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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罄竹难书之月下美人 作者:绪慈

    息?!」

    兰罄走到桌前去倒了杯水喝,在外头跑了个时辰却什么也没找到,他大人怒得满肚子火,不想说话了。

    小七则是摇摇头,说道:「我想着衙门里没人在也是不行,便和小黑先回来了。」

    兰罄喝够了水,又斟了杯给南乡,他觉得爹不见了南先生应该也是满肚子火,需要喝水灭下的,谁知南乡却摇了摇头,对小七说:「肃王还有久会到?」

    「则两个时辰,少则个半。」小七说。

    兰罄的好意被南乡拒绝,于是他又把盛着水的杯子递到小七面前,小七本来不想喝的,可当他见到兰罄脸上隐隐透出的威胁神情时,便立即把杯子接下,还很没种地说了声:「谢谢师兄疼爱,师弟万分感激。」然后口气把水给喝光。

    「这可怎么办才好?」南乡急得在花厅里团团转。「施大人失了踪,他这么关心这宗案子,要他回来知道案子办不成了,我们该如何向他交代!」

    当小七心里正想「人回不回得来还不知道呢」,直转着围圈来回走个不停的南乡突七猛地退后步,有种不好的感觉。南乡每回这么看他,就没好事。

    南乡恳切地说:「先生向来机智过人,危难之时又有急智,如今这案到此却遇上这么大的阻碍,施大人失踪,南乡也乱了分寸,不知先生可有何建言,好让衙门度过此次危机!」

    南乡说得真切,小七却听得头皮发麻。「建言,什么建言?小事我还能出出馊主意,可开堂审案这是大事,小人我才疏学浅,脑子也是偶尔才灵光而已,又如何帮得了你?」

    「先生定可以的!」南乡说。

    「可以你个熊!」小七被南乡那双闪闪动人的眼看得慌了,随口胡说道:「我最厉害的就是易容术,难道你要我易容成施大人,然后坐上公堂去审那个东方雷引吗?」

    小七这话出,不只自己,连南乡都愣住了。

    花厅之内顿时片宁静,唯有那兰罄不知道两人为何静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还拿手指戳了戳动也不动的小七。

    「……」小七抓下兰罄捣乱的手指,然后看着南乡。

    「……」南乡看着小七,而后长长吐了口气说道:「先生好计谋。」

    「……我说说而已,南先生千万不要当真。」小七道。「学生觉得,现下除了这计,还真没有什么法子能使了。」南乡说。

    我这个胆子,哪成得了气候我要坐上施大人那位子肯定马上就软下来了,不行、真的不行!」

    南乡说道:「归义县衙门的生死存亡便在先生念之间,先生可得仔细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了。」小七说。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做的。

    南乡再道:「先生心里难道都没有公理正义存在吗?」

    「碰上谭桦这案子,我只知道除了公理正义之外,这世间还有鬼的!我要真替施大人办了东方雷引,那等我以后见了我爹和列祖列宗,我怎么同他们交代?」小七边说边摇头。

    这又和先牛的爹与列祖列宗有何关系了?」南乡间。

    「关系可大了,因为那家伙是我的……」小七话说半就噎了,他以前那事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说的。

    「你的什么?!」南乡再问。

    小七搔搔脑袋,无言望着南乡。

    东方雷引他爹是肃王,而肃王是当朝皇帝的大哥,也是前朝帝王的胞兄。

    他爹的娘,也就是前朝太后共生了四名子女,老大肃王东方旃、老二他爹东方缂,

    再来是最小的对双生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曾经的十四王爷东方罗绮,和生死不明八成也已经归天了的他娘十五公主。

    所以算来算去,他爹和他娘是现在这肃王同父同母的弟妹,而肃王的儿子便是他的堂弟。虽然他已经别了过去随师父姓了百里,也有个新的名字百里七,但血缘这种东西对他而言还是有着莫名羁绊。

    前赴青州逮捕东方雷引已是他的最大限度,要再让他亲上公堂将人定罪,那他可真是做不太到了。

    就当南乡和小七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时,兰声终于听懂他们想做什么了!

