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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离骚(忠犬帝王攻VS温和腹黑重生夫子受,重生) 作者:河汉

    “你要铲除他们?”

    “我只是要提防他们,如果能把他们重新收为己用是最好……”洛平斟上酒,“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今日我就是来蹭吃蹭喝的,说这些未免太无趣了。来,予之,你再陪我喝几杯,早上真是让人气闷。”

    贺予之有些动容,口闷了那杯酒,话匣子就开了:“其实要说那几个忘恩负义之人,大伯是跟我提过的。伯父说,真正害得贺家败落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些人,但我还要在朝中安身,伯父嘱咐我不要明着与他们作对。”

    “唔,你伯父很是明智,当初他托我为你妹妹说话时,对此事也颇为感慨。”

    “芝儿入宫,果然是伯父拜托你的?”

    洛平与他碰杯:“所以说我早已是你们贺家的同僚了。说吧,是哪几个人害了你们?”

    贺予之喝了酒,望着对面人眼中氤氲的暖意,愣愣道:“当时我父亲是领侍卫内大臣,结交的人不少,后来墙倒众人推,其中尤以现任的王宗复提督、赵英总兵、吕如江都统,还有兵部李建侍郎……”

    酒过三巡,洛平吃饱喝足,拍了拍贺予之说:“时辰还早,不如予之你陪我去南梦园听听戏?嗝,咱边看戏边吃饼,你看你不吃都浪费了。”

    贺予之满脸不豫,忿忿道:“洛大人,这才刚到未时,你食君之禄,没有公事要忙么!整日花天酒地成何体统!”

    他已经开始后悔了,把那些贺家的事告诉这个打着酒嗝的人,怎么看都不靠谱!可是这个人以前不像这样啊,虽然在他心里这人直是个佞臣,但也不曾做过这么有伤风化的事……什么老婆饼什么南梦园的,真是……真是……

    “予之你脸红什么?还是喝得高了?”洛平笑看他,“好了,你忙你的去吧。你与我不同,这么年轻还有的拼,我却要抓紧享乐去了。”

    贺予之嘀咕:“你又不是很老。”

    洛平晃着步子下楼,醉醺醺地说:“人不老,死得早啊……”

    洛平去了南梦园,台上正唱着首《殿前欢》。

    戏子水袖挥,唱到“白云来往青山在,对酒开怀”,洛平跟在后面悠悠哼着:“二十年少风流怪,花落花开……”

    旁有个女侍给他斟酒,洛平伸手去接,杯饮尽,手里便了颗念珠。

    半块白绢团在里面,洛平展开看了,收好,又往里面重新填了半块,递给那名女侍。

    芝妃在信中说,襄妃并未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有次去见国师,许是思念家乡,那日哭得厉害,是被侍卫扶回来的。国师不忍,恳请皇上让他留几日,也好劝着远嫁的襄妃。

    洛平回的是,留意襄妃和国师都跟什么人接触,特别是与王提督、赵总兵、吕都统和李侍郎有关的人。

    台上唱道:“望云霄拜将台……”

    洛平接道:“袖星斗安邦策,破烟月迷魂寨。”

    当年那个处心积虑害死他的人,这世,他定要找出来。那出殿前欢,那出迷魂寨,他再不会身陷其中。

    与此同时,国师拜访方晋。

    第二盏茶饮罢,国师试探着问:“方大人今日似乎心情欠佳,是否是因为那洛丞相的缘故?听闻今早你二人在殿前……”

    方晋叹道:“那个洛慕权,当真小家子气,我跟他本是各司其职,他偏要与我争,也不知要争什么!”

    “这几日我留在京城劝慰襄妃,平日无所事事,在市井里听了些闲言碎语,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国师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那洛丞相行事诡谲,似乎与贺家武将牵扯颇深,方太尉还要加留意啊。”

    “真有这事?”

    ……

    席话下来,国师言语不,却把太尉和丞相之间的嫌隙点点挑了出来,说得方晋大动肝火,他才适时告辞。

    待他走后,方晋笑了起来。

    “慕权啊,我总算知道你要玩什么了。只等你把蛇引出洞,我们再来个将相和吧。”

    洛平在南梦园厮混到傍晚,满身的酒味粉香往回走,嘴里犹自哼哼着:“穿花`径,穿花`径,十二阑干凭……”

    半道上迷迷糊糊地被个人提回了家。

    那人见他副软泥样,怒道:“穿花`径?你整天不见人影,跑去哪里穿花`径了!”

