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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兽医 作者:络缤

    常廷昭此话出,全场哗然。众臣议论纷纷,常廷昭虽是武将却并非莽夫何以会这般说话?六皇子虽然现在还未继承大统甚至还未成为太子,可如今监国就可瞧见皇上态度。六皇子党在朝野势力有目共睹,常廷昭虽手握兵权,可这般嚣张也不由令人往深想。

    六皇子目光阴冷,“常廷昭,你好大的胆子!你这话是何意!”

    常廷昭毫不畏惧,目光灼灼,“皇上闭关已久,朝中大臣后宫嫔妃皆难得见。虽有六皇子监国却也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又大败西戎,此乃大佑大事,如若皇上依然未出面会令众臣、百姓心中不安。”

    礼部尚书李忠庆道:“常将军这话实在不妥,皇上闭关修炼仙丹乃众所周知之事,如今仙宫未曾建设完毕这时候叨扰皇上,若是断了皇上修仙大计谁来承担后果?皇上必是会在恰当的时机自行出关,何必急于时。”

    直闭目养神的十三王爷此时悠悠开口,“真是笑话,皇上修仙连赐婚这种琐事都管得,面见众臣这种大事又如何会叨唠了皇上?莫非那仙道领皇上修的是月老仙人不成?这可不成,皇上乃何许人,羽化登仙在仙宫也得担任要职,做个月老岂不是埋没,这仙得重新修。”

    李忠庆直接瞪圆了眼,这世上哪有这道理。可十三王爷从来行事就荒唐,说话是不着边际,还不能得罪,否则指不定回去的轿子里就藏了毒蛇毒蝎。十三王爷有先皇所赐免死金牌,虽说十三王爷已经近似闲散王爷,只在太仆寺里管理马,却也不是他这种人能惹的。

    十三王爷这话虽说不靠谱,却也有道理。赐婚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管,如何就不能出来见众人面?况且皇上为何想要修仙,那是想要长生不老,并非不是不想当皇帝。反而是因为太想直当皇帝了,所以才会去修仙。如何会大半年都不见人影,手上的权力慢慢被六皇子派分割,如今朝中以六皇子派独大,若是这般下去,只怕皇上再出来,也做不成皇帝。

    这些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平日被六皇子派所压,又无法见到皇上只能讪讪作罢,可现在有人起了头,便是纷纷附议。

    六皇子派虽说现在在朝中嚣张,其实根基尚浅,贺家从前不过是小门小户,祖上只是个小地主,直至国丈领了个七品小官才与这官家沾了边。直至贺皇后成了皇后这些年才慢慢开始培养势力,贺家才成了名门大族。

    朝中不少臣子都并非六皇子派的人,只是朝中势力分割颇为分散,太子又不成器,这才使得六皇子势力在朝中横行。枪打出头鸟,众人纷纷自保,如今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此时不顺势推把待何时。

    朝中不少老臣,平时如同哑巴,这下子倒是个比个能说,还倚老卖老。那架势好似今日若是见不到皇上,就要血溅当场般。

    可六皇子派也不是纸糊的,否则也不能横行。况且当初可是皇上自个宣布要闭关,将所有事务交予六皇子打理,让外人勿扰。如今想要见岂不是违抗圣旨,若是叨扰了皇上修仙谁也承担不起。六皇子派咬紧这点不放松,从前不是没有人质疑,也是咬紧这点,众人虽是怀疑什么想见到皇上却也无可奈何。

    常廷昭见时机差不,便又添了把柴,从兜里掏出份圣旨。

    “六皇子信誓旦旦说是皇上赐婚于我,可君无戏言,若真是如此,这份圣旨又如何说法。”

    六皇子心底沉,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吵嚷的朝堂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顿时心里明了,怪不得这常廷昭方才这般肆无忌惮,原来早就留有手。可众人不由想到了其他,不由暗叹这哪里是常廷昭留有手,明明就是当今皇上在下盘大棋。怪不得皇上突然迷恋仙丹修仙不可自拔,原以为是皇上年纪大了开始不理事,如今看来并非这般简单。

    常廷昭将圣旨交给三朝元老翰林院的院士路文联,路文联看,点了点头道:“确实乃皇上亲笔。”

    路文联是有名的老学究,从先皇在世起就哪派也不沾,为先皇和当今皇上所尊敬,他所说的话也最是公正有说服力。

    六皇子将圣旨拿来看,脸色煞白,原来在出征之前明帝许诺,只要常廷昭能够大败西戎,就给赵清河和常廷昭赐婚,赵清河虽为男妻依然可以在朝中担任官员。

    如今六皇子还有何想不明白,他被父皇给涮了!这段时间他的举动只怕全都被明帝看在眼里,这大半年是对他的考核,而非真正沉迷修仙撒手不管。只要时机到,就趁势而出清理门户!