    「啊——」他叫了声,接着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先看看小七,再看看南乡,然后指着自己说:「我啊、我啊!还有我啊,我也可以易容啊!」

    南乡与小七惊,同时望向兰罄。

    兰罄则露出期待的笑容,雀跃地看着他们两人。

    第十六章

    大堂衙役擂响堂鼓,在轰隆隆的鼓声当中,施小黑大人头戴黑色乌纱帽,身着宽松青色小杂花官服,脚蹬螺结底官靴,脸上戴着他爹施问施大人的人皮面具,威风凛凛地慢慢踱着步走进大堂。

    堂上两排衙役手持杀威棒打地,口中喊道:「升堂」

    而咱小黑大人听见升堂二字,走得是得意,纱帽上长有尺二寸的帽翅随着他威风凛凛走走停停还顾盼生辉的步伐抖抖地上下晃动着。今日他是衙门里最大的大人,爹爹不在,接下来可他全权作主了!

    「哼哼!」兰罄在众衙役的吆喝声中踏入置着青天白日屏风的暖阁,端端正正地坐到公堂之上。

    兰罄入座后,堂下衙役之声顿时歇止。

    而后兰罄目光扫堂下,拿起惊堂木猛力拍,正要学着他爹的口吻,说「将犯人带上」之时,那惊堂木却在兰罄掌下应声而碎,而巳还碎了个七七八八。

    「咦?」兰罄把碎木层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再看看在堂下着的小七。

    「……」小七掩面。

    由刚刚这家伙内堂走出来还边走边抖着头上那两根帽翅的时候,他就觉得让兰罄扮施问升堂不是个好主意,但南乡决定如此,而他也拗不过兰罄殷殷期盼的眼神,这才替这家伙易容成施问的模样。

    然而,这不,犯人都还没审呢,惊堂木就先拍坏了。

    小七连忙吩咐了声,立刻就有衙役跑去取了块崭新的檀木来。再将公案上的碎木屑扫干净后,兰罄才咳了声,重新提气严肃喊道,,「来人,带犯人小龟蛋!」

    「……」小七快昏倒了。

    堂上衙役面面相觑,而后在兰罄帘后的南乡则轻声说道:「公子,是犯人东方雷引才对」

    「噢。」兰罄点头,再道,「是犯人东方雷引才对!」

    「是」衙役应声,随后,身穿囚服头发凌乱的东方雷引立即被衙役从外头押了进来。

    东方雷引得笔直,双眼凌厉而恶毒地看着堂上易容成施问的兰罄。

    他忿忿说道:「大胆狗官,本小王在外面听到了,你竟敢叫本小王为小龟蛋!侮辱皇亲国戚,该当何罪!」

    兰罄听,眉头就皱了。东方雷引大声,他比东方雷引还大声地道:「大胆人犯,竟敢叫本官为狗官,侮辱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帘后的南乡师爷淡淡说道:「杖打十板。」

    兰罄听得,便将案上火签抓了把往地上洒去。

    「侮辱朝廷命官,当杖打十板。来人,给我用力地打!」

    衙役们立即拿着竹板冲了出来。听说这个人虽然是小王爷,不过却是个奸杀善良无辜百姓的大淫棍,而且他们衙门里所有人最宝贝的小黑大人为了破案还差点惨遭这人毒手,另外那个小七也是,所以衙役们听堂上大人下令,每个人都是面目狰狞地跑了出来,两个按下东方雷引,个把他裤子脱了,再两个在两旁前后用力地把板子挥下。

    「啊啊啊啊啊」东方雷引被打了十板子之后裤子再度被穿上,但是回他却给衙役压着跪在堂下,也不起来地怒视着兰罄。

    「大胆……」东方雷引才喊了两个字,兰罄立即说了:「大什么大,公堂之上我小黑大人、不对,我施大人最大!你要再敢说几字,几个字我就打你几大板,看你还能大到哪里去!」

    兰罄这么说,东方雷引声音便缩了。可是他仍用力地瞪着兰罄,彷佛想用愤怒的眼光将堂上的兰罄烧出两个洞来似地。

    兰罄哼哼两声再道:「堂下跪者何人?」

    东方雷引头撇,不答兰罄问话。

    「不答话吗?」兰罄佞声笑道:「不回答的话,来人,再打他十扳!」

    衙役都是很听衙门大人的话的,兰罄这说,他们就拿了新的竹毛板子又狠狠地打了这小王爷光洁的白屁股十下。

    小七在旁边见东方雷引被打得惨兮兮地,当下连话都快不会讲了,便觉得真是可怜。

    兰罄这个人你要对他好那还好,若得罪了他,便是得十倍来还。那日他们在王爷府里差点失身受辱,这回这家伙还不向这人讨回来!

