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野求生指南／丧野漫游指南 作者:兴之所至

    杰森，”程序员突然把声音切换进1v1频道，“他在这里，他的丧尸兵也必须聚在他周围，是吧？我想到了个主意，会和汉斯探讨可行性，拜托你们尽量把他拖住。”

    杰森耸耸肩：“我很乐意。”

    “我真高兴。”米尼克打了个响指，“作为主人，我认为我有义务给客人们找点儿乐子。”

    仿佛有双无形的手用吊线牵引着那群丧尸，它们突然向米尼克的方向退了几步，而后在原地慢悠悠转了半圈，背对着杰森和布莱恩笨拙地坐在地上。

    看起来就像是挤挤挨挨地堆在仓库里等待腐烂的娃娃。

    米尼克享受地叹了口气：“么听话的小家伙们，我可以指挥它们攻击、抑制它们对食物的渴望、把它们训练成我的专属军队，但遗憾的是，它们的智力退化得太厉害，无法完成任何精妙的动作。——不过这也怪不了它们，谁也不可能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思考什么哲学问题，是吧？”

    他稍稍停顿了下，等待位体型偏胖的非裔妇女小心翼翼地从他身后绕出来，走到他身边，将托盘里的茶具摆放好：“……所以我需要人类。亲爱的，来和他们打个招呼。”

    妇人胆怯地看了眼他们，下意识地用空着的那只手覆住隆起的腹部：“你……你们好。”

    “是个人类，而且是个孕妇！”程序员在频道里小声惊叫。

    米尼克舒适地靠在椅背上：“我收留过不少人，大是家子：妻子和丈夫、哥哥和妹妹、父亲和女儿。个被我留在身边，另个受我驱遣。不过他们般使用不了太久，而且总是被保护者先崩溃自杀。——我能理解，全天候待在充满丧尸的环境里，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是个极大的心理压力。”

    他赞赏地轻轻抚摸那名妇人的手臂，妇人克制地瑟缩下，但还是不声不响地在原地：“我爱现在的这家，他们坚持的时间最长，也最有用。老父亲帮我开车，丈夫帮我做粗活，妻子为我料理切琐事。”

    “么美妙的轮回，两百年后，切又都回到了原点，只是这次没有林肯了。”米尼克惬意地叹息声，微笑着望向两人，“我想我已经表达了足够的善意，那么，你们的第个问题？”

    “你最终的目的？”布莱恩冷冷地看着他。

    米尼克耸耸肩，单手撑着下巴做出副无聊的样子：“啊，可能性太了，真让人难以选择，不过我猜……统治全世界大概是最好玩的？丧尸和人类美妙地互补，在我的带领下重建个专制的、高效率的王国，想想就让人兴奋。”

    “想想就让人恶心。”丽萨在耳麦里厌恶地低语。

    “是个好主意。”杰森点点头，“但是你打算怎么做？”

    “这是第二个问题？”米尼克低低笑道，“哦杰森，别总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你知道丧尸对人类有着迷，你也知道人类对丧尸有惧怕。如果你在高中历史课上没做过相关的论文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恐惧，和微弱的希望是专制社会的两大法宝，而这些都建立在有限的信息交换速率上：你隐约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再次发生、会发生在谁的身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阻止这切，没人会听到你的呼救声。——所以我要清理些他们将来用不着的节点。”

    杰森皱皱眉：“我以为坏人都会把毁灭世界的计划书放进保险箱里，而不是像节目预告样到处宣扬。”

    “这是第三个问题。”米尼克愉快地喝了口奶茶，用种夸张的语调继续道，“哦，你这低等的、可怜的小东西，你大概无法理解亲眼看着别人点点摧毁你的希望的那种无力感，是不是？没人能阻止我。我想，恐怕也不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个小小的基，即使他们知道半数信号基报废后他们会陷入什么样的境地。”

    “没人会出来，用生命的代价保护无数个基中的个，谁都知道这是注定失败的尝试。他们会盯着随身机，眼睁睁看着代表基的小红点个个熄灭，然后嚎啕大哭，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当有人向他们伸出手，告诉他们为我工作就可以免于死亡的威胁时，你猜他们会怎么选择？”

    他笑着起身，慢条斯理地扣上西装纽扣：“没人能够改写命运，即使他们已经事先知道结果。——感谢你们的参与，我想直播应该很成功。”

