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修真 作者:来自远方

    第章

    乌沉沉的云压了下来，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不到片刻，倾盆大雨瓢泼直下，几个没来得及躲避的行人瞬间就淋了个透心凉。

    林响快跑了几步，躲到了路边家超市的屋檐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忙不迭的打开公文包，他的大学毕业证书和学位证可都在包里呢，要是淋湿了，他哭都来不及。拿到毕业证快两个月了，好不容易找到份工作，办理入职的时候，人事部门定要看他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原件，复印件都不成。

    雨越下越大了，林响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快六点了，从这里回家还要坐四十分钟的公交车，这雨要是再不停，估计到家都得八九点了。

    林响摸摸口袋里的钱包，转身进超市买了把折叠伞，结账的时候着实肉疼，这都够他天的饭钱了。

    撑着伞走到公交，正是下班时间，台上也挤满了躲雨和等车的人，几个ol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被雨淋花了，正拿着小镜子仔细擦拭着。

    公交车辆接着辆驶过，停下，再驶过，林响等的101路始终没来。台上的人已经渐渐少了，天色也越来越暗，林响正急得不停看表，101路才慢悠悠的驶了过来，林响心中喜，忙从台上下来，结果不知被什么绊了下，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身上新买的套西装全被雨水打湿了，林响咒了声，起身，擦了擦被划破的手心，几步上了公交车。

    到家之后，林响洗过了澡，仔细检查过包里的文件，却从包里发现了枚有些奇怪的黑色石头，椭圆形的石头，只有林响的拇指指甲盖大小，握在手里，凉丝丝的，林响拿起石头对着室内的灯光看了看，只觉得石头黑色的表面似乎有云纹般的金线流动。

    林响皱了皱眉，再次看去，石头上却是黑乎乎的片，哪里有什么金色云纹。

    “眼花了吧？”

    这石头怎么来的？包里的文件都没湿，不可能是刚刚跌倒的时候弄进包里的。林响想了会想不明白，觉得自己为这块石头费脑筋有点可笑，干脆把石头拿去冲了冲，直接扔进了窗前电脑桌上的鱼缸里。噗通声，鱼缸里那条龙眼金鱼似乎被吓了跳，甩甩尾巴游到了边。

    林响也没在意，敲了敲鱼缸，这条金鱼还是大学的时候，他和女朋友人养了条，象征着他们的爱情，结果呢？大学毕业，女朋友告诉林响，她养的那条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接着潇洒的句撒呦哪啦，挽着个日本小老头出国了，独留林响傻傻的对着那条直吹泡泡的傻鱼喝了打啤酒。

    往事不堪回首啊……

    叹了口气，林响脑子放空的看着鱼缸里那条傻鱼吐泡泡。没过会，就觉得脚背痒痒的，低下头，是他养的那只流浪猫，说来也奇怪，当初捡这只猫回来的时候，林响还阴暗的想过，等这只猫把傻鱼给消灭了，也就埋葬了他那无疾而终的爱情了。

    可是呢？这猫从来不打那条傻鱼的主意，这两位竟然相安无事的共同度过了整整两个月！

    “你说，我要是和你样好，吃饭有人喂，住房也不用操心，前天隔壁的赵老太还问我你是公是母呢，我哪知道你是公是母啊，难不成她还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或者是女朋友？怎么我就摊不上这等好事呢……说起来，你是公是母啊？”

    林响眯了眯眼，下子就把猫抓起来，举着爪子探头看向猫的某个部位，边看边咂嘴，“这怎么还有毛啊，这哪里看得出来啊……嗷！”

    猫也不是好惹的，喵喵的，妄图和某猫耍流氓的林响，脖子上留下了几道鲜红的爪印。

    “明天上班还不被人笑死啊？”

    对着镜子看了看，林响只能苦笑。

    当天晚上，作为惩罚，名曰大黑的某猫只得到半碗剩饭，别说他虐待动物，他自己还啃着咸菜就米饭呢。

    吃过了饭，收拾好碗筷，林响转头就见那条金鱼对着鱼缸壁吹泡泡，拍拍脑袋，取出袋鱼食丢了点进去，却不想手指被鱼缸的边沿划了下，几滴鲜血滴到了鱼缸里。林响吓了跳，连忙捧着鱼缸去卫生间换水，他走得匆忙，却没发现，滴入水中的几滴鲜血，似乎被某种吸力吸住了般，齐齐的飘向了那块黑色的石头，慢慢的包裹在了石头的表面，点点的消失不见了。

