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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作者:南枝

    运河直接北上到达京都。

    季衡要走的事情定了下来,不少大人自然要为他办践行酒,许七郎还在温州,却直没有出现。

    季衡第二天就要离开了,很想叫人去将许七郎叫来,或者自己去趟许七郎处,但在番犹豫之后,他觉得也许今生都不要再相见地好,便克制了心里的难过忍住了。

    季衡这里切已经准备好,杨钦治来他的书房找了他,两厢坐下后就说道,“君卿,我明日同你起出发,我随你进京去。”

    季衡大惊,“怎么突然做下这个决定。你之前不是定下同徐兄起前往福州吗。”

    杨钦治俨然已经把季衡当朋友,大约只有季衡个人骂他总是骂到点子上,他反而觉得季衡不像别人样俗不可耐和不理解他,就自顾自地和季衡做了朋友。当然,季衡也觉得有他这人心性单纯,而且自诩高洁淡然,没有任何奸邪之心,值得结交,再说有了这个朋友,就有了千般好,便也和他亲近起来。

    杨钦治直言不讳地说道,“其实我并不喜打打杀杀,也想徐铁虎能够安享后半生,他虽然看着身体强健,其实以前受过很伤,在海上漂泊于他并无好处,再说,福州有好几个月都雨,也不利于他养伤,所以我希望他能够在不久后离开福州。要是我和他起过去了,他定然就不会想走了。”

    季衡略有些诧异,说道,“你这么做,他不定高兴。上战场乃是他的本性,就如将只雄鹰养在每日里投肉的笼子里它定然不高兴样,徐兄也不会高兴。”

    杨钦治板着脸没有接话,过了会儿,他才说,“这么说吧,我跟着他到了福州,到时候他给朝廷做事厌烦了,就又跑回海上做海寇,你们也是拿他没办法的。再说,我才不信朝廷会这般信任他,将福建总兵之位给他你们不出别的幺蛾子,他是个最直来直去的人,的确适合打仗,却不适合为官。我进了京,他就不得不赶紧进京来,到时候直接罢了他的官职,我和他天南海北过我们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季衡十分惊愕,“你还未到而立,便安排着退休后的事了?”

    杨钦治道,“我明天就同你们上京去。”

    季衡皱眉道,“你同他说了吗?”

    杨钦治道,“说了才来找你的。”

    季衡道,“我才不信他应了。”

    杨钦治却突然改平常的淡然,凶巴巴地说,“我怎么做,还要他应吗。”

    季衡,“……”

    季衡只得应了杨钦治,然后让人送了他离开,又让人去帮他收拾行李,并叫人去请徐铁虎前来,这时候,林襄又跑来找季衡了,她同杨钦治的要求正好相反,“君卿,我不想回京去,我跟着季大人前往福州好了,正好做他的贴身护卫。”

    季衡扶额,“不行。”

    248、第四十四章

    季衡不大明白林襄为何避京城如蛇蝎,但是却觉得并不能任由她肆意妄为,个女孩子,即使功夫高强,也总不能在这种全是男人的地方,而且这些男人大还是光棍。

    是以,无论林襄如何哀求,他都不松口。

    林襄最后气鼓鼓地要走,季衡怕她偷偷逃跑,就说道,“你还是随我道走吧。我要先到余杭停留几天,我或者可以将你安排在余杭火器厂里,你不是也挺喜欢火铳,你正好可以去看看,如何。”

    季衡这只是权宜之计,想把林襄哄着和自己起走了,再路上劝她道回京。

    林襄听便高兴了,欢欢喜喜应下来,正好徐铁虎也被请到了,她便和徐铁虎打了个照面离开了。

    季衡对徐铁虎是待之以诚的,已经起身来和他寒暄,又请他坐了,才说道,“徐兄,三公子要同我上京去,你同意了?”