    “对了，还有件小事要你们帮忙。”他抬起戴着手套的右手，轻轻摆了摆，“差点忘了，你们也是他们的希望之。——咬伤他们，……的其中个。”

    几乎就在米尼克说出最后个字的同时，杰森猛地拉下背后的榴弹枪对着丧尸群连开三枪，布莱恩则开启火焰喷射器补上空当，随后两人齐转身，在丧尸火海的背景下向着来路飞奔。

    真是该死的、棒透了的直播。

    毫无疑问，我们好客的丧尸朋友当然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松地离开派对。两人刚跑出十几米就看到二十个强壮的丧尸大兵从临街的大厦内破窗而出、狠狠砸在他们前面的路面上，又在落地的第时间向他们呲牙咧嘴地扑过来。

    布莱恩再次用火焰喷射器向勇往直前的丧尸大兵们开火，但他很快发现这些家伙移动的速度太快、对自己的境况太不关心，附加的火焰让它们看起来像是马戏团里熊熊燃烧的火圈，而他们就是不得不从中间跳过去的可怜狮子。

    “这里交给我！”杰森换上把霰弹枪，并尽量以滑膛枪能够达到的精度和速度放倒企图阻挡他们的火圈们，“给咱们选栋能脱身的大楼，我马上过去！”

    布莱恩答应声，把火焰枪换成mp5k为自己开辟道路。留在直升机上的老兵们此刻也开始向他们提供掩护服务，接手了搞定远距离丧尸的业务。但由于丧尸太、身手太灵活，布莱恩还是几乎擦着几个大兵的肩膀才得以冲出包围、跑向稍远些的栋老式商务楼。

    杰森匆匆记下商务楼的位置，用霰弹收拾掉挡路的大兵，再不时拿肩膀抵着枪托，向身后试图继续追逐他们的丧尸们补上枚榴弹。

    强烈而持久的冲击波次又次地折磨着道路两边的大厦，它们很快不堪重负，竞相向路面上抛洒出五颜六色的玻璃碎片。杰森飞速绕过掉落的钢筋、最后朝着丧尸们发射枚榴弹，在亮晶晶的玻璃雨中冲进商务楼，与等在电梯边的布莱恩会合。

    “华丽的出场。”布莱恩吹了声口哨，跟着杰森闪进电梯，脱掉燃料包先步翻上电梯厢顶，再顺手把全副武装的杰森和火焰喷射器也拉了上去。

    “这幕有点熟悉。”杰森蹲在厢顶低喘着打趣，“我以为往日重现是老人家的爱好。——你的防护服破了？”

    “被挠了下，没受伤。”布莱恩把破口和里面完好的夹层展示给他，“小心，它们的爪子比医院的那些尖利了。”

    “的确要小心。”丽萨在耳麦里向他们报告战况，“这些臭虫们似乎可以从任何缝隙里钻出来，总数估计有几百只。——外面的家伙交给我们，注意所有的死角和临近高层，尽快上楼，预先给我个到达信号！”

    “收到，待会见。” 杰森轻轻拉开保险，专注地看着门口。

    电梯减速，金属门缓缓开启。

    名丧尸大兵急切地挥着爪子冲进来。杰森迅速把颗子弹送进它的右眼，又趁着大兵停顿的工夫给它脖子上也来了下，让它干脆地归于平静。

    这样利落的杀戮明显引起了其他队友的不满，排在第二的那个大兵愤怒地嚎叫声，压低重心高高跃起，双手高举着试图把他们拉下来好好教训顿。

    布莱恩将喷嘴对准小窗，像给饼干淋蜂蜜似的为它浇上层火焰，杰森则帮他向火灾感应装置补上枪。

    大兵捂着眼睛摔到地上，又将满身流动的火舌沾给它的同伴们。电梯里时间成了微缩的地狱，恶人们在地狱之火的环绕下鲁莽地四处冲撞。

    杰森用子弹把还能行动的丧尸们轻柔地推出去，电梯门再次关闭。

    他看眼电梯按键：还好，只有十层。除了他们刚刚经过的四层和要去的顶层之外，五层、六层和八层的指示灯也亮着。

    电梯在五层开启，几个瘦弱的普通丧尸不停拍打着电梯厢门和门边的按键，却没什么进来玩玩的意思。

    杰森迅速地解决了它们。

    就在电梯将要关闭的时候，上层外震耳欲聋的敲击声毫不保留地钻进他们的耳朵，听起来就像是古罗马战争时城外那些用攻城锤撞门的蠢货们发出的巨响。

    好吧，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米尼克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客房服务和送货上门。你没法同时应付两批捣蛋鬼，总有队家伙能捞着点儿什么。