    打完之后,东方雷引又被架了起来跪好。

    兰罄再问:「堂下跪者何人?」

    「……本小王东方雷引……」东方雷引气若游丝地道。

    兰罄听得这回答,又不悦了。「在本官面前,人犯便是人犯,什么本小王,说了本官不爱听的话,我再打你……」

    东方雷引听还要再打,整张脸刷地便白了。

    帘后的南乡出声说道:「公子,别玩了,正事要紧。」

    兰罄「噢」了声,说:「算了,看在你脸色苍白颇有悔意,本官就先按下不打。不过若然再犯,那还是要打,听见没有!」

    东方雷引恨恨说道:「听见了……」

    兰罄翻了翻桌上南乡放着的卷宗,看了上面写的东西,背起来后惊堂木拍,说道:「东方雷引,你在青州强抢众民男民女,而后掳回府中行奸淫之事,之后因谭桦等人不愿雌伏于你,愤而将其杀害弃尸。

    本官经人报官,遂派府内捕快潜入肃王府搜证,但是两名捕快居然差点被你淫了去!

    幸而后来其余捕快及时赶到,制止你的恶行,并且再由你书房密室中救出被你囚禁的男女共十人!

    如此罪证确凿,并将你同带回。东方雷引,你认不认罪!」

    「不认!」东方雷引先是深吸了口气,而后恨恨瞧了兰罄眼,说道:「什么罪证确凿?切分明就是你们设计的!是你们用美人计引我上当!而我书房密室里那几人也是你们栽赃,书房密室我明明就是用来堆放旧书典籍,怎么会用来囚人!」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传那十人证上来!」兰罄惊堂木才要拍,南乡就说道:「公

    子,您请先唤小七。」

    兰罄想了想,拍下惊堂木说道:

    「十人证晚点上来,捕快陈小鸡,先到堂前问话!」

    「是!」小七拱手撇了撇嘴,当下这么人在场,本想说自己那易容过后的名字分明叫陈七而不叫陈小鸡,但想想这兰罄都叫顺了,也就不辩驳了。

    小七走到东方雷引身旁,东方雷引抬头看着小七奇丑无比左脸还道剑痕的脸庞,愣了好大下。他那日抱在怀里的小美人也叫陈小七,这两人怎会同名同姓?

    「陈小鸡,你且将那日潜入肃王府之事详细说来。」兰罄道。

    小七这就说啦:「回禀大人,小的那日奉大人之命,与小黑大人同前往青州调查具从青州青江流至归义县的尸体案件。手头上的证据说明那具尸体是被人奸杀致死,接着再经由我与小黑大人锲而不舍地收集证据,切都指向肃王府里的小王爷最有可能犯案。

    于是,在『英明神武』的小黑大人率领之下,我们便易容成面貌姣好的对姐弟,假扮成旅客路过青州。便也是在这时刻东方雷引瞧见了我们,于是便派了手下黑衣人将我俩掳回肃王府!

    到了肃王府之后没久,东方雷引就露出了他狰狞的面目,个不够,还想起染指我和小黑大人,而且居然还在我们身上下了歹毒之药。但幸好后来归义县衙门的捕快们迅速赶到救了我们,才让我俩幸免于难。」

    「小黑大人果然英明」两侧衙役有人颇感光荣地说着,也有人咬牙切齿地喊道:「淫贼小龟蛋啊」

    而那东方雷引听见小七这般说,则是震惊地了起来,手指着小七吼道:「是你?真的是你?你是那天那个小美人陈小七!?」

    「是我,真的是我,我就是那天那个小美人陈小七!」小七用他那张不怎么能看的脸投了个羞涩的微笑给东方雷引。

    当东方雷引发觉当日那张桃花面容竟是如此丑人装扮的,当下腹里阵酸意上涌,便呕的声,哇啦哇啦地朝小七吐了出来。

    「你奶奶个熊!」小七吓,连忙运轻功跳开去。

    小七拍拍衣摆,哀怨地朝东方雷引瞟了眼,说道:「小人知道自己这张脸长得丑,但小王爷您也别见就吐啊!难为小人跟您朝夕相处了三天,身清白还差点破在您手里,小王爷您这真是伤小人的心啊!」

    东方雷引听,吐得厉害了。

    由于东方雷引污秽公堂,兰声下令把人拖下去少少打了五板治罪,将公堂清理干净后,才再升堂。

    二度升堂,兰罄惊堂木再拍,威严说道:「陈小鸡退下,再传人证陈阿福上堂!」

    捕快立即将名面貌姣好的少年带了上来,这少年乃是那日被起由肃王府中救出之人,今日也被传作人证,只是才上堂,瞧见东方雷引正恶狠狠地看他,便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再也说不出话来,而且还路缩到角落里,嚎啕大哭起来。

