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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见面礼

      重生之瓷来运转 作者:春溪笛晓

    傅徵天跟宁向朗对观鸟都不是特别熟悉,路上向导都在给他们指引方向顺便做简单的解说。

    观鸟区提供了双筒望远镜,傅徵天和宁向朗都挂在脖子上路观察。

    春末夏初,正是很鸟类求偶的季节,美丽的雄鸟们都在炫耀着自己五彩斑斓的羽毛。

    向导往树上搜寻了会儿,给他们指了个方向:“你们运气很好,那儿有对棕背伯劳在筑巢,你们可以观察下它们筑巢的过程。”

    宁向朗跟向导道了谢,认真地观察起来。

    求偶、筑巢、孵蛋、哺育……宁向朗跟傅徵天都找着了。

    傅徵天拿着自己带来的相机统统拍了下来,做好为傅勉打补丁的准备——那家伙估计玩着玩着会忘记拍照。

    宁向朗在边瞧着眼热,也要过相机路拍过去。傅徵天本来以为宁向朗是跟着凑热闹,等拿过照片看,他就把相机也挂到宁向朗的脖子上:“后面的你来拍。”

    宁向朗点都没客气,大大方方地答应下来。

    好歹他也是跟镜头打了那么年交道的人,玩这年头的相机哪会生疏!

    三个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山顶。

    傅徵天和宁向朗跑到护栏边远眺,明媚的阳光直接从天空洒下来,就好像直接泼到了他们身上样,温暖又耀眼。

    山风翻卷着他们的衣领,给他们送来了远山的木叶香气。

    在最高的地方,似乎连空气都比往常要新鲜。

    傅徵天跟宁向朗两个人都已经满身是汗,但他们反倒觉得浑身舒畅。

    宁向朗拿起望眼镜观察天空飞过的候鸟,心情非常愉快:“勉哥不上来实在可惜了。”

    傅徵天跟着宁向朗眺望着属于顶峰的美妙风景。

    过了好会儿,傅徵天才说:“我爸爸很喜欢胡家湾,事实上他很喜欢到外面去,但是他身体不好。像我们这样爬到山顶,是我爸爸辈子都做不了的事情。”他转头看着宁向朗,“我在学业上、在其他方面上都没有让我爸爸失望过,只有件事他直放心不下。”

    傅徵天说到这里就停顿下来。

    宁向朗忍不住问:“什么事?”

    傅徵天说:“……他直希望我能有自己的朋友。”

    宁向朗愣。

    傅徵天说:“像今天这样,能陪我登上顶峰的朋友。”

    宁向朗明白了。

    他认真地说:“我们是朋友!”

    看着宁向朗本正经地说话,傅徵天笑了。他戳戳宁向朗软乎乎的脸颊:“你还是个小豆丁。”

    宁向朗:“……”

    敢情他是自作情了?

    傅徵天见宁向朗表情郁闷,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慢悠悠地补了句:“不过我可以等你长大。”

    宁向朗感觉自己被耍了,磨着小小的牙儿说:“等不了的,你永远比我老四岁!”

    傅徵天:“……三岁半!”

    旁边的向导听到这儿才觉得自己是领了两个小娃儿上山,小孩子嘛,就该这么吵吵闹闹才对。

    向导拿起刚才给傅徵天两人代拿的相机咔嚓咔嚓地给他们拍照,将他们这刻的相处轻松定格在胶片里。

    在照片里的两个小娃儿背后,旭日高升,艳阳满山,像是想从这天开始拉开长夏的炽烈。

    宁向朗两人往蔚然湖那边下山之后,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从望远镜里抬起眼,问身边的壮汉:“刚才那个小孩有点眼熟,是傅家那小子吧。”

    壮汉点点头:“对,傅先生最近似乎经常到这边来。”

    那男人微微笑:“你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上这儿了吗?”

    壮汉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男人有些怅然:“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凌霜了,你背我下山吧,我过去趟。”

    壮汉没说什么,二话不说就将男人背了起来往山下走。

    走到山腰时壮汉的脚步突然顿了顿,问道:“如果有天我背不动你了……”他想问的其实是“你会把我换掉吗”,犹豫了半天却没问出口,抬手抹额上的汗,大步往山下迈。

    被壮汉背着的男人似乎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由始至终都在壮汉背上闭目养神。直到看见了山脚,他才淡笑着回答:“那我就不上山了。”

    壮汉心脏缩,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口漫开,让他整个人都高兴得不得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却觉得很快乐:“我推你去胡家湾那边。”

    另边,宁向朗跟傅徵天很快就跑完了蔚然湖的湖心岛,等他们回头走的时候恰好就碰上了傅勉行人。

    傅勉拼命朝他们招手:“小朗!我们在这边!”

    傅徵天跟在宁向朗走过去,问:“你们把活动照片拍好了吗?”

    傅勉胸有成竹:“拍了,单人的合照的都拍了很。”

    傅徵天说:“鸟的呢?”

