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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长与大黄 作者:报纸糊墙

    能同意的,我们也不勉强,到时候你们自个儿再起了炉灶就是。”

    郑国宏这么说,也就是不让不干活的人吃大锅饭了,原本还有几个不满的人,这会儿顿时也都消声了。他们之所以有意见,就是不想让家里人出这个院子去干活,要知道这两年各家各户可都没少屯粮,不出院子去找吃的,家里的屯粮早晚都得吃完,到时候没大锅饭吃还能怎么办?

    “那啥,猪肉都炖烂了,大伙儿都上桌吃上呗。”原本挺凝重的气氛,就这么被郑春化句话吹没了。这厮直都在锅台边盯着呢,连女人都到厅里去听村长和郑国宏说事了,他愣是半点没上心。

    “没啥别的事了,都上桌吃猪肉去吧。”

    大伙儿纷纷离开大厅上了桌子,这大头野猪,内脏都被用来煮了胡辣汤,满满三大锅,又卸了大扇猪肉下来和后院挖来的竹笋起红烧,剩下来的猪肉都点过了数量吊在厅里。

    大人小孩都挺乐呵,吃着吃着院子里就热闹了起来,也有细心的,打了些饭菜给阿善叔家里的几个人送了过去,尤其是接生的王婆子,从别的院子请过来帮忙的,伙食上不好怠慢。

    “这头猪是你杀的,又是你给搬回来的,大伙儿的意思猪头就不分了,我刚刚给处理了下,待会儿给你拿去。”

    现在他们院子里负责管伙食这块的陈玉珍,在吃饭的时候对高长这么说。这个陈玉珍今年五十岁,长得膀大腰圆,十里八乡都晓得她厨艺好,从前他们村要办个什么事,酒席也都是让她来张罗的,这附近的村子和镇上许人办酒席的时候也会请她过去掌厨。

    “好。”高长也不推辞。

    “厅里挂着的那些猪肉,你要的话就去拿吧,跟我打声招呼让我知道下就成。”

    “嗯,知道了。”陈玉珍敢这么说,就说明她压得住,不管以后会不会去大厅拿肉吃,这个好意高长先领了。

    第 17 章

    自从在山上被野猪伤了腿之后,大黄终于开始重视修行这回事了,每天高长打坐的时候,它也都会盘身在旁,开始它的修行,对于这点,高长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对于大黄这个所谓的伴侣,高长还是比较满意的,起码在他们斗野猪的时候,大黄就算受伤了,也直保持着攻击的姿态,而不是丢下自己逃跑。虽然它这么做很大程度上可能都是因为自己和它拜过堂,但是谁管那些呢?高长也不是春情萌动的小女生,他注重实惠。

    至于猪舍,考虑到这十二头野猪的攻击性和它们长大以后的体型,高长打算挖个大坑,既要大到足够容纳这群猪,又要足够深让它们没办法爬上来。好在野猪都不善于攀爬,不然高长还真不知道要用什么东西才能把它们关得住了,毕竟,目前以它们村里的条件,好像真没什么东西能扛得住这群野猪的撞击。

    挖坑的地点就选在自家屋后,考虑到目前他们院子后头那片竹林的密度以及它们疯长的速度,高长觉得还是直接把坑挖在屋后保险,离得近,投喂方便。因为担心土墙会被它们拱塌,高长还在这个猪舍的周围修了层又高又厚又结实的石壁。

    这可不是项小工程,光是挖坑就够呛,现在他们院子周外几乎都长满了竹子,地底下是盘根错节,竹根坚韧无比,般的锄头都拿它们没办法,只好上砍刀。挖好坑以后要修石壁,从搬石头到垒墙都是他个人在干,大黄这家伙,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化形。

    把坑底和坑壁都整好了之后,高长又在靠近竹林的那边,也就是高长家后门的对面,搭了排两米宽的草棚,下雨天野猪们可以在那里避雨,坑底那块地方的地势也稍微高些,避免出现积水的情况。高长在挖坑的时候顺便把水沟移走了,坑底有条小水槽,他每天可以往水槽里倒点水,猪崽渴了就及时喝,不喝的话时间长大概就渗透到地里去了。

    高长家原本被堵死的后门又被打开了,紧贴着他家后门的就是刚刚挖出来的猪舍,这个猪舍深度五米左右,整个坑接近正方形,边长六米点。以它们这边常见的物种来说,外头的野物是很难跳跃过来的,就算它们跳过来了也没有搭脚的地方,高长家的后门就贴在坑边上。