    洛平睁开双明润的眼瞅他,凑上去喃喃:“信不信,好片海棠花`径……”

    周棠愣,哭笑不得,环着他的腰拖他进屋:“海棠花`径?你胆子倒不小。”

    这夜洛小安跑到爹爹门口,刚望了眼就又跑回去了。他已经明白了,只有坏人哥哥不在的时候,他才能要爹爹抱着睡。

    周棠亲了亲洛平汗湿的后背:“小夫子,我们去洗洗。”

    “唔……”洛平显然不想动,他快要给折腾散了。

    周棠无奈,干脆抱他起来沐浴。这些事他倒是做惯了,这些日子里洛平过得放荡,完全是当官当过瘾的模样,整天玩乐犯懒不肯动,他只好亲自伺候着。

    不过他觉得相当满足,小夫子对他任性,这没什么不好。所有事情都不需要小夫子担心,他只要待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洗去那身乱七八糟的味道,周棠从后面抱着洛平准备入睡。鼻尖忽然飘入股幽幽的香气,很熟悉的味道,以前不觉得,今天让他格外在意。

    四下嗅了嗅,发现洛平的床帏悬着只香囊,味道与今日襄妃袖里的味道很像,周棠定下心神琢磨半晌,总算回过味来。

    数年前在勾凉,洛平的娘亲给了洛平只保平安的香囊,洛平与他说过,那香囊出自西昭国师之手,香气独特。但他似乎不大喜欢,直不愿意佩戴。

    是了,大概这香味有西昭王族的特征,他是为了避嫌吧。小夫子也真是太心了,他怎么会疑他呢,怎么会……

    不知怎么的,周棠胸口蓦地痛。

    他听见脑海里反问的声音:你真的不会疑他吗?如果你不知道那些事呢?

    若不是洛平那天夜里跟他说过自己的身世和香囊的来历,恐怕他还会怀疑他是否跟襄挽公主有什么来往。

    越是让自己掏心掏肺去对待的人,越是无法忍受他的背叛。

    他记得洛平当时的战战兢兢——他在怕他,从那时起就在怕他的怀疑。

    想到这里,周棠忽然有些无措。

    “小夫子……”他紧紧拥着洛平,勒得他几乎有点喘不过气。洛平难受地动了动,他才稍微放松手劲:“你别怕我,别怕。我会对你好的,辈子都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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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这出戏说的是,那人毒害皇嗣,篡位谋反。

    闲言碎语:

    不好意思预告又抢跑了。还有就是,不是be,你们要像信预告君样信我。

    快结局了,于是新又怠惰了……咳,总之真不是be,么么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第六十七章 且入戏(上)

    颗赭色的念珠在桌上滚动着,渐渐停下,洛平仔细看完绢纸上的字迹,唇角微弯,眼里却是片冰冷。

    吕如江。

    这个名字让他觉得十分讽刺。

    贺予之提及此人的时候他还觉得无关紧要,毕竟这个人是周棠入京后,他和方晋共同举荐提拔的人,无论是上世还是这世,他都没想过吕如江会做出那种事情。

    然而往往就是这样,越觉得不可能的事,就越接近事实。

    当时仅仅是个卫队长的吕如江,背离贺家的原因是不想受宁王的指使,同流合污成墙头草。在周棠大军压境之时,他死守东宫门户,振远将军战死,昭容公主的曲落凰舞罢,眼见是要挡不住了,他也不肯认输。

    方晋说过,吕如江是他清扫皇宫时遇见的最有骨气的人,他把剑尖戳在他后心上步步相逼,也没能逼得他离开东宫半步。

    后来,那把大火烧了东宫数个院落,吕如江在非离宫前被俘虏,方晋惜才,没舍得杀他,事后把昏迷不醒的他交给了洛平。

    洛平当时软禁了批人,这批人都是不肯归顺周棠的忠臣勇将,其中包括他自己的良师益友李元丰。他花了个月的时间处置他们,有的斩首了,有的罢官了,有的流放了,但的是被他劝降了。

