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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酸真酸

      当魔教徒遭遇圣母 作者:莫晓贤

    在两个人纯洁目光的注视下,许云咳了声,表现得十分淡定,“我回去发现你不在家,有点担心,所以找过来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肖灵道,“这个说来话有点长。”

    却说当时他与祁爱白顺利结成了友谊之后,肖灵提出了在许掌门房里找不到镜子的遗憾。然后祁爱白拍着胸脯说他的屋里有大排镜子,还全部是清楚得不得了的高档货,于是便领着肖灵过来了。

    照完了镜子,肖灵对这身弟子服越发满意——先前祁爱白说丑,他还有点担心,实际上也没丑到哪里去嘛——但祁爱白却在旁摇着头表示:玄剑宗的弟子服就是点不好,只有衣服裤子,居然没有配套的鞋。

    说着祁爱白便扒拉出了双鞋给他看:我当年就对这点十分不满意,于是特地请名家设计了这双鞋,穿起来效果顶好。

    肖灵看,拿到脚边摆,发现和这身衣服配起来果然好看了,当即有点意动。当然重要的是,这鞋看料子就不便宜,鞋型的设计也十分舒适,比他原本穿的不知要高档少。身为武林人士,鞋子可是万分重要的,在很时候甚至会影响发挥。

    祁爱白见他喜欢,当即表示,那做鞋的匠人吃的就是祁家的米,只要写信将肖灵的尺码报过去,便能让对方再做双寄来,快得很。

    肖灵起初有点不好意思,但被祁爱白软磨硬泡番,便想着既然两人已经是朋友了,再计较那么也没必要,以后再找机会报答便是。

    于是乎,就有了许云先前看到的那幕。

    “事情就是这样的。”肖灵道。

    “原来如此。”许云继续故作淡定,又问道,“难道你不喜欢原来的那些鞋吗?”

    肖灵迟疑了片刻,“呃……鞋嘛,也算不上不喜欢吧。”

    许云点头:他这个样子,就是确实不太喜欢了。

    许云稍微有点郁闷:早知道他想换双新鞋,自己就送他了,何必让他收别人的东西?

    他想着就将视线移到了祁爱白身上,发现祁爱白正在那儿偷着乐,见他望来,才立马改了副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的神情。

    许云郁闷了。

    肖灵趁着他们师兄弟俩眼神交流的时刻,啪地夺过了祁爱白手中那把尺,然后继续了刚刚未完成的量脚事业。

    祁爱白连忙想抢回来,但还没等他做出大动作,肖灵已经眼疾手快地量完了,报上了尺码。

    祁爱白脸哀怨。

    肖灵望着他笑,“让你手慢。”

    许云在旁看着这幕,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直到肖灵向祁爱白告了辞,和许云起走在回去的路上时,许云还是酸不拉几的,就连脸上也忍不住透出了点酸色。

    他不禁问,“你很喜欢他吗?”

    “你说爱白吗?”肖灵道,“我当然喜欢。”

    爱白!这个称呼许云以前常用,但后来他们生疏起来,便没再这么叫过。

    现在听到肖灵叫出这名字,还说出那种话,许云只觉得酸了。

    他沉默着跟在肖灵身旁走了段,又忍不住问,“你怎么能喜欢他?就因为他送你东西?”

    肖灵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你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许云继续道,“你连我都不愿意告诉,又为什么非得去找别人要……”

    他说到半,发现肖灵的神情的不太对。

    “你以为我和他说过什么?”肖灵面无表情地问。

    许云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你很介意我收下你师弟的礼物?”肖灵又问。

    许云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我只是希望你以后无论需要什么都能先告诉我,你毕竟是我的人,何必要别人……”

    肖灵打断了他的话,“我不仅仅是你的人。”

    “……”

    “我也希望能拥有别的朋友。今天爱白说愿意做我的朋友,我很高兴,所以我会努力将他当做朋友。”肖灵道,“但是这种关系会令你不快,对吗?”

    “我……”许云有点不知要如何回答。他想要说是的,又担心这种答案会再度惹怒肖灵。

    肖灵见状已经明白的他的意思,神色稍稍暗淡,却并没有生气,只是点了点头,“好吧,我以后会注意的。”

    然后他收回了视线,再度沿着原路走去,

    但这种表现反而令许云加不安。

    许云赶紧追过去,抓住了肖灵的手臂,“阿灵,我不是这个意思。”

    肖灵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他原本并不想计较得那样清楚。

    “你今天为什么急着来找我?”肖灵问许云,“你为什么会突然就踢开他的房门?真的只是因为担心吗?”

    说着他挣脱了许云对自己手臂的钳制,盯着许云的眼睛,显得略有些激动,“你不信任我,是不是?”

    许云沉默。

    肖灵发现自己刚刚的表现太过咄咄逼人,于是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将视线移到了另边,“没事,我理解。”

    “阿灵。”许云道,“抱歉,我对你真的……太在意。”

    “嗯,我真的理解。”肖灵仍旧按着自己的额头,稍稍想到了些以前发生的事情,露出丝苦笑:他早就发现了,许掌门就是这种人。肖灵看得出,最近这些天许大掌门已经为自己而改变了很,但总不能指望这人能下子将本性也变掉吧?