    而稻草棚子的边缘,离高长家屋子的墙壁还有差不四米远,般动物也很难跳过来,而且草棚故意被高长弄得不那么结实,大型动物的话,根本别想在上面来去自如,个不小心掉到坑里,那就只好跟他们家的猪仔们先较量番了,就高长个人来说,还是希望大型动物可以晚点再出现,因为他家的猪崽还需要段时间成长。

    十二头小猪崽就这样被栓在藤条上,慢慢放入坑底,刚好这两天高长挖坑的时候挖出来不少竹笋,它们就成了这些猪崽的第批伙食。这么个下凹式的猪舍,就像是个小型的斗兽场,别说是野猪了,就算是狼和老虎都别想轻易从坑底爬上来。

    高长在忙着安置他家猪崽的同时,也常常要到院子里去帮忙,因为他们院子从山上引水的水管被虫子咬破了,他们要组织次行动修补这些水管,而且为了保护水管,还得准备在水管外面弄个保护层,毕竟这世道乱,以后连水管也不好买到了。

    大家就地取材从屋后的竹林里砍毛竹下来,去了竹枝和尾巴尖上较细的部分,其他就律截成竹段,竹段的长度不定,因为到时候根据山上地形的不同,可能需要不同长度的竹段。

    这些竹段被剖开去了中间的竹节,然后又放在火堆上烤制到发黄发亮,之后两片成对的竹片要被捆在起,不然到时候竹片不能契合。这样加工后的竹片,质地坚硬表面光滑,起码在短时间内,虫字们还是比较难蛀穿的。

    除了竹片,他们还要准备大量的草绳,用于固定和捆扎,村里的人们搓草绳之前都要先用水把稻草泡软,这次他们在泡稻草的时候就加入了驱虫的植物。

    每天下午吃完饭,男人们就会聚在厅里抽签,他们现在每天都需要有人到后面竹林里砍竹子,就算那里离开院子只有几步远,村长和郑国宏他们还是决定要按照说好的规矩来。

    负责给男人们做竹签的是村里的个老木匠,早年入赘到他们院子的,大伙儿都习惯管它叫崔大爷。

    这崔大爷手巧,做出来的签子也巧,根根都差不长短粗细,放在细长的竹筒子里,根本就看不出来哪根是长签哪根是短签。等拿到手里了,就知道不样了,根长签直溜溜到底,根短签却会在签子的下半部分切个深深的圆环,用手轻轻掰就断了。而且崔大爷每天做出来的签子长短都跟前天的略有不同,想做假都没办法,拿出来比就能知道谁的签子有问题了。

    个星期以后,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了,大伙儿又聚在厅里抽了次签,这回基本上全都是短签,长签只有五根,他们院子这天晚上基本上是全部出动了,就只留五个男人守着老人女人和小孩们。

    高长的运气般,没抽到长签,得跟大伙儿块上山去,他想让大黄待在院子里烤火睡觉就算了,因为他听说这天晚上上山的不止是他们院子的人,他们村好几个院子,约好了这天晚上起上山去修水管,人数估计得上百,到时候就算再遇上野猪,人丢个火把都把它烧死了。

    但是大黄这家伙却非得要跟,就这么颠颠地跟着高长在山路上走了几个来回,高长干活的时候,它就在附近活动,山上有不少野果,大黄最爱的是覆盘子,这种果实从前还不到成人的指甲片那么大,现在受到蓝色阳光的刺激,大小是从前的两倍不止。

    唯的问题是覆盘子的枝条上和叶子上,到处都是刺,受到蓝色阳光滋养的不仅仅是果实,还有这些刺,又尖又利还长得十分浓密。能不能从枝头上顺利卷下颗又酸又甜的果实,而不让自己舌头受伤,这就完全要看大黄的舌头灵活度了。

    “喂,我说……”就在大黄正跟覆盘子做斗争的时候,高长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你舌头不要了吗?”

    “呜,你不用干活了?”贪嘴的时候被高长撞个正着,大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伸出只前爪抓了抓脖子,经过个星期的锻炼,它已经能用两条腿得很稳了。

    “休息会儿。”高长屁股坐到大黄身边,眯着眼打了个哈欠,这几天可真够他受的,又要挖猪舍又要在院子里干活,还得保持修行,严重的睡眠不足了。顺手从旁边的那颗覆盘子的枝头上摘了颗果实丢到嘴里,甭说,味道还真不错:“挖几棵回去种在猪圈边上怎么样?”