    “堵住耳朵。”布莱恩把拉过杰森，直接扣住他背上的榴弹枪向斜上方的外梯门射出枚榴弹。

    巨大的轰鸣声在狭窄的电梯井中来回激荡，金属门带着几个撞得起劲的冒失鬼直飞出去。布莱恩不等剩下的家伙反应过来，就用同样挂在杰森背后的霰弹枪把它们也顺手解决了。

    电梯顺利上行，在六层寂寞地等待了几秒钟，接着继续奔赴八层的约会。

    布莱恩用相同的方法对付了八层的大兵们，而后放开杰森，大声告诉他：“后面的家伙交给你。”从他的说话方式来看，爆炸带来的耳鸣大概还会困扰他段时间。

    “哦亲爱的，你总是能给我惊喜。”杰森笑嘻嘻地向他的搭档眨眨眼睛，在到达顶层时率先翻出电梯井，再把布莱恩和火焰喷射器起拉出去。

    好在只有几个丧尸坚持追到了最高层。两人分别解决掉它们，跑到出口爬上天台。

    丽萨得到信号，操纵着直升机移动到楼顶正上方放下绳索。

    杰森接住绳子，同时听见丽萨声大吼：“后面！”

    大约三十个丧尸大兵齐从邻近的大厦破窗而出，大张着手臂向楼顶扑过来。杰森、布莱恩以及老兵们迅速开火阻止它们，然而这批大兵显然移动速度快、不关心自己的死活，个大兵的整个下半身都被霰弹轰飞，但它依然坚持着爬向他们。

    丧尸从通风管、天台入口和墙外涌了出来。

    杰森低低咒骂声，仓促甩出圈榴弹，拉着绳索冲向布莱恩抱住他：“走！”

    丽萨用最快的速度拉高直升机。丧尸大兵们不死心地冲上来，试图突破密集的火力抓住绳子末端。

    杰森示意布莱恩沿着绳索向上攀爬，自己则用连绵不绝的霰弹告诉它们，科技永远比拳头硬。

    直升机不断拉升，五秒钟后，两人终于彻底脱离了它们的攻击范围。丧尸们聚在楼顶上冲他们不甘心地怒吼示威，杰森拉下面罩，仰头看着他的搭档大笑：“胜利总要有观众的欢呼才算圆满。——嚎叫也勉强凑合。”

    由于耳鸣的原因，布莱恩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而是仍然警觉地看着四周。

    杰森笑得加灿烂。

    突然声巨响，离他们五十米左右的栋大楼顶层发生爆炸，几只丧尸在冲击波的帮助下向他们扑过来，然后是另栋大楼，接着又是栋。这里好像突然变成了个大型的爆米花机，到处都在爆炸，丧尸们则像玉米粒样被抛得到处都是。

    杰森不停扫射，密集的攻击节奏让他来不及换弹夹。就在他装配的四把枪全部用尽子弹的时候，只丧尸悄无声息地扑向布莱恩的后背。

    “小心！”情急之下，杰森只得瞄准那只丧尸，挥动枪管砸过去。

    丧尸在半空中灵巧地拧身，用类似跳水运动员最后入水的姿势迅速下降米，躲开了他的大型飞镖，而后把抓住杰森的手臂，张口咬住了他。

    世界像是陡然安静了秒，紧接着，强烈的刺痛和酸麻感如期而至。杰森眼睁睁看着自上而下的火焰束吞没了丧尸和他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灼烧的痛苦就觉得脑后疼、眼前陷入片黑暗。

    “该死。”杰森遗憾地想。

    切都静得出奇，再也没有爆炸声响起，原本对两人充满渴望的丧尸们也在同时收起爪子、闭上嘴巴，低调地从他们身边掠过，而后狠狠地摔在地上。布莱恩扔掉火焰喷射器和他们身上背的所有枪支，以惊人的速度带着杰森攀住绳索、翻进机舱。

    老兵们用石棉毯扑灭了他们身上残余的火焰，布莱恩把杰森平放在地上，用登山绳紧紧扎住他的上臂，边割开杰森的防护服边沉声要求：“镇静剂。”

    丽萨连忙把准备好的针剂递给他。

    布莱恩为杰森进行颈部注射，丽萨则迅速将生命体征仪的贴片按到杰森胸口：“血压和心率降下来了，体温平稳降低，应该暂时没有危险。——灼烧伤口是个好办法，但我们还需要时间观察。”