    吕如江,是被劝降的人之。

    洛平其实没有对他做什么,他只是告诉他,他的忠诚换来了周衡的逃出升天,而从那天起,他应该效忠的君王是周棠。

    他把这番话遍又遍地对他说,在他神智不清的时候,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在他重新渴望活下去的时候,说到他彻底相信,自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最终周棠得到了名冷硬能干的禁军都统,方晋暗中试探过他的忠心,之后对洛平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说:“操纵人心,我再练十年也比不上洛慕权。”周棠心满意足地嘲笑他:“十年?你再活辈子都比不过他。”

    就是这样个死忠之人,做出通敌卖国的事?

    若不是芝妃写得确凿,方晋又调查过西昭国师近来的动向,洛平还真的不愿相信。

    这么说来,当年与襄妃私通的人是吕如江?就是他构陷了场“篡位谋反、毒害皇嗣”的迷局,让那个竭尽心力辅佐皇帝的洛丞相,被自己操纵过的人心反将了军?

    回想着前世的枉死,洛平笑得凄然。

    当年他被囚禁前,已查出那人与贺家有过牵扯,还以为是贺家被灭门后余党的报复,如今贺家未被赶尽杀绝,他从头查起,这才把人揪出来。

    那时候他若能早些知晓真相……

    洛平摇了摇头,罢了,那时候他说的任何话,周棠都不会听的。

    归根究底,他并不是死在奸人的陷害里。

    方晋打着“和解”的幌子往丞相府递了份拜帖,投其所好,邀请洛平去南梦园听戏。洛平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之后听说西昭国师也跟着去了。

    戏园子里照常热热闹闹,洛平的意思是就在大堂听戏是最有趣味的,方晋费了半天劲才说服他进了雅间。

    洛平夹枪带棒道:“方大人这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非得进雅间?”

    方晋神色不豫,国师赶忙充当和事佬:“洛丞相虑了,方太尉不过是图个清静。”

    “好吧,清静。”洛平语气不屑,招手唤来小厮斟酒。

    “洛大人,雅间也有雅间的好处。”方晋拉过小厮说了几句,小厮点头应了,不会儿上来个抱琴的乐女。

    方晋:“叫什么名字?”

    乐女:“翠花。”

    洛平被酒水噎了下,好在忍得及时。

    方晋会享受,逢场作戏也不愿委屈了自己。这女子才不是什么随便叫来的“翠花”,她是方晋府上最受宠的歌姬,洛平是见过的,叫阮儿还是暖儿来着,总之不叫翠花。

    趁着戏还没开演,翠花弹琴唱了两句,声音婉转动听,洛平总算没再跟方晋吵架。

    国师似乎直有话要跟洛平说,可每每被琴声打断。方晋看在眼里,却不点破,不帮忙。直到曲唱罢,国师才逮到机会说话。

    “洛大人,我见你的身形肤色,与我们西昭人颇为相似,眉眼亦有些熟悉之感,冒昧问下,你家乡何处?”

    来了。洛平心里凛,面上不动声色:“国师好眼光,洛某家乡确实在大承西境,听家父说过,似乎祖上第八代与西昭女子通过婚,国师所说的什么熟悉感,大概来自洛某的祖宗八辈吧。”

    国师自然知道他在忽悠自己,正要再问,冷不防被掀起的门帘打断了。

    门口进来个他的侍从,附耳说了几句,国师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拱手告辞:“抱歉,今日不能陪两位看戏了,襄妃娘娘有事找我,皇上召我入宫探望。”

    方晋起身相送:“既如此,在下也不便强留,国师慢走。”

    洛平副懒散样子举杯作别,国师回头瞥了他眼,匆匆离去。

    国师走后,方晋轻吁口气道:“慕权,这下可以好好听戏了。”

    洛平道:“台下刚开始唱呢,是许公子的《寒梅记》。”

    方晋摇头:“我今日要听的可不是这个。”

    洛平挑眉看他:“哦?那方大人想听什么?”