    “好啊!刚刚我在上面看到颗品种特别好的!我们去挖吧!”听高长这么说,大黄亢奋了。

    “我得先干完活,这会儿还不能开溜。”

    “那再挖几棵野山楂回去怎么样?还有山葡萄……”

    “行。”

    高长抬手又摘了几颗覆盘子,顺手递给大黄,大黄也没跟他客气,舌头卷就全到肚子里了。高长只觉得手心湿湿热热的,还有些粗糙的质感,心里觉得有些怪异,拍拍屁股回去继续干活,边干活边骂自己二百五,不就是被狗舔了下吗,瞎别扭什么……那啥,最,也就是被自己伴侣舔了下而已。

    这晚上的作业还比较顺利,除了中间受到群乌鸦的攻击,但是因为大家事先有准备,头上都戴着斗笠,所以并没有人伤到要害,有几个人伤到手臂和肩膀,就在路边采些止血的草药嚼烂了敷敷,继续干活。

    高长也抽空跟大黄离开了会儿,挖了几棵覆盘子回来,结果村子里的男人们看,就都起了这个心思。基本上他们家家户户都有小孩,小到两岁还需要喂奶的,大到十几岁二十来岁,这年头谁家的孩子也不,当爹的,不管自己孩子大了,依旧觉得他们是个小孩。

    就近的几颗被挖得差不了,有些人就求高长帮忙,让他帮着从远点的地方挖几棵过来,因为山路黑,大家都集中在铺设了水管的这条线路上,其他地方没人没火把,独自个人过去的话还是太危险了,高长带着大黄的话情况要好些,起码不用担心踩到蛇什么的。

    这回高长也好说话,反正在这边也是干活,帮他们去挖野果也是干活,对他本人来说没什么差别,就当是为村里的小孩们做回好事,改善改善他们的伙食好了。

    山上的野果不少,高长自己也顺便挖了几棵野山楂什么的,野山楂还没结果,不晓得现在它们的果实能长大,野葡萄倒是结果了,但是还没成熟,高长打算把野葡萄种在猪舍上,让藤蔓沿着草棚长,等枝叶长到足够茂盛的时候,就能把稻草撤了,果实成熟了自己要是吃不完,掉下去还可以喂猪。

    高长正挖得起劲的时候,大黄动了动耳朵,然后离开了会儿,再次跑回来,嘴里叼着只小猫崽,大约就比成年男人的拳头大点,发出细细的喵喵叫声,看起来挺可怜的,点都不像前阵子袭击他们的大猫那样凶恶。但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摸样,也只能维持到它长大之前而已,猫跟老虎是亲戚,同样的只吃肉,绝对的狩猎者。

    “你想吃猫肉?”高长挑挑眉,他可是听说猫肉点都不好吃。

    “它才几两肉?”大黄不屑地将小猫丢在地上,用前腿扒拉了两下,没想到小猫崽还挺凶,抬起爪子就给了他下,幸亏大黄躲得快。“看见了吧?留着是个祸害,要么吃了,要么丢了,反正得先杀死。”

    “上天有好生之德啊。”高长叹了口气在旁边蹲下来,折了根树枝去捅那只小猫,结果那只猫崽子口就咬了上来,紧紧咬住树枝死活不肯松口。“可这是猫啊?该不会是老虎吧?养虎为患,还是杀了吧。”

    “你来吧。”大黄退后步,让高长上。

    “你原来打这主意啊?”高长也不爽了,凭什么扼杀小生命的活非得要他自己来干啊,好歹也养了大黄十来年了好吧,这货其他事帮不上忙也就算了,爪子就能结果了的小猫崽,都要刁回来让自己下杀手?