    林响把鱼缸里的水换好，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已经困得直打哈欠了，可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好会，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似乎像是在做梦，林响又觉得自己是清醒的。直到月上树梢，才慢慢的平静下来。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林响隐约的听到了个有些奇怪的声音，说着让他费解的话……

    想要青春永驻吗？

    想要不吃饭还能活蹦乱跳吗？

    想要免费拥有400坪的房子吗？

    想要拥有如花美眷左拥右抱吗？……

    即使是在梦中，林响也恨不能揪住这个说话的人大声咆哮，想啊，他做梦都想啊！可这些光是想就行的吗？他没钞票啊！

    林响抓着脑袋咆哮：“钞票啊！我没钞票啊！”

    ……

    过了会，那个声音又再度响起，其实不用钞票也行……

    不用钞票也行？

    林响猛的睁开双眼，转转眼珠，周围熟悉的环境告诉他，刚刚那就是场荒诞的梦。好笑的扯了扯嘴角，估计他是想钱想疯了，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有那种美事，世上就不会有这么的人过劳死了。起身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凌晨五点刻，拍了拍脸颊，算了算时间，还是起来吧，第天正式上班，可不能迟到了。

    林响洗漱穿衣的时候，阳光透过窗玻璃洒入室内，窗前那只鱼缸里的水微微泛起了波纹，仔细看去，会发现，波纹的中心正是那块黑色的石头，石头的表面像是有生命般的流动着条条金线，随着水纹不断的脉动着，过了好会，才渐渐平息下来。鱼缸里的那条金鱼紧贴在缸壁上，嘴张合的吐着泡泡，本懒懒的趴在桌下的大黑突然跳上电脑桌，金色的双眼盯着鱼缸，对竖瞳眯成了两条细线。

    林响边系着衬衫扣子边走过来，“大黑，你怎么突然对这条傻鱼感兴趣了？”

    大黑喵的叫了声，竖起身趴在缸沿上，爪子下子就伸进了鱼缸里。林响被吓了跳，忙不迭的抱起大黑，却不想鱼缸被大黑的爪子带得倾倒，顺着桌面滚到了地上，摔得粉碎，鱼缸里的水流了满地，那条金鱼大张着鱼嘴在地上蹦蹦的，林响抓着大黑愣在当场，看着被水溅湿的西裤，好在他起得早啊……

    把大黑放到边，瞪着眼睛警告它不许再捣乱，林响拎起金鱼丢到装了水的大碗里，取来扫帚和畚斗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却没想大黑又冲了过来，从堆碎玻璃里面叼起那块黑色的石头，放到林响的脚边，爪子扒拉了两下，然后蹲坐在边，喵喵直叫。林响抓抓脑袋，也弄不清大黑是什么意思。抬腿要走，裤脚却被咬住了，没办法，弯腰捡起那块石头，大黑这才松了嘴。

    “你是让我收起这块石头？”

    喵！

    “哦，我知道了，可为什么啊？”

    喵喵！

    ……

    “我脑袋进水了，和只猫说什么啊？”

    林响随手把那块石头放到口袋里，三两下收拾好碎玻璃，看那条金鱼在碗里游得欢实，撒了点鱼食进去，丢给大黑几块面包边，时间已经不早了，忙咬了片面包出了家门。

    第二章

    上班第天，林响被指挥得团团转，除了楼梯间的清洁大妈，办公室里倒茶水的小妹还让林响顶着大太阳跑去买了三杯咖啡。见林响拿回的小票，还撇撇嘴，不情不愿的给了林响咖啡钱，嘟囔了声斤斤计较。

    抓抓脑袋，擦了擦脸上的汗，林响仍旧陪着笑脸，只是在倒茶小妹甩着马尾辫转身之后，捏着手里的三张纸钞，收起脸上的笑，回去啃完了剩下的半个面包。

    下班后回到家里，大黑正蹲坐在门口等他，林响好心情的抱起大黑揉搓了两下，“今天没跑出去疯，表现不错，晚上开荤！”

    说是开荤，也不过是炒了盘青瓜肉片，盘子里可怜兮兮的五六块肉，林响挑肥的吃了四片，留下两片给了大黑。

    当天晚上，林响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声音不停的重复问着林响同样的问题，林响烦不胜烦，皱着眉头睁开眼，却看到大黑就趴在他的枕头边上，林响动，大黑也醒了，伸出爪子拍了林响两下，爪子上肉垫软乎乎的，林响忍不住伸手捏了几下，看了看表，刚好六点整。正打算起床，大黑又喵喵叫了两声，林响定睛看，大黑爪子下边还是那块黑色的石头。