    徐铁虎张脸臭到了底,不高兴地说,“你觉得我会同意。贤弟,你替我好好劝劝他,让他就同我道回福州去吧。”

    季衡却道,“你知道三公子是看着平和,实则脾气执拗,自有自的想法,外人几乎无法干扰。徐兄,你这真是太难为我了。”

    徐铁虎狠狠皱了眉,低下头开始不说话了。

    徐铁虎本是吴王部下,有着军人的纪律性,甚至他下面的海寇也都是按照兵士的要求来训练的,力量强大,所以才让朝廷直拿他没办法。

    他在吴王手下的时候,是支听命的强大军队,不过因为后来被朝廷打散了,他带着残部逃到了海上,这才几年时间,季衡相信他身上还是保持着军人的特点,而不是全然是贼寇了。

    这样的人被朝廷招抚之后,是能够马上投入使用的,而且也不用担心他没有纪律性和没有大局观,或者是不听命自己拿主意。

    这样好的支队伍,季衡自然不想要它就那么没了。

    所以季衡想要徐铁虎好好为朝廷卖命些年,也为他这些年在福建做下的乱子做些补偿,所以,第,他是不想徐铁虎又叛乱的,第二,他也不想徐铁虎如杨三郎所想的样甩手不干去游山玩水。

    季衡早就有了腹稿,对徐铁虎道,“三公子的身体不好,大夫说他体内湿气重,正好到北方气候干燥些的地方去反而有利于养身,三公子要随我道上京,我觉得倒是很不错的。你也放心,三公子随我上京,我定然不会让他受点委屈,会将他安顿得好好的。除了当年四公子是在京中丧生的,只怕他会为四公子难过,这是我不能控制的,其他都还好。”

    徐铁虎说,“他向不喜四公子,两人关系不好,想来他倒不会太过思念。”

    季衡点点头,“如此我也就能打包票把他照顾好了。”

    徐铁虎张张嘴说,“贤弟,我是想你能够劝他留下来。”

    季衡叹声,“我劝不动他,方才他过来找过我了,我已经劝过了,反而惹了他发火,把我吼了两句。我是不敢再劝的。再说,你今年会上京谢恩领赏,他在京里等你,也没什么不好。这样他还不必跟着你去福建吃苦。”

    徐铁虎是十分不舍得,但他哪里是季衡的对手,最后还是被说服了,于是就让季衡帮忙好好照顾杨钦治,然后就抓紧时间告辞去找杨钦治去了。

    季衡解决完了几个麻烦,只觉得筋疲力尽,靠在圈椅里,几乎就要睡着,于是赶紧起身来,回了房去,丫鬟伺候着他洗漱了,他也就上床睡觉了。

    季衡每天都忙,因为太累,故而睡觉都睡得很死,这晚明明也十分疲累,但是睡过去了却迷迷糊糊地似在做梦,先是梦到了儿子,他并不知道杨麒儿如今长成什么样了,但是在梦里,他就知道那是杨麒儿,杨麒儿在他的不远处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跑,有只鹞子飞下来要啄他,杨麒儿吓得哇哇大叫,季衡便也被吓醒了,额头的冷汗,正是这时候,他听到了远远地隐隐约约的声音,因为太杂乱,季衡便起了身来,在寝衣外面披了件长袍,往外走来,外间睡着伺候他的郎商和卞武,两人十分警醒,听到远处的声音已经起来了。

    郎商出去打探情况了,只有卞武人在,季衡走出了大门,已是七月中旬,外面月亮十分明亮。

    郎商很快就回来了,对季衡汇报道,“大人,不远处起了火,看方向,像是许家公子所住的附近。”

    季衡心里跳,马上要去看情况。

    郎商和卞武劝不住,只得叫上护卫,护着季衡出去。

    这时候,徐铁虎也从东厢里出来了,季衡看到他吃了惊,徐铁虎倒是丝毫没有尴尬,对季衡解释道,“他明日就走,我就留下来陪阵。”

    季衡这时候担心许七郎,便也无心关心他和杨钦治的事情,只是邀请他同自己起出去看是出了什么事。

    他们才走到前院里,已经有人跑来汇报,果真是许七郎所住的地方着了火,而且半条街都烧了起来,说大约是七月中旬,有人烧纸祭奠祖先而让走了水。

    季衡马上问扑火和救人的情况,那人便回答了已经在救火,但是人的伤亡现在还不知道。

    季衡时没看到付扬,就觉得奇怪,让人去找付扬,让付扬派人去看看许七郎以及许七郎的手下们的情况。

    但是付扬的确就是没有在府里了。

    季衡心里时起了疑,突然想到什么,就飞快地往外面跑去。

    四大死士赶紧都跟上了。

    季衡没能跑到火灾现场,隔着条河就被四大死士拉扯住了,季衡远远看着那还在熊熊大火里的院子,他虽然向镇定而沉稳,完全当得起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此时也面色大变,声恐慌的询问,“七郎,七郎跑出来了吗。”