    “残害幼崽不符合犬族祖训。”大黄别别扭扭地说。

    “祖训?”高长目光如电,在大黄身上巡视番之后问:“你该不会是下不了手吧?”心慈手软,这在末世可要不得。

    “对幼崽有怜悯之心,这是动物本能。”大黄确实是下不了手。

    “我也是动物。”高长陈诉事实,小猫崽长得可爱,他确实也有点心软,但真要杀吧,两眼闭就过去了。这大黄前阵子对待野猪的时候可没这么温柔,看来人家说猫狗家亲,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还是先养着吧。”高长提起紧紧咬住棍子不肯撒口的小猫崽,决定先留它命,反正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到对付变异老鼠的方法呢,那玩意儿不仅会挖坑,还敢吃人,就他们村这环境,还真有点防不胜防。

    “放在哪里养?”大黄提了个很实际的问题,猫可是会爬树的,他们家后院那个坑里大概是困不住它,他们家也不行,那么只蟾蜍呢,这猫崽子这么凶残,估计天就得把它们都祸害光了。

    “地窖。”

    第 18 章

    对于高长要养猫这件事,院子里的人都比较反对,猫这种动物被蓝色阳光照射过以后变得有攻击性,大家也都见识过了,家里有小孩的,是不愿意让这个安全隐患住进他们的院子。

    但是高长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别人怎么说他都不当回事,而且他养猫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并不是为了养着玩。有人跟郑国邦和郑国宏他们反映这件事,想让高长把这只猫弄死,但是这次这两个人却并没有出来,而是保持了沉默。

    加上当时他们回院子的时候,那只小猫崽就被大黄叼在嘴里,院子里的人再不满,也没人敢上去抢,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人狗带着那只猫崽进屋去了。

    就因为这么只小猫,高长和院子里的人们原本已经逐渐缓和的关系,下子又变得岌岌可危起来。但是好在他隔壁阿善叔他们家人现在对高长和大黄都十分和气,上次因为高长的帮忙,郑国喜总算是捡回来了条小命,不过他右腿被野猪啃了口,少了块肌肉,以后走路的时候肯定会有点跛。

    阿善婶和阿善叔都很高兴,自己儿子在鬼门关兜了圈,能有命活下来已经很走运了,没其他的抱怨,郑国喜本人也很看得开,身体稍微好些了,就让他朋友背着到院子里烤火,也会和大伙儿说说话。

    当然,这次意外也让他们家变得和往常有些不同,特别是从前像老好人样的阿善叔和阿善婶,开始变得没那么好说话了。因为他们俩总觉得,当初夫妻俩要是能坚持态度,死活不让郑国喜走这趟,儿子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当时村里那么人,哪个不是拉着扯着不让自己家人上山,就他俩好说话,如今才有这样的苦果。

    至于郑国喜吃的药,他们家对外都说是借住在他们家的那个叫恭俭的年轻人提供的。这中间有次,郑国喜的阿莫西林吃完了,恭俭又找高长要了些,阿善叔和阿善婶大概就是那时候知道的,理由是当天晚上,阿善婶偷偷摸摸往高长家端了大盆清炖老母鸡过来。

    从山上抓回来的那只猫崽,高长也不放心把它养在外头,他们这个院子的房子都是石头和木头搭建的,像房梁之类的地方,总会有很大大小小的孔洞,猫和老鼠这些善钻洞的动物总能在人们不注意的角落穿梭自如。

    如果这只小猫真把院子里的孩子咬伤了,高长也够呛,所以暂时就只能先把它关在地窖里,看它以后的表现再做打算,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只好直关在里头了,好歹也能保证高长的那地窖囤货不受老鼠的侵害。

    地窖里的几只蟾蜍都被高长摸出来了,反正再有蟑螂的话,小猫大概也是会吃的,就算不吃,以它的动物本能,绝对也会折腾死这些蟑螂。如果这家伙敢跟地窖里的蟑螂们和平共处的话,高长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宰了它丢到猪舍里喂猪。

    地窖里囤积着的大部分都是灌装食品和调味料之类,还有些杂物。罐头食品包装都很□,以这只小猫的实力现在还不可能咬得开,食盐白糖蜂蜜这类的东西都被高长装在陶罐里,罐子又高又滑,而且上面的部分大,下面的部分窄,几千年以来的陶罐大都是这种设计,应该就是为了防老鼠和爬虫这些东西的吧。为了安全起见,高长又在已经滴蜡密封的罐口盖上竹板,再压块石头。

    米面就没有那么严实的包装了,大米用编织袋装着的,只在地下和靠墙的地方垫上几块木板,用来隔绝湿气,面条粉丝之类的都先用塑料袋装上,然后放在纸箱里。但是高长家的地窖里主食并不,而且猫也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以后若是有老鼠,倒是要防着点。