    “想听你说出戏,那出你与我说过的、死而复生的戏。”

    “哦,那出戏……”洛平犹豫片刻,杯酒饮尽,敛眉笑道,“好啊,今日心情极好,便与你仔细说说那出戏吧。”

    院外是才子佳人的桥段,咿咿呀呀互诉衷肠,屋内两人对坐着,恍若未闻。翠花素指拨弄着琴弦,悠缓曲调流泻于雅室。

    洛平拢了拢袍袖,娓娓道来。

    这出戏说的是,那人毒害皇嗣,篡位谋反……

    *******

    那天,洛平又次在朝堂上驳斥了方太尉关于征兵的谏言,依旧没争出什么结果,皇帝宣布了退朝,他在群武将的指责声中走出宫门。

    洛平知道,征兵是皇上的意愿,他也知道,皇上是碍于他丞相的面子才没有当众否决他的意见,他还知道,周棠觉得他插手的事情太了,有时候会嫌他烦。可是他管不住自己,他想让自己的君王成为代仁君。

    前阵子贺家的满门血案已经给皇上带来了不少负面影响,那本《鸠之戾》朝廷越禁就传得越快,手抄本在黑市中进行着买卖,街头巷尾常可听见文人对此事议论纷纷。虽不成气候,可洛平实在担忧。

    另外,他隐隐觉得周棠进来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他看他的眼神似乎带着戒备,还试探着问过他的家底。洛平不知该怎么解释母亲与西昭的关系,便没有细说。

    那日欢好时,周棠嗅着他颈间的味道问他:“洛卿,你身上很好闻。”

    “唔……”洛平小声应了,只把它当做情话,没有在意。

    他与周棠的肉体关系是从周棠登基后不久开始的,周棠不再像以前那样喊他小夫子,而是完全用另种方式对待他,像是情人,又好像只是时的情迷而已。

    失落自然是有的,不过在他的立场上还能奢求什么呢,他只想陪在这个孩子身边,离他最近罢了。月前周棠娶了西昭的襄挽公主为妃,他们之间的关系仍旧如此,所以洛平偶尔会想,可能自己对于周棠而言是不样的吧。

    周棠寸寸咬着他的锁骨:“这种香味很特别,闻过次就不会忘。”

    洛平回过神来:“香味?什么香味?”

    周棠盯着他,这是洛平第次看见他对自己露出这种冰冷的眼神。

    “洛卿,你身上的味道,跟襄妃身上很像呢。”

    瞬间,他惊醒了。

    周棠并没有深究,但那句话是给洛平的警告。

    洛平知道他在疑心自己,时气闷,便应了南安王世子的邀约,去花街喝酒赏灯。

    平日里他从不参与这些风月之事,最与几位交好的官员饮茶谈天,说来也巧,那夜皇上微服至丞相府找他,岂料扑了个空。

    等到子时,洛平身酒气粉香归来。

    周棠皱眉问:“哪里快活去了?”

    洛平怔怔道:“南安王世子邀臣赏灯。”

    周棠冷哼声:“赏灯?花街柳巷的灯大约是比我皇宫里的好看吧。”

    “不,我……”

    “洛卿,近日你与不少官员走的都挺近的,怎么,有了点小权就开始张扬了?”

    “臣不敢。”

    “你私底下收人好处的事我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想管而已,洛卿,这个丞相之位我就是让你坐着玩儿的,只要你不做背叛我的事,你想怎么玩都可以,懂吗?”

    洛平不知他是何意,惊出了身汗,不敢接话。

    周棠缓了语气:“好了,过来我问你,南安王世子要你给他办什么事?”

    洛平支吾:“世子让臣在选妃事上为其妹美言几句。”

    “选妃?你又掺合到这种事情里了?”周棠怒极反笑,“好,那朕就听听你的美言!”

    洛平斟酌半晌,蹦出六个字给他:“屁股大,好生养。”

    周棠看他微醺的迟钝模样,有些好笑,故意道:“与朕的西昭妃子相比如何?”