    郎商他们看到季衡又要往火灾现场跑,就赶紧把他抓住了,此时也管不得以下犯上。

    季衡脸惶然,好在还有些理智,马上让人去找许七郎和许七郎的部下。

    救火的人很,火势并没有蔓延开来,经过半个时辰的救火,火就被扑灭了,但是该被烧的地方却的确是被烧没了。

    郎商和卞武他们这时候也不好再制着季衡,季衡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那被烧成了片焦黑的院落前面,突然之间惶惶然不知所措。

    寻找许七郎的人并没有找到人,看到季衡这般模样,时之间都不好上报。

    这时候,从远处跑来了秦老四,跟着秦老四的还有三个手下。

    他们看到了这边的情形,也都是十分惊愕,季衡撇头看到了秦老四,就赶紧上前慌张地询问,“你们当家呢,七郎呢。”

    秦老四看了看季衡,惶惶然地道,“大人,你没看到当家吗。因大人你们明天要走,当家就说咱们也明天走,因当家定得急,我就带着兄弟们到船上去连夜准备去了,只当家和几个伙计住在这里。是有人去对我讲这里着了火,我才从码头上急急忙忙赶过来。老七他向睡觉警醒,出了火灾,他定能跑出来。”

    他这般说着,但是还是不确定,个在海上讨生活的壮汉,居然也露出了凄然的神色。

    季衡完全六神无主了,这时候,救火队已经用水将院子里的所有火星全都扑灭,又浇了水后,就有人进去查看情况了。

    没过久,就从里面抬出了八具尸体,全都烧得面目全非了,秦老四看到,也突然嚎啕起来,说除了老七,他们还留了七个伙计在这里照顾他,难道全都死于火灾了吗。他说他不相信这些人会死于火灾,就要上前检查。

    检查第具的时候,因为这具没有烧得太厉害,于是他马上发现了尸体的胸口处是中了箭的,他甚至拔出短剑就挖出了里面箭头,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季衡呆呆地看着,已经是痴傻了。

    秦老四又逐检查,他常年在海上讨生活,不知道见过少生死,经历过少大风大浪,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便已经镇定下来,不仅检查出这八具尸体都是先被杀后被烧,而且还检查出来了那具尸体到底对应着谁。

    其中具,自然就是许七郎的了。

    秦老四看向季衡,“大人,我们当家分明是被人所杀,又被奸人放火要毁尸灭迹,大人,此事你不能不做主。”

    季衡已经痴掉了,脑子完全无法运转,他只是怔怔看着秦老四所说的那具是许七郎的尸身,他没法像女人样嚎啕,也无法控制住身体扑过去抱住他,他就只是那么在那里,痴痴地看着,毫无反应。

    秦老四还要再说话,季衡便张了口,“我会给你个交代。给他个交代,我不会,不会让他就这么走了。”

    他突然转身,面无表情地往回走。

    四大死士见到许七郎已死,虽然他们都在他劫走季衡时恨不得是自己能够在之后杀了他,但是此时见季衡这般,他们也都动了恻隐之心。

    季衡对外界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甚至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身体僵硬得像是个机械。

    他回到了知府府邸,然后径直往付扬所住的房间过去,有侍卫想要拦住季衡,季衡看了郎商和卞武眼,两人就赶紧上前去开路,然后过去将付扬房间的大门用刀给挑开了。

    付扬没想到季衡这般闯了进来,正在裹伤的他抬起头来,正对上了季衡那绯红的双眼。

    季衡看到,就冷笑了声,“果真是你。是他下令的是不是!”

    季衡的声音又冷又凄厉,付扬也不顾身上的伤了,人已经了起来,不知如何作答,季衡又恨恨地说了声,“是他下令了是不是!”