    其他东西像工具武器之类的,还有些生活用品,无论是蟑螂还是猫都不会感兴趣的。最需要担心的还是高长的那些衣服鞋子,还有他为大黄化形以后准备的衣服鞋子,这些东西最容易沦为猫崽磨牙练爪的牺牲品。没有别的办法,高长只好把它们都搬到自己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纸箱叠在角落,黑暗中很难分辨那些是什么东西。

    那几棵从山上挖下来的野果被高长种在了猪舍边上,为了让自己来回方便,高长从院子后面砍了两颗高大的毛竹下来,取最粗壮的部分,做了把长长的梯子。这把梯子头搭在高长家后门,另头可以够到猪圈的任意哪个方向的边上,无论是喂食喂水还是爬到对面去摘野果,都十分方便。这也就是因为高长家比较宽,要隔在院子里的其他人家,这么把梯子肯定没地方放。

    高长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忙碌了大半夜之后回院子洗把脸,然后到猪舍边去摘大盆野果,拿到水管底下去洗干净了,和大黄起坐在火堆边边烤火边吃野果,这段时间是高长最惬意的时候,等会儿吃完了早饭,他就要回屋修行去了。

    院子里其他人也不比高长轻松,随着气温渐渐升高,蟑螂们好像有繁殖得越来越快的趋势,他们只要有空,就要在家里捉蟑螂,隐约好像觉得最近的蟑螂变得越来越大了,破坏力也越来越强,如果不能控制数量让他们大量繁殖起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人们开始期待春天的到来,等到天气温暖了,青蛙蛤蟆就都会结束冬眠,到时候他们随便抓几只放在屋里,也不至于像现在那么辛苦。这时候的人们还并不知道,这年的春天并不像往年那样充满希望。

    院子里最近组织了几次耕地播种,除了些大家每天都要吃到的蔬菜,还开了几块水田种稻谷,希望现在的水稻也能像蔬菜野果样的不讲究季节的疯长,最重要的还是要能结出稻穗。自从蓝色阳光出现以后,院子里很从前都在外面打工生活的人,都回来了,镇上也有不少人选择回老家。当然,还是有很人没有回来,院子里的人不能确定,那些人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随着人口的增长,原本这几年就没有屯粮习惯的村民们,家里的口粮也渐渐吃紧了,现在在院子里吃大锅饭的时候,大伙儿都尽量吃菜少吃饭,通常米饭越是不够的时候,吃起来就越是香甜,什么菜都没法比。

    高长出去干活的时候,大黄总是要跟着的,相对于忙碌的人们,它简直太清闲了,唯的职责就是保护高长的人生安全。

    担心地窖里的小猫会被憋坏了,高长有时候也会带它出去,为了避免它伤了村里的大人小孩,就从家里拆了条电线下来拴住它的脖子,电线的另头系在大黄的条前腿上,只要那只猫崽有不老实的举动,大黄就抖抖前腿把他扯回来。

    吃饭的时候高长都不怎么上饭桌,因为院子里的人不太能接受得了让大黄上桌吃饭,高长就打了饭菜和大黄围在火堆边上吃,后来又了只猫崽。最近因为每家每户的大米都不了,每次集体上交次米,大家都希望能撑几天,为了公平起见,每次吃饭就先让做饭的人把米饭和肉菜分好,素菜就放在大锅里给大伙儿自己打,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做。

    高长交了两个人的口粮可以打两份米饭,那个所谓的肉菜,其实也就是在菜里加了点点腌猪肉,然后比素菜放了点盐而已。

    吃饭前高长通常会从自己的那份菜里拿出小块肉片递给那只猫崽,这家伙野性难改,开始的时候每次都要把高长的手指咬伤,虽然小猫牙齿还不十分锋利,但是被它咬口,也是会流血的。每次看到它把高长的手指咬出血,大黄都要使劲拉扯电线,扯得那只猫崽东倒西歪。

    而高长每次被咬伤了,之后好几天都不会再给这只猫崽喂肉,要直等到自己手上的伤口好得差不了,才会再去喂它。中间的这段时间,这只猫崽就只好靠自己活下去了,大部分时候它都是在地窖里找蟑螂吃,有时候饿极了,也会从编织袋里扒拉出几颗大米出来嚼,跟着高长他们出院子的时候,运气好的话,也能找到点半点的东西填肚子。

    这样过了阵子,小猫就被饿得瘦骨嶙峋,在阴暗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