    “我们得尽快赶回飞艇。”拉瑞建议他们道，“那里的药品全，而且有几个儿童教师在护理方面很有套。”

    “我们不回去。”布莱恩口否定，低头把杰森身上残破的防护服粗暴地扯开，再小心地用刀尖把伤口处的融化塑料剔除，“孩子太，太危险。”

    拉瑞沉默会：“别傻了，他必须要接受系统的治疗。……就算他最终变异成丧尸，我们也可以采取适当的措施保证他和大家的安全，——我们可以给他注射营养液，或者喂食生肉，我们几个都是不错的猎人。”

    “我说，我们不回去。”布莱恩冷静地重复，又命令丽萨，“解除自动巡航，往南飞。”

    丽萨迅速抓住刚刚钻回机舱的狗仔摄像头用力扔出窗外，而后也加入说服他的行列：“听我说布莱恩，杰森受伤不止是你个人的事，我们都很关心他，大家都会想尽切办法把他救回来，你要相信我们。”

    布莱恩终于把视线从杰森的伤口上移开，转而落到丽萨和老兵们身上，然后过了好会才让视线重新有了焦点：“……我明白了。私人频道？汉斯？”

    汉斯在耳麦里答应声：“是我，布莱恩。把杰森带回来，我们起想办法。”

    “别担心丧尸的事。”施瓦恩补充道，“米尼克刚刚发布留言说：不打扰最后的团聚是神赐予凡人的极大恩慈。——他是故意看着大家为杰森担心、等待我们陷入慌乱，他乐在其中。但这至少给了我们解决问题的时间，我已经在搜索a的医学资料库，你们回来就可以立即开始治疗！”

    然而布莱恩似乎完全没被打动，他平静地注视着生命体征仪的显示屏，问：“汉斯，如果杰森变异，你会采取什么措施？”

    汉斯沉默会：“我们可以用镇静剂，杰森会直活着。”

    “你知道镇静剂会损伤大脑。而且即使如此，你说的也不是实话。”布莱恩笑笑，迅速抢过老兵肯的配枪指着丽萨，“解除自动巡航，向南飞。”

    丽萨连忙高举双手表示不会反抗，布莱恩则突然后退步，在不到秒的时间内绕到试图偷袭他的肯的身后、单手制住老兵双臂、拿枪托狠狠敲上他后脑，再调转枪口指向拉瑞：“你们老了，我还年轻，别再试图做什么傻事。”

    拉瑞的右手仍旧迟疑地按在枪柄上。

    布莱恩猛地冲向他，用同样的方式放倒了他，而后重新把枪口对准丽萨：“你在第天见到我时就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别冒险，做你该做的。”

    “……布莱恩，别意气用事。“汉斯再次试图劝他，“杰森的伤口处理得很及时，我们还有几十种抗生素，你总得让我们试试，也许会在他身上起作用。——如果你之后决定带他走，没人能拦住你。”

    “如果杰森变成丧尸，没人能拦住他，除了米尼克。”布莱恩再次笑了笑，眼里却是冰冷片，“让他留在飞艇上，孩子和教师们会受到威胁，让他留在地面，全世界都会受到威胁。没人能接受昔日的英雄变成了没有思想的野兽，对所有人来说，最好的结局是英雄已逝，精神未死。”

    “但我不是所有人。”布莱恩再次示意丽萨，“照我说的做，向南飞。”

    “你真是疯了！”丽萨生气地冲他大吼，“你干嘛不相信我们？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冷血的、虐杀同伴的怪物？”

    “优秀的战士。”布莱恩平静地回答她，“这是最理智的解决方式，我对此充分理解，但我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如果你不愿意帮忙，我可以敲晕你，自己驾驶直升机。”

    丽萨气哼哼地瞪着他，耳麦里死寂片，汉斯和施瓦恩都没再说什么。

    她低低咒骂声，拔下耳麦摔在地上：“你知道米尼克可能熟知你们的性格，他可能是故意挑杰森下手，故意设计你和我们反目，对吧？”

    “我知道。”布莱恩说，他身上早已消散得差不的阴郁气质仿佛夜晚的浓雾样重新笼罩住他，“但我必须如此。”

