官宦书香之家,再没有这样的新鲜事儿。”卫太后淡淡道,“闹到朝中,御史查,几辈子的老脸都没了。再有嫡庶尊卑之别,不必我说,只当将心比心吧。”

    方老太太虚心应道,“是,太后娘娘说的是。”

    凤凝霜却有几分不服,“要我说,个巴掌拍不响,母亲的脾气,太后娘娘是知道的。我这人心直口快,有话只管直说。”

    凤凝霜还欲待说,就给凤凝雪拦下了,“妹妹这话我听的糊涂,想来也不必再说了。”

    卫太后也知道自己这位表姐的智商,不欲与她计较,笑道,“南方贡了些新鲜的果子来,紫苏,去拿些给姨母和表姐尝尝。”

    凤凝霜话没说出口,憋闷的够呛,不过卫太后自有威严,凤凝霜也不敢太得罪她,只得坐着吃果子。倒是凤凝雪笑道,“记得以前在先皇后宫里,太后娘娘也最喜欢南面儿的果子。先皇后最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