    付扬这是走投无路,只好应了声,道,“许达川曾经通过贼寇王启,后又劫持朝廷大员,死有余辜。”

    季衡抬起手来指了指他,又想要说什么,没想到刚张口就是口血吐了出来,这下把屋里的人都吓到了,卞武正想劝劝,发现季衡突然身子往下软,他赶紧上去扶住,季衡已经昏迷过去了。

    郎商飞快地跑去找翁太医,翁太医就住在隔壁,过来看了情况后,就让赶紧将季衡送回了房去。

    作者有话要说:许七郎没有真死,皇帝想让付扬不着痕迹解决许七郎,但付扬办事不力,反而被许七郎利用了。

    情敌相斗,队友也是至关重要的,这局很显然秦七比付扬优胜。但血槽被消耗的却是皇帝和季衡。

    249、第四十五章

    季衡昏迷了天才醒,等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上。

    付扬定下最后晚解决掉许七郎,是想着杀掉了他,然后禁止人对季衡提起此事,季衡第二天大早就要离开,之后等他知晓许七郎之死时,便已经是很天以后了,那时候,季衡即使要追查,自然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来了。

    付扬所没有料到的是,许七郎身边的那些伙计全都不好对付,他带过去的人不仅折了几个,而且他自己不得不下场出手,甚至还受了伤。

    这也就罢了,本来是准备杀了人关上门就走,等人发现里面的人已经死了,再如何也得第二天早上,只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然有人会烧纸钱而让那半条街烧了起来,以至于大半夜季衡就被惊动了。

    付扬只能自认倒霉,或者是他从没有做过暗杀这事,术业非专攻,所以没有做好。

    这下暴露了自己杀人,且季衡那般聪明,竟然是想也不想就推测出是皇帝下的令,付扬知道自己是把事情办砸了,只怕是会受到责罚的,他也就只好做好了回去领罚的准备。

    季衡昏迷,剩下的人里便是以付扬最大,他便做下了决定,让趁着季衡昏迷未醒时赶紧带着他离开温州,这样等季衡醒来,他也不能回去找许七郎了,只要离开了温州,付扬觉得季衡的伤心就会少些,且以季衡的理智,他定会控制住自己,以大局为重。不会要回温州给许七郎收尸。

    如此定下之后,付扬就直接让收拾了东西出发。

    本来所有物品都已经收拾好了,大数甚至已经装上了马车,连马都已经喂得饱饱的了,只等出发。所以付扬宣布马上出发队伍也并不忙乱。

    付扬让请来了知府,对他做了交代,并且说了季衡怕白天相送的人太,所以准备凌晨就走,让知府也不要通知人来相送。

    四大死士和那些侍卫,甚至季衡的仆人,自然都对这凌晨的出行无异议,也不敢有异议。

    但是,徐铁虎和林襄翁太医却是十分不满了。

    因凌晨出发,杨钦治根本没有休息好,徐铁虎就十分不高兴,而且他和杨钦治在起的时间生生被缩短了几个时辰;林襄则是知道许七郎的死讯后同样十分悲伤和愤怒,但她也拿正三品的付扬没办法,切都只能忍着;翁太医则是觉得季衡的身体不好,再留下来休养几天才好,但付扬认为季衡在温州越修养越出事,就定要带着他走。

    最后无法,只得凌晨就从温州离开了。

    季衡所乘马车宽敞舒适,翁太医和林襄留在他的马车里照顾他,杨钦治则自己人乘了辆马车,另外还有数辆马车,或是作为休息之用,或是放着各种东西,有辆是徐铁虎为杨钦治准备的,装着金银和用品,杨钦治晚上没睡好,故而在马车上则是路沉睡,即使马车颠簸也没醒,随着他的,则是徐铁虎安排过来照顾和保护他的两个仆人。

    季衡醒来,怔怔地发了会儿呆,脑子里片空白,胸口也闷得慌,他听到林襄正在说话,“大人怎么还没醒?”

