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竹难书之月下美人 作者:绪慈

    破，寄望在两位身上了。」

    小王爷东方雷引在青州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人是肃王东方旃唯的儿子，从小在地方上就横行霸道、鱼肉乡民，看上眼的美人无论男女，概全部强掳回府占为己有。

    但因青州乃肃王封地，再有大军镇守，官府上下又唯肃王命令是从，是以尽管民怨滔天，但惧怕肃王威权，百姓也只得含泪忍耐，悲苦度日。

    小王爷每日都会到贤德茶楼喝茶，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对着底下路过的百姓指指点点。若有中意的，便叫手下直接抓了上来，看上了眼，便带回家．是以青州这条街从来没有本地百姓敢逗留太久，往来路人，往往外地商旅居。

    这日下午，小王爷又大摇大摆地要走入贤德茶楼的时候，突然，阵惊叫声传入他的耳里。

    「啊——」

    他抬头张望，便在这时，抹白色的影子从天飘然而降，坠入他的怀里。

    小王爷吓了跳，立即伸手揽了，周围的侍卫随即围向前来，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惊扰小王爷！」

    小王爷发现怀里的人柔弱无骨似的，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再低头看了眼，当下眼睛整个就直了。

    怀里的人惊魂未定，双茫然的桃花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点点泪光怯怯地看着他。那张小脸生得忒是动人，约莫十四岁的年纪，正正清纯无邪，叫他看了心底便是阵狼嚎，下半身蠢蠢欲动。

    「美、美人啊！」东方雷引从来没见过这般盈润如玉的少年，身旁侍卫伸手要将少年拉下，他急急大喝声：「混帐，全都给我退下！」

    少年被小王爷的声音惊得抖了下，无辜可怜的模样是勾住了小王爷的心魂。

    小王爷急忙说：「不是说你、不是说你！你安心躺在我怀里就好了，怎么就从天而降这么个美人儿呢，来来来，让我带你回王府去请大夫看看，看看哪里摔着了没有！」

    小王爷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忍不住低头想在美人脸上轻薄番，却不料茶楼门口又传来阵酥磁入骨的嗓音说道：「你干什么，还不放开我弟弟！」

    小王爷本怒气冲冲地抬起头，要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打扰他欣赏美人，结果不抬头还好，个抬头，简直三魂七魄都要被吸走了。

    乖乖，眼前在门扣这个身穿黑色罗裙的美。那眼眉冷艳中带着分魅，嘴角似笑非笑，双眼睛亮如点漆，看得他简直骨头都要酥掉了。

    他今天是走什么运，居然次碰到两个天仙绝色！

    「公子……」怀里的人怯怯地开口。「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啊…是是是，小王太过轻薄了！」东方雷引满脸的色笑，有些不舍地将怀里的白衣美人放开，扶着他安稳落地，而眼睛则直看着门口那冷漠的黑衣美人，垂涎不已。

    「公子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竟从楼上掉了下来，要不是遇上小王，这摔，可真会不得了的啊！」小王爷急忙攀谈道。

    这白衣美人，也就是易容后的小七在心里恶心了自己下，然后继续装得弱鸡似地说道：「方才二楼栏杆处停了只小鸟儿，我时贪玩跑去逗鸟，这才不慎翻落栏杆。幸得小王爷相救……嗯……你是小王爷啊……」小七说罢还轻轻瞟了东方雷引。眼里露出个单纯而好奇的笑容。

