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与大黄 作者:报纸糊墙

    这几个小毛孩？这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哦。”高长点头，又从口袋里掏出块糖，向那群孩子招了招手。

    那群小子们叽里呱啦又商量了好阵，终于决定再派个人过来，就是他们的头儿，那个扬言要载船女人回来的少年。

    取糖的过程很顺利，高长很爽快就把糖块给了他，不过这娃不像刚刚那个鼻涕娃，只顾自己，而是拿着糖块回到了大部队，把它放在了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树叶上，意思是要充公，他这举动，自然赚了不少崇拜感激的目光。

    高长不断招手，这边的娃娃们不断派人过去取糖，五块糖砖发出去，高长跟这些野小子们已经很熟稔了，因为高长指了指糖砖，又用两条手臂画了个大大的圈圈，勾得这群娃子们馋虫都要从嘴里爬出来了。

    为了讨好高长，儿童军团还从草丛里抓了各种虫子出来喂给英仔吃，这货在船上待了两个月，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鲜嫩美味的虫子了，于是就挑挑拣拣地开始进食，刚刚被人追打的恶气也出了个七七八八。

    不久，又从树林中的小路上出来个老头和十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先跟那些娃娃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接着又对着高长说起话来。

    高长面带笑容，俨然副彬彬有礼的摸样，嘴里吐出的话，就没少礼数了，他问大黄说：“这老头说啥呢？”

    “村长说，感谢你们给这些孩子的糖。”答话的却不是大黄，而是对方阵营里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这人看起来又黑又瘦，像是个庄稼汉子，没想到还懂外语。

    “哦，呵呵呵。”高长尴尬地挠了挠头。“真是的，几块糖而已，用不着这么客气。”

    之后高长表示要在岛上住阵子，为了表示感谢，他给了这个岛上的居民提供了几根甘蔗当种子。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高长他们了解到，这个地方原本就是个由小岛组成的国家，主要产业是种植和加工烟草，向世界各地源源不断地输出卷烟和烟丝。自从蓝色阳光出现之后，整个市场经济很快也跟着崩溃了，他们这个以烟草为支柱产业的国家，顿时变得十分难以生存。别说什么工具和技术了，连最基本的粮食供应都很难跟得上，田地里烟草疯长，除都除不干净，总是和地里的庄稼抢夺营养。

    在接下来的两年里，他们这片地区的人努力搜集物种侍弄田地，刚刚有点起色，海啸又来了，无数的人死去，房屋和田地也都被海水夺去，唯没有被淹没的，这剩下这座山头，他们国家的最高峰，座休眠火山。

    幸存下来的人，除了接受联合国的安置，其他人就都住在这个岛屿上，这个小岛上的几百个人，就是他们目前整个国家的人口总数。

    高长他们跟随这群人穿过片小树林，进了村子。这是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村庄，就像高长从前在网络上看到的某个少数名族的村落，人口数量也没比高长他们村子少，不过神情间，却是要强悍许，那些软弱的人，大概早就死了吧。

    负责高长他们饮食的就是那个鼻涕娃的母亲，个干瘦黝黑的女人，这个小岛上不像高长他们村子吃的大锅饭，他们是各吃各的。因为高长他们是开着船来的，在这些岛民眼里，基本上就是个大款，个个都愿意招待他们，不过这位大姐特别热情，下手够快，于是高长就去了他们家的饭桌。

    这个村子修成圆形，各家的屋子挨在起，中间是片空地，空地上堆放着些农具和桌椅板凳，估计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就是在这儿吃饭干活的。至于屋子里，高长伸了脑袋进去看了眼，就再也没有要进去避避寒风的想法了，实在是太挤。

    晚餐比较简陋，又是咸鱼又是咸菜，唯有点鲜味的，就是那大盆海虹汤，清淡略显白浊的汤水下面，只有大小两只海虹，大的有高长巴掌大，小的只有索帛的拳头那么大。饭菜虽然简单，但是高长家吃得却很香甜，这些好歹也是经过烹制出来的菜肴啊，跟高长的白煮烧烤比，口味还是要强上许。