    肖灵想着:虽然许掌门现在的态度令他气恼,但气恼并不能解决问题。

    于是肖灵将手掌放下,重新看着他,笑道,“其实我有些时候也会这样。”

    许云愣。

    “你看,我才刚刚和你师弟待了会儿,你就这样。”肖灵道,“你可是成天都和别人在起!什么这个师弟,什么那个师妹,还有什么老谢!堆堆的,数都数不完!”

    许云愣了片刻,突然理解了他的意思,“你莫非吃醋吗?”

    “你刚知道我也会吃醋吗!”肖灵冷哼。

    许云搓了搓手,时竟然也不知是该忧愁还是该欣喜了。

    “重点不是这个!”肖灵道,“重点是,那个什么……我们之间的问题,我知道,是有不少的,但是……”他犹豫了半晌,最后咬了咬牙道,“首先,我和你的这次,是我第次尝试要和别人恋爱,也是第次想要和别人在起,你呢?”

    许云当即坦言,“我也是。”

    “所以我们都是第次。”肖灵说着合上了手掌,又打开来,向着许云耸了耸肩,“既然都是第次,出点问题那不是正常的吗,不出问题才是奇迹,我们不能对彼此要求那么高。”

    许云唔了声,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这个人,脾气不算特别好,又容易冲动,你以前说我戾气重,现在我看着像是改了不少,其实是憋在心里了,如果你什么时候彻底惹爆了我,小心我口气全部撒出来给你看。”肖灵叹道,“至于你这个人,唉,别的不说,你那占有欲能不能稍微改改?哦,你还特别的大男人……都是男人,你大男人得给谁看啊?”

    许云面露难色,“这个时可能有点困难……”

    “没人指望你时。”肖灵笑道,“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话说开了,肖灵只觉得心里原本堵着的玩意彻底烟消云散,海阔天空,整个人都清爽了截,连步子都轻快不少。

    路上,他和许云有搭没搭的聊着,直聊到坐在房中了也没停。

    从两个人的初遇,聊到两人最初那不尴不尬的相处,聊到第次确定关系,聊到这段时日间那些微乎其微的磕磕碰碰。

    许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先前那几次肖灵突然就生起气来的原因,竟然是那样。

    “说到老谢。”许云道,“有件事我还没有给他答复,正盘算着什么时候问问你。”然后他便将那场与十年前的惨案有关的拍卖会的时候给肖灵说了通,“到时候你去吗?”

    肖灵乍听这事,自然是万分惊喜,“怎么可能不去!竟然还有这个线索,你也不早告诉我。”

    许云干笑:还不是因为你那时突然就……了吗。

    他点了点头,“那么下次见他,我便这样回复了。”

    “回复之后让他早点回去。”肖灵冷哼道,“他在这儿,我就忍不住吃醋。”

    许云笑了笑,“这种醋你吃点也好,可爱。”

    肖灵闻言大怒,伸手就朝许云鼻子掐去。

    许云与他打闹着,打着打着就打到了床上。

    许云将肖灵摁在床头,舔了舔他的耳朵,便开始扒他的衣服。

    肖灵怒目而视,“昨天好像有谁说过要节制?”

    “都忍了天了,够节制了。”许云在他耳垂上咬了口,“何况今天心情好,总觉得你比平时还要勾人。”

    肖灵冷哼。

    许云扒光了衣服,开始扒裤子,“你要是不要?”

    肖灵抬起双腿搁在他的肩上,“要。”

    许云闻言笑,伸手握住他下方,开始了今晚的耕耘。

    夜深,月上枝头。

    沈知秋坐在房中,看着眼前被子上自己咳出的血染出的那块显眼的红色,叹了口气。

    他已经十余年没咳过血了。

    这些年来强行补出的虚荣气色,终于也快不行了。

    他披了衣服起身,走到房中处,打开了个暗格,取出卷帛书。

    这帛书放在这里四年了,显得有点旧,却保存得十分完好。

    这是玄剑宗上代掌门、许云的师父、沈知秋的师兄,临终前交给他的东西。

    沈知秋叹着气打开了这帛书,看着上面的字迹。

    “余之徒儿许云,实乃魔尊所出之子,自幼修习魔功,直到九岁时被余所救。”

    “在余膝下这数年,经余精心教导,许云颇有改邪归正之貌。”

    “但魔功恐怖,经沾染,必定黑心黑血,无情无义……根深蒂固,本性难改。”

    “若他只是于玄剑宗内安度生,自是无妨,余也直如此希望。”

    “但余身体日益不支,想到下任掌门所属,时常惶恐不安。”

    “若任由许云此子执掌玄剑宗,余放心不下。”

    “故留下此书,交与沈师弟。”

    “无论将来发生何事,若师弟拿出此书,可当即罢免许云掌门之位。”

    “——玄剑宗第十七代掌门,陆忘生。”

    这卷帛书,沈知秋已经在手中攥了四年。

    他本打算直讲它攥到墓地里,但没想到,这天居然这么快就近了。

    沈知秋合上帛书,运了内力,想要毁掉。

    只是想到这是师兄临终前交代的遗物,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