    「是！」小王爷得意说道。

    「小鸡你还不过来！」在门口的黑衣美人兰罄颇有些不耐烦了。他实在不喜欢小七用那张脸和东方雷引说话，尤其小七垂眸瞟人的动作，让他看了实在想把小七的脸给撕了。

    「姐姐在叫我了！今日谢小王爷，小七告辞了。」小七说罢，转身回到兰声身边。

    「唉……」小王爷眼神还殷殷看着他们两个。「你们很面生，是外地人吧？来青州探亲吗？」

    小七摇摇头。「我和姐姐是来寻大夫的，我姐姐生了病，听说青州有个曾经是御医的大夫医术很厉害，便从家乡来此，希望那大夫能治好我姐姐的病。」

    此时辆马车停在茶楼门口，兰罄直接越过小王爷便上了马车，小七也跟在兰罄身后进入车厢，而后探出头来对小王爷抛了个笑告别后，便让车夫驾着车走了。

    小七和兰罄坐在车厢里，没久小七便偷偷掀开帘幔往外看去。

    「怎样？」兰罄问。

    「跟来了！」小七笑。

    要这色欲熏心的小王爷上钩还真容易。

    小七其实在之前便已经让秦晚将东方雷引的行踪查得清二楚，到了青州后便在贤德茶楼布局，东方雷引来，他再从楼往他身上跳，引得东方雷引注意。

    他与兰罄这回是假装对来青州求医的姐弟，求医的医馆也是事先查访好的。那名辞官御医在青州确有其人，只不过半年前因病去世，旧址就只独留栋空屋，其余早已人去楼空。

    如今，切都布置妥当，接下来便只看东方雷引动作而已。

    小七下马车时发现兰罄神情有些不悦，眉头有些打结。

    在空屋前，他拍了拍没人的医馆大门，装模作样地往缝隙里头瞧，边瞧边轻声问道：「怎么了，眉头皱得老深？！」

    「我讨厌那个东方雷引。」兰罄怒道。

    「嘘嘘嘘，小声点！」小七急忙将兰罄拉了，让他靠近自己，说道:「后头可还有好几个人跟着咱们，你说得这么大声，要让他们听去就不好了！」

    兰罄哼道：「易什么容呢，要不是爹不许，我剑就把那龟蛋脑袋砍了，直接捉回归义县去，这大费周章，你还跑去让他抱，两个男的叠在起，看起来真是碍眼。」

    「是是是，师弟碍着您眼了。」小七无奈，接着为了取信后头跟来的那些人，装作大惊失色地喊道：「医馆怎么关了！姐姐，大夫不在这里了，那你的病该怎么办啊！」

    兰罄瞟了小七眼。他怎么说明，碍眼的不是这浑小子，而是方才那个人抱着他的那幕，叫他心里像有针刺样，不舒服起来。

    「可恶！」兰罄怒得伸手拧上小七的脸，狠狠往两边拉。

    「诶诶诶……会疼、会疼！」小七还不敢叫得太大声，只是眼睛泛着泪光无辜地看着兰罄。

    小七如今的容貌与平时「陈七」那张脸可谓是天差地远，连带地他看着兰罄的目光，虽和以前样，但也变得有些不同。

    兰声被他这么看，竟是有些恍神。

    他有种感觉，自己仿佛在很久以前就认识小七，被他拿这模样，这张脸，这水汪汪的眼睛凝视过样。

    正当兰罄松开手，抚上小七被拉肿了的脸庞时，小七被兰罄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十分不自在，他的视线飘忽游栘了下，眼角余光瞥着后面那些人的动作，于是凝了神低声道：「他们来了！」

    几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跃而上，将兰罄与小七团团围住，小七面上露出惊恐的神情，装作惊慌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要劫财吗？还是劫色？我姐姐武功很厉害的，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受伤的会是你们！」

    「哼哼！」为首之人冷笑几声，其余几个人则拔出了刀。「个是漂亮的小娘子、个是俏生生的小相公，金银财宝再也不值你俩身价，自然是要劫色了！」

    黑衣人共有七、八个，个个是孔武有力身材壮硕，然而其中人的刀子才上来，兰罄伸出两只手指，「铿锵」声，轻易便将钢刀折成两段，接着袖子再卷，剩下的人手中的兵器便全到了他的手中，还给揉成了团碎铁。

    「啊——」黑衣人大惊失色。

    「我早说过我姐姐武功很厉害的了！」小七旁说道：「不然我们怎么敢只身到青州来！你们还是快走吧，否则我姐姐要是伤了你们就不好了！」

    为首的黑衣人朝身后几人使了格眼色，那些人会意，立即掩住口鼻，而后，突然阵雪白烟尘洒出，朝兰罄和小七袭来。

    小七心想，就是这样了。作戏要真真假假，才不会让人起疑。

    兰罄武功高，但脑袋不好使，硬要隐瞒他的身功夫到最后只会露出破绽，不如就先打上场，反正这些人掳人掳惯了，如果打不过定有其它对策，果不其然，迷烟道就上场了。

    「啊……姐姐小心……」小七软软地叫了声，在漫天烟雾中咳了声，然后慢慢软倒。

    但当他倒到地上趴好了，却见兰罄还直直地着看着那些黑衣人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立刻扯了兰罄的裙摆，压低声音说：「师兄，倒下来，快倒下来！」