    赵清河正在青园里整理资料,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贴在外边的招徒题目直没有断过,只是将周期放长。这年以来递交的答卷得能埋死人。尤其这段时日有人得知西戎大败与赵清河有关联,深知这位兽医博士以后必有所为,前来考试的人了。

    还好侯哥儿这段日子直没闲着,全帮着他整理,倒是没有混乱。

    侯哥儿道:“师父,徒儿不知道这般挑选徒弟是否合理,可徒儿这段时日直整理这些题卷觉得对徒儿医术有极大帮助。”

    赵清河出的题属于开放性,且有误导性,答案正确与否并非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探讨的过程中进行思维碰撞,开拓视野。每次赵清河出题,有心之人看到就开始争论不休,个个吵得面赤脖子粗,虽说场面颇为滑稽,却让不少人从中得了的启发,而不是拘泥狭隘的限制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能探讨出为合理的治疗方案来。而侯哥儿直整理这些卷宗,是从里边的论证中瞧到自己从前未曾注意的地方。

    现在赵清河只要出题,不少人就开始撸着袖子开始准备‘吵架’。如今不少人已经悟出其中道理,能不能拜师显得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与人辩证中提高自己。

    赵清河笑道:“如此甚好,这段时日也不知你学得怎样,如今你那几个师兄可是能独挡面了。”

    侯哥儿羡慕不已,却也自知还急不得,他入门太晚,如今只不过是刚沾了点边。

    “徒儿如今是暂时是赶不上了,不过徒儿深信以后徒儿也会和众师兄样出色的。”

    两人正说话,竟是圣旨到了,当归和侯哥儿大惊,赵清河却颇为冷静。之前常廷昭就提前打了招呼,赵清河也知道接圣旨需要准备什么,倒也没有十分慌乱。

    太监拿着圣旨,用尖细的嗓子念着那十分拗口的内容,赵清河虽然听的时候反应略慢也大概知晓其中内容。原以为就是赐婚,怎的他还成了什么忠义侯的义子了?

    领了圣旨,赵清河给太监塞了重礼,问道:“公公,可否告知为何皇上让我认忠义侯为义父?”

    太监垫了垫那红包,这赵清河倒是个大方的,出手可真阔绰,原以为就是个兽医,怕是没什么油水,没想到倒是识趣得很。见赵清河只是疑惑却并未因为嫁给个男人而懊恼,便是道:

    “先恭喜赵博士了,常将军刚立了大功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赵博士以后必是能享大福。只是这朝中之事咱家也不好言,不如等常将军回来再与您细说。皇上可是发话,您是男子无需像女子般还要闭门待嫁,不用拘礼。”

    赵清河这才没再问,只能焦急的等候常廷昭归来问个明白。

    太监走,侯哥儿连忙凑了上来,笑眯眯道贺,“恭喜师父得尝所愿。”

    赵清河没好气的拍拍他的脑袋,“说得我好似恨嫁样。”

    赵清河等得心焦,这忠义侯是谁他都不知道,怎就糊里糊涂做了人的义子?这大佑可不比前世,认个义父并没有那么讲究。在大佑只要是正儿八经认义父的,那以后就跟亲生父子差不。赵清河也有继承权,而忠义侯若是亡了他也得披麻戴孝守孝三年,麻烦着呢。

    常廷昭进门就被赵清河拉进了屋子,常廷昭笑道:“不过是日未见就这般想我?想要了?”

    赵清河瞪了他眼,“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的赐婚赐出个爹来了?”

    常廷昭把将赵清河搂入怀中,先狠狠啃了把,这才道出其中详情。

    明帝喜好仙丹是真,可修仙却是假的。明帝是何人,为了这个位置可是使尽手段如何会舍得手中的权力。这段时日不过是借此瞧瞧他若是不在,朝中会有何动静罢了,借此瞧清众人面目。

    之前朝中为重立太子之事争吵不休,明帝甚为恼怒。他还活着呢就开始考虑死后之事,这不是诅咒他快点死吗。且明帝当年获得皇位其中也有猫腻,当年的明帝并非太子,也是使了计策夺过来的。其中功臣自是不少,自从登了大位就直被这些从前扶持他的大臣们遏制。每每都用些旧事压他,这让明帝十分不喜。