    吃饱了饭高长他们也不急着回船上，海上风大，烧了火盆跟没烧样，在室内烤火又憋气得很，哪比得上这个院子，四周围着屋子，中间空地也没什么风，冬天的晚上烤火正合身。

    高长盘腿坐在地上，屁股下面垫着张刚刚那个大姐给的草垫子，闷不吭声地打量起这个村子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老外也不例外，就算语言不通，高长也还是看出来了，鼻涕娃和他娘在这个村子里不咋受欢迎。

    鼻涕娃的娘是个强悍的女人，村子里的妇女就算对她不满，也没有个人敢上前挑衅。而鼻涕娃，显然就是个受气包了，在那群小孩子里，人缘不好地位也比较底下，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老娘太强悍导致的恶果。

    不过这娃子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刚刚那群野小子推他出来试毒，他不就把整块糖都给啃完了。就因为这个，这家伙被彻底排挤了，那群男孩热热闹闹地在院子里玩，这家伙却个人对着火堆发呆，刚刚高长看到了，他曾不止次试图向他们靠近，结果都被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这家伙也不生气，吸吸鼻涕回到火堆边坐着，表情还挺严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长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索帛，刚刚那几下要是推在这位身着，辛巴早就用白花花的牙齿招呼过去了，这小子之前虽然无父无母跟着狼群生活在荒原上，但是好歹还有头狼替他撑腰啊，比这个被人叫做鼻涕娃的男孩那是强了。

    没父母撑腰的小孩有吃亏，高长最清楚不过了，不过他好歹而已算自立自强，不到十岁就成长成了个村里人人头疼的泼猴。眼前这娃子，高长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个受气包，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的成长环境，可比高长那会儿残酷了。

    约莫晚上八点半左右，村子里大数人就都回家睡觉去了，高长他们也回了自己船上。晚上睡觉，就说明这个岛屿上住着的都是变异人了，其实开始高长看那些孩子用弹弓打英仔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平常孩子，根本没有那样的臂力和眼力。

    吃饱喝足又不用开船，高长他们家都睡得十分香甜，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洗把脸，从大棚里摘了点新鲜蔬菜出来，高长想了想，又拿了两块糖放在自己口袋里。

    午饭过后，高长就把那两块糖悄悄递给了鼻涕娃，这娃接过糖砖，说了句大概是感谢的话，接下来的做法却出乎了高长的意料。这小子先是鬼鬼祟祟进屋，把其中块糖砖藏了起来，然后又揣着剩下块糖去找他们的小头目，两人偷偷摸摸躲在墙角嘀咕了阵，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出现了半块糖砖，那群小孩呼啦围过去，不出两分钟就被分食干净了。

    吃人的嘴软，那人的手短，再加上他们头目的动员工作，这群男孩很快又重新接受了鼻涕娃，而且地位隐隐还有上升的迹象。

    “啧啧，真小看他了。老子当年要是有这手短，再加上咱的智慧与美貌，绝对得长成个人见人爱的好小伙儿。”高长不得不承认，在人际关系的钻营上，自己的火候还很不够。

    “要人见人爱干嘛？”大黄不高兴地哼哼起来。

    “别说，就这小子，将来不是奸商就是大贪。”高长心里有些洋洋得意，果然，不合群的孩子都是比较有出息的。

    “哼，就他那样？”大黄随手捡了块小石子向鼻涕娃扔了过去。

    “%#￥”大概是在问干嘛丢他。

    大黄不吭不响又丢了颗。

    “#￥%#￥”

    大黄还是不搭理他，再丢颗。

    “￥%#”

    大黄还丢。

    “……”那娃子先是皱了皱眉，嘴角微微下撇，然后。“哇啊啊！”大声哭了起来。

    “你丫没事欺负小孩干嘛！”高长忿然，他不就是夸了鼻涕娃两句吗，他娘的就给他来这出，先撇开年龄不说，就他那副挂着鼻涕的尊荣，自己是能看上还是咋的？

    “跟他闹着玩儿呢。”大黄把头转向旁，用后脑勺对着高长。

    “呜哇哇哇！”鼻涕娃哭得那叫个伤心欲绝，刚刚分出去块糖他就已经够心疼难受的了，这人还用石子砸他！

    第 111 章 ...