    奇怪了，他明明记得把这块石头放进裤子口袋里，裤子还在桶里泡着呢，大黑是怎么翻出来的？

    林响只当大黑调皮，把大黑拨拉到边，起身下了床，大黑叼着那块石头不死心的跟在林响后边，绕着林响前后打转，险些被林响脚踩到尾巴。

    林响没心思和大黑玩，用脚把大黑往边上拨了拨，大黑却又缠上来，没办法，蹲下身，看着大黑，“你到底想干嘛啊？饿了？等我发工资了给你买条鱼吃，现在就别缠我了成不？”

    大黑见林响蹲下来，下子就竖起了身子，扑向了林响，林响被唬了跳，两手本能的接住了大黑，却不想大黑凑到林响面前，叼着的那块石头下子就被扔进了林响的嘴里。

    林响只觉得嘴里股冰凉顺着喉咙就滑进了肚子，舌头舔舔，哪里还有那块石头的影子？

    糟糕了！

    他不会把那块石头吞进肚子里了吧？也顾不上大黑了，林响跑进卫生间，趴在洗脸台前个劲的干呕。呕了半天也不见效果，再看到紧跟着跑进来的大黑，林响脸都绿了。

    “你说，我待你也不薄啊，自从抱你回来，我也没少你吃少你喝啊，你怎么就这么对待我啊……你毛是黑的，难不成肚子里也是黑的？”

    林响拎起大黑，对着那张圆乎乎的猫脸抱怨，摸了摸肚子，好在那块石头不大，祈祷能五谷轮回出来吧。新闻上不是还说某某地某某人吃土吞铁的吗？他这只是块石头，应该没差吧？

    正自顾自的安慰着自己，林响的肚子突然阵绞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搅他的肠子般，只瞬间，四肢百骸都像是扎进了钢针，额头立刻就起了层薄汗，脸色煞白，哎呦叫了声，掉头就冲进了卫生间。

    阵冲水声，林响扶着门框走了出来，看到蹲坐在门口的大黑，刚要开口，脸色白，又捂住了肚子……

    五分钟后，林响几乎是爬着出了卫生间，虚弱的抬起只手，手指指着大黑，嘴唇哆嗦着，没等吐出个字，脸色白了又白，隐隐透出了股青色，捏着鼻子，再度掉头爬回了卫生间……

    如此下来，半个钟头后，林响虚弱的躺倒在了床上，身上的汗流得像是洗了桑拿样，大黑乖觉的趴在床脚，喵喵叫了两声，林响也不搭理它，他也没力气去搭理它了，吃力的拿起手机拨了公司的电话，如林响预料中的般，试用期第二天就请假，被炒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可被你害惨了。”

    林响哀叫了声，存折里的钱交了半年的房租剩下的寥寥无几，没有工作，自己下个月吃饭都成问题。他是没脸再向家里两位老人伸手了，两位老人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了辈子，省吃俭用的供他读书，这两年总算过上了些舒心日子，要是再向老人伸手，他还不如根皮带结果自己算了。

    凤凰男啊凤凰男，别人都成飞出山沟里的凤凰了，他却混得比落毛鸡都不如。

    这份工作铁定是没了，好在是月初，他还有时间。大黑直守在床脚，见林响白着脸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跳到床下，蜷伏在窗口，抱着脑袋也睡了过去。

    林响睡得很不安稳，总是做自己掉到沼泽里，浑身沾满泥浆的怪梦。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不只是身上觉得粘糊糊的难受，股股难闻的味道也蹿进了鼻子。睡到后来，林响几乎要被那股味道熏得喘不过气来，那味道像极了高中时做化学实验用到的氨水，那节实验课是林响二十三年来最大的噩梦。

    不知睡了久，林响终于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就被吓得张大了嘴巴，自己浑身上下都包裹着层厚厚的黑泥，身下白色的床单已经被染得变了颜色，块块黑色的泥斑已经干结，还隐隐散发着梦里那股难闻的味道。

    林响捂住嘴巴，却忘记了手心也全是泥块，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际，干呕声，倏地的跳下床冲进了卫生间，扯掉身上早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睡衣，将花洒开到最大，冰凉的水冲在身上，道道泥垢被冷水冲刷而下，沿着雪白的瓷砖纹理，汇成了条条乌黑的细流，流进了洗脸台旁的下水道里。

    林响吁了口气，拿起香皂和澡巾用力的搓洗着身上的污泥，层层的泥垢被水流冲去，逐渐露出了下边白皙细腻的皮肤。

    林响愣了下。

    自己有这么白吗？

    捏了捏手臂上的嫩肉，嘶的吸了口凉气，他不是还在做梦吧？他个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