    这段时日故意隐退,让六皇子监国,也是让那些人瞧瞧,若是他不在,那些人处境会如何。他们的切都是他所赐予,没有了他以后会如何艰难。贺家如何模样明帝最是清楚,跋扈嚣张,只有分权力能使出七分的劲来。六皇子平日瞧着聪颖,可脾气暴躁无容人之心,哪里受得了指手画脚的人。只要有机会那就是条疯狗,压根不管不顾的狂咬,才不会管那些名声礼教,不管后果如何。这种人很蠢,但也是必须存在的。只要用得好了,能扫清不少障碍。

    而赵清河成了忠义侯义子也是明帝故意圆了两个矛盾的圣旨,并且将六皇子软禁他的事实压了下来,只道是其中误会。而赵清河成了忠义侯之子,那么两份圣旨也就没了冲突。六皇子那份赐婚圣旨上只写了,忠义侯第四子,并未清楚写明对方姓名。

    就算众人皆知这段时日不过是明帝故意隐退看戏,把自个的儿子当枪使,却也不能落人口舌。

    赵清河嘴角抽抽,之前其实早就听常廷昭透露二,只是并不知道太,如今听全不由道:“这不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常廷昭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张嘴够毒,我喜欢。”

    赵清河却是拧眉道:“皇上让我做着什么忠义侯的义子怕也不是为了自圆其说这么单纯吧?”

    这明帝连自家儿子都设计,件小事后边都是隐藏着七拐八拐的心思,他才不信这事背后没有深意。

    常廷昭捏着赵清河的手,“互相牵制罢了,于你不是什么坏事。你虽说这次发明了炸弹立了大功,可实在太扎眼,我必是会隐瞒不少,这军功分到你这也不剩下什么。你现在若成了忠义侯义子,身份自是不同,嫁给我其他人也不敢轻瞧。”

    这是之前便说好的,赵清河也不敢担这么大的事,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很清楚。只是这忠义侯是那六皇子侧妃的父亲,怎么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沾染了他们,以后岂不是会有不少麻烦事?”

    常廷昭笑道:“怕他们作甚,这可是皇上做主,他们不敢对你如何。”

    赵清河点了点头道:“总归很快就要嫁给你,想来那忠义侯也不能拿我如何,只是不管如何也不能越过我父母。”

    “这是必然,你现在书信封让他两老,我会安排人护送他们进京。”

    赵清河想到赵老汉老两口不由会心笑,虽不是真的家人,可他直把两老当做亲生父母般看待,弥补心中缺憾。

    “对了,那现在六皇子派如何了?”

    明帝不在的这段时日,六皇子派可是十分嚣张,从贺监军就能看出端倪来。而且又有软禁明帝的嫌疑,虽说明帝明面上并未说什么,甚至还帮六皇子圆了过去,可大家伙心知肚明。明帝必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他这般作为原本就为了打压六皇子的野心。

    明帝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他在位时,就有人想要谋他这个位置。之所以太子平庸这些年却没有被动弹,不止因为先皇后以及些老臣的力挺,是因为这个儿子没有让他感到很大的野心。

    常廷昭笑了起来,“不过是群疯狗,咬完人了自是被关了起来。”

    六皇子如今被派去操办建立行宫之事,没有个三年五载是回不来了。这也是六皇子自个做的孽,非要把那‘仙宫’建立在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地方,还是在雪山之上,长年累月都冻得要死。原本是想让明帝远离京城,以后想要如何也方便,如今倒是把自己弄过去了。而皇后如今身染顽疾需要静养,所以后宫之事已经全都交予严妃处理。

    皇上虽然掩盖了六皇子的罪行,今后六皇子还会有回朝的机会,只是再回来之时想要动作,那些势力也早已不在了。

    赵清河顿时乐了,“活该!六皇子以后是做不成皇帝了。对了,太子呢?”

    常廷昭不由蹙眉,“用药吊着呢,活不了长时日。”

    “太子若是没了,那岂不是严妃之子最有可能成为太子?咱们是不是就不用争了?”当今皇上子嗣并不充盈,不少皇子很小就夭折,如今还在的算上太子也就四位皇子。太子命不久矣,六皇子基本没戏,八皇子乃宫女所生,又无过人才智也可踢出,只剩下幼小的十皇子。

    这般行事看来,十皇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年纪尚幼,无法有叵测之心,等到他长大之时,明帝已经老矣。

    常廷昭眼眸子暗了下来,“得看皇上是否有容人之心。”

    常家手握兵权,是最为被明帝所忌惮的。六皇子不过是在朝中拥有自己的势力就让皇上这般忌讳,常家是会被视为眼中钉。这些年明帝已经瓦解了不少老臣势力,常家之所以还能握兵权不过是还用得上罢了。如今西戎已不足为患,常家手中兵权必是不稳。

    而皇上此时必是不会着急立太子,十皇子也并非十拿九稳能当上皇帝。这么年,其中变故实在太大了。若皇上想要扶持十皇子,也不会之前这般打压严家。

    “如若交出兵权呢?”