    高长先是给了这个小岛上的人些甘蔗种子,在岛上居住的个月里,又相继用自己船上的那些蔬菜丰富了这个小岛的物种。这个地方着实不错,与世隔绝远离纷扰,高长原本是想住阵子，或者直待在这里等到战争结束也是不错的。

    岛上的人对高长他们都挺好,每到吃饭的时候，常常都会有人给他们送来些自家的美食,对他们给这个小岛带来甘蔗和其他些蔬菜的种子表示感激。

    只不过这个小小的岛屿，也分激进派和保守派，那些激进派的成员直蠢蠢欲动,总盯着高长他们那艘船不放。高长和大黄自己倒是无所谓，两人好歹修行这么年，并不怎么把几个变异人放在眼里，可索帛他们就不样了。

    某天中午高长照例在鼻涕虫他们家里吃了午饭，然后带着家老小，晃晃悠悠去了头领家，称自己当天下午就要走了，感谢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的照料。

    那老头子正在和岛上几个激进分子谈话，顿时被高长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本人虽然不支持激进派抢船的提议的，但是他们又太想要这艘船了，所以双方直僵持不下。倒不是因为这老头仁义，而是在敌我实力不明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很容易吃亏，如今他们岛上的精壮劳动力已经不了，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

    最近有人提出要找选出两个姑娘嫁给高长和大黄，试图拉拢他们，要是能让他们留下来，那岂不是不费兵卒就得到了轮船。这个提议得到了很人的认同，就算计划失败，也只是损失两个姑娘而已，等他们要离开岛屿的那天，再谈抢船的是事也不迟。

    如今人选都已经确定下来了，还没来得及公布，高长却突然说要走了。岛上的人热情地挽留，让高长他们住阵子，外面的世界那么乱，他们的小岛就像是世外桃源，为什么要离开呢。高长却执意要走，他知道自己说要离开，岛上这些家伙就紧张起来了，无论是保守派还是激进派，都不愿意眼巴巴看着轮船开走。

    “之前我听说，你们好像储藏了许烟丝？”在岛上的这段日子，高长也把他们的语言学了个七七八八。

    “哦，是的，你想买？”高长的问题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因为他在岛上居住的这段时间里，并没有透露出任何点想要购买烟丝的意愿。

    “是啊，方便的话我想先看看货。”高长面带笑意，之前他不提这笔买卖，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船上还有那么好东西，如今要走了，自然是没少顾虑。

    “你想用什么东西跟我们换？”这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老头，下子就换了气场，下子就转换角色成为了个精明的生意人，果然，长期从事烟草买卖的老家伙，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和气的邻家大爷。

    “我船上有些杂货。”高长不动声色地回答。

    “让我们先看看你的东西吧。”老头不容置疑地要求。

    “行，去海边。”高长也很干脆。

    到了海边以后，高长直接到船上抱了两匹布下来，递给这些岛民让他们轮流传看。

    “天呐，这么好的布料！”

    “我们都有长时间没穿过新衣服了。”

    “你猜他们才船上到底有少布？”

    “也许还有其他东西呢，糖块就有不少。”

    这个小岛上的人已经许年没有见过这么崭新的布料了，震惊之余，都开始纷纷猜测高长他们船上还有少好东西。

    “你有少布料？”那老头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足够。”高长咧嘴笑，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玩低调了。

    “走，我们去看烟丝。”老头说着就背过身去，在前面带路，高长抬手把刚刚取布的时候顺手拿的手枪给大黄丢了过去，让他在这儿守着，别让人动了他家的轮船。

    以大黄的身手，自然是不需要手枪的，只不过他俩目前被人当变异人也就算了，等哪天变异人赢了天下，他们就能光明正大地过自己的日子了，要是再整出点别的幺蛾子出来，恐怕这辈子都甭想过消停日子了。

    高长跟着带路的老头和其他几个岛民，爬山了他们这座岛最高的座山的山腰，那里有个天然岩洞，里面密密麻麻地堆放着装忙烟草的箱子。

    “前几年海平面渐渐升高，我们就把库存的烟丝分别存放在几个不同仓库里，也就只有这个山洞里的烟丝得以保存下来，其他的都泡到海里去了。”老头摸着齐齐整整的木头箱子，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哀伤，和那些烟丝起葬身海底的，还有他们的无数同胞啊。