    傅勉行人:“……”

    他们好像都忘了这次户外活动的主题是“观鸟”……

    傅徵天把自己的相机递给傅勉:“拿去,晒两份,回头给我和小朗份。”

    傅勉欣喜地说:“你们帮忙拍了?太好了!”

    傅徵天说:“作为回报,我跟小朗那份晒照片的钱也由你出。”

    傅勉捂着马上就要瘪下去的钱包泪流满面。

    傅徵天让傅勉赶紧带队回市区,自己和宁向朗信步走回胡家湾。

    没想到刚走进胡得来家就看到不寻常的幕。

    个坐在轮椅上的陌生男人出现在屋里,傅母正搂着他流泪。

    傅徵天有些怔愣。

    这是他第次见到自己母亲这么失态。

    傅麟朝傅徵天招招手,示意他走过去。

    傅徵天走近,就听到傅麟说:“这是你舅舅,叫舅舅吧。”

    轮椅上的男人拍了拍傅母颤抖着的背,抬起头看向傅徵天。

    傅徵天乖乖喊人:“舅舅。”

    电光石火间,宁向朗想起了眼前这人是谁。

    这家伙叫季平寒,后来被称为“轮椅上的奇迹”,因为他双腿虽然不能行走,后来却控制着国内最大互联网交易市场,是个了不得的家伙。

    季家也算得上是数数二的大家族,可惜代不如代,季平寒的母亲不知怎地就看上了他那花花公子样的父亲,带着大批嫁妆嫁进了季家。可惜花花公子洗心革面的事情在现实里很少出现,这段婚姻自然越来越不如意,到后来季平寒的母亲彻底失望了,只求别让外面的女人带着孩子找上门。

    偏偏这样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走到这步,爱情施加给季平寒母亲的盲目性已经彻底消失。

    国内渐渐有了离婚的先例,季平寒母亲考虑了半年,很快就加入到“离婚先锋”行列。季老爷子是个老顽固,知道这件事后气得七窍生烟,转头就给私生子的母亲搞了个盛大的婚宴,还替私生子正名。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很大,等季平寒的名字广为人知以后又有好事者挖出来大传特传,所以宁向朗也有所耳闻。

    没想到这么个人物居然会出现在胡家湾!

    宁向朗忍不住打量了季平寒两眼。

    真是个满身故事的人!

    这时季平寒安抚妹妹:“别哭了,这么人看着也不害臊。”

    傅母抹干泪,追问起季平寒这些年去了哪儿。

    原来傅母嫁给傅麟之前跟母亲去国外定居,听说季平寒出了事后虽然马上赶回国,却还是迟了步。

    她没找着季平寒的踪影,却碰上了傅麟。在傅麟的帮助下她得知了哥哥季平寒意外受了伤,醒来后靠律师帮忙要回了属于自己的财产——包括他母亲的嫁妆和这份嫁妆带来的所有盈利。

    季家本来就靠这点钱撑着呢,季平寒把钱拿走以后季家从此落千丈。

    傅母觉得解气之余,又担心失去踪影的季平寒,决定在国内定居寻找季平寒。

    没想到找就是这么年,她跟傅麟也步步地从相识、相知、相爱走到了婚姻。

    季平寒扫扫妹妹的头发,笑着说道:“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好提的,我这次来是想去妹夫家住段时间,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傅母急道:“怎么可能不欢迎!”

    季平寒跟傅麟对视眼,傅麟露出表示欢迎的笑容,静静地跟他对视。

    季平寒有点琢磨不透。

    傅麟直被人叫“短命鬼”,看起来就像随时会断气样,这次傅麟急匆匆地来到西北,还常常往胡家湾这边跑。因为观鸟区跟这边离得近,季平寒听过好几次胡老被喊过去给傅麟急救的消息,心里越加烦躁。

    今天看到傅徵天跑上山跟那小鬼说什么“像我们这样爬到山顶,是我爸爸辈子都做不了的事情”,他的心是咯噔跳。

    傅麟是不是真的快出事了?

    虽然这些年他避而不见,但不代表他不在乎这个妹妹。如果傅麟真的快不行了,想在临去前将妹妹和外甥托付给他,他就不能再躲下去。

    季平寒不喜欢自找烦恼,所以念头动,立刻就找了过来。

    ——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住到傅家好好瞧瞧就知道了。

    就算不是真的……

    看到妹妹见到自己时的惊喜和眼泪,他也走不开了。

    季平寒转向宁安国,说道:“宁先生,我叫季平寒,是徵天的舅舅。今天真是打扰你们了,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给你带来了份见面礼,你回去以后可以看看。”

    宁安国当然是推辞:“季先生不用这么客气。”

    季平寒示意身后的人将个牛皮纸大信封递给宁安国,然后看着宁安国说:“不,宁先生你定要收下,因为它只对你有意义。”

    宁安国怔。

    宁向朗听在耳里,心脏怦怦直跳。

    他有预感,这个信封里的东西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