    「噢！」兰罄接着应了声，整个人竟就往小七身上趴，把他压了个正着。

    「噗——」小七没想到兰罄居然往他身上倒下来，被这人压，口气便喷了出去。他气急败坏说道：「你干嘛压我身上！」

    「地上脏。」兰罄淡淡说道。

    「……」小七无言。

    第十章

    小七和兰罄被迷昏后，便给装进布袋里送走。

    经过短暂颠簸，没久布袋便被解开，而他们也被放在张柔软的床垫之上。

    因为垫子实在太软了，在等待幕后策划者出来之时小七不小心给睡了过去。

    而这时的兰罄听见小七发出微微的呼噜声，张开眼见着他竟然睡了，便拿起食指轻轻戳了戳小七的脸。

    「……」小七微微张眼，见是兰罄，低喃了声：「别闹，人还没来，我睡下就好……」

    「你怎么什么地方都能睡。」兰罄看着又闭上眼的小七心里真是服了这个家伙。

    因为小七睡了，兰罄个人也无聊，他闲着也是闲着，边开始端详起小七的这张崭新的脸来。

    前两天小七在房间里易容的时候他在旁边瞧着。小七没有把人皮面具粘到自己的脸上，而是先用回春功把全身的骨骼缩小了，再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

    回春功是小七师门里门奇特的功夫，能让人返老还童，不只是全身筋骨，甚至容貌也能变得为年轻。

    而小七师门几个师兄弟，则都是拿这回春功当缩骨功使。

    只是当小七讲这事的时候，还看着他说他也会。奇怪了，他施小黑大人有不少这鸡师门里的人，怎么会回春功呢！

    兰罄想，小七肯定又把他和他的大师兄弄混了。

    后来，因为小七不想让他看他那张满是剑痕的脸，他凑过去，小七就用白布将自己从头上盖了，然后从药瓶里抹了点东西进白布里直涂。

    之后兰罄把布给掀了，见着小七涂好点点的脸好像就是现下这模样，可他还没看清楚，就被小七给赶出了门外。

    兰罄看着看着觉得好玩，于是又用手指刮了刮小七的脸，再将指腹慢慢往下滑，滑到脸与脖子边缘的交界处，轻轻地抠着，想要抠看看是否有人皮面具在上头。

    「诶......」小七睡梦中被打扰，伸出手便将兰罄作怪的手指握了，拉下到自己腹部的位置，轻轻压住。

    腹部、脉门、后背等等几个地方都是要害所在，小七却常常将这几个地方毫无防备地露给兰罄，这般信任到算是亲昵的动作，让兰罄心里头小小高兴了下，于是他也放任手指让小七握着，没有抽回来。

    好会儿后，兰罄低声问道：「这张脸是你原本的脸吗？」

    「嗯……」小七鼻子轻轻出气，算是应了。

    「我就猜到你只是把人皮面具拿下来，用回春功让自己的身体和容貌都小上几岁，然后再把脸上的疤痕抹平了。」兰罄开心地说。

    「是……您老神机妙算，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小七觉得自己的眼皮抬也抬不起来，困得要死。

    但没会儿，兰罄的声音又沉了下来。“告诉我，你脸上的伤，是谁弄得？”

    兰罄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怒气，他周身筋肉都紧绷了起来，不寻常的怒意让小七睁开了眼。

    「说，是谁？」兰罄怒道。「是谁动了我的人？告诉我，我拿剑帮你划回来，替你出气！」

    那句「是谁动了我的人」让小七愣了下，但随后脸上慢慢展开了淡淡的笑容。

    兰罄这个人向来护短，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样。这回他进了衙门，也成了兰罄嘴里的“他的人”，分得了兰罄的点关心点为自己而出的愤怒，这种以前，小七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小七的笑容让兰罄恍神了下，但随即收回心神，抽出自己的手指，又戳了戳小七看起来就是嫩得不得了的白皙脸庞。

    「唉……」小七再兰罄的手抓下来，低声说道：「感谢师兄疼惜师弟，这真是让师弟我受宠若惊啊！」

    「我疼的是你这张脸。」兰罄说。

    「是是是！」小七又笑了下，但神情却慢慢化得有些悲伤。

    小七回想起那个几乎被他遗忘的人，低声说道：「其实你早已经替我报仇了，那个将我的脸划花、也欺了你的人，你许久以前就已经杀了他。」

    「我杀了他了？」兰罄又怒又疑。「什么时候杀他的，我怎么不知道？他欺了我？他欺了我什么？」

    「……就是之前我同你说过的那个大宅子里的故事，你还记得不？」小七说。

    兰罄回想了下，才点头。「原来是那个宅子的主人啊……」兰罄想，小七怎么老是把他和他师兄搞混，这个人真是，脑袋不太灵光！

    但随后又怒道：「他不是很喜欢你，甚至喜欢到让你师兄恨屋及乌的吗？为什么要把你的脸划花？」

    「因为我的缘故你逃走了，所以他气疯了，便拿剑……」小七的神情黯了下来，但随即深吸了口气，便撑起笑容说：「算了，别说这些了……过去的事不让它过去还老想着做什么，反正你杀了他，报了仇，接下来就能心无杂碍，重新开始过你自己的人生，这便好了！」