    “价位怎么定？”高长开了只箱子，发现里面放着的果然是上等烟丝，这么箱子，在从前估计能卖不少钱。

    老头叹了口气，再次把背脊挺得笔直：“匹布换五箱烟丝。”

    “呵呵，那不可能。”高兴笑着摇摇头，就这个价位，跟和平年代有什么区别，如今世道已经是不同了，这年头，有几个人会用粮食布匹换烟丝这种不实用的奢侈品？烟草的暴利时代早就过去了。

    “那你说说看。”

    “口价，匹布换千斤烟草。”高长也挺敢说。

    “年轻人，胃口不要太大。”那老头笼着袖子看着高长，那表情，好像是在劝他不要往死路上走样。

    “哼，我已经很客气了，这些烟草我若是不要，它们就只能烂在山洞里，看在这个月交情的份上，我就再额外赠送你们样好东西。我劝你们，也别打我那艘船的主意了，不是你们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肖想。”高长冷笑，到了这份上，不妨把话摊开了说，要是非要来硬的，他也不介意让自己的双手再沾染些鲜血。

    “什么好东西？”那老头微微竖起眉毛，显然是妥协了。

    “放心吧，说是好东西肯定就是好东西，你可以先让人把我要的十吨烟丝运到海边去了，到时候我会遵守诺言给你们百匹布。”

    那老头还想说点什么，高长却已经率先出了山洞，他要把这笔买卖在下午这短短的几个钟头里交易完成，反正今晚他是绝对不会继续在这个小岛上停留的。

    回到海边，在腥咸的海风中，高长还问道了淡淡的硝烟味道，看来大黄刚刚开枪了，不过似乎并没有出现伤亡。

    “我已经跟你们头领商量好了，百匹布料换十吨烟丝，下午四点钟我们的船只就会出发，到时候你们搬少烟丝过来，我就给少布匹，无论交易是否完成，我们都会准时起航。”

    高长说完话，又到船上取了些蚕蛹下来，顺带的还给了颗小桑苗，暖棚的土筐里，总共种了三棵桑苗，因为气温比较低，直长得不是很茂盛，但是也够那些蚕宝宝吃的了，毕竟高长他们养这些蚕，也只是要留个种而已，数量并不，繁殖出来余的蚕蛹，大都让辛巴它们几只打了牙祭。

    把蚕和桑树给这个小岛上的人，他们以后就可以自己养蚕了，织布这事可能还需要段时间的摸索，但是用蚕丝和从高长他们这里换取的布匹做些被子棉袄之类的东西，却是很方便的。

    自从高长他们来到这座岛屿，不仅给他们带来了甘蔗和不少蔬菜的种子，如今是给他们这里的人带来了蚕蛹，岛上的人原先生出的想要打劫船只的想法，也变得有些不坚定起来，这正是高长想要的结果。

    以高长他们目前的实力，完全可以不必顾虑这些人怎么想，如果他们打算打劫，那也完全可以等到对方把打劫这行动付诸实际以后，再将他们格杀。但是高长并不想这么做，这年头大家都挺不容易，这个小岛上的人，也不是什么恶人，以他们目前的生活现状来说，想抢条船，也无可厚非。

    高长努力避免不必要的争斗，就是不希望这些岛民，最终因为小小的贪念葬送自己的生命，旦发生冲突，伤亡总是在所难免的。

    也许是高长的慷慨感动了这些人，也许是因为手里的枪镇住了他们，总之，接下来的交易十分顺利。岛上的男人们不停地从山洞里往海边搬运烟草，高长和大黄则划着小船把这些烟草往他们的轮船上搬。那些体弱的妇女和小孩，就围着索帛个劲儿询问养蚕的注意事项，甚至还在海边架起了口铁锅烧上开水，让他示范了下缫丝的过程。

    下午三点半，高长他们就提前完成了交易，十吨烟丝，就这么齐齐整整地叠放在甲板上，等到他们的船离开了这个海岛，再慢慢整理，搬进船舱。为了感激鼻涕虫母子两这段时间的照顾，高长用布袋子给他装了满满袋糖块，放在地上几乎跟鼻涕虫样高，乐得那个家伙咧着嘴不停傻笑。