    声音里全是焦虑,翁太医回答她,“今天不醒,明天也会醒了。大人也是最近太忙太累,让他这样睡阵子也好。”

    季衡慢慢睁开了眼,眼神冷静无波无谰地看向了两人。

    林襄正转头来看他,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于是就是声欢呼,“君卿,你醒啦。”

    季衡声音嘶哑,淡淡道,“谢你照顾。”

    正在这时候,马车又颠簸了下,季衡就皱了下眉,他大约知道他已经出发了。

    而且根据林襄刚才对翁太医那焦虑的问话可知,他恐怕是睡了不短的时间。而以他对付扬的了解,他们大约也是出发了不短的时间了。

    季衡想到许七郎的死,又阵心痛难忍,突然反胃要吐,林襄看他要坐起来,就赶紧过来扶住了他,季衡捂住嘴要出马车,翁太医就让赶紧停了马车,季衡软手软脚地爬出了马车,在路边吐了个天昏地暗,但他其实也没什么好吐的,嘴里全是药的苦味。

    他精神昏沉,要不是林襄直扶着他,估计马上又要软倒在地。

    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车队前面是五十人开路,后面是百人尾随,中间又有近十辆马车,队伍十分可观,季衡眼睛无神地看了看这个队伍,又闭了闭眼睛。

    卞武和郎商过来对季衡行礼,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大人,您睡了天了,现在怎么样?”

    季衡看了看他们,发现每个人都神色如常,是的,许七郎死了,对于他们来说,和个陌生人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他们怎么会为他悲伤。

    季衡淡淡道,“我没什么事了,让付扬来见我。”

    卞武和郎商都愣了下,有些不自在,林襄劝解季衡道,“大人,你先别着急别的事,好好吃些东西,将药吃了才是正经。”

    季衡却没理,只是说,“让付扬来见我。”

    卞武和郎商只好领命而去。

    季衡漱了口,又被伺候着简单梳洗了番,已经有仆人端了椅子来,他就坐在路边椅子上。

    这是从温州到绍兴的官道,夏末时节,树木繁盛葱葱郁郁,不时听到鸟鸣,即使这时候是下午,但是在树下依然是凉风习习,并不特别炎热难耐。

    敬源手里拿着把扇子在给季衡打扇,杨钦治也从马车里下来了,坐到季衡旁边来,自己握了把折扇慢慢扇着风,又有仆人送来了祛热凉茶,他边自己喝着,又招呼季衡喝,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了。”

    季衡没应,只是看着高远的天空发呆。

    因季衡醒来,本来在行进的队伍便停了下来,大部分侍卫们都到树下遮阴歇凉,又有部分人牵了马匹去溪边喝水,又让马匹吃草,也有人去小溪稍上游打水,虽然人,但是却无嘈杂之声,可见纪律严明。

    仆人给季衡拿了吃的来,翁太医也拿了保心丸来给他吃,季衡默默地都吃了。

    又过了会儿,付扬才到了。

    他只是接受了皇命而已,所以在季衡跟前,他并不觉得羞愧或者难堪,对着季衡行了个礼,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季衡只是淡淡道,“付大人乃等侍卫,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我怎么敢用你在我跟前效劳,付大人还是先行回京向皇上汇报战果功劳,不必在我跟前了。”

    付扬面色沉肃,对着季衡又行了礼,道,“大人,付扬受了皇命护卫你,没有离开你的道理。”

    季衡突然发火,起身狠狠给了付扬脚,把付扬踢得腿颤了颤,但是他在那里依然没动,季衡眼睛怒瞪,根本不想和他说话,只是冷声道,“你给我滚。”

    季衡和付扬之间发生的事情,自然是被很人收入眼底的,其中大部分是付扬的手下,付扬第次在手下面前受到这种侮辱,也有些下不来台。

    虽然他奉命前来保护季衡,但季衡在此之前直十分敬重他,并不将他当成护卫,而是把他当成同僚,从来没有说过重话,以至于季衡这时候这般发怒,让付扬心里就无法接受。不过他面上还是表现着军人的刚毅,道,“大人,恕本官不能从命。”

    季衡抬手就给了他耳光,打得所有人都侧目,季衡又骂了声,“带着你的人滚。”

    季衡面色发白,但是双眼睛却泛着红,整个人像是块坚冰,让人无法接近。

    付扬这下子是颜面完全扫地了,转身就走了。

    季衡看他离开了,就又坐回到椅子上去,旁边的杨钦治将切看在眼里,沉默了阵后劝季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