    “没有了立身之本,就如同砧板上的肉。”

    六皇子派之前之所以这么嚣张,何尝不是明帝所纵容。已经有篡位之心明帝都没有将六皇子如何,只怕心中忌惮存了遏制之心,不希望家独大,若是必要恐怕还会放出来咬人。

    赵清河皱眉,心中为忐忑。这明帝可不似六皇子派这般嚣张容易出事,只怕难对付。

    常廷昭见此不由道:“我既与十三王爷和严家成为同盟,自是为了留条后路。你无需太过担忧,只需安心等着做新娘子就好。”

    赵清河想到了什么,抓住他的衣服道:“我先声明,坚决不盖红盖头也不带那什么凤冠霞帔。”

    常廷昭笑了起来,“两个男子成婚本就没有这习俗。”

    赵清河这才舒了口气,“嫁给你本来就是亏了,凭什么你做丈夫我做妻子,若再这般让我受辱,哼哼——”

    常廷昭眯眼,声音压低威胁,副若是你敢说不嫁就掐死你的模样,“怎么?”

    “罚你年不许碰我!”

    常廷昭咧嘴笑,“不碰你,让我艹你就行。”

    “混蛋,大半天的瞎折腾什么呢!我还得整理资料,赶紧开张瞧病呢。”

    夏天衣裳本就单薄,常廷昭没几下就将赵清河扒了个干净,反应之事已经被压到了床上。

    “你先给我瞧瞧病吧,这年都没做痛快过,都快出毛病了。”

    “混蛋!唔……亲点。”

    赵清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了,常廷昭早已起身上早朝。赵清河肚子饿得咕咕叫,跟面条似的软绵绵双脚踩到地板上差点没摔倒,“该死的,非要让他饿几天不可。”

    赵清河说话才发现喉咙酸涩,声音嘶哑。完蛋了,昨天那般叫唤今日可如何见人。赵清河忍着酸痛起身,刚打开门,当归就笑嘻嘻的端着盆子迎了出来。

    “大人,小人给你打水来了,锅上正热着粥,是常将军特意从福禄粥铺给您买回来的。这福禄粥铺可是了不得,平日想要吃有钱都不定买得到呢。常将军可真是宠爱大人,大人您可真有福气。”

    赵清河看到当归那眼底的促狭脸皮再厚也忍不住耳根子红了起来,还好其他徒弟还没回来,青园就当归和侯哥儿,否则昨晚上那动静他以后还如何做人。

    赵清河弹了弹当归的额头,“你这小子年不见这嘴越发顺溜了,什么宠爱不宠爱的,我听着怎么这般别扭,以后不准这般说话。”

    当归抿嘴笑,不再言语,服侍赵清河洗漱。

    平日赵清河倒没这么使唤人,今日实在又饿又累,连根指头都不想动,便是当了会大爷。直至碗粥下肚,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师父。”侯哥儿走了进来,那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赵清河直接无视,侯哥儿也不敢打趣他,虽说两个男子没这么忌讳,可毕竟没成婚这事也不好宣扬。“师父,大家伙知道您回来了,都惦记您什么时候能够开张看病呢。”

    大婚虽然要准备,不过这种事赵清河也使不上劲。这里的礼仪实在太,他压根不懂,又不似女子还得自己缝制嫁衣。所以赵清河这段时间依然照旧当自个的兽医,其他事让别人去忙活。

    赵清河想了想道:“再过几日吧,刚回来事情太,我得理理。”

    侯哥儿道:“要不干脆等到师兄他们回来再说?有他们起也能轻松些,虽说大婚不用您操办,可新宅子您也得去置办东西,还得到忠义侯府去拜见。”

    皇上赐给赵清河处大宅子作为嫁妆,赵老汉老两口若是来了也有落脚的地方。赵清河直犹豫要不要搬进去,青园比较方便,就那么小半年搬来搬去也实在麻烦。而忠义侯那边,赵清河不由叹了口气,出嫁是要在那边出嫁的,这般来必是要去那边住几日,与群陌生人相处想想就麻烦。

    正琢磨着,当归进来道:“大人,忠义侯府来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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