    离开之前，岛民送了不少东西给高长他们，有自家烘烤晾晒的果脯干货，也有精心缝制的鱼皮软靴，其中鼻涕虫的母亲，是偷偷塞给了高长三颗圆滚滚的海珍珠，说是感谢这段时间以来高长对他儿子的照顾。

    那个被岛民奉为首领的老头子，在看过索帛向岛民示范缫丝工艺之后，又指挥男人们继续上山搬运了百箱烟丝，免费赠送给高长，就当是礼尚往来。作为个领袖人物，有时候为了岛民的利益，也难免要做出些违心的决定，但他本身并不是个抠门小气的人。

    当轮船渐渐驶离海岸，高长在高高的驾驶舱上，看着岸边的人们还未离去，不停地挥手想他们道别。这样的散场方式真是再好不过了，高长心想。

    第 112 章

    在海上漂流的日子可谓是自由自在,在离开那个种烟草的岛屿不久,高长他们遇到了个无人居住的小岛,在上面种了许甘蔗,收获季之后他们就离开了。

    要是以后有哪个倒霉鬼漂流到了这个孤岛上，起码不用担心渴死了,甘蔗汁也是很解渴的，就是品种不太好,质地比较坚硬，不知道他能不能咬得动了。

    又漂流年之后，他们好运气地碰上了个产石油的国家,这个国家很富有，国民的生活水平也挺高，但是高长他们却并没有在那里做停留，用烟草和布匹跟他们换到了足够的柴油之后就离开了。有资源的地方总是充满了纷争，各方力量错综复杂，加上高长家的这艘船又太打眼，想不惹人注意根本不可能。

    之后，高长他们就再也没有靠近过大陆了，因为新旧人类的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有了足够的资源之后，高长也大方了，每天都要听几个钟头的广播，也大概能知道整个世界大概是怎样的种局势。

    据说当局方面和变异人政权展开了场漫长的谈判，讨论两者共存的可能性，事实上这就是种妥协。因为变异人的比重不断增大，许变异人甚至渗入到各国政府军队之中，各国政府腹背受敌，渐渐变得十分被动。在这种形势下，各国纷纷启用了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有专家称这场战争最终将会毁灭地球。

    当各国政府抱着鱼死网破的姿态迎战的时候，变异人又退缩了，他们的世界刚刚揭开新的篇章，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灭亡呢？于是谈判再次展开，整个世界都进入了休战状态，变异人与非变异人之间，表面上双方都在积极的接洽谈判，仿佛这场被人称之为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战争，已经完全结束了般。

    但是战争真的结束了吗？那是不可能的，它只是由明面转向些阴暗的不为人注意的角落。在这段黑暗恐怖的岁月里，凡是居住在人类主要聚集地的几个地区，人们几乎每天都会听说，昨天还和你还和你打着招呼的邻居，今天就突然不见了，国家的某某领导人，突然就遭人暗杀了，过几天又听说，军队中的某某军官，其实是个潜伏在他们国家的变异人，发动兵变失败，昨夜被乱枪打死了。

    在谈判进行的时候，他们背后的较量，以潜伏和暗杀为主，潜伏主要是变异人潜伏到非变异人团体之中，当然，也有些变异人是为非变异人集团所用的。暗杀行动是猖狂，在世界上现存的各大城市中，人们几乎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相互打听，今天哪里又出现尸体了吗？

    在这样黑暗的背景下，高长自然是不可能登陆去蹚那趟浑水，于是就让轮船在海上随意漂着，反正他们现在有了足够的柴油，船上也有海水淡化装置，有鱼有菜，那两头羊下了羊羔之后，他们每天还有羊奶喝，难能可贵的是，索帛竟然学会了做饭，这对高长和大黄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自从有人做饭之后，高长他们也就不再总想着靠岸了，每天有吃有喝，没事钓钓鱼打打坐，日子过得相当逍遥自在。

    除了伙食，他们在海水漂泊还剩下的个问题就是，每天必须要有人看守驾驶舱，防止船只触礁，甚至直接撞到小岛上或者冰山上。

    开始的时候，是高长和大黄轮流看着驾驶舱，偶尔让索帛顶班，后来大黄不耐烦个人睡觉，每回轮到高长看守驾驶舱的时候，他就化成犬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