    洛平敛目:“自然是比不上襄妃娘娘的。”

    周棠脸色沉:“洛卿,我可以给你权势,但并不是你做什么我都能容忍,不要再对襄妃有什么妄念,你明白没有。”

    “妄念?”洛平不解,望着他道,“没有妄念,点也没有。”

    他对谁都不会有妄念。

    因为就连他掏心掏肺去爱的那个人,都不能完全属于他。

    洛平不想违逆周棠的意思,但他后来还是刻意去接近襄妃了。

    四个月后,襄妃有了身孕。周棠很兴奋,虽说他不喜与妃子同房,与襄妃也只有那么次,但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是觉得很欢喜的。他把这份喜悦告诉了洛平,洛平深深躬下`身体,祝福着小皇子,眼里却是片忧愁。

    心里的苦涩是回事,重要的是,当时他正在怀疑,襄妃与某个贺家的余党私通。

    他甚至怀疑,襄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周棠的。

    在四个月前的那场中秋宴会上,西昭国师专程为襄妃娘娘送来故乡的问候与赠礼,洛平收买的宫女慧慧听到了他们之间的交谈。

    慧慧说,国师给了襄妃包东西,叮嘱她务必在三日内令周棠与她同房,还说那包东西可以略微推迟孩子出生的时间。

    他们口中提到了个人,慧慧没有听得很清楚,只听见那人与曾经的领侍卫内大臣有过牵扯,国师希望襄妃与那人的接触加小心。

    洛平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但出于大承与西昭两国的邦交考虑,他直不知该怎么处理。如果告诉了周棠,按他的性子,势必会杀了襄妃——他平生最恨的就是不忠的女人,会让他想起那个带给他诅咒的母亲。

    而他旦这样做,西昭与大承的关系必然会变得紧张,甚至破裂成争端的局面。夺皇位和平叛党已经带来了太杀戮,大承不该在周棠的手中连年战乱,他应当是个坐拥盛世的皇上,而不是个嗜战的暴君。

    所以洛平私下见了襄妃。

    他给她端去了碗打胎药,对她说:“喝了这碗药,你便断了与那人的来往罢。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可以想办法让他离开,否则你和他、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死。喝了药,你仍旧是大承的皇妃。”

    襄妃忽然笑了起来:“洛平,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我们身体里都留着西昭王族的血,我不揭穿你,你也不要揭穿我。年后,坐在这龙椅上的就会是我们西昭的后裔,这有什么不好?”

    “我是大承人。”

    “是吗?在他发现你身上的香味与我的如此相似之后,你猜他会怎样想呢?”

    “我会与他解释清楚。”

    “洛丞相,你对皇上果然忠心耿耿。”襄妃用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洛平,“你知道吗,皇上也很惦记你呢。那夜他醉酒后在床上与我欢好,嘴里唤的却是你的名字……”

    洛平抿唇不语。

    “他不爱我,我为什么不能去爱别人?那种得不到自己所爱的感觉,你不懂么?”

    洛平心里猛地痛,反倒是痛醒了。他深吸了口气,把药碗塞到襄妃的嘴边:“我已经从他那里得到我想要的了。你喝了它,我保你平安。”

    襄妃猛地把药碗砸在了地上,怒斥道:“洛平你好大胆!竟敢毒害皇嗣!就算你再怎么恨我,可我肚子里的皇儿是无辜的啊!”

    洛平先是怔,而后缓缓回过身去,下跪陈情:“陛下,臣不是……”

    周棠俯视着曾经的小夫子:“我早知道你对襄妃不满,你暗中接近她是出于嫉妒吗?我给过你改过的机会了,可是洛卿你还是执迷不悟。”

    “……”

    “你对我好,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丞相的位子?荣华富贵?是啊,我把这些全都给你了,可你却要谋害我的孩子!你不明白吗,我的身边不可能永远只有你个人,我不再是那个无所有的小棠了!”

    ……

    为什么,来得这样巧呢?

    周棠是被侍卫叫来的,这是场算计,算好了时机,算好了他最卑鄙的那刻。

    洛平直视着周棠眼里的悲愤和失望,忽然什么也不想辩驳了。

    他跪在那里,他高高在上的君王,已经不在他的视野里。

    说到这里,洛平停顿了下来。

    方晋问他:“为何不说了?你故事里说的那个卑鄙丞相和傲慢皇帝后来怎样了?”

    虽然洛平把戏里的人物全都改头换面了,但方晋却觉得自己都入到了那出戏里。那是幕幕仿佛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