    少年哭,兰罄就被吓了跳,他急忙转头朝帘后说道:「南先生,他哭了他哭了,怎么办!」

    南乡叹了口气。「十名人证中原本只剩他稍微能够讲些事,但我显然低估了他对东方雷引这个施虐之人的恐惧……公子,先让人带他下去吧!」

    「带下去带下去、快把人证带下去,别让他再哭了!」兰罄转头朝衙役说道。

    陈阿福被带下去后,东方雷引不服地说道:「现下没有人能证明我囚人、杀人、强奸人,顶只是我掳了两个捕快回肃王府而已。而且那两名捕快又是你们衙门的人,我也能说是你们衙门挟怨报复,故意陷害本小……我的!」

    「大胆!」兰罄怒拍惊堂木,结果又碎了块。旁的小七连忙叫人换了新的上去让他拍,跟着兰罄又道:「什么叫我们衙门挟怨报复故意陷害你?你小龟蛋算哪根葱,值得大人我劳师动众又千里迢迢从归义县跑去青州抓你!」

    「我怎么知道你们有什么毛病,千方百计就是要置我于死地!」东方雷引也怒道。

    「可恶!」兰罄哼了声再说:「既然如此,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传王府管家李大乃!」

    东方雷引愣,而后看着从外头被带进来,瑟瑟发抖的肃王府老管家,怒得了起来指着对方骂道:「你这狗奴才,竟敢吃里扒外联合外人算计主子我!」

    李大乃含着眼泪看了东方雷引眼,而后便在堂下下跪,朝着兰罄重重叩首。

    「求青天大老爷还我孙女儿个公道。」

    「李大乃!」东方雷引冲过去要打人,结果立即被两旁衙役制止,而后兰罄声音冰冷隐含怒意地缓缓说道:「东方雷引,公堂之上休要放肆,否则我就算当下将你打死,也是你自找的。」

    兰罄这般说,东方雷引果然被吓到了,他愣愣退了步,慑于兰罄周身突如其来散发的气势,脚软,整个人跪了下来。

    「李大乃,你自放心,且将切事情明明白白说来,本官自会还你与你孙女个公道。」兰罄朝着肃王府管家说道。

    那管家听罢,眼泪便落了下来,带着浓浓的哭腔说道:「小人李大乃,自幼卖与肃王府当家奴,度便是七十载,后来得肃王爷赏识,让小人坐上了王府管家之职。小人本该心存感激,不应出卖主子与小主子,但小人孙女的冤屈却不得不说。

    小人孙女才十四岁,人生得乖巧伶俐又漂亮,谁知长在王府里,却让小王爷给看上。小人孙女因为自小就和人订了娃娃亲,自是不能答应小王爷的,哪知小王爷某个夜里却将小人孙女给掳了,又因她反抗不从,将她活活打到只剩半条命。小人的孙女是小人心头上的块肉啊,那夜被人扔回了后院,浑身是血,眼睛也爆了开来,连句爷爷都叫不出来了……」

    李大乃边哭边说:「小人的孙女儿,那么乖巧贴心的个孩子,却是在小人的怀里咽下了最后口气的。小人本以为肃王向来疼爱小王爷,这条命是没办法向他们要回来了,幸而天可怜见,让小人遇着了归义县来的官差,也让小人将心里的苦说了。

    青天大老爷,小人的孙女死得冤啊!肃王爷纵子行凶,府里惨死的人也不只小人孙女人,请青天大老爷还小人孙女与所有枉死之人个公道,要东方雷引偿命啊!」

    李大乃这份苦压抑了数年,他声泪俱下捧着心肝诉苦的神情也让堂旁众人感同身受,堂上顿时弥漫股哀凄之气,不少人因此红了眼眶。

    兰罄惊堂木拍,怒道:「东方雷引,连自幼长在你王府内的管家也出面指证你了,你认不认罪!」

    东方雷引整个人摊在当场,目光空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兰罄个佞笑,心里想「看我施小黑大人把你的头斩掉,让你还怎么调戏我的鸡」时,堂外突然传来阵喧哗嘈闹之声。

    兰罄个抬头,才要喊:「是谁在捣乱?」大堂外便突然闯入群灰衣人,而那些灰衣人中间则有个年约五六旬左右,目光灼灼的男子被拱着快步走了进来。

    「儿啊」那男子高喊声。

    东方雷引听见声音,个转头,见到来人惊喜万分。「爹、爹,快救我!这个狗官竟然想强逼孩儿认罪,他把孩儿打得都快起不来了!」

    「糟……」小七往后退了步,稍稍隐至其它衙役身后。

    肃王来了,这下可不好办了……

    肃王连忙赶向前去扶住状似要往旁边倒去的儿子,他心疼不已地看着儿子,而后凌厉得几乎能杀人的目光再瞥向跪于旁的王府管家。

    李大乃被肃王这么看,吓得险险没厥过去。

    帘后的南乡也暗自着急起来,肃王来了,这人可不是他与兰罄便能对付的。这下可怎么办!