    兰罄盯着小七的脸。没有了人皮面具的遮掩，这人丝毫的反应便都很清楚地呈现在自己面前，他能觉察到那个人的不舍，而当他觉察到这点，心里的怒气便升了起来。

    兰罄眯着眼道：「对个画花你的脸，让你变得不人不鬼的人，你为什么还要为了他的死而伤心？」

    小七说道：「我怎么能怪他，毕竟他也是我的……」说道最后，小七突然噎了下，偷偷瞧了眼兰罄，没再说下去。

    兰罄瞟了眼小七，冷哼了声。

    「嘿嘿……」小七无力地笑了笑。

    因为不是陈七那张又皮又无赖的臭脸了，所以当小七用他那张少时的脸笑起来，那带了点纯真与可怜的笑容，直直就让兰罄看傻了去。

    兰罄楞了好大下，回过神后生气的将手从小七掌中抽了回来，而后两手并用，将小七那张粉嫩嫩的脸颊往左右两边用力地拉。

    「这张脸真是越看越可恶——」兰罄低吼道：「丑死了，别用这张脸对我笑！你再对我笑次，我就拧你的脸次！」

    「唉唉唉唉唉——」小七皱紧眉头。

    很痛耶！

    正当他们两个人在床上拧来宁去，扭来扭去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阵玉石撞击的清脆声音。

    兰罄听，便由床上坐起，身上杀气渐渐弥漫出来。

    小七见状，立即起身拉了拉兰罄的衣袖，兰罄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拉的袖子，瞥了瞥小七那双指节分明但十分修长好看的手，心里的杀意慢慢的降了下来。

    不过还是冷哼声。

    可恶的龟蛋，竟敢打扰他小黑打人和他的爱鸡玩！

    真可恶！

    东方雷引搓着手急涩地快步走入厢房时，还在想着要先从黑衣美人开始吃，还是从白衣美人开始，不料当他抬起首来，却见到两个美人两对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黑衣的那个眼里明显有着怒气，而白衣的那个则是带着疑惑。

    哎呀呀，黑衣的美人还真是风韵天成叫人移不开眼，硬是比白衣美人了几分丰姿，将对方给比了下去。东方雷引希里呼噜地吸了下口水，笑的脸都快歪了，但却因为人已经醒来，不得不收敛起垂涎的模样，正色说道：「两位已经醒了，身上可有何不舒服的地方？」

    小七说道：「怎么是你？我和姐姐为何会在这里？我记得方才我们在大夫的医馆外头.....然后...有黑衣人....」

    东方雷引急忙趋向前来说道：「两位放心，小王不是坏人！这事是因为小王回王府之时，刚好碰到有人想掳走你们两位，小王见义勇为将两位救下，又拷问那些人番，这才知道那几个贼子好大胆子，竟想讲两位卖给人贩子换取银钱。不过幸好两位遇见的是小王，小王自然不会让那些恶人得逞了！」

    小七心里非议着：「恶人其实是你吧！」脸上却还得装作很感激的模样说道：「谢谢小王爷了！」

    这时兰罄却哼了声，把脸别过去，也把小七的脸起掰开，不然小七去看那个小王爷。

    「诶....」小七无言。戏才演到半，这兰罄说要来帮他，但看这模样，分明是来捣乱的吧！

    东方雷引显然也对兰罄的不领情感到意外。

    小七连忙把兰罄的手给抓下来，扣紧了，然后对东方雷引说道：「真是对不起啊小王爷，我姐姐她是....这样的....您千万别怪她，她以前生了场病，后来人脑袋就不灵光了....我们这次出来找大夫，为的也是她这个病」

    小七说着说着，两滴泪水就滑了下来，生态整个便是楚楚可怜，看得东方雷引心里阵爱怜。

    兰罄则是瞪着小七脸颊上的两滴眼泪，眼睛都直了。

    东方雷引连忙说：「美人、美人，千万别哭，小王并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你姐姐既然有病在身，这些不恭敬便是情有可原，小王又怎么会怪你们呢？」