    丽萨长叹声，认命地勒住自己手臂，开启辅助治疗仪，选择“抽血”选项，让针头自己找到血管扎进去：“我之前和你们说，我遇到你们之前服用的长醒药物是快过期的，所以不会产生变异，是吧？——其实我说谎了，那是最新出厂的药物，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玩意对我没起作用。”

    她耸耸肩：“我只是不想让大家抱太大希望。咱们的队伍里没有懂行的专家，甚至连个药剂师都没有。你知道，我没变异的原因可以有许种，可能是由于气候、饮食、当地水质，或者仅仅是那批虫子比较另类。只有很小的几率是我对此免疫，而我不想冒生命危险去完成这项实验。——不过我不介意给你500cc的血液试试。我是o型，万能输血者。”

    布莱恩坐到驾驶位上关闭自动巡航：“谢谢。”

    丽萨哼声，低头盯着摇晃的血袋小声抱怨：“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如果能让你少发疯点，这点代价算得了什么！”

    布莱恩只是笑笑，而后又转头看了眼安静躺着的杰森。

    丽萨也跟着看看杰森：“虽然我没什么经验，但我觉得12小时已经足够检验他是否受到感染。……哦，沙漠，不错的选择，没有下水道和地铁，远离切现代文明，也远离米尼克。需要我蒙上眼睛吗？”

    “不用，你来开飞机。”布莱恩转回机舱尾部收拾好医疗用品和枪支，“杰森最好保持平躺，我需要你在那片绿洲里降落。”

    “如你所愿。”丽萨把血袋扔给他，“带上耳麦和随身机，虽然我们不能陪在他身边，但如果那个混蛋敢趁机偷袭，我们会让他吃足苦头。”

    “谢。”布莱恩轻声道。

    当布莱恩在运输机的帮助下小心地带着杰森走向绿洲里的旅人小屋时，丽萨犹豫着叫住他：“如果杰森真的变异了，你会怎么做？”

    布莱恩想了想：“跟着他，引导他，射杀切企图靠近他的丧尸。”

    丽萨轻叹声：“你知道这样很冒险吧？他很有可能不记得你是谁了。”

    “知道。”布莱恩说，“但他既然愿意用性命相信我，我就必须替他好好保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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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到此为止，大家晚安或早安╭(╯3╰)╮

    这是漫长的夜，也是短暂的夜。

    杰森觉得自己似乎只是晕过去了几秒钟，但他又隐约发现，如果按照他所产生的幻觉来推断，他应该已经昏迷了好几个月。

    个高大的胖小子把将他推倒在地，坏笑着唱起跑了调的改编儿歌：“巫婆和月亮打啵儿生下杰森，他每天吃别人吐出来的稀泥……”

    杰森仰着头徒劳地向他解释，说他妈妈是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才整天包着头巾，他的午饭不是呕吐物，而是英国布丁1……胖小子怪里怪气地模仿着他每句话，大声叫他“呕吐杰”，而后又唱了遍那首歌，才带着胜利的微笑摇摇摆摆地走开。

    杰森咬着牙扑到胖小子背上，发疯似的和他扭打在起。

    “……怎么样？”他的父亲边擦着支银色的手枪，边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

    “什么怎么样？”杰森喷着烟反问他，“新学校？哦，那可糟透了！每个都软弱得可笑，我用只手就可以把他们收拾得哭着跑回家。”

    “你得知道，儿子，假扮坏小子可点也不会显得你有成熟。而且很明显，用贴纸伪装成纹身的主意蠢透了。”埃文斯先生熟练地把枪械组装好，用枪口点点杰森胳膊上的黑色火焰，再利落地把它们拆分开，“我教你格斗术可不是为了让你和那些以欺负人为乐的白痴们混在起的。——坚持自我需要勇气和能力，我愿意帮你完成半，但不愿看到你不做努力就放弃了另半。”

    埃文斯先生把重新组装好的手枪推给他，枪管上黑色的刻字异常清晰：先有尝试，再致成功。

    “生日快乐，儿子。”

    “嘿杰森，你在听吗？……我刚刚说，见见你的专属摄影师，布莱恩?哈德森。”贝里先生愉快地看着他们，“你可以尽情挑战他，据说他的身手也相当不错。——幸运女神绝对和我狂野地搞了场，才能让我有足够的运气从几千份求职简历中挑中了你们俩。”

    他充满期待地伸出双手，分别按住他们的肩膀，笑着眨眨眼睛：“从此以后，你们将起经历和克服所有的艰险磨难，分享成功的喜悦和冒险的刺激，互相扶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