    哪料兰罄见到有人捣乱公堂,当下惊堂木就是用力拍,说道:「堂下何人,没有本官传召,竟敢擅闯公堂!擅闯公堂该当何罪你知不知道?」然后他又偷偷转过头去,掩着嘴雀跃地问:「南先生,这个老的打几板?样十板好不好?」

    南乡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人打不得……」

    「为什么打不得?」兰罄不悦了。「公堂上面现下就我最大,我打不得,那谁打得?皇帝吗?」说罢还呿了声。

    那肃王朝公堂上的兰罄瞧了眼,来回审视后,眼里冒出疑问道:「你是谁?竟敢在公堂之上冒充知县审案!」

    这话听在小七耳里,便觉得有蹊跷。小七隐在别人身后放声说道:「在公堂上审案的当然是我们归义县的县令大人,要不肃王以为他是谁?」

    「好大的胆子,是谁这么无礼,本王在此,竟敢恣意捣乱!」肃王怒道。

    小七想了想,还是了出来,不过头有点低,实在不想见到这个名义上的大伯父。他说:「小的只是回肃王话。肃王质疑堂上坐的是谁,身为归义县捕快,自然要为肃王作答。再者肃王说本县知县是冒充的,不知肃王可有何证据?抑或……肃王您做此猜测,是因为认为上头的那个真不是本县县令大人,且您以为您知道那真正的县令大人目前人在何处,才口出此话?」

    小七这番话,逼得肃王将到口的质问全吞了进去。肃王若开口说堂上的不是施问,那也间接掉入了小七所设的陷阱,承认他知道施问人在哪里。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捕快,真不知是谁教出来的!」肃王牙痒痒地道。

    「过奖过奖,在下不才,归义县施小黑大人麾下,这般机灵聪明,自然全是小黑大人教的啰!」小七那个嘴脸七扭八歪地,看得肃王把火简直都快烧起来。

    而兰罄听见小七这么说,也笑了两声。这人的马屁对他而言,总是十分受用。

    不理这小无赖了,肃王面色凝,视线移转到兰罄身上,放声说道:「大胆归义县县令,本王之子乃皇族血脉,岂容你们这小小县衙审问拷打。要让本王上奏朝廷,非摘了你这顶鸟纱帽不可!」

    南乡顿了顿,才想在帘后教兰罄该如何应对,没想到兰罄竟就惊堂木拍,在公座之上阴森森地回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施问要是看重这顶乌纱帽,也不会从二品京官贬到这地方来做七品知县了!」

    「哼,施问,我早听说过你这号人,但皇亲国戚若然犯罪,也要由三司会审,你休想在这小小县内以权谋私,对我儿动用私刑屈打成招。」肃王怒道。

    兰罄说道:「我朝律法,重大刑案是须由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司会审不错,但律令言明情急不待、当场人赃俱获者,得先由地方官府审讯,再将判词送上三司复审!你肃王来就咆哮公堂,叫本官这案无法审下去,这以权谋私的究竟是你还是本官,本官倒是迷糊了。」

    兰罄此话说得有条有理地,连在后头听着的南乡也是愣。

    随后南乡则轻声说道:「公子,肃王既然来了,便也只能给他个面子,还是先宣布退堂吧!」

    兰罄想了想,才点下头,而后惊堂木拍,说道:「肃王大驾光临,本县就卖肃王个面子,隔日再审,退堂!」

    「威武」两旁衙役齐声喊道。

    小七抓着下巴:心里想着这人绝对不可能是只身来的,瞧他身边几个都是高手,看来这几日衙门西边的牢房可要派几个人,守得滴水不漏才成了!

    兰罄才退堂,内衙里便传来了消息。

    兰罄拿着小七给他的药水抹了抹脸,将脸上那层施问的脸皮撕掉,而后直冲入施问房里,大喊了声:「爹你回来了!」

    施问床旁着个女孩子,那是之前被施问判服徭役,同小七样被留下来的小兰花。

    小兰花神情有些苍白憔悴,