    小七说道：「谢了小王爷！」

    兰罄摸摸小七的脸，突然想起他们这是在办正事，所以小七才这么演，于是也不生气了，转头瞟了那个小王爷眼，问道：「喂，你是不是在我们身上下了什么东西，让我们浑身没力气？」

    「啊！」东方雷引被兰罄这风情无限的瞟，瞟得浑身骨头都酥了，腿差点就软了下来，他咳了声，镇定心神后正色道：「姑娘您可真冤枉小王了，小王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兰罄目光灼灼地盯着东方雷引，眼里摆明说着「你就是会做这种事」，万分不信的样子。

    东方雷引尴尬地再咳声，说道：「本王想，肯定是方才掳劫你们的贼子对你们下了软筋散，你们才会浑身没有力气。」

    兰罄才想开口，小七就抢在前头惊讶无比地说了：「真的吗？那么那软筋散有没有毒，会不会害着我们？这可怎么办才好。小王爷我们就先行告辞了，我带着姐姐赶快找大夫去！」

    小七牵着兰罄就打算下床，却让东方雷引给挡了下来。

    东方雷引说道：「两位不用担心，我等会儿就让王府内的大夫来为两位诊治诊治。另外，小王救你们二位时，那些贼子中还有漏网之鱼逃掉了，现下怕是还在外头，伺机要劫走两位；不过两位点都不用担心害怕，本小王的王府戒备森严，两位便暂时安心于此住下，等小王将外头的恶人通通抓了，安全了，两位再出去也不迟！」

    「这……」小七表现出犹疑的态度。「虽然是小王爷的好意，只是这地方毕竟是王府，而我这姐姐自患病以来，家里向来就不拘束她，她要是在王府里胡乱跑，我是怕……」

    兰罄则是看那小王爷看得无聊兼无趣了，便将视线移了回来，瞧着小七脸上变来变去的神情，偶尔还玩起「戳小鸡」的游戏，都快要在小七脸上戳出个洞了。

    「小公子请放心。关于令姐的事情小王自会吩咐下去，下令侍卫不许为难她。若她喜欢，小王整个王府让她逛着走，也是小王的荣幸。」东方雷引摆出副十分诚恳的神情来。

    「真的吗？」小七低着首犹豫过后，轻轻抬眼，丢了个怯生生小兔子般的眼神给东方雷引。

    东方雷引顿时颤了起来，心里把欲火冲啊冲地，就要冲上九重天。

    然而，他还是死命压下，脸庞有些扭曲地说：「小公子请勿推辞，切就这么办！两位稍早受了惊，现下请先休息吧！小王不打扰两位了，告辞。」

    接着，东方雷引便派翩翩公子般地，退场了。

    在来之前就听手底下的人说黑衣姑娘身手不凡，谁知真来了，才知是个傻姑娘，不过傻虽傻，那张脸却还是勾人得不得了；而这弟弟姿色虽稍逊姐姐分，然而那柔弱模样却让人想狠狠放到床上、不、桌子上也行，然后狠狠蹂躏他，让他哭着求饶。

    两个都是极品啊！可要忍着、要先忍着！极品当然得放着慢慢品尝才好。等那两人都对自己卸下戒心，那便是开苞的好时机了！

    小王爷边走边无声佞笑，笑得五官扭曲而狰狞。

    小王爷走后，兰罄看着小七，小七目送完龟蛋离开，也将视线移了回来。

    「不许你对他笑！」兰罄拧着眉头说。

    「……我刚才也没对他笑。」小七纳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他笑了?」

    「那……」兰罄想了想，又很生气地说:「那不许你对他挤眉弄眼，装作很可怜的样子」

    小七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小黑大人啊，咱都进这贼窝了，你却这不准那不许的，那你看咱还怎么抓那贼头子。还是要不咱就直接回归义县，也不用查案了。」

    「不行！」兰罄说。「也不能回去！」

    小七询问般地看着兰罄。「所以说……」

    兰罄低着头想了想，才勉强答应。「好吧，那你可以对他笑、也可以对他挤眉弄眼，但是天不能笑过三次！」兰罄表情很认真。

    「……」小七无言。

    之后，小七对兰罄晓以大义了番，再拿施问和南乡这两个人施压，并且说他再乱来就让守在王府外面的金忠豹国把他送回归义县，最后说到口干舌燥，兰罄才哼哼两声，算是答应乖点了。

    稍晚，小王爷